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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事实上,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白兰都不喜欢任何人来染指。然而这种不喜欢的情绪偶尔还可以忽略,只是在清水千奈拉着沢田纲吉在他面前离开的时候,他的不喜欢强烈得变成了让人完全难以忍受的厌恶。
如非这不是一个虚幻的过去,他还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点什么事情来。因为顾及到现实的小千奈最终也会得到这个梦的记忆,所以他一直忍耐着没有做出什么太过激烈而直接的手段。
只是如果这种厌恶的情绪如果继续持续下去的话,他想他一定会做出让小千奈不高兴的事情出来。
——不得不承认,他对小千奈的态度,似乎真的已经超越了感兴趣的范畴了。既然如此,他自然不可能允许小千奈继续置身事外。
沢田纲吉……白兰将这个名字反复咀嚼着,对于这个看起来一无是处却曾经打败自己的对手,他不认为自己会在这个虚幻的过去中再次输掉。
他选择进入“如果”有两个原因——一是他想亲身参与他所不知道的属于小千奈的过去,二是他想向小千奈证明:沢田纲吉并不是她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而在他眼皮底下的二人却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从走廊的窗外看去,楼下草坪旁边那对羞涩得如同初恋般的男女在白兰看来分外刺眼——
“抱、抱歉,”清水千奈慌张地放开一直搭在沢田纲吉手腕上的手,“我太失礼了。”无论是对眼前这个人还是被她丢下的那两个……她总是那么的笨拙,就连这么简单的人际关系都没有办法处理好。
“不、不不,”沢田纲吉慌忙摆手,几乎是要跳起来了,白皙的脸涨得红彤彤的,连说话都结巴起来,“是、是我不、不好。”
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女孩的体温,微微发烫的温度让沢田纲吉忍不住将它藏在身后,这不仅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说话,也是第一次和异性的肢体接触。
清水千奈轻轻地摇头,她脸上火辣辣的温度同样不曾褪去,“盒子……给我吧,我等一下丢掉就可以了。”
“诶诶,丢掉?为什么?”沢田纲吉惊讶地瞪大眼睛。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送出去也不好,”清水千奈说到一半才猛然意识到什么,然后连忙解释,脸上甚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紧张,“那个,我真的不是在责怪你,真的没有关系的,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都是,呃,你的心意啊,丢掉什么的太可惜了,明明还可以吃的,”沢田纲吉低头看着手上的盒子,不经大脑的话想也没想便直接脱口而出,“我还没吃过女生做的家政课点心,如果你要丢掉的话不如送给我吧!”
等到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看着对方惊讶的眼神,沢田纲吉突然很想找个洞直接钻进去。
——真想直接跑掉,太丢人了。
清水千奈愣然,回过神来之后才低声地说道:“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尝一下看看适不适合你的口味,其实……嗯,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给男生送吃的。”其实这也是她第一次亲手做吃的,在此之前她甚至很少进厨房。
闻言,沢田纲吉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问:“我真的可以吃吗?”
“嗯,请、请不要客气!”虽然在上课的时候自己已经试吃过了,但是清水千奈还是随着男孩打开盒子的动作而再次紧张起来了。
“好吃!”沢田纲吉就这样看着那双忐忑不安的湛蓝色水眸因为他的话而亮起来了,婴儿肥的红脸上那表情可爱得让他看得出神。
“真的吗?你不嫌弃实在是太好了!”清水千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低着头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那个,我是一年C班的清水千奈,我……我们可以做朋友吗?下一次家政课的时候我再给你一点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送给谁……”越来越小声的说话最后恐怕就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了。
——为什么,她不能再大胆一点点?明明这不应该是一件难事。
垂落于身侧的拳头不由自主地紧紧攥起,如果她不能再努力一点、再主动一点的话,那么就算来了日本,她还是会像在意大利的时候一样,交不到朋友,也不会有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所以——她不能后退。
“我、我是一年A班的沢田纲吉,我、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吗?”于是沢田纲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明明他一直都是被欺负的对象,明明从来没有人说要跟他做朋友,更别说是这样的女孩子了……
“沢田、纲吉……嗯,我记住了!”清水千奈抬头,如花的笑靥上那双如天空般澄澈的眼睛此刻正闪烁着激动愉悦的光芒。
——回去要告诉卡洛,她终于交到朋友了。
而在楼上目睹这一切的白兰则是怒极反笑,周身的气场却是诡异之极。
有不小心路过的人偷偷看了一眼他所注视的地方,然后惊讶地回头告知身边的同伴:“看,居然有女生在跟废柴纲说话哦!”
