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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宁笑嘻嘻地说:“你激动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你撵我走,我都不走。得了,别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似的,该干嘛干嘛去吧。”
葛东明抓住谭宁,想道歉还不好意思开口地别扭了好半天,搞的谭宁都烦了。问他:“你拉着我干什么?有话就说,没话就放手,我还有事呢。”
“又去监视陈景?”
“这不废话嘛。这是我的工作,不管怎么说,我得站好最后一班岗。”
最后,谭宁狠狠插了葛东明心口一刀,心满意足地走了。
再说带着箫辛伦赶到现场的田野,这会儿正蹲在门口抽烟。看架势,是不准备参与到夫夫俩的讨论中去。田野想的特别明白,就自己这两把刷子,还是别去人家面前丢脸了。可他还是有些可怜箫辛伦。这人被司徒跟林遥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搞的头晕脑胀,如果箫辛伦是个女的,这估计早就哭天抹泪了。
林遥算得上是很有耐心,可还是架不住箫辛伦东一句西一句地乱说。无奈之下,只好等他嘚嘚完了,才说:“这样吧,我来问,你来回答。我让你闭嘴的时候,你就闭嘴。明白了吗?”
合着自己说了半天一点用没有!箫辛伦无力地垂下肩膀,点点头,说:“你问吧。”
“你回到休息室重新给雨辰挑选水果,出去的时候洒水器已经停止工作。那么,洒水器停下来的那一刻你站在哪里?”
箫辛伦指了指化妆镜前,“就在这。”
“干什么呢?”
“收拾东西啊。”箫辛伦说,“经纪人的电脑,我的平板和手机,这些都怕水。还有我的包和我几件衣服。小电器进了水就不能要了,我就没再看。但是包里还有好几份合同和我的钱包,衣服也是第二天要拍摄用的。我得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然后……”
“停。”林遥制止了箫辛伦的言无不尽,“就是说,水停下之后,你在休息间里继续逗留了几分钟,对吧?”
“是。大约有……”
“停!”
“怎么又停啊?”箫辛伦不耐烦了,他准备说的非常详细呢,总是被打断很不爽啊。
林遥将自己和司徒的外衣脱下来,把包包也放在了化妆台上,问箫辛伦,“看看数量,跟那天晚上差多少?”
“还差一条裤子。”
林遥一甩头,朝着外面喊,“田野,脱裤子。”
囧搓搓的田野很知趣,认命了,脱!幸好里面还穿着一条保暖裤,要不然他就曝光了。把裤子递进去,乖乖靠在空调下面取暖,顺便看好戏。
林遥让箫辛伦把代替的东西恢复到当晚的位置上,然后说:“你是演员,这种事可能难不倒你。灯光摄像机就位,再来一条。”
闻言,箫辛伦挑挑眉,“说话还挺专业的,你也拍过戏?”
“没,认识你们圈子里的人,看过她拍戏。”
箫辛伦很八卦地问是谁,说不定他还认识呢。林遥随口说了张妮,结果让箫辛伦惊讶地目瞪口呆。
“你认识妮子?”
“关系还不错。”
哎呀!箫辛伦仿佛遇到了知音……
总算把抽风的箫辛伦搞定了,让他规规矩矩重来一遍。箫辛伦站在化妆镜前,等了半天也没动。司徒不耐烦地催他,“傻站着干什么?”
箫辛伦回头看着林遥,“你还没说action”
司徒憋着笑看自家小祖宗铁青着脸,从牙缝里挤出action!
箫辛伦不愧是个好演员,表演的惟妙惟肖,特别入神。夫夫俩谁都没心思看他的表演,都掐着手里的表计时。
箫辛伦拿出包里代替合同的东西,再把几件衣服裤子摊平,转身就跑出了休息室。林遥掐的准,前前后后一共消耗了两分四十八秒。即便是有些偏差,相信也不会差出五秒的范围。
22:35停止洒水,箫辛伦在休息间消耗两分半,就是22:37或者是22:38离开休息室。
同一个时间轨道上。凶手在22:35这个已经时候走出魏奕的休息室,回到案发现场。
“箫辛伦,你仔细回忆一下。离开卫生间的时候关门了么?”
