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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神通-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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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和方雨百分之百的准确率比起来,他这点儿成果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闻天无可争议地输了。
  “还来吗?”这回方雨主动问道。
  闻天僵坐着没说话,张让将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我们不来了。”
  “刚才你们说的话,该不会忘了吧?”方雨追问了一句。
  闻天一机灵还了阳,转过头跟张让对视了一眼,还真想让我们跪下爬出207寝?方雨你没做梦吧!他俩对自己的同学耍无赖已经是习惯,让他们一句顶万句兑现自己的话,还真没习惯,他俩一齐看向方雨时的目光,有了凶狠的意味。
  “你们俩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们,不如我降低要求,张让,你在小长假之前是不是从一个高二的学生手中‘借’来一个随身听?那个学生是我表弟,他想把随身听要回去,不如你们趁这个机会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个东西交给我吧。”方雨当然清楚闻天和张让的心思,就算不窥探他们的内心,依照往常对他们的了解,明白真要是逼他们跪下来爬出207寝室,只梁子只会越结越深。
  就这事啊!
  闻天和张让同时松了一口气,他俩非常看重上高中以来在校内学生当中树立起来的威风,说起来也就这么一点儿资本了,要是有人敢打他俩的主意,宁可拼个头破血流,这点儿威风绝对是不能失去的。
  如果趁这个机会顺水推舟,这一晚也就相安无事了,可是张让对同学耍无赖已经成了习惯,尤其是面对方雨,尽管方雨此时邪门得有点不敢认识他了,但之前方雨留给他软弱可欺的印象可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
  “方雨,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你表弟说他的随身听让我拿了,谁能证明?再说你表弟又不是你亲弟弟,他的东西在哪跟你关系吗?他自己的东西没了让你帮他要,他是不是男人,你告诉他,他自己的东西自己来要。”张让一副油腔滑调的做派,整一个欠儿蹬。
  “张让,刚才你说过的话,在场的都听到了,你们自己说要是输给我,就跪下来爬出寝室,这你不能不认账吧。我是看在同班和同寝同学的面子上,这才放你们一马,做人不能太过分,是不是呢?”方雨耐心地说道。
  “这……”张让讪讪地看看方雨,又看看其他人,闻天则半低着头偷眼看方雨。
  “要不这样,这个随身听我要是能在这个寝室里找到,你就让我拿走,好不好?”虽然张让在方雨面前几乎就是个透明人,不过方雨同时也知道,闻天正憋着劲要跟自己动手,真要是起了冲突,该怎么办呢?

   

