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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自己?
见过可耻的,没见过这么可耻的!莫筝气得咬牙,尚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人又说话了。
“但是偶尔那会是个不那么好的地方。”
得,不跟他计较。莫筝干脆地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阴郁诡异的人影。很瘦,也很弱的感觉。那人遮在帽衫下的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把莫筝推了进来:“你倒识相。”莫筝翻了个白眼,心说我要是不识相又能怎么办?你这不是逼着我让我识相吗?你技高一筹啊,果然还是违法乱纪多了有经验。比不上啊比不上。
待到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时,男人已经把连帽衫除下来。即使当年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单凭那一双冷淡的眼睛,莫筝就确认无误。只不过,自己到底有哪里不一样,竟然被这个人惦记了四年,还费尽心机地想要把自己干掉呢?莫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生怕哪里做的不好人家杀心一起,自己这一次估计真是回天无力。
男人的脸青白一片,一看就像营养不良的样子。倒是那双手,青筋凸起,修长有力,像鹰的爪子。要只是论体格来说,莫筝觉得自己也许还能拼上一拼。但是男人眼神里的阴骘直看得人背后发凉,莫筝是一点儿都不敢小看他了。这个人,怕是比那些个穷凶极恶之徒还要可怕。穷凶极恶,也不过是对活人。这个男人,可是连死人都不放过。
深吸一口气,莫筝故作镇定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阴冷的眼睛一直盯着莫筝,听见她问话,嘴角一扬:“黑,我叫黑。”
莫筝黑线,这是中二期还没过的节奏?哪有人会叫这个名字呢?该不会是动画片看多了无法自拔所以带入到现实来了吧?想是这么想,莫筝倒是一点儿都没敢大意。自称黑的男人,虽然嘴角在笑,整张脸也在笑,但是那双眼睛里一丝笑意都没有,冷得能冻出冰碴子。
“哦,你叫黑。”莫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黑从衣兜里摸出把柳叶刀,十根纤长的手指从刀锋上缓缓滑过,答:“有趣。”
……那个不好意思啊,纠正一下,这不是中二期没过,这可能是中二期严重患者。大家注意一下啊,不要招惹人家呢……
招惹你个毛线球!莫筝内心在掀桌:你丫一句有趣就可以把我搞得这样不生不死吗?一句有趣就让我的生活大变样翻天覆地换了个节奏啊混蛋?这是有趣就可以做的事情吗?你耍什么刀?还摆出一副貌似很酷帅狂霸拽的样子?你真的不知道我超级想给你一下子的吗?你一句有趣,我遭了多少罪?你一句有趣,你怎么敢说有趣的?
黑像是察觉到莫筝心里的崩溃一样,一把刀耍得看不见影儿,只能看见银色的刀光颠过来倒过去的。黑玩得够了,将柳叶刀一把收住,起身道:“走吧。”言罢就来扯莫筝的胳膊。那双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碰完刀,冰凉冰凉的,竟和莫筝的手温度无差。莫筝心里一惊,反手拽过黑的手腕,在他的脉搏处摸来摸去。
黑没挣扎,眼见莫筝摸得冷汗都下来了,才冷了声说道:“不用白费心思了。你没有心跳,我也没有。我们是一路人,谁都不比谁好到哪里去。”话一出口,莫筝整个人都不好了,往后倒在椅子上,一脸的震惊。
怎么都想不到,在这世上还存在着自己的小伙伴,而且竟然就是那凶手!怪不得看着这么虚弱,原来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他重生时是不是也这样忘记过去,原来这种事情还可以讨论一下呢。
莫筝心里疑惑,嘴上却不饶人:“谁说的?我才不跟你一样呢,至少性别就不一样。”黑看了看莫筝,没说话,仍然记着来拉莫筝的胳膊,催促道:“快走,跟我走。”
