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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脉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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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莹水眸,挺翘的鼻梁,还有小巧的红唇……
    他只觉腹下有一股热流,目光瞬间变得幽深。
    崔锦立即察觉出危险,不由往后退了一步,然而还未站稳,闵恭便已倾前身子,在她的左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你……”她连连退了几步。
    闵恭的眸子亮得惊人,他道:“阿锦,我会娶你为妻。”
    她捂住了左脸,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半晌,她咬牙道:“真真是无赖子!”每次都是这样占她便宜!
    崔锦恼羞得不行,留在原地又使劲地擦了擦脸颊,心中早已将闵恭骂了上千万遍。阿宇一直远远地跟着崔锦,巷子里漆黑黑的,闵恭对崔锦做了什么,他也不太看得清楚。不过如今见大姑娘的模样,他心底也能猜出个大概来。
    他走上前,说:“大姑娘,方才大房的马车回了府里。”
    崔锦冷静下来,说:“嗯,我知道了。”
    她没有选择角门,而是准备绕出巷子,从后门进去。后门离梧桐苑比较近,能省不少步子。然而,在崔锦走出巷子的时候,一道黑影蓦然出现。
    她以为又是闵恭,没好气地道:“你又想做……”话音未落,崔锦已是看清眼前的人影,她的身子瞬间就僵住了,浑身冰冷得仿若身处腊月寒冬。
    黑衣人面无表情地道:“郎主要见你。”
    。
    崔锦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踏进谢家别院。
    向来镇定自若的她头一次寻不回冷静两字,她坐上了马车,一路过来,直到谢家别院时,她的脑子都是乱哄哄的。
    她半点思绪都找不到,甚至连手手脚脚都在发抖。
    是的,她在心慌。
    她完全不知道谢五郎为什么又回重新折回洛丰,又为什么会重新召见她。她摸不透,想不明,更不知道谢五郎究竟想做什么。
    他不是已经厌恶她了吗?他不是已经玩够了吗?他不是已经报复过她了吗?
    她已经顺从他了。
    可是……为什么他还要回来?
    一想到上一次她苦苦经营的名声,被他轻描淡写地破坏后,她就不禁有些沮丧,且心里头还渐渐升起了一股无力之感。
    她与谢五郎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谢五郎的出身与地位注定他是高高在上的神,而她现在再努力也不过是枉然。他依旧能够轻而易举地踩死她,如同蝼蚁一般,轻轻一捏,即便是蝼蚁之王也只能粉身碎骨。
    “崔姑娘,里面请。”
    带路侍婢的话音拉回了崔锦的思绪。
    是她第一次来谢家别院时沐汤的屋子,当初便是在里头她见到了赤条条的谢五郎。今日,谢五郎又要故技重施么?
    面对闵恭的时候,她还能婉拒。
    可是面对谢五郎,她却只有任他宰割的份,不能拒绝,只能依照他的心意行事。
    她这个时候有些认命了,甚至不想反抗了。横竖她如何反抗,到头来也只能被谢五郎宰割。
    她几乎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进入了屋里。
    这一次不像上一次,白玉砌成的汤池并没有热气氤氲,屋里的一切她能看得一清二楚。汤池旁站了一个侍婢,她的声音微冷。
    “请姑娘沐汤。”
    汤池里的水是冷的。
    而此时,侍婢又重复了一遍:“请姑娘沐汤。”
    崔锦咬咬牙,褪去了身上的衣裳。此时已是秋季,夜里寒凉,当她滑入汤池中,冷水漫过她的身子时,她只觉有寒气从脚底咻地一下传遍了全身,冻得她牙齿咯吱咯吱地响,浑身也在颤抖着。
    而一旁的侍婢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便是此时,刚刚还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崔锦霍地升起了一股斗志!
    她不甘心!
    她不能放弃!
    现在她还不清楚谢五郎要做什么,她不能这么快就丧失了斗志!她必须要冷静下来。她今日为鱼肉,又岂知他日不能为刀俎?
