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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果,我真是他妈的小看你了!司徒在心里咒骂。
“司徒,你信不信?”冯果笑的意义不明,“你是个侦探,你相信这些神奇么?”
司徒垂眼笑了笑,忽然扭过头看着韩栋,“韩栋,你信不信?”
韩栋还在欣赏藏品,忽听司徒问到了自己。他看了看那盘子,那血液,低声回答,“希望我相信。”
三个人相互看着,相互等待着。司徒等的是韩栋怎样面对冯果。那么,冯果紧紧盯着韩栋,又想等到些什么?韩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和冯果,等的又是什么?
收藏室里忽然在韩栋的一句话后安静了下来。捧着血液的冯果、拭目以待的司徒、目的不明的韩栋、三个人守在自己的堡垒上,静观他人动向。
打破了沉默的是冯果,他把盘子放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擦擦手。走到韩栋面前,动作轻缓地牵住韩栋的手。
不疼不痒地挣扎在冯果的坚持下很快就停了下来,韩栋低着头,任由冯果给他擦手。冯果的动作很熟练,声音虽温柔,却疏离,他说:“好久没打理了,上面都是灰。别脏了你的手。”
正在司徒看好戏的当口儿,他手机的短信铃声响了起来。打开一看,是温雨辰发来的,没有字,只有一个——(^o^)/
叔叔三十好几了,真心玩不来这一套!司徒哭笑不得地回了一条:好好打字!
马上,温雨辰的短信回来:o(>﹏<)o任务完成我们在马路上呢你要过来看看吗小哥哥说想去征求一下死者家属的意见问你行不行。
亮子那句话说的太对了!这孩子的脑回路乃奇葩中的奇葩!忒么的,打个标点符号能累死他?
“我上去打个电话。”司徒对冯、韩二人说,“别走啊,我马上回来。”
司徒离开了地下收藏室,上了楼也没给温雨辰回电话。他回了个信息,让霍亮只做主。随后,他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继续品着冯果那瓶百年好酒。他故意让出空间给韩栋和冯果单独相处,这种时候,损点坏点也没关系,只要结果是好的,完全无所谓。
看到司徒一个人在客厅,冯果的管家马上走过来,询问是否还需要其他东西。司徒借机跟他闲聊,问到这么大的别墅需要多少佣人。
管家说:“不算我,帮佣的有三个人,三个保镖,一个厨师。”
哦,这个别墅一共有九个人。司徒一拍大腿,“这别墅装潢的真漂亮,能带我参观一下么?”
“当然,请。”
司徒跟着管家在一楼二楼参观,见过了那三个正在打扫卫生的佣人,还见到了正在忙着中午饭的厨师。厨师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四十多岁,身体魁梧。司徒特别留意了一下他的双脚,一双黑袜子,穿着拖鞋。那一双脚,至少有四十五码了。如果昨晚闯入收藏室的是厨师,亮子肯定会留意到这双脚的尺寸。估计,不是他。
参观完了一楼和二楼,司徒走到后面的院子。看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笑道:“冯先生很喜欢植物?”
“是的。”管家毕恭毕敬地说,“我家少爷小时候就喜欢植物,没处住所都种植了很多。”
我操,还你家少爷!司徒对这个称呼相当鄙视。笑道:“你们家少爷还有其他兄弟么?”
“还有一位哥哥。”
“结婚生子了吧?”
管家说冯果的哥哥早已结婚,生育了一双儿女。司徒挑眉冷笑,“怪不得你们家少爷蹦着高追我老婆,感情你们家不愁传宗接代的事了。”
话里带刺儿的嘲讽并没有让管家失了风度,他还是一贯礼貌的口气,说:“少爷的感j□j我家老爷从不过问。”
“夺人所爱啊大叔。你们家少爷要当小三儿,你觉得挺合理?”
被司徒这么挤兑着,管家再怎么有涵养也变了脸色。他有些为难地说:“少爷是个多情的人,他始终相信一见钟情,却从未遇到。林警官非常吸引人,所以少爷才会做出不得体的事。还望您多多体谅。“
“体谅什么?”司徒转回身,冷面待人,“体谅他追我老婆的辛苦,还是体谅他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得,你不用替你们家少爷说好话了,我是以事论事。工作是工作,私人问题等我破了案,再跟你们家少爷好好掰扯掰扯!”
