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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威笑了笑：“我还是喜欢这里，又回来了。”
“回来了，怎么没联系我啊？”孟欣欢喜的问。
常威脸一红：“我正想找你，一直没空。”
“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聚聚吧。”
常威连忙点头：“好啊，你电话没变么？”
孟欣不好意思的笑：“我换了，我这茬给忘了。”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常威又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孟欣摇摇头：“不是啊，我们送一个老师过来。他晕倒了，人才送来，应该在你们急救室吧。这是缴费单，你看。”
常威接过来看了眼：“就是刚才那个人啊。哎，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原来是带过我课的老师，看到他的名字我才想起来。别在这站着，到里面坐一坐吧。”
第159章 绝望的学者
孟欣跟着常威进去后，班长用一种十分哀婉的眼神看着张齐，说出了一句让张齐很想扁她的话。
“怎么办，情敌出现了。”
张齐转头不睬她，让她自己八卦去。
班长却不甘心被无视，用力的捅了捅张齐的软肋：“喂，你看着美女被别人拉走，心里就没啥想法。”
张齐讨厌的瞪了她一眼：“你有完没完，我跟你说了我们师生关系，你的脑子能消停消停么。”
班长嘿嘿笑：“我脑子要消停了，我岂不要over。张齐，这年头流行泡老师，你知道么。我们班一大群男生都盯着孟老师呢。你没看见他们看见孟老师狂流哈喇子么？”
“谁有功夫看这个。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把心思用在其他方面，专盯这个干什么？”
“无聊啦，不就看看么。我是班长当然要把握全班同学的思想动态。对了，你说汪小艺那事怎么办？”
张齐懒洋洋的答：“你爱怎么办怎么办，我不关心。”
“死张齐，这事还不是你闹出来了，现在人家方悦吃亏了，你倒好，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班长，你说话能客观点么。方悦吃亏了，我就占便宜了么。你们女孩子真是搞笑，我就是看了不该看的，那也不是我故意看的。我的精神损失还没找人赔呢，你们倒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好像我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你别说的自己好像也是个受害者一样。要不是汪小艺恨你，想整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呢。收到底都是你惹的祸，别说跟你没关系。”
赖上他了，既然这么说那就好好跟她算算这笔账。
“班长，汪小艺恨我还不是因为你把那件事宣扬出去了。说到底都是你给我们带来的麻烦，你说是跟我的关系大点，还是跟你的关系大点？”
班长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好像与我有那么一点儿关系哦。可是罪魁祸首还是你，是因为你才会发展到这一步的。”
班长用力的挥挥手，“算了算了，我们不追究这件事到底怪谁了。我决定从此以后绝对不给汪小艺半点好评，我教她连奖学金的毛都摸不着。”
张齐差点被她弄乐了，“这就是你报复她的手段？”
“不好么，这招挺狠得了。”
“随你，我只有一个要求。现在方悦还不知道，你别嘴巴大，让她知道了。”
班长疑惑的皱皱眉：“是啊，我说她今天怎么还跟汪小艺坐一块。原来她还不知道啊。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让她知道，毕竟她是受害人，她应该知道自己的朋友是一只毒蝎不能交往。”
“你要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可能会让她留下心理阴影，到时候我跟她见面多尴尬。”
“这有什么尴尬的，大家都是成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现在又不是古代，看一眼就要以身相许，你怕什么。就算她要以身相许，你收下就是，你又不吃亏。人家方悦不仅人漂亮，家里还挺有钱的，配你绰绰有余。”
“闭嘴，我已经有人了。”
班长猛然想起来了，“知道了，你说乐悠扬吧。我看你跟她也不会长久到哪里去。”