“没印象。”箫辛伦说,“当时走的很急,没注意这个。”
司徒转身离开了休息室,两个人跟在他后面,很快就到了卫生间。司徒打开门,微微用力带了一把,门晃晃悠悠地貌似会自动关上,但是最后还留了一条大约有五厘米的缝隙。灯光从缝隙里透出来,看的倒也真切。
司徒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在A回来的路上,发现了卫生间的门被人打开过,谨慎起见,A看了一眼。正是这一眼,他看到了洗手台上的刀。”
田野系好了裤袋终于追了上来,听见司徒的假设。他耐不住好奇心,问道:“但是经过你们的验证,凶手是在22:37分离开的。22:35——22:37之间在死者的背上刻字。那刀怎么解释?按照你现在的推论,A至少是在22:36才能看到箫辛伦留下来的刀,这跟刻字的时间有出入了。”
“这不是出入的问题。”林遥顺手帮田野把露在裤子外面的衬衫拉出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凶器是剧组里发的刀,替代品也是剧组发的刀。就是说,刻字的刀是真正的凶器,假的凶器是A返回现场的时候带回去的。并不矛盾。”
“好吧。”田野耸耸肩,道出最后一个疑问,“凶手为什么要换凶器?”
司徒啪啪啪地拍拍手,说:“跑题了。回到时间点上来,不少问题需要继续分析。”
凶手A回到现场的时间司徒给出一分钟,因为那种情况下,凶手不可能还有闲心慢吞吞地走。那么,就是在差几秒钟到22:36的时候,看到了卫生间里的刀。拿了刀回到现场,这个时候B几乎已经刻完了字。
22:37终于刻完数字,两个凶手同时离开。但是,没有被水淋湿的A必须远离这栋大楼,而B也要换掉身上的血衣。
“我们继续算时间。”司徒说,“22:37两个凶手离开现场。箫辛伦是22:38跑出休息室向卫生间来。从现场到箫辛伦的休息室,中间有一道走廊,他们势必会遇上。当时箫辛伦跑的很快,脚踩着水,脚步声会更大。两个神经紧张的凶手肯定会听见。怎么办?那条走廊里根本没有房间开着,他们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卫生间。”
“两个凶手都藏里面了?”箫辛伦后怕!乖乖,当时他还在卫生间里找刀来着,哪知道隔间里藏着俩凶手。”
林遥和司徒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有回答箫辛伦的问题。田野是个精明的,他马上拉住了有些亢奋的箫辛伦,说时间不早了,回去睡觉。剩下的事,跟你没关系。
箫辛伦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林遥和司徒,看着那个他曾经跟凶手同处的卫生间。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让他不得不去认真思考的。
走廊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司徒习惯性地搂住林遥,俩人一同看着卫生间的门。就这么看着,谁都没出声,谁都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在一起办案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彼此磨练出了默契,大多的时候,即便什么都不说,也能清楚地知晓对方在想些什么。
林遥不认为这个案子难住了司徒,真正让他担心的是整个案子的背景。如果,抓到凶手后牵扯到了军方,魏奕案,或者是凶手,极有可能落不到他们手里。地方警局没权利审讯军方的人,这一点他们都清楚。
所以,必须一击即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实在太困了,比较短小。明天争取多更些。
☆、第34章
离开了摄影基地;司徒看着时间;是晚上的十一点整。他想联系一下习东平,约个时间见面。林遥按住他要拨号的手,说;“我来吧。习东平还是比较抵触你的。”
谁来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亮子就行。
林遥拨了号码。习东平接的很痛快,只是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号码是林遥,瞬时间愣住了。
“东平,在听吗,”林遥放轻了声音,“亮子今晚有事;忙不过来。我告诉你一声;今晚不要等他的电话了。”
习东平在电话里嗯了一声,随即,笑道,“林警官,亮子是不想跟我见面。我能理解。你打电话来,也不是简简单单为了这事吧?没关系,我也想通了,亮子说得对,案子这么大的事,我不好太任性。不如约个时间,我们见面谈。”
林遥看了眼司徒,心说:习东平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嘛,至于把你们师傅搞的心烦气躁吗?
