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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完这些,林遥让俩孩子赶紧回去睡觉,睡醒了就该忙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落在房间的地板上,一块儿块儿的光斑好像盛开的花朵,在脚下争奇斗艳。林遥的眼神有些迟缓了,定定地看着地面上的光影,发呆。司徒叫了他两声,也不见他回答,只好走过去把人抱进了浴室。
被洗刷的过程中,林遥像个乖宝宝似地一动不动,司徒也没跟他起腻,把人涮吧干净抱出去,塞进被窝。轻轻吻了他的额头,说:“赶紧睡觉,别想了。”
“你不睡?”看着司徒没有脱衣服钻被窝的打算,林遥这才说话。
司徒给他掖掖被子,说:“我出去一趟,估计下午才回来。不用担心我。有事电话联系。”
说实在的,林遥是真困的要死,脑袋一歪,昏昏睡去。
司徒一天一夜不睡倒也不觉得困倦,开车离开酒店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狂飙了两个小时的车速,早上五点敲响了廖江宇的家门。来开门的是翟子希,见到司徒一点不惊讶,只说他们家江雨哥也没睡呢。
廖江宇的家就跟司徒的家一样,他直接推开和尚的书房门,顺便跟子希说:“煮点咖啡吧,提神。”这话音还没落,从书房里飞出一本厚厚的书,正中司徒面部。
“我操!”司徒被打的鼻子直酸,“和尚,你下死手!”
“麻痹的你怎么这时候才来!”廖江宇盯着俩个熊猫眼气势汹汹,“滚滚滚,洒家要睡觉。明天再说。”
“晚睡一会困不死你。”司徒拉着转椅坐在和尚身边,问他上午那会打电话让他回来到底什么事。
“一件事一件事的说吧。”廖江宇无精打采地嘀咕,“脑子有点乱,洒家忒么的这几天就没睡过好觉。□的不按顺序说非乱套不可。”
那好,就从叶剑羽那端录影说起。闻言,廖江宇趴在桌子上叹息连连,司徒在一边挑挑眉,心里窃喜。看和尚这样儿,肯定是有收获,要不然这厮早就破口大骂了。
收获是有的,不过算他不知道算不算证据。廖江宇把录影里“脚”、“鞋”截了图,做了处理,提高的清晰度。亮出来给司徒看。
鞋子的确是很脏,也很廉价。穿着鞋的脚没穿袜子,露出一小截脚踝。随后,廖江宇又调出一张照片来,说:“这是韩栋的鞋。“
“哎呦,你去过他家了?”
要不怎么说和尚苦呢。处理完录像和图片,还得屁颠屁颠给司徒找对比样本。他溜进韩栋的家,把他所有的鞋都拍了照片拿回来对比,结果一致,绝对的相吻合。
“这算证据么?”和尚不确定地问。
怎么不算,可以说是比较确凿了。但是,司徒跟和尚叮嘱,“这事你别告诉其他人。我估计下午或者中午,东明就会带着唐朔来找你,别跟他们说。”
“操!。”廖江宇抹了一把脸,醒神,“万一葛东明知道有这段录影跟我要,我给不给?给了他,他能做的程序也跟我一样。哎?我说老色鬼,有证据了你什么不说啊?”
司徒乐了,笑道:“证据是证据,但不是指证凶手的证据。我说个屁?”