典型乌鸦嘴，要不是看她是女的，张齐早就不客气了。
“你胡说什么，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小心被人扁。”
班长不在乎的呲牙笑：“你不会揍我，我是为你好，让你不要用情太深。人家乐悠扬那是要出国的，她表哥家是富豪。你说她这种有富豪背景的人能跟你长久么。撇开这个不说，她要出国，你出得了么。你看见谁出了国后还愿意回来的。
我听说外国的那些男人热情的很，人家可是性开放的国家，像乐悠扬那种大美女，到了那里还不被一群人哄抢。一个女人面对那么多诱惑，能把持的住么。所以啊，我是为你好，是想劝劝你，收收心吧。方悦才是你的最终归宿，不如你就跟方悦好了吧。反正你也看光她了，身材不错吧。”
这什么女人啊，擦里个擦，张齐恨不能痛扁她一顿，唯一解恨的就是横了她一眼，转身进护士站。
班长跟在后面，还在发挥她的热情，“喂张齐，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你是咋想的，真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我可告诉你，说不定几年后她能给你领个混血回来。到时候你是做便宜爹呢，还是不做便宜爹呢。”
张齐忍无可忍，猛的转过身来，“送你一句话，今后就是你的座右铭：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记住了，不然我保证你的嘴就是你挨揍的根源。”
班长一捂嘴巴，惊恐的问：“你想揍我么？”
“你说呢。”
“好吧，好心全当驴肝肺，我下次不说了。”
她还说的很委屈，可是张齐差点气炸肺。
护士同意他们进去看望梁老师，两个人进去的时候，梁老师正躺在病床上看天花板。
班长探头看，“梁老师，您没事了吧？”
梁老师的目光缓慢的移了过来，落在两个人脸上，随即露出愧疚的样子。
“对不起，我欠你们两堂课。你们放心，我会加倍补上的。”
班长急忙说：“您身体不好，先把身体养好再说。补课的事让您带的学生代劳不就行了。”
梁老师摇摇头：“这怎么能行，自己的事不能让别人代替的，这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任。我不能这么做。”
“可是您的身体都这样了，要知道休养，身体垮了，对不起的是自己。”班长说的是大实话。
梁老师又摇摇头：“就算对不起我自己，也不能对不起学生，这是我原则。”
“你干嘛这么辛苦啊，这么拼命为什么啊？”班长这是在替梁老师抱不平。
“老师做人一向如此，教学就要认认真真，做科研就要一丝不苟。等你们再大点就知道了。”
班长嘴没把门的毛病又犯了，随口秃噜出一句话：“再辛苦也不出成果，何必难为自己。”
张齐真想以手扶额，这女人的脑部结构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怎么就不看场合，不分好坏，不问什么话都能说。
就看梁老师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灰白色，眼中装的是一种叫无可奈何的痛。
张齐狠狠的瞪班长：“又忘了你的座右铭么。”
班长一缩脖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脑子一乱，一慌说话更气人了。
“对不起哦，我不是有意的，都是听他们说的，说你再勤奋也不如百文勇……”
梁老师的脸色愈发灰暗，连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有一种死气从他心底慢慢散发出来。这是绝望到极顶的的表现。
张齐揪住班长的后衣领将她提到后面，“梁老师，您别听她瞎说，都是一些无聊的人胡诌的，不要放在心上。”
梁老师顿了片刻，深深的叹出一口气，无力的说：“她说的没错，我是没用。我所有的辛苦都是白费，只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梁老师痛苦的摇着头：“是我时运不济，总是被人拿走成果，我能怨谁，只能埋怨自己没用。我是没用，这一辈子都将是个没用的人。”
梁老师垂下头，定定的看着床头，感觉他正在让自己的生命远离自己。
梁老师的话让张齐进一步确定，一定是有人窃取了梁老师的成果，“梁老师，是谁掠夺了您的成果？”
“那已经不重要了。”梁老师了无兴趣的答。
“怎么会不重要，窃取别人的成果是可耻的。您不应该允许有人对您这么做。您应该站出来说明。”
梁老师抬起眼帘，从他的唇边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现在如果我站出来说，没人相信我，只会说我是疯子。那个人已成气候，我永远也翻不了身。不仅翻不了身，我还……”