搞定了小徒弟的前男友,夫夫俩在回家的路上算计了一下目前为止还有多少条鱼放在外面。司徒打着哈欠,随口道来,“鲁菲菲、陈景、萧飒、于砚府。”
“于砚府到底跑哪去了呢?”林遥说话的时候放下了车窗,让冷空气进来,暂缓眼部不适。几天来的日夜颠倒,让他的眼睛很不舒服,只有在稍冷一点的时候才会觉得好受些。
司徒察觉到林遥的不适,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眼睛又发热了?”
“嗯,这几天没睡好。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嘛,会有一段时间的后遗症。没事,慢慢就好了。”林遥安抚着司徒,并不用为自己的眼睛担心,“顺便去看看亮子他们吧,你跟叶慈也好几天没见了。总该坐下来商量商量。”
“明天再去,你回家好好睡觉。”
司徒担心林遥的眼睛,案子的事再急,也不差这一个晚上。林遥看到他不容反驳的脸色,知趣地没有继续要求。但是很多问题堆积在一起,即便是回了家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的。他索性让司徒一个人去看看,并保证回到家后老老实实洗澡睡觉。
自家小祖宗的倔强不是一天两天了,司徒也是拿他没办法,把人送到家门口,叮嘱了几句。车子也没下,直接去找叶慈。
通过电话联系,司徒才知道那三个人已经站在大火后的废墟前。司徒赶过去,刚好遇上叶慈从废墟里走出来。叶慈招呼他上车,司徒顺便扫了眼周围,问道,“我那俩徒弟呢?”
“还在里面。”叶慈说,“小温想听听地下有没有动静,一时半会出不来。亮子陪着他。”
小徒弟很上心,对于这一点,司徒还是觉得林遥没收错人。他自顾自地点燃一根烟,跟叶慈说了温雨辰的背景。叶慈的表情本来就少之又少,从头到尾几乎没有变化过。司徒说完了,问他怎么看。叶慈摇摇头,说:“我们怎么看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
叶慈看着司徒,就像看到一个白痴,“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我做了最坏的打算,跟军方翻脸。”
刚刚递到嘴边的咖啡,顿了一下。再扭头看司徒,倒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司徒,你想多了。”叶慈说,“军方的办事方法跟地方警局不一样。真要到了撕破脸皮那一步,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做事讲究的是隐秘、迅速、甚至是斩草除根。论实力,咱们没有可比性。”
的确是没有可比性,司徒还不想跟枪杆子死磕。大不了什么都不管了,安心在家养媳妇呗。
“小唐呢?”司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问,“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叶慈没吭声,指了指后面。司徒扭头一瞧,才发现一条毯子下面还躺着个人。唐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扒开毯子露出头来,看到司徒,对他嘿嘿一笑,“司徒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不回家睡?”
“回家也是一个人,没意思。”说着话,唐朔坐了起来,“大兵哥,亮子他们还没出来吗?”
“再等一会儿。”
话赶话的功夫,叶慈的手机响了。是霍亮的来电。叶慈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亮子在电话那边有点兴奋地说:“快来,我们家孩子听出地下有动静。”
叶慈为之一振,招呼唐朔和司徒,一起下了车。
废墟里非常难走,他们艰难地前行了大约十来米,才看到一个用木头临时撑起的小小入口。叶慈反手拉住唐朔,叮嘱司徒,“尽量踩着我的脚印,不要引起二次塌方。”
这种勾当叶慈干的多了,知道怎么走,走哪里才会安全。司徒庆幸是让叶慈来探路,否则的话,指不定会埋进去几个人呢。
下去的路更加难走,司徒没有叶慈那么变态的夜视能力,只好打开手机用来照明。脚下几乎没有路,只能踩着一块块碎砖慢慢下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方有一点灯光。
“这边儿。”亮子站在一处断壁下,护着小孩儿,“司徒,你怎么来了?”
司徒摆摆手,没说话。接个人终于站在一起之后,刚把耳塞戴好的温雨辰指着脚下三十厘米左右的洞口说,“我们只能挖这么大。下面有水声,不是地下水,是自来水。”
“能挖开吗?”司徒问叶慈。
叶慈把几个人推到一边,蹲下来摸摸这,碰碰那。须臾,忽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