说完,司徒径直穿过花丛朝着围墙去,嚷嚷着:“告诉你们家少爷,我在外满等韩栋。他那午饭,老子吃不下。”
管家忙不迭地跟上,给司徒打开了后门。
冯果并没有出去再邀请司徒,把韩栋送到前院,说了几句话就回到了主屋。管家站在门口,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冯果不屑地笑笑,说:“没关系。你去安排一下,今晚十点前,我要玫瑰花铺满林遥的酒店!”
☆、第31章
V市警局大楼内;林遥坐在鉴证科门口心急火燎地等待着。早上开始,他就跟刘队商量让媒体报道张馨案的事儿。主要目的就是要把那个计时器放在明面儿上。但是;那个计时器究竟是不是温雨辰在姚志案现场听见的声音来源还不可知,万一不是呢?林遥说验指纹和血迹吧,看看上面有没有跟案子有关的东西。
验证指纹和血迹并不难。难的是指纹需要对比,血迹也需要对比。在对比的过程中;林遥心急难耐。他做好了计时器上毫无收获的准备,却舍不得放弃自己的计划。
在煎熬了三个多小时后,终于有了结果。计时器上的指纹,除了温雨辰;采集到两个,却没有冯果的。指纹库里也没找到正主儿;至于血迹,更是没影儿的事儿。
这个结果让林遥有些失望,也算在意料之中。愁的是接下来的事。刘队建议取消让媒体报道的计划,划不来,反而容易引起嫌疑人的戒心。毕竟,冯果已经报案了。
林遥还是不想放弃。跟刘队商量,“今晚我再去一次冯果的别墅。”
你还去干什么?就算证明了计时器上有冯果的指纹,也在正常范围之内。你又能证明什么?
说来说去,刘队看到林遥的固执,也不好再说什么。碰巧,樊云娜和田野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郁闷的葛东明。樊云娜看到了林遥,结果就当没看见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田野在林遥面前停下,眼睛积满了求助的信号,被后面赶上来的葛东明扯到了一边。
葛东明很礼貌地请樊云娜稍等片刻,随后,带着林遥和田野找到另一间屋子,说私话。林遥把这两天所得的线索说了一遍,事无巨细,句句精到。葛东明听过后眉头越蹙越紧,最后,只问了一句话:“你只是因为直觉才认定冯果有嫌疑?”
“肯定有。这个我确定。”林遥说,“现在我想要调查的是:他是主犯还是从犯。”
一边的田野跟着说:“冯果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还两说。上午我听司徒的意思,那小子完全把餐盘里的血迹合理化了,这么一来我们不是更被动。”
“司徒给你打电话了?”林遥纳闷地问。
司徒的电话是打给葛东明的,主要就是说冯果很狡猾,没等咱们去调查,验证出血液是谁的,怎么来的,他已经找理由堵死了咱们的嘴。他报警报的及时,即便媒体报道了张馨案,报道了关于计时器的问题,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推脱。丢了,被偷了,我哪知道那东西怎么会在案发现场。
算来算去的,他们等于白忙了一夜。
冯果的面面俱到正是林遥怀疑的地方。你没问题,你没猫腻,你干嘛这么防备我们?干嘛急着补救损失?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拿冯果没办法。
“你那个计划继续吧。”葛东明做了决定,“冯果的嫌疑是洗不清了,这人肯定有问题。既然有问题,咱们就不能被动挨打。晚上你找个借口再去一趟他那别墅。”
“组长,这么做也没用啊。”田野说道,“计时器上有冯果指纹很正常,东西本来就是他的。有他管家的指纹也正常。我们拿这个说事捞不着便宜。”
“我没想在这事上捞便宜?”林遥忽然说。
田野有些糊涂,便问林遥这是怎么意思。林遥没有解释,只是一笑而过。
本来,田野还想继续刨根问底,被葛东明的话岔开了。葛东明说:“上头急疯了。我下午要回去一趟,安抚安抚那帮老神仙。田野你继续跟着樊博士吧,顺便从她嘴里套套对韩栋什么看法。”
说到韩栋,林遥问田野,樊云娜接触过韩栋没有。田野说:“昨晚见得面。司徒和组长跟司徒彦开会,我陪着樊云娜在房间里跟韩栋聊了一会儿。“
“樊云娜怎么说?“林遥问道。
“不是他。”田野哭笑不得地说,“樊云娜就两句话‘不是他,至少杀了王铮的凶手不是他’。”
林遥挠挠鼻子,觉得微妙了。
与林遥那边紧锣密鼓的分析案情不同,司徒带着韩栋回到酒店,先找到一家复印社,打印了一份刚刚收到的邮件。不算多,三四张A4纸。随后,司徒没有回房间,而是说要请韩栋喝咖啡吃简餐。
他们在酒店的咖啡座闲聊。说是闲聊,其实一直都是司徒在说,韩栋在听。司徒并不在乎对方的冷漠,也不在乎他掩藏不住的厌恶。司徒拿着那那几张印满了字的A4纸,翻来覆去地看,唠唠叨叨地说。一眨眼,就到了下午一点多。
“累么?”司徒问道。
韩栋点点头,“我回房间休息。”
看韩栋说话的时候已经起了身,大有不同意他也照走的架势。司徒不厚道地笑道,“怎么,跟冯果独处了十来分钟就影响你几个小时的心情么?”
