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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当宏儿的姐姐吗?”杨复宏小心而谨慎地问道,盯着颜月那发怒的脸。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如果不是为了天宏国,杨复宏绝对不会对眼前的这个姐姐施任何手段心。
颜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怪这个孩子对慕容炎下此毒手吗?怪这个孩子欺骗自己吗?可又是谁让这么小的孩子失去了童真,失去了快乐,学会了血腥与暴力,懂得了报复与算计,这一切又能怪谁呢?能怪到这个小孩子的身上吗?他不是也在期盼一切快些过去吗?
虽然心中想到了这一点,颜月却不愿意这般轻易地原谅眼前的孩子,只轻轻地嗯了一声道:“想做我的弟弟,必须够条件才行,而你现在根本不够格。”
杨复宏果然很快地追问道:“什么条件,颜月姐姐,你说。”
颜月想了一番,却终是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和这么大的小屁孩说什么?说做人的道理,说珍惜生命,说人民大众的幸福,说一个人的一生……可能吗?小屁孩听不懂,自己也没有心情和力气说这些。而小屁孩复仇的理念已然被他们那些人一天一天强行灌输了进去,靠自己三言两语大道理又怎么可能改变。
颜月想了半晌,终于开口了:“我不认你是弟弟,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理由。”颜月这厢还在斟词酌句,那杨复宏早已是一脸的希翼,两眼发光的等待着颜月下面的话语。颜月接着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的曾祖父曾经惹我的祖父生气了。”
小家伙一时间一脸的莫名其妙,想了又想才明白颜月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才慢慢地反问道:“我曾祖父早已去世,就是曾祖父惹了姐姐的祖父生气,姐姐又怎么知道?何况我的曾祖父惹了姐姐祖父生气,我又没惹姐姐生气,这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小家伙的回答正是颜月所想要的答案,颜月当即脸色一沉,反问道:“你的曾祖父无能,以致把国土送到了慕容炎祖父的手里。这些又与慕容炎有什么关系?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又与那些根本已不是天宏国的子民有什么关系?可你们却因为那些近百年前的事连累无辜,让多少人因此而失去性命。你不觉得可笑吗?”
杨复宏被颜月这一系列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还没思索清楚之时,就听到一个声音怒气冲冲地道:“祖宗的血海深仇不报,枉在世为人也。小主子是天宏国的血脉,身上担任着复国大任。又怎能任你一个妖女来挑拨离间。”
颜月抬头,正看到那古师傅怒气冲冲的脸,在他的手上还拎着一些药材,想必是颜月为慕容炎所开的一批药材。对着小孩子,颜月也许还会想着办法教育一番,可对着这样一个顽固不化的小老头子,颜月一点说事实讲道理的兴趣都没有。
“古师傅说得非常好,请小主子不要听本姑娘挑拨离间,把药给我,我这就走了。”颜月笑着道。古师傅没想到颜月的态度会如此之好,而那杨复宏更没想到颜月会借此离去,盯着颜月离开的背影,却突然抬头紧盯着古师傅问道:“你的祖父可曾得犯下过错误,得罪过我的曾祖?”
古师傅心头一惊,当即答道:“属下不知。”杨复宏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道:“你为何会不知道呢?要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古师傅的祖父从没有犯下过错误吗?”
“小主子说得是。”如此说法古师傅只能点头。
“那如果你的祖父曾得罪过我的曾祖父,那算不算是你得罪了我呢?我是不是应该找你报仇呢?还是把你看作我最可信任的人?”杨复宏慢慢地问道。只是这句话一出,古师傅差点有吐血的冲动。经过了近半个月的思想灌输,小主子才对那大戎朝有了仇恨意识,可那女人的一句话居然把小主子给绕了进去。一时之间古师傅急得汗流满面,却想不出用什么话来解释这曾祖父和祖父之间关系。
而那厢的颜月却在厨房中对着那一堆的药材笑出了声,颜月相信这些药材古师傅必是一一验了,就连那药方必也是一一验了。颜月相信他们绝对一点点问题都验不出来,可颜月却有信心利用这其中的几味药再配上这奇异山的一些平常可见的草,很容易地配制出致人性命的毒药。
颜月笑着从那些药材中各取出一点,放入锅中,再慢慢地漫入水。闻着那浓浓的中药味,颜月再一次感激那潇老头,毒行天下,真是有毒走天下,什么也不怕!
