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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笑——”
“爸,对不起,”肖笑看向陆海峰的目光里一片坦然,“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不论我母亲做的多不对,也不过是个礼节上的问题,我想这与人品什么的扯不上关系吧,再说了,我再不孝,也不能任由自己的母亲被别人话里话外的污辱着一言不吭吧,即使妈说的对,我妈确实有不对的地方,我让她来道歉也不行吗?我不明白,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妈您消消气?您这样看不惯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真是搞不懂,当年,肖语和陆淮涛谈恋爱的时候,你不是看我母亲挺顺眼的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不管今天嫁给您儿子的是肖语或是我,她都是您的亲家,没有什么区别,您何必事事都冲着她来,您看不顺眼是我而已,麻烦您以后有什么都冲着我来,没必要平白扯上她,请您…给您和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不软不硬的话,不卑不亢的态度,她一脸平静的看过来,却莫名的让正慷慨激昂的沈淑芬哑然无言,她几乎有些目瞪口呆的瞪着肖笑,这丫头…真是反了天了,教训起自己来了?
“好好好,肖笑,你是越来越出息了,我们陆家娶了你可真是蓬荜生辉啊,了不起,你和你姐姐一样的了不起!”
沈淑芬忿忿的一甩手,离开饭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陆淮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看了眼肖笑,紧跟着母亲进了房间。
总得先哄好老的不是吗?
秦柚转转眼珠,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低眉顺眼的将自己的脸埋在饭碗里,不敢吭声了。
“对不起,爸爸。”
短暂的沉默后,肖笑开口道,
陆海峰重重的叹口气,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还真是让人头疼。他没再说什么,深深的看了眼肖笑,摇摇头,进了书房。
肖笑默默无言的站了会儿,低低的对陆淮越夫妇道声“抱歉。”便径直上楼了。
饭厅里只余下一直沉默的陆淮越和秦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第 41 章
陆淮涛紧跟着母亲进了卧室;刚关紧房门;沈淑芬怒气冲冲的巴掌便落在了肩上;
“混帐东西!我只打你!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受儿媳妇的气?看你娶的好媳妇!”沈淑芬压低嗓音的责备力度未减分毫。
陆淮涛腆着脸;嬉皮笑脸的呲牙咧嘴的大呼小叫;“哎哟老太太;真疼!疼死我了!哎哟!”
沈淑芬知道自己的力道不轻,见状更是解气的骂了句;“活该!”
气哼哼的坐在床上。
陆淮涛拢着沈淑芬的肩膀,被她嫌恶的躲了一下;没躲开;陆淮涛照旧耍赖的哄她;“好了,老太太,别气了,气坏身体还不是你儿子我心疼啊?”
“边去!不孝的东西,就会气我!少来这套!我告诉你,怀柔政策对我没用!你今天也看见了,连她都敢蹬鼻子上脸的窝囊我了。这以后,还不得骑我头上去啊?啊?这都是你惯的,无法无天了!”
“哎呀,老太太,您老人家消消气,今天的事确实是肖笑不对,不过,”他十分客观的分析,“您老人家说话也有点欠考虑嘛,你想想,那是她的母亲,她能有这种反应很正常嘛。唉,今天这事要是换作是别人说您,我早撸了袖子上去拼命,人之常情,呵呵,人之常情嘛。”
“放屁!什么人之常情?你和你爸就惯着她吧,早晚一天啊你们会后悔,等那时候就晚了!我算是看透了,他们肖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忘恩负义的东西!”