“你干什么啊?”莫筝被她拉起身,整个人就要往玄关走。黑到底是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还是在杀死自己之后才死的呢?莫筝跟着黑的脚步,抓紧时间问清楚。她需要知道,黑是因为自己太过特殊想要找个同伴,还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情形才想再实验一番结果把自己实验进去了。这可太重要了,一个是无聊到发疯,一个是发疯到无聊。危险程度都是一顶一 。
注意注意,这不是演习!再通知一遍,这不是演习!莫筝头上的小警报嘟嘟地开始响,扒住墙拐就不愿意走了。
黑手里刀光一闪,莫筝的手背上顿时出来一刀极细的伤痕。血液将出未出,就那样缓缓地停留在伤口处。莫筝知道,这是把好刀,用刀的人也是颇有技巧。万一这刀在自己脖颈上再深一寸,自己能不能来第二次重生还是个未知数呢。当下也不敢造次,踉跄地跟在身后。直到了玄关才拐过弯来,立马又不愿意走了。
“我凭什么跟你走?”莫筝皱着眉死活不愿意动弹:“我们老板和吴言在你手上我知道,但是要是我走了你还是不放过他们怎么办?你得给我个凭证,要不然你就把我在这解决了,然后随你背走还是一块一块带走吧。”
黑的脸色冷了三分,随后又冷了三分,拿着刀就要往莫筝身上比划。莫筝心一横,把脖子凑上去,一脸的英勇就义。两人对峙起来,一时竟也是互不相让。
黑甩手将莫筝的鞋子丢给她,怪声怪气道:“我保证?我保证了你就信?迎宾馆那样的地方,我能拿他们怎么办?不过就是把他们困住一时。”眼看着莫筝又要动脑筋,黑冷冷地补上一句:“但是你要是不配合,我不保证会不会有事。”
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话就没意思了。莫筝换上鞋,幸好之前换上了外出的衣服,要不自己就得穿着家居服丢人现眼了。黑看着她慢吞吞地换鞋子,嘴里讽刺道:“你还不死心?真以为人家还能来救你?”莫筝装作没听见,专心致志地穿鞋,只是心里确实是绝望了的。黑说的没错,哪里还能指望。
忽然又想起小白来,莫筝手指碰了碰裤兜里的手机,犹豫地看向黑:“我能不能留个纸条?你放心,不会把你泄露出去的。”
黑一脸的冰碴子,说的话更是能冻死人:“你觉得我像会让你留纸条的人?”
“不像。”莫筝摇头,跟在黑身后认命地往外走。走廊里黑漆漆的,还没等莫筝关上门,黑突然身形一动,莫筝只听得到耳边有人的声音在挣扎,竟然不止黑一个人!
莫筝心里的疑惑又加重一分:这第二个人是哪里来的?怎么的也在自己家外面晃悠,可别是误伤了好人吧?莫筝心惊胆战地摸着黑往打斗的地方走,趁着应急灯,正巧看见大黑的刀划过那人身上,接着那人就如同一袋子没有生命的土豆一样倒下去。莫筝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走。”黑走过来,挟持着莫筝开始下楼。莫筝颤巍巍要去摸摸那人的心跳,黑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只说:“不会死,你别耽误时间。”莫筝别无他法,只能相信。倒在地上那人看着极其眼生,恐怕真是倒了霉才摊上这事儿。没死就好,还有希望。万一黑再给补上一刀,那可真是连救护车都省了。想到这里,莫筝连忙跟上黑的脚步。这下倒是黑不走了。
莫筝看着黑走回去,在那人身上翻翻找找,找出个手机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像是打了几个字。然后黑才走过来,两人一同从逃生通道离开了这栋住宅楼。
黑色切基诺停在楼下,莫筝心里叫苦不迭:这车好啊,太好了,里面藏个人那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在城市里开着切基诺,你就不觉得太扎眼了吗?警察不来找你那都算眼神不好使啊。你这真的是来违反法纪吗?那你倒是低调点来啊拜托您啦。
黑色的切基诺映衬着黑的一身黑衣,隐藏在夜色里。莫筝突然觉得有点无力:这名字起的好啊,贴切。又转念一想,这一去啊,还就是回不来了呢。
☆、遗忘与真相(8)
黑开着车,直勾勾地就往郊外开。莫筝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一时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说什么呢?说自己不想就这么走?还是说你放我回去我们还是朋友。反正多说无益,于是莫筝默默地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一路沉默,倒是黑沉不住气了,眼神一瞟莫筝,凉飕飕地问:“你在想什么?”