第二十九章 各有道理
07…26 09:00:00  2464 

“好啊,你找哇,只要你能找到,这个东西我不管从谁手里拿的,就归你了。”张让摊开双手,嘻嘻笑着,接着补充道,“我查十个数,看你能不能找到,找不到,我也没办法了。”
  方雨暗自摇头,张让做事也不过脑子,猜牌游戏输得惨到姥姥家了,也不想想我方雨能这么准确猜到你手里的牌,难道还猜不到你把随身听藏在什么地方了吗!
  “好,我们开始!”
  张让痞腔痞调地笑着,嘴里数着“一、二、三、四……”这“五”还没等数出来,嘴就合不上了,眼睁睁看着方雨径直走到立在寝室门侧的柜子前,将属于自己的这一格门拉开,一伸手就将一个随身听掏了出来。
  本来张让以为,东西的确是在寝室里,不过除了他自己,没人清楚在哪放着,限定方雨在十秒钟内找到,按常理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方雨似乎跟自己一样清楚这东西在哪放着,一点儿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就像从自己的衣服兜里往出掏什么玩意儿那么麻利,这……这不科学啊!
  张让虽然蠢,可并不傻,旋即反应过来,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刚刚输得那么惨,方雨能丝毫不差地猜中自己和闻天捂在手心里的扑克牌,难道还猜不到自己把这个随身听放在哪里了吗!
  这时候张让再不明所以,也察觉到了什么,方雨什么时候有这种特异功能了?他和闻天对视了一下,闻天的脸有些怪怪的,他俩占惯了同学的便宜,现在却被方雨耍了个团团转,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嘿嘿,方雨,你一定是偷着翻张让的东西了,要不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闻天灵机一动抓住借口,你方雨让我们不爽,我们就跟你方雨没完。
  方雨一楞,知道他俩无赖,却不知道他俩如此无赖。
  李代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尽管不想惹也不敢惹闻天和张让,可是做人不能这么过分吧,刚要上前说点儿什么,却被吴保拉住。
  “闻天,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我翻张让的东西!谁能作证?再说了,我方雨今天早晨从到校开始,一直到下晚自习才回到这里,我什么时候能翻张让的东西?”方雨怒了,泥人尚有三分血性,闻天还有张让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过分!
  “对,我中午回来睡觉,方雨没回来,寝室里就我自己,要说翻东西,怀疑我好了。”李代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
  “你妈波依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张让骂了一句,同时一脚踹在了李代的腿根上,虽然力道不大,李代一瘪嘴,委屈的泪水在眼中打转。
  “张让,你怎么打人呢!”方雨的眼睛也立了起来。
  “我打人怎么了,又没打你!”张让朝着方雨凑近了一步。
  “咋的,咋的。”闻天本来就憋着劲要捣鼓方雨,看张让来劲,他也凑上前来,一个人打架找茬胆怯,有了帮手就不一样了。
  李代吃了亏,正兀自委屈,见方雨也要吃亏,一激动,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被吴保拉到窗下,远远地离开方雨、闻天、张让。
  方雨看看张让,又看看闻天,说实话他心里也非常紧张,气血霎时涌入头部,呼吸也急促起来,“做人要讲道理。”
  这句话说出来,方雨也觉得自己像个傻波依,跟这种无赖说这话,就好像对一个卖淫女讲廉耻一般,反遭人笑!
  果然,闻天和张让齐声怪笑,闻天说道:“方雨,如今这世道有好多道理,你方雨有你方雨的道理,我们呢,只讲我们的道理。”
  “对。”张让附和,接着说道:“方雨,你手里拿的是我的东西,既然你清楚我的柜子里有这个东西,就证明你偷着翻我的东西了,谁借你狗胆子了,敢翻我的东西,你长几个脑袋?”
  “我长几个脑袋,你张让敢要一个吗?”方雨被彻底激怒了,回敬了一句。
  “哟——”闻天拉长声惊讶了一声,“这是方雨说的话吗,看不出来啊,偷东西,还能说跟我们一个腔调的话,行啊方雨,你八成是皮子紧了,找我们给你松一松。”
  “嘻嘻,就是,方雨,今天的事要想拉倒,赶紧把东西还给我,再跪下来跟我们道歉,我就不追究了,好吧。”张让笑眯眯的,态度极为和蔼。
  “这东西是你张让的?”方雨晃了晃手中的随身听。
  “对,我的。”
  “这个是什么。”方雨将随身听的背面冲向闻天和张让。
  这时候还没熄灯,屋内亮得连一根针都看得清楚,随身听背面有一个用锐器划出来的“楠”字,随身听塑料外壳是黑色的,为了能将字迹显出来,用白色的蜡笔涂了一下,因此白色的字迹分外显眼。
  “我的表弟叫张楠,这个‘楠’字,就是他自己刻上去的,张让,为什么是个‘楠’字,而不是一个‘让’呢?”方雨这句话讽刺的意味,连三岁孩子都能听出来。
  “你妈波依……”张让一指方雨,被方雨一巴掌拍了下去。
  “不许骂我妈!”方雨被气白了脸,完全忘记了恐惧。
  “哎嗨!还想支巴支巴?”闻天凑近方雨,伸手将方雨胸前的衣服死死地揪住,往怀里一带,方雨朝后一挣,不知将什么东西拉断,“咯噔”一下,接着不知是什么东西顺着方雨的贴身衣服里滑落在地。
  随着“吧嗒”一声,闻天和张让同时低头看向地面。“什么玩意儿?”
  方雨一摸胸口,脸色大变,因为右手拿着张楠的随身听,只能伸左手握住闻天的手腕,本能地一转腕。
  打死闻天也料不到方雨这一抓有如此之大的力道,疼得“哎哎”地不住哀嚎。
  张让一见闻天吃亏,一挥手猛掴方雨的耳光。
  方雨的左手正握着闻天的手腕,只能用拿着张楠的随身听的右手挡张让的挥击。
  “拍……哗啦。”
  方雨挡住了张让的挥击,随身听却被打落,在和坚硬的水泥地面碰撞的刹那,零件们顿时“天各一方”。
  “啊!”方雨惊叫了一声,松开闻天的手腕,闻天如获大赦,退到一旁,不住摇着手,并按摩手腕缓解疼痛和麻木。
  “哟,呵呵,没留神,送给你好了。这什么玩意儿?”张让一见随身听碎了,心情大好,接着看到水泥地上落着东西,似乎是从方雨身上掉下来的。
  本来方雨极力压抑着愤怒,随着随身听的碎裂,情绪处于爆发的边缘,张让还不知死活地要弯腰捡方雨掉在地上的那块环形玉石,原本方雨就很爱惜它,发小送给他的东西,让他觉得生活还有许多温馨,加上这段日子以来的变化,越发珍惜这块玉石,谁要是打它的主意,就等于动方雨的命根子。
  方雨吼了一声“滚!”一推张让。
  按照常理,推推搡搡的,只不过能使人后退一步而已,可是方雨一推之下,力道大得吓死人,张让就感觉自己在这个巨大的力道之下,跟一片树叶一般轻盈,横着飞出去两米,还把刚才玩牌用的桌子撞倒,要不是有这个桌子挡着,只怕张让会一直摔到墙上,
  桌子倒地发出“哐啷”一声巨响,张让压在桌子上,接着滚倒在地。
  与此同时,灯灭了,一切都淹没在伸手不见五指之中。