廖江宇赶紧摇头摆手,这种动脑子的活儿他最讨厌,司徒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看司徒他们为了案子没日没夜的折腾,他心里也挺不落忍的。
“别说洒家不够哥们,这几天抽空帮你查了一下十六年前的事。”
就像知道廖江宇会这么做似的,司徒一点那惊讶,也没什么惊喜。他那注意力都在进来的子希手上,确切地说是子希手上香喷喷的咖啡。
翟子希还是让人感到温暖舒服,还特别的善解人意。准备了咖啡,又给两个为案子不休不眠的男人做了点吃的。廖江宇顿时来了精神,就连司徒都觉得一路上的疲惫感荡然无存了。
“你们慢慢聊吧。”翟子希放下东西,离开了书房。
司徒特别八卦地问:“和尚,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廖江宇咬着美味的三明治,眼珠子转转,“子希说了,等他姐嫁出去我们俩就结。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赶紧的说事,说完了滚蛋。”
关于十六年前的事,廖江宇查到的是科研所而非那些学生。那场火灾非常奇怪。通过当事人的讲述,火灾是从二楼烧起来的,这也跟林遥从冯果那得到的线索相吻合。但是廖江宇查到的却不是这样。
☆、第30章
火是在一楼烧起来的。距离二楼的楼梯特别近;大火一燃,首先波及了二楼的楼梯。整个楼体扶手都是纯实木;易燃。而且,当时是夏天,门窗都开着,估计风向也是正对着二楼楼梯;所以,二楼的情况比一楼更严重。
廖和尚牛逼就牛逼在这里,就算被人找不到的东西,他照样能给你折腾出来。至于他从哪里找到的;别问,问了他也不会说。所以;当廖江宇把科研所平面图拿出来的时候,司徒除了瞪大了眼睛什么都没说。
“科研所早就被夷为平地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廖江宇说,“看看这个房间,正对二楼楼梯口,其他房间距离它稍远。这个房间看面积不算大,但也不小。这种房间不会被用来存放东西,可惜;可也不会用来做实验室,小了。你再看二楼左边的这个房间,正对着楼梯口,与下面这个房间错开半扇门。”
和尚假设了一下,如果火着起来借着风势首先波及了二楼,那么当时的风向就该是东南风,大火窜上楼,受到二楼风向的影响,第一个波及到的就是错开半扇门的那个房间。但是,这个房间的左边还有一个房间。属于三角带的死角,也就是西北角。换句话说,这个房间是火势最晚烧到的一个房间。
这时候,司徒回想起冯果的话。当时他们发现着火的时候,已经下不去一楼了。就是说,楼梯火势很大。随后,他们跑进一间还没有着火的房间,躲在里面。根据和尚的分析,很有可能就是西北角的这个房间。
“老色鬼,我是查不到这个科研所到底研究什么狗屁玩意。但这地方绝对有问题。“
司徒也知道有问题,他奇怪的是:一向对这种事不感兴趣的廖江宇怎么这么肯定。他笑问:“为什么?”
“因为连我都查不到!”
好吧,这个理由相当充分。
拿到了新的线索,司徒却并不乐观。按照和尚的分析,火灾就不是二楼的六个学生引起,而是一楼出了问题。
一楼啊。司徒小声地嘀咕着……
该谈的谈完了,司徒斜眼瞧着廖江宇,“你上午给我打电话那会儿,我在嫌疑人家里。那时候不方便说,你又神神秘秘的,到底搞什么鬼?”
廖江宇咂咂嘴,说:“其实,我也是不确定,但是,我吧……”
“你他妈的磕巴什么?快说,到底什么事要我瞒着小遥。”
没办法了,廖江宇只好说,“你不是让我调查苏子健这人嘛。所有情况还没有完全正握,但是我在他的电脑里发现个特别眼熟的文件。”
说着,廖江宇打开了文档,以WORD形式存放着一串数码。司徒是个电脑白痴,根本看不懂。廖江宇只好跟他解释,解释之前,还担心地往外面看了一眼。
翟子希正坐在客厅,专心致志地看书。廖江宇在司徒耳边说了一句话。
瞬间,司徒的眼睛瞪的浑圆。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避开林遥了吧?”廖江宇拍拍司徒瞬间僵硬的肩膀,“猫腻儿忒多。”
不知道廖江宇究竟给司徒看了什么,他踏上返回V市的路上,眉间的疙瘩一直没有展开。等到了酒店门口,已经是上午九点半。林遥早上八点就去跟刘队商量让媒体报道张馨案的事,霍亮也带着温雨辰早早出门找朋友帮忙。葛东明好像被樊云娜拴住,暂时无法脱身。酒店里只有韩栋和司徒彦。
见到司徒,韩栋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儿,倒是司徒彦,老神在在地笑道:“林遥又跑了。得,昨晚的侧写结果你跟他说吧。我这天有点小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司徒没问他忙些什么,他看了看正在吃早餐的韩栋,问道:“你跟我兄弟一起忙?”