    谢五郎是神,可是也未必不会从神坛掉落。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个国家尚能被颠覆,更何况谢五郎他只是个凡人,谢家也只是依靠巫族攀爬上去的。
    侍婢愣住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还是死气沉沉的崔氏蓦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仿佛在水底获得新生一般。她的一双眸子熠熠生辉。
    当她从汤池走出时,她还对她微微一笑。
    “有劳姑娘了。”
    。
    侍婢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她狐疑地看了崔锦一眼,才敛眉道:“郎主在竹青园。”言下之意,便是不带路了。崔锦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颔首。
    谢家别院于她而言,已是再熟悉不过。
    她在这里曾经待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谢五郎宠着她,与她虚情假意。说起来,当初是多亏了阿墨,若非他的一句不经意的提醒,她也不能这么快便判断出谢五郎的用意。
    她迅速地在脑子里回想过往的画作,企图在其中寻出一丝一毫的帮助。
    可惜她什么都没有想到。
    终于,竹青园近在眼前。
    崔锦停下脚步,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
    她迈入了竹青园。
    时隔数月,她再次见到了谢五郎。
    他依旧穿着素白的宽袍大袖,一头墨发懒散地披着,微微有些湿,可见是刚刚沐浴过的。他坐在落地屏风前,手中把玩着一盏花灯,正是崔锦的并蒂莲花灯。
    屋里头很是空旷,侍候的人一个也没有。
    崔锦没有刻意放轻步伐,在离谢五郎还有十来步距离的时候,她跪了下来。
    “阿锦拜见郎主。”
    “哦?不唤五郎了?”
    崔锦说:“郎主已弃阿锦。”
    谢五郎变得沉默。过了许久,崔锦只觉自己跪得双脚发软,可谢五郎依旧没有吭声。终于,足足在两柱香的时间后,谢五郎开口了。
    “阿墨。”
    阿墨随即出现。
    谢五郎又说:“此花灯碍眼,拿去烧了。”
    阿墨应声,从进来到离去,他连一眼都没有看过崔锦。
    “过来。”谢五郎又道。
    崔锦抿抿唇,从善如流。她就像以往那般,坐到了谢五郎的身边,两人之间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说:“到我怀里来。”
    此时,崔锦却是犹豫了。
    然而,就在她犹豫的瞬间,一股微微粗暴的力道直接将她带入怀中。她只觉眼前天旋地转的,回过神来时,谢五郎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可尽管这么近,她仍旧不知他心底在想什么。
    她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坐在他的怀中,双腿被强迫圈在他的腰间。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一道冰凉贴上她的左脸颊,谢五郎不知从何取出一方帕子,带着微凉的湿意用力地擦拭她的左脸,动作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反而是粗暴之极。
    没一会,她的脸颊便被擦得通红。
    可她一声也不吭,就算疼得厉害,她也默默忍着。她就是不说话,一句也不说,像是一个任人摆弄的人偶。
    “疼么?”
    崔锦说:“疼。”
    “为什么不求我停下来?”
    崔锦没有回答。
    谢五郎却是有些恼怒,帕子被丢掷到一边。他正想粗暴地□□她时,怀中的人哆嗦了下。便是这一下哆嗦,让他的恼怒瞬间消失了。
    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左脸。
    这一回,他的动作是极其轻柔的,仿佛指尖下摩挲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他轻轻地,轻轻地,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
    慢慢的,慢慢的,他的手指滑到了她的眉眼间,他仔细地描摹着她的眉形,还有眼睛,然后是鼻梁,再到嘴唇。他的动作极慢极慢,仿佛在感受着崔锦的五官。
    他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她的五官,微凉的指尖已是微微发烫。
    他头一回那么渴望自己不是目不能视物,他可以一睁眼就看清她的模样。他想依靠双眼看清她此刻的表情,而非依靠呼吸来猜测。
    崔锦愣住了。
    此时此刻的谢五郎面上竟是有了柔情,明明他看不见,可他却对她满脸温柔以及怜惜。
    很快的,她警惕起来。
    这一次,谢五郎不知又要玩什么花样,她不能放松警惕。
    “阿锦。”他忽然唤道。
    不等她回应,他又唤了声:“阿锦。”
    “阿锦……”
    “阿锦……”
    “阿锦……”
    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仿佛以此为乐,连崔锦也算不清他究竟唤了多少回。直到他的声音变得沙哑时,他才停住了。
    他搂紧她的腰肢。
    “你戏耍我一次,我戏耍你一次,扯平了。”
    崔锦瞪大了双眼。
    扯平了?!扯平了你不应该回燕阳城吗!