   

第三十章 冲动之后
07…26 17:00:00  2627 

在几秒黑暗中,静得令人窒息,四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不约而同生出一个念头——张让是不是死了?
  “哎哟……噢……”
  张让的呻吟声突然响起,四个人方才放下心来,特别是方雨,那黑暗中的几秒钟,就跟过了数年一样漫长。
  “张让,你怎么了?”这是闻天的声音,接着“啪”的一声响,一小团昏黄的火光亮起,闻天从初中起就成了烟民,天天打火机不离身,现在派上用场。
  打火机上的火光虽然昏暗,可是相对于刚才那几秒钟的黑暗,仍能令众人心头一亮。
  方雨看见张让的身体就像一条垂死的虫子,无力地蠕动,呻吟得跟被人痛揍了的狗似的。
  这一情景,令方雨心灰如死,看样子张让伤得轻不了,且不说结下多大的梁子,就张让的伤势来说,很有可能要赔付巨额的医药费,完全可以使本来就生活困顿的方雨崩溃。
  “快点蜡!”打火机很快就烫手了,闻天扔掉打火机后怪声怪气地叫了一声。
  “我这里有手电。”吴保一转身从自己的床铺枕头下抽出一柄手电,一按开关,白亮的光柱打在了地面上。
  “快照一下张让,看他怎么样了!”闻天说着蹲下身查看张让的伤势。
  方雨呆滞地看着被巨大的光斑笼罩的张让,都说冲动是魔鬼,方雨觉得自己只怕真的要完了。
  “方……方雨,你……你咋恁么狠,你就等着赔钱,等着偿命!”闻天观察了一下张让,回头一指方雨。
  嘿嘿,方雨啊方雨,这下看你怎么办。
  方雨原意是上前来查看一下张让的伤势,因为凑近了几步,距离拉近,闻天表面上兔死狐悲、心里幸灾乐祸的念头,被方雨感知到了。
  “哎——腰断了……”张让赶紧配合闻天给方雨施压。
  事情到了这一步,方雨明白什么才是绝望,当年刚记事起,父亲抛妻弃子,母子相依为命,苦,但不算绝望,母亲外出赚钱一走就是几年,自己过得无人庇护的日子,苦,也不算绝望,最近濒临失学,苦,还是不够绝望,而此次此刻,真的绝望了。
  人到绝望的时候,往往会爆发出可怕的一面。
  “是吗?张让,要不要我再给你添点儿伤?”方雨说这句话时,语气是冰冷的,在场的人听起来都觉得陌生无比。
  张让从摔倒的剧痛中缓和过来,和闻天几乎是同时打了个冷战,那个唤醒他们心底恐惧的方雨又出现了!
  闻天和张让想要硬抗,无奈胆量不够,只能耍无赖。
  “方雨……哎哟……嘶——”张让刚一开口说话,腰背间的剧痛使他吸了一口冷气,“你等着方雨,噢……嚎……腰……腰是不是折了!”
  “对,方雨,你等着,明天我们跟学校反映,学校不管我们就找警察,我们让你方雨赔个倾家荡产!”闻天马上附和张让道。
  方雨悠长地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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