“哟,老太太,这话可言重了,扯的没道理了。您要是老这样说,我夹在中间也为难不是?那肖家人,好歹也是我的岳父岳母,这样说有点过分吧?啊,拜托您老人家,一码归一码。别扯太远了。”
“唉!”沈淑芬为难的看看自己的儿子,手指着他脑门,一肚子的心疼啊,“儿子,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寸,偏偏和他们肖家的人脱不开关系,一个肖语一个肖笑,这都是什么孽缘啊,这两年啊,妈知道,你心里委屈,偏就是你爸爸这个老顽固,要我说,儿女的婚事就得儿女做主,现如今离婚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凭我儿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啊——”
“哎呀妈!您老能不能别说这种话?让我爸听到,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啊,得得得,我挺好的,您少操心吧。别气了好不好?离婚两个字我可不想再听您老人家说了,我不会和肖笑离婚的,妈,虽然她让您看不上,可是,我不能没有她。所以,别再多想没用的了,还是可怜可怜受夹板气的儿子吧,”
说着,将自己的脑袋往老太太面前送,“来来来,多打几下出出气。”
沈淑芬啼笑皆非,笑骂一句,“滚!”
直到靠上紧闭着的房门,肖笑才觉得浑身酸软的无力,一种后知后觉的彻骨的凉意从心底慢慢的升腾起来,漫过沉闷的心脏,直抵到酸涩的眼眶,毫无防备的,泪便落了下来。
母亲是该有多伤心,才会如此失礼的离开了陆家,她…也哭了吗?因为自己无情的话吧。
自己究竟潜意识里是有多怨呢,才会说出让母亲伤心欲绝的话来。
“妈妈,您生了我,就是为了让我替你还债的吗?”
肖笑懊恼的扯着自己的衣领,无限的悔恨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自己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来?终于将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重压狠狠的回击给了她,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一丝解脱的快感呢?却觉得更加难受呢?母亲听了,该有多自责,多难过啊。母亲会不会也哭了呢?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辞而别呢?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她掩了面,不让自己痛哭失声,泪却止不住的从指缝中流下来,落在地毯上,无声无息。
这是第二次,自己惹哭了母亲吧,
第一次见到母亲哭,她只有十一二岁的年纪吧,那个年纪的她,还远不知道什么叫做隐忍,她只知道自己的母亲从小就偏爱大自己五岁的姐姐,只要是姐姐想要的,只要是姐姐喜欢的,不管她是不是同样的喜欢着,就一定要让给姐姐,任何时候只要姐妹俩起争执,受惩罚的永远是她,那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最敏感正多愁善感的时侯,远不知隐忍为何物,长期不公平的重压,终于在又一次的争执与推拉中爆发,被王美萍不分青红皂白席卷而来的巴掌打醒的,除了她瞬间喷薄欲出的泪河,还有她压抑太久的反抗和挣扎。
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肖语再次带着胜利者姿态关上房门扬长而去的身影,她终于疯了一样的,将自己触手可及的任何一件物件狠狠的向木头一样立在面前的母亲砸去,拼尽全力的嘶吼,歇斯底里的跳着脚,象只被踩住尾巴的刺猬一样,竖着尖锐的利刺精准刺向对方的最痛处,
“王美萍,我、恨、你!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母亲的脸瞬间便纸一样苍白,她看在眼里,快意恩仇一样的痛快,哪怕下一秒便看到母亲勃然大怒高高举起的手臂,她仍然没有一丝怯意的仰着小脸,闭着眼,梗着脖子,甚至还大声的挑衅性的叫嚣着,“你打!你最好打死我!否则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恨你一辈子!”