韩栋还未站直的身体微微一僵,“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司徒懒散地靠着椅子,“你坐进我的车,我看到你的脸色苍白,你的手虽然藏在口袋里,但是哆嗦的厉害。”
几乎剥开了所有隐藏在阴暗中的丑态,韩栋紧紧咬着下唇,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与不甘,死死地盯着司徒。他说:“你跟我说了两个多小时,为的就是这几句话吧?”
“还有别的。”司徒指了指椅子,示意韩栋坐下,“我对你跟冯果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兴趣。说的直白些,你们俩是炮/友也好,是虐恋情深也罢,跟我没有屁点儿的关系。但是你要搞清楚,你们俩都是嫌疑人,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的观察范围之内。”
说着,司徒懒洋洋地挺直了腰板,双手落在桌子上,无形中给对面的人一股压力。他笑道:“韩栋,当年的火灾你们遇到了突发事件。辐射,导致内脏慢性衰竭。你们都说火是从二楼烧起来的,其实,是从一楼烧起来的吧?冯果患病后第一个跑路,就像他知道其他几家讨不回一个说法似的。那么你觉得呢?冯果还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韩栋的嘴唇在发抖,胆怯地避开了司徒的目光。
司徒把手里的资料放在桌上。这是廖江宇查到的一些线索。掀开一页,司徒说:“当年,去参观学习的十几个人都是老教授选的。我发现一个特点。除了冯果和一个叫马小丁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班里的学习尖子。姚志和冯果什么关系,这个马小丁又是谁?”
司徒把资料转过去,上面有一张一寸免冠照片。韩栋搭眼看了看,神色如常地说:“他也在里面,我是说,六个人里。”
之前,叶慈的调查结果里只有班级人员的名单,并没有每个人的成绩单,十六年前的事还是亮子那位郑大姐说出来的。叶慈那货现在懒的要死,姑且不指望他。廖江宇忙前忙后查出不少东西,这份成绩单和十几个人的行为素养、家庭条件、社会关系都一一在列。唯一让和尚恼火的是:其中患病的六个人除了韩栋与冯果,其他的一个没找到。那四个人在毕业之后,一年之间,约好似的一起人间蒸发了。
资料下面是一段廖江宇的追申:老色鬼,不是当事人自己蒸发,他们的家庭,父母,都找不到。十六年前,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利?你悠着点,别捅了马蜂窝。看势不妙,咱赶紧撤。
司徒把最后一页握在手里,没有让韩栋看到。
“说说吧,这个马小丁为什么在里面?”
“不知道。”韩栋说,“人员都是老师定的,我怎么知道。”
“那在你看来这正常么?”
闻言,韩栋哼笑了一声,说:“我觉得,我认真去考虑这件事才不正常。”
司徒撇撇嘴,不予置否。接着,他点了点那份成绩单,“韩栋,你仔细看清楚。除了马小丁和冯果之外,剩下的人成绩水平线都是九十以上。换句话说,当年去参观科研所的学生都是教授的爱徒。所以,冯果和马小丁这两个在平均线以下的学生就显得非常唐突。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问题,让老教授临时换掉了两个人。”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