    刚刚难得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慌了,事情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着。谢五郎说扯平了,谢五郎温柔地看着她,谢五郎一副迷恋她的模样。
    这些都足以让崔锦引以为傲的冷静迅速摧毁。
    谢五郎说:“从今日后,我不再戏耍你。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不会欺负你,也不许任何人欺负于你。”顿了下,他又说:“你爹想回燕阳城的本家,我会让他如愿以偿。汾阳崔氏会风风光光地接你们一家回去,不会再有任何人欺负你们一家。”
    “离开洛丰时,我原以为戏耍过你之后,便能满足地回燕阳。如今方知我错了,我心中一直记挂着你。原以为只是一场虚情假意,不曾想到却弄假成真了。不过……很好,我很高兴,也很快活。”
    他头一次对一个姑娘说这么多的话。
    这数月来,他一直想不通自己的情绪,王四郎说他心中有了崔氏,他起初是不信的。可是他现在却信了。当他怀里再次有了她的气息时,心中的结霍然解开。
    他说得满心欢喜,却不知此时此刻的崔锦脸色白得吓人。
    方才还仅仅是心慌,如今彻彻底底的是害怕了。
    谢……谢五郎当真心里有她了?这莫过于是最可怕的话语!
    她想说你凭什么你说扯平就扯平了?她一点也不乐意好吗?从头到尾,都谈不上一个“平”字。
    她想说谢恒你凭什么这么自大?在众人面前戏耍她,将她扔进地狱的人不是你么?凭什么你回心转意了,她就得笑脸迎合?
    在身份上,他们的确是不平等。
    可是在感情上,他们是平等的。
    谢五郎,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在被你玩弄之后还要乖巧顺从地迎合你的感情?你倾心于我,可我不!一点也不!
    崔锦登时就愤怒了。
    愤怒的情绪甚至要高于心底对不能掌控发展的害怕!
    她霍地推开了谢五郎。
    “不要!”
    “我不要!”
    “谢恒!你高兴了,可我不高兴!不是你喜欢我,我就要眼巴巴地上前等着你临幸。我不喜欢你,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你,一点,甚至连一丝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回来?我不是已经如你所愿那般卑微得任人宰割了么?不是如你所愿那般地位一落千丈,谁都可以欺辱我了么?我都这般了,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我到底哪里入你眼了?你说,我一定改!”
    “谢恒,你莫要太过自负!我崔锦断不会倾心于你。我承认,在樊城时是我不好,是我先欺骗了你。可后来你也报复回我了,你以五十金羞辱于我。再后来到了洛丰,我崔锦对天发誓,我从未主动招惹过你。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是你想要报复我。你明明是天之骄子,而我只是地上蝼蚁,蝼蚁咬了你一口,你却反咬它一口。谢恒,你的风度呢?谢恒!你小气得可怕!这样的你,我怎敢倾心?怎会倾心?”
    此刻的崔锦愤怒得不再瞻前顾后,更是忘了谢五郎的身份,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而她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小人物。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谢五郎给她带来了太多的压抑,太多的不满,太多的愤怒。而愤怒到极点的时候,她爆发了,像是山泥倾泻一样,没有任何预兆,噗咚噗咚地滚落。
    而当一切归于平静时,她却哭了起来。
    她嚎啕大哭。
    “求求郎主,放过阿锦。阿锦玩不起,阿锦真的玩不起。”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
    。
    谢五郎没有想过能从崔锦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尤其是那几句你凭什么!你为什么!从未有人敢当着他面这般斥骂他。
    他起初心中是恼怒的。
    崔氏怎么敢这么说?是谁给了她胆子敢这么藐视巫子?
    可渐渐的,谢五郎发现他更恼怒的是崔氏说的后半段。她说谢恒!你小气得可怕!这样的你,我怎敢倾心?怎会倾心?
    她从未倾心过他。
    而他就在刚刚那般高兴那般快活地告诉她,他心中一直惦记着她。高高在上的谢恒心里有她。可转眼间她就将他头一回捧出的心意践踏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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