“我不带韩栋啊。”司徒彦好像觉得韩栋是个累赘似的,“我带着他怎么工作,你带着吧。对了,韩栋,你可以去看看冯果,怎么说也是老同学了。”
司徒觉得去是一定要去的,但是这话从司徒彦嘴里出来就砸吧出点别的味道。韩栋没什么反应,继续吃早餐。而司徒彦已经擦了嘴起了身,走到司徒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有事电话联系。”
司徒被拍的哎呦直叫,说:“昨天被你那虎爪子抓的,肩膀都青了。”
司徒彦夸张地做懊悔状,上手去扒司徒的衣服,“快让我看看,青成什么样了。”
“别别别,轮不着你心疼。赶紧该走走,别在这瞎逗穷贫的。回头小遥看见咱俩不清不楚的该生气了。”
通往酒店大门的一路上都留下了司徒彦爽朗的笑声,司徒看着他走出去,没了影儿,这才略有他意地哼笑几声。坐在他对面的韩栋吃完最后一口,擦擦嘴,头不抬眼不睁地问:“我可以回房间么?”
“我说你啊。”司徒无聊地点上一根烟,貌似没打算放韩栋回去,“你怎么就习惯别人捏着呢?以前冯果捏着你,后来苏子健捏着你,现在司徒彦捏着你。你有这方面的嗜好么?”
一番话说的连蒙带唬,可韩栋却半点反应没有。司徒也料到他是一块儿滚刀肉,浅到肉皮儿的程度奈何不了他,下狠招吧!
“韩栋,我陪你去看冯果。”
韩栋的手紧了紧,好像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
带着韩栋上了车,林遥的电话打过来,说冯果今天早上报警,家里遭了贼,丢了几样非常贵重的古董。司徒一听就乐了,说:“这孙子是很聪明。没事,你的计划继续进行。叮嘱刘队的人不管检查出什么,都不能跟他说,这孙子的回马枪还没玩完,咱得防着点。”
事实上,冯果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战司徒。司徒一进门,冯果就特别热情地招呼,甚至有些忽略了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司徒照单全收,且很是享受。而本该是主角的韩栋,在他们相互吹捧赞赏之余老老实实地坐在角落里,继续埋头发呆。
冯果说非常欣赏司徒,不管是外表还是气度,简直就是相见恨晚。司徒也说冯果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温文有礼,既有涵养又有风度,还不失风趣幽默,真是天下无双!
两个人玩过了虚招,探了探对方的底线。最后,冯果叹息一声,说:“其实我本来想要着你们的,但是毕竟咱们才见面,我不好直接拜托啊。”
“但说无妨。”司徒拽上了。
不出司徒所料,冯果把家里进贼的事说出来。还说明,他在报警的时候很想请林遥帮忙,但出于刚刚相识,林遥等人又忙着其他案件,所以没有这么做。
“我没想刀相隔十几年,王铮和姚志都死于非命。还牵扯到十六年前的那件事。不瞒你说,我不大想参与进来。毕竟当年我跟他们的关系就一般,毕业后也没有往来,无端端被扯进谋杀案,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飞来横祸。我承认,这种想法很没有同情心。“
“怎么会呢?”司徒笑道,“你们分开了十六年吧,期间都没联系,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这事换了谁都会先考虑自己的立场。你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所以,我想回去。”冯果犹豫不决,“可偏偏这时候我又丢了几件重要的东西,真是祸不单行啊。”
既然已经说到了遭窃事件,司徒肯定要顺杆爬问上几句。冯果便提议去下面的收藏室看看,这时候,他才郑重其事地走到韩栋面前,低下头,非常温柔地说:“好半天没跟你说话,你怎么也不搭理我。走,一起下去看看,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韩栋似乎不大想去,可司徒已经站在他身边,他只好慢吞吞地跟着前面的人,一起去了地下室。
已经听过收藏室大概的样子,进去的时候司徒装模作样地赞叹了一番。他一眼看到了霍亮说起的那张桌子,和盛着血液的浅盘。他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欧洲的手工艺品。”冯果很爽快地告诉司徒,“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据说好像是某个部落用来祭祀的器皿,有祈福治病的功效。”
“你还信这个?”司徒笑道。
冯果慢慢走到桌子前,双手端起了盛着血液的浅盘,递到司徒面前,“我不信这个,但是我的老管家信。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一直为的身体担心。所以,每到月圆时都会抽我一点血放在盘子里,在月光下晒着。据说这样做,血液的主人就会康复,身体健康。”
冯果,我真是他妈的小看你了!司徒在心里咒骂。
“司徒,你信不信?”冯果笑的意义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