梁老师顿住不想在学生面前揭露太多不公平。张齐能看出梁老师的顾虑，心中的义愤更甚。盗窃别人的成果本来就是可耻的，不仅窃用还将真正有才学的人弄的如此落魄更是歹毒。他不要袖手旁观。
“梁老师，不管怎么说您都该把真相说出来。我们相信您说的所有话，我们愿意站在您这边，因为我们痛恨虚假，痛恨那些无耻的窃贼。梁老师，您不应该一直隐忍下去。这伤害的不仅仅是您自己，还有全部学者。因为让一个沙子混在一堆珍珠里面，会让所有的珍珠都受到伤害。”
梁老师苦笑了笑：“同学，你不知道，当初我也反抗过。可是当时的我就是个小教师，人家已经是教学组长。当初我做出的成果时是满心欢喜，就拿去请他指点。
他说的很好，说我的成果很有意义要我将东西交给他，他想仔细看看。我信以为真就把所有的材料都交给他了。结果几天后，他叫我过去，将我的东西扔给我，告诉我那根本没有意义。我傻了，不明白为什么他改变的如此快。
我相信我的成果是有意义的，所以申报课题的时候就拿了出去。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审批结果下来，说我跟某人雷同，属于盗窃行为。我不服气上去理论，可是人家说那个人申报在前，如果我没有充足的理由说东西是我的，就算我盗窃。
我的东西全都拿给那个人看过，因此我有的东西他都有，我根本就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证明我才是真正的成果拥有者。”
第160章 高尚与卑劣
接下来梁老师又叙述了他悲催的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第八次，到今年为止就快满第九次了。这次他小心再小心，所有的研究都是亲自进行，不让任何人插手，包括他唯一的研究生。
他给自己的电脑上了密码，以为万无一失。可是就在不久前，他的研究生无意间向他提到，她的同学正在做一项实验，而那项实验恰巧就是他辛苦一年研究的东西。
这个消息破灭了他所有的希望，他知道一年的努力又将成为泡影。成为泡影他倒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将继续背负着笨蛋的头衔。
他始终没有说出盗窃他成果的人是谁，但张齐已猜出了七七八八。
“为什么老师始终不肯说出他的名字？”
“都是同事，说与不说都没有意义。”
“不，有意义，您说出来比憋在心里强许多。”
梁老师苦笑：“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我在意的是我的成果能进行到哪一步。盗窃者只能拿到我文字的东西，他却拿不走我的思想，我应该把后面的思路也给他的，至少他能按着这思路将研究进行下去。可是我的大度还不够，始终战胜不了心中那一道屏障。”
梁老师深深的垂下头，“都是我没用，还放不下那点私心。”
他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在责备自己，这让张齐对那个窃取者的行为更加深恶痛绝。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说的窃取你成果的人就是百文勇。”看似平静的语气里隐含着冷冽杀伐之气。
不过失落加悲伤中的梁老师并没有听出，他正为张齐的话感到惊讶，在他看来一个学生应该不可能知道这个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
梁老师再次垂下头，眼神更加黯淡无光，整个人颓废的就像快要失去的生机的朽木一般，“看看他，看看我，你觉得谁的话可信？”
“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他的话。”
梁老师的眼睛露出一丝亮光来，有些意外的说：“你，居然说从来都没相信过他，我太高兴了，有一个人居然相信我。那些同事领导一个都不相信，都认为我是想成功想疯了。
这么多年来我知道他们就是怎么想的，在刚开始的一两年里，我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看法，经常的跟他们吵。后来人家都不愿意理我，也没人肯和我说话了，我才知道一旦你的形象毁了，想扭转难比登天。
现在我认命了，我跟百文勇再也不能相比。我应该向这种命运妥协，只要我的研究能取得更大的成果，谁研制出来的又有什么区别。我决定了，要和百文勇好好的谈一次。”
这个不走运的人决定彻底妥协了，张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老师真能如此也算是大悟，摆脱世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