正文 第五十五章:蔑视祖训
更新时间:2013…11…6 11:47:59 本章字数:3747
悠闲、自在、舒坦,这是慕容炎总结这一天的生活的感受。一日三餐都是颜月亲自动手并奉到床前,如果不是此次机会,慕容炎根本不知道颜月还有这么高深的厨艺。此番佳人相伴,红袖添香,倒真有几分农家的感觉。如果不是沦为人质,如果不是那厚着脸皮挤在屋里的多余小屁孩,慕容炎还真是乐在其中。
杨复宏从第二天一早便挤到了慕容炎的屋里,虽然打心底里讨厌那个狗皇帝,可为了见到颜月姐姐,为了能吃到颜月姐姐亲手做的饭,纵是委屈杨复宏也忍了。只因从小就跟在古师傅和良师傅跟前,从没感受过女性的温柔和怜惜,所以杨复宏初见颜月时便心存好感,加上颜月以前对杨复宏一直温柔可亲。因此杨复宏心中对颜月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那种类似亲人的感觉。
颜月却一直不曾理会于他,只是一直坐在那里托腮思索着什么。今日早间趁着做早饭的功夫颜月在这谷中四处看了看,因谷中的守卫看得紧,颜月的活动犯围甚小。纵是如此,颜月还是瞅到了那让颜月怦然心动的狼毒花。狼毒花,其根茎叶均含大毒,可制成药剂外敷,能消积清血。亦能做成农药,用以防治螟虫蚜虫。但人畜绝不能食之。颜月琢磨着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仅有的一株狼毒花弄到手中,只是这院中守卫森严,一举一动皆在那些人的控制之中,因此颜月想来想去,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那厢杨复宏却等不及了,怯生生地开口道:〃颜月姐姐,我昨日用姐姐所说的话说了古师傅,古师傅生气了,所以古师傅今天让我把这祖训好好读一天,晚上还要考我。颜月姐姐,你帮帮我吧。〃
杨复宏的话让颜月半天摸不出头脑,当杨复宏断断续续地提起他对古师傅问的话:“那如果你的祖父曾得罪过我的曾祖父,那算不算是你得罪了我呢?……”颜月这才想起自己昨日和这小孩说了什么,倒没想到这个小屁孩子转脸就会用这套词去对付那古师傅,不将古师傅气吐血才怪。所以古师傅才会让杨复宏看祖训,考祖训吧。
颜月听到祖训两字原本还有一丝好奇,可眼睛掠过那本祖训,瞧着上面堆着密密麻麻的字时,当即毫不犹豫地拒绝。祖训,肯定追述他们家的历史,教育子孙后代如何修身、齐家、平天下……而颜月现在只对毒有兴趣,当即扫了一眼便低下头,继续低头冥思自己的毒计划。当然不忘提醒那小屁孩一句:“这种事情,你找他,我不会。”
颜月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慕容炎,可杨复宏却恼怒地瞪了慕容炎一眼,虽然没说话却明显地反对颜月的提议。只是当他把眼光转向颜月之时,又是一脸的期盼,弱弱地恳求道:“颜月姐姐,如果古师傅认为我不合格的话,他会把我关起来,不关三五天绝对不会放我出来。”
这一次没等颜月开口,慕容炎已十分不地道地笑了:“关三五天都少了,像你这样的坏孩子,关个十天半个月,都不为过。”
杨复宏的小脸已气得通红,估计若不是颜月在些,早已会发作起来。颜月瞧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气一个乐,竟不由地笑了出来。而那杨复宏好不容易见颜月抬起头来,居然还与慕容炎一样嘲笑自己。这一下杨复宏更加委屈,眼睛一红,眼泪差点落了下来。
纵是现在颜月十分不喜这杨复宏,可瞧着一个孩子坐在那里一脸的委屈难过,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道:“姐姐教你一个法子,第一让他先给你指点一二好应付晚上古师傅的考试;第二他若考到你不懂的知识,你可以按你想的答案来回答,怎么想就怎么答。第三若是古师傅说你答的不对,你可以说个故事给他听,然后再告诉他一个道理。”