“真的假的?!”好奇的旁人探头,“我知道,那是隔壁班新来的转学生,好像是从意大利的,人是长得还算可爱,不过性格就像木头一样,呆呆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和废柴纲也算是相衬啦哈哈。”
“同学,你在说什么呢?”就在这人高谈阔论地卖弄自己所知道的时候,白兰突然微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时之间,众人不约而同地感受到自背脊升起的一股森森的凉意。
“对不起!”下一秒,所有人迅速一哄而散。
白兰缓缓收回了视线,脸上的笑容却依然没有丝毫的收敛,目光再度落下,浑然不觉的那二人依然在玩着脸红木头人的游戏。就在刚才,他发现他对小千奈的感情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微妙与强烈了——
就连旁人将她的名字与沢田纲吉这四个字联系起来,他都会有一种想要让那个人永远都不需要再开口的欲。望。
这种莫名其妙的独占欲对他来说十分新鲜,而且如果对象是小千奈的话,他完全不觉得这有任何的不妥。
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亦不打算再刻意压抑些什么了,毕竟他本质上就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
番外
今天是28岁的清水千奈正式继承马勒家族的日子。
这一天,似乎整个马勒总部内的人都显得非常期待,只是在首领专属的书房里,气氛却是十分凝重。
“……大小姐,不,Boss,您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单膝跪在清水千奈面前的是马勒家族紧急部门的负责人,在继承晚宴前夕收到来自新任首领委托的这样一个重大的任务,他甚至有点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彭格列十代目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
如果事情败露的话,恐怕真的不好收拾。
坐在皮椅上的清水千奈则是苦笑,而脸上的坚决却是半分不减,“拜恩,就算整个世界都要说我不识好歹也没有关系,我只是不希望马勒家族最终会成为彭格列的附庸而已。”
闻言,拜恩猛然一震,电光火石之间,他总算明白这位年轻的女首领到底在担忧什么,“我想,彭格列的那位,应该不至于……毕竟他如何待您整个黑手党界都看在眼内。”话是这么说,只是得知自家首领的顾虑之后这话说出来却是早已少了几分底气。
不知道有上了年纪的黑手党家族首领在羡慕五代目,因为他有一个能够让彭格列十代目迷恋上的女儿。
可以说,马勒家族近年的崛起几乎全因彭格列的提携,甚至大小姐能够如此轻易地继承首领的位置很大原因也是因为彭格列十代目对她的扶持,毕竟自两年前以马勒家族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正式露面之后,全靠彭格列的那位为她一路护航,扫清前路一切的障碍——所以自家首领此刻的命令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不识好歹。
只是大小姐的顾虑是对的,或许彭格列的确无心吞并马勒家族,但是马勒家族对彭格列的依赖太深了,这样发展下去,它便难以继续维持完整的独立。
就连自家初出茅庐的Boss大人都已经察觉到的事情,难道那一位对马勒家族如今看似繁荣实际如履薄冰的境地真的一无所知吗?
一想到这里,拜恩的额际不由得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拜恩你知道吗?现在所有和马勒有所合作的家族,全部都是通过彭格列之手来联系执行的。”不是由彭格列来穿针引线,而是由彭格列来出面。她相信眼前的人会清楚这二者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清水千奈脸上的表情复杂而苦涩,低声的呢喃更像是自言自语,“我似乎是招惹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人呢,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在最初的时候她并无所觉,只是被远调离她身边的卡洛却辗转送回消息,让她务必要防备那个人。她才猛然惊觉这两年来他为她和马勒家族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就像一条又一条透明而坚韧的丝线,不着痕迹地慢慢联结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而那个人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猎物的无知撞上与徒劳的挣扎……当她试了三次依然没有办法将卡洛顺利调回自己身边的时候,她就知道要逃出这个天罗地网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谁会知道当初那个如小猫般腼腆无害的男孩子,最终真的成为了一头看似慵懒却十分危险的狮子。
——卡洛,我该怎么办?
“拜恩,我可以将这个任务交给你吗?这是一个不能失败的任务,因为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那个人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甚至她也没有把握能瞒得过那人,眼下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争取时间让他没那么早发现她的动作而已。
就算她逃不开,最起码也不要让整个家族跟她一样……只要她的计划能够成功,马勒家族便可以脱离彭格列的钳制,至于往后的事情——她相信卡洛可以处理得很好的,起码会比她好很多。
而就在她沉思之际,门外突然想起了不重不轻的敲门声,“Boss,彭格列的首领来了。”
门内的二人皆是一惊,四目对视那一刻,清水千奈再次低声而有力地说:“我可以依靠你吗,拜恩叔叔?”
“定不负使命。”拜恩一凛,表情坚定地接过密令书。
几乎是拜恩刚刚离开,沢田纲吉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只见来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拜恩离去的背影,而后才转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继任仪式还没准备好吗?你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如果很累的话,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在对方的大手轻抚上清水千奈的后背的时候,她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放松一点,表情看起来更加自然一点,“纲吉先生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只是例行的报告而已,我也只是听听而已,不会觉得累的。”
“千奈还是非要坚持对我用敬语吗?”沢田纲吉有点不满地蹙眉,右手很自然地将她滑到面前的头发轻轻拢到耳后,“刚好有点时间,所以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打扰到千奈了吗?”
敬语的问题让清水千奈本能一僵,她想起了当初她坚持称呼眼前的人之姓氏,最后却是因为什么而不得不改口的……而也是那次之后,她和这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纸总算是彻底捅破了——
在她终于放下了那段十二年的感情的时候,眼前这人却是戏剧性地喜欢上了自己。
她甚至弄不清楚,沢田纲吉只是单纯地喜欢清水千奈这个人,还是他喜欢的是曾经喜欢他喜欢到可以为他奋不顾身的那道身影,或者是……那份感情。
其实很多时候,她觉得很可能是后者。
其实她真的很感激他,在她断掉所有退路只能踏上黑手党之路的这两年,是他手把手地扶着她,引领着她来到这里。因为他的关系,她甚至连一次摔倒的经历也没有,就这样平平稳稳的前进着,一点一点地得到家族内部的认同,甚至在如今的黑手党界也小有名气……
只是她越来越发觉,她能做的,就只有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仿佛一旦松开,她不仅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随时连同她的家族都会一同瓦解。她成为了只能依附这他这棵大树才能在黑手党界生存下去的菟丝花——如果仅仅只是她,或许她还会迟疑,只是她身后还有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