这句话听着耳熟,曾几何时秦风也这样问过。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大家都喜欢这么问。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似乎问个清楚就能阻止事情发生一样。这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在莫筝看来尤其的没有道理。所以莫筝也凉飕飕地回答:“就在想你有没有驾照,要是没有的话我可要系安全带了。”
黑掏掏耳朵,一手操纵方向盘,悠闲道:“就算我没有驾照,你也得坐上来。现在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没意思。”莫筝点头,继而又说:“不如我们来说点有意思的。譬如,你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复活的呢?”
这话问得逾越了。人家生生死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喜欢活着就活着,不想活了就可以死一死,你这管得太宽都不会累吗?而且身为人质,并且还是命不久矣的人质,你这么贸贸然问出来真的没问题?咦你说为什么命不久矣?这不是明摆着吗板上钉钉的感觉呢!
黑的眉毛狠狠地跳动了几下,最后重归平静。他算是看出来了,莫筝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把谁惹急了,或者谁要倒霉了,她才高兴呢。
于是黑故作深沉,或者说在莫筝眼里是故作深沉。
黑故作深沉地沉默着,要是有根烟就更好了。此时此地,应个悲伤的景儿。搁电影里面,这会儿差不多就是感情戏了。男女主角分分合合,不哭的你心肝儿疼那就不叫成功。
“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你吗?”黑的回答是避重就轻的。不说自己如何,反问莫筝如何。反正莫筝对他是打不过骂不过的,自己不说也没什么。倒是黑,确实越发想要知道莫筝心里的想法了。他知道莫筝特别,却没想过是缺心眼的那种特别。
被问到的人装模作样地捏了捏眉心,一手靠在车窗上,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夜晚的凉风带给人清醒,也可以带给人迷醉。十月已过,秋天的后面紧跟着冬天。莫筝不知道黑的手脚在冬天是不是也会冰冷僵硬,不过想来大概是的。因为自己现在就已经感觉到寒气,黑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不然为什么方向盘上的手会是抖的?
莫筝迎着风,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情绪。
按理说,她是应该恨黑的。因为他破坏了自己的生活,残忍地剥夺了自己生存的权利,将自己变为这样的怪物。不管从哪个角度,黑都是不应被原谅的。搁前几年,莫筝都恨不得把他剜心剔骨。
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匪夷所思,时间也是这么匪夷所思。莫筝虽然恨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恨。四年的时间足够消磨掉一切壮志豪情,也能够冲刷所有的怨恨。莫筝对于黑的那份恨意,四年之后先不说还剩多少,总之肯定是没有四年前那么恨的。再加上黑身份的暴露,莫筝第一次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同类。即使这个同类来者不善,在莫筝眼里却是一种安慰。
不是孤单的,不是一个人。大概类似于已经被宣称为灭绝动物的存在,在某一天突然发现了另一个和自己相像的存在。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所以即使那人抢夺了她的东西,也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因为你和我相似,所以我很开心。
这样的话绝对不能说出口,尤其是在秦风面前。要是被他听到,肯定要戳着自己的脑门恶狠狠地教训:“你有没有脑子啊?他是要害你,还什么相似不相似!我看你就是想死!”
不想死的莫筝全身上下一个激灵:“其实是有点好奇的,但是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擦擦擦,刚才思维发散地太吓人了。再这么思考下去,自己可能就要抱着黑涕泗横流了。
索性黑是个很称职的坏蛋,所以很干脆地断绝了莫筝这一想法。
“不,我不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黑苍白瘦削的脸阴沉依旧,说话间还带着点恶狠狠,竟和秦风生气的时候有点像。
因为和秦风有点像,所以莫筝更加顿时就觉悟了:既然你知道自己不会回答我,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呢?没事找事呢这是?开车太闲了?你不怕出事我害怕呢!给我好好看前面啊混蛋!
黑没有看出莫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