杨复宏听颜月教他应付古师傅考试的方法自是神情雀跃,聚精会神。慕容炎心中对颜月将会说些什么也十分得好奇。在两个人的期盼下,颜月喝了口水,开始说了起来:“雨后,一只蜘蛛艰难地向墙角已经支离破碎的网爬去,由于墙壁潮湿,它爬到一定的高度,就会掉下去,它一次次地向上爬,一次次地又掉下来。第一个人看到了,他想我的一生不正如这只蜘蛛吗?忙忙碌碌而无所得。第二个人看到了,他想这只蜘蛛真愚蠢,为什么不从旁边干燥的地方绕一下爬上去?第三个人看到了,他立刻被蜘蛛屡败屡战的精神感动了,他想以后一定要有像这只蜘蛛一般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意志。 ”
“慕容颜,如果是你,觉得他们三个谁的想法是对的?”颜月说完了,突然问道。
“我觉得第二个人想得好,此路不通一定要另设他法。而第三个人想得也对,坚持才是成功的前提。当然第一个人的思想有些消极,可却也代表了身处逆境中某些人的心态。”慕容炎毫不迟疑地道。
颜月不禁失笑,慕容炎欣赏第二个人的思路,却也肯定第三个人的想法,又不TF第一个人的结论。这个男人的思维典型的是为君之道。而杨复宏依旧在那瞪着迷茫的大眼,不解地追问道:“颜月姐姐,你不会是说古师傅要说我答得不对,我就说这蜘蛛的故事给他听吧。”
“对,就是这样。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和看法,这就叫仁者见仁,智都见智。所以古师傅说得不一定都是对的,你答的也不一定都是错的。因此随便你回答出什么样的袓训答案,他都不应该再为难于你。”颜月笑道。杨复宏不禁撇嘴,犹然不信。只不过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两句话,难道这样就能让古师傅不追究自己的不会之责了吗?
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故事,你可以讲给古师傅听一听。颜月突然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把那愚公移山的故事又说了一遍:“有一年近九十岁的老爷爷叫愚公,面对着高山居住。他苦于进出要绕山而行,所以决定把山挖走。有人说‘你太不聪明了。凭你在世上这最后的几年,连山上的一棵草都铲除不了,又能把泥土石头怎么样呢?’愚公说‘即使我死了,还有儿子在呀;儿子又生孙子,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有儿子。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是没有穷尽的啊。可是山却不会再增高加大,还愁什么挖不平呢?’
神仙被愚公的诚心所感动,便命仙人背走了大山。
这一次颜月在慕容炎和那小屁孩的脸上同时看到了一个表情——鄙夷,彻彻底底的鄙夷。没等慕容炎开口,那杨复宏已大声地道:“这个愚公太愚昧了,只是想行路方便,有搬山的功夫和力气,还不如搬家呢。直接把家搬了,还省得子孙后代天天搬石头。”
颜月直接点头,还绽放了一个美丽的笑颜又示鼓励。记得N年前学小学课本这一课时,语文老师还不停地把那愚公与智叟作对比,用事实的结果来说明愚公不愚,智叟才是笨。可那时颜月就觉得不大对劲,正如这杨复宏所说,搬山不如搬家,还省得子孙后代都跟着受累了。
只是那慕容炎在琢磨什么呢?他不会和语文老师的答案一样吧!颜月有些期盼着等着他的回答。
“移山当然不妥,靠山吃山,山移走了,那些老百姓吃什么。开山是否有可能?又有多少人家住在山里?如果合万人之力,打通要道,为民造福倒也不失是一件好事。至于故事的结尾太假了,如果神仙这么容易被感动,那什么难事都不要做了,只要感动神仙便好了。”慕容炎慢慢地道,只听得颜月再次赞叹,眼前的这个男人显然更高一筹。自己与杨复宏考虑的都只是小家,而他考虑的却是民众。并且想到了解决此事的最好方法。
颜月再次无语,倒是杨复宏再度奇怪地问道:“我讲这个愚公移山的故事给古师傅听做什么?”
颜月想了一想才道:“愚公之笨其一在于,他认为万事万物不会变化,子孙能无穷尽吗?山会永远不变吗?谁家的女子愿意嫁一个天天挖山的人,万一哪一世断子绝孙了呢?其二在于,他把自己的移山理想强加给了自己所有的子孙,若是没有那想象中的神仙帮助,那他的子子孙孙一出世就要挖石头,一直挖到老死,一辈子为祖训而累,过着没有自我的生活。这样的祖宗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