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清脆而重叠的耳光声响起,她诧异的睁开眼,瞬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母亲跪在她的面前,腥红着眼,发狂似的狠狠的抽着自己的耳光,
她吓住了,奋不顾身的扑过去,抱住母亲的臂膀,阻止她做进一步伤害自己的举动,惊恐万状的看着母亲泪流成河。
母亲停了动作,反过手来试图抱住她,她却上来了犟劲,拳脚并用、张牙舞爪的要离开母亲的束缚。
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向母亲道歉,可是不甘不愿的道歉的话在嘴角打了几个回来,仍固执的不肯溜出来,她在怔忡犹豫间,被母亲搂得紧实,几乎窒息。
她突然被这久违的温暖的怀抱勒得大哭。
“是妈的错,孩子,是妈妈的错,妈妈是个罪人啊”
母亲语无伦次的话,让她完全听不太懂,什么罪人,什么错?她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睁着眼睛看着母亲因为难耐的痛苦而扭曲变形的面孔,悲从心来。
也就是在那个极其平常的午夜时分,在母亲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在她极其脆弱近乎崩溃的边缘的时候,她知道了母亲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肖语并不是她的亲姐姐,确切的说,肖语是她的表姐,而肖语的父母,也就是王美萍的姐姐姐夫,在肖语出生后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死于车祸,开车的是刚刚拿到驾照,一心显摆手艺的王美萍,在迎面而来的大货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狂奔而来的瞬间,早已慌乱无措,将方向盘本能的向左打满,刹那间,将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医院保温箱里早产的肖语,刚刚出生三天,成了孤儿。
剧情狗血的可以,但却真实的发生了,命运的车轮至此偏离了原可预料的幸福的方向,驶向了不可预料的轨道。在车祸中死里逃生的王美萍立下血誓,要保肖语一世的周全,彼时她与肖云鹏刚刚结婚,在得到肖云鹏的支持下,将肖语认作自己的女儿,百般疼爱,以弥补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和愧疚,以至于在此后的几年内,他们都没有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
肖笑至今仍然清晰的记得得知真相后自己的唯一的感受,原来,肖语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比起她所失去 ,自己的小小计较简直微小的可笑。难怪母亲处处维护她,母亲分明是怀着赎罪的心态在爱着肖语,疼着肖语。母亲分明是下定了决心要倾其所有为肖语营造她所需要的一切——包括牺牲掉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在所不惜。因为,她得赎罪。
也正是从那天起,肖笑彻底的变了,她再也不和肖语发生冲突,再也不会跳着脚与肖语争论短长,她总是默默的跟着肖语的身后,象个无声的小尾巴,听肖语的话,听从肖语所有的指令,她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逆来顺受,而在这样的环境成长起来的肖语,也越发的太肆意骄横了。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渐渐明白了母亲的袒护,理解了母亲的无奈,也许只有这样,母亲的心里也会好受些,虽然那场事故最终定性为意外,可是仍无法改变肖语父母双亡的事实。
那么今天她是怎么了呢?她以为日子这么久了,自己早已经习惯了退让和理解,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理解并不代表完全能接受,日积月累的委屈和退让早已经在心底堆积成漫无边际的无垠深海,任何的风吹草动,便会惊起暗涌翻涌,想一想,自己怕是被肖语的突然归来惊扰了表面平静的生活而慌了手脚了吧。否则怎么会这么失态的对母亲说那些怨气深深的话呢?而同样备受内心谴责的母亲听了那话,心里该是怎样的痛不可言,才会在陆家如此失态,如此失礼呢?
一切的一切,都怪自己。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对你再也亲近不起来,却从来不想真正的伤害你。
☆、第 42 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把两章的内容一起发上来,话说,我够意思吧,可是为毛俺的收藏越来越不给力呢?唉,伤心了,文文估计不用入V就让我全发完了,第一次写文,就为了让大家看个痛快,希望看的开心,后面更多的是肖笑与陆淮涛的互动。不要再拍我啊!
她瑟缩在门后的角落里;不知道暗自神伤了多久;直到听到陆淮涛熟悉的脚步声从由楼下一步步稳健的攀升了起来;她有几分慌乱的活动着酥麻的四肢,扶着门;慢慢的站起来;只来得及抹去脸上的泪痕;门便被推开了。
陆淮涛的目光投了过来,她却有些心虚的不敢回望过去;她知道他在看她,离她几步远的距离。
其实她不是没有反思的;从为母亲委屈;为母亲莽撞出言回护中;慢慢的清醒过来,她知道,自己今天确实也有做错的地方,对母亲也好,对沈淑芬也好,都有出言不逊的过错,婆婆再怎么不对,毕竟还是个长辈,她很懊恼,自己总是能把事情搞得更糟,所谓天赋异禀,指的就是她吧,陆淮涛夹在中间,一定很为难吧?
“肖笑——”
“我知道!”她的心里不是不抱歉的,自己直言顶撞的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作为子女,他维护母亲的心情一定是与自己一样,不管母亲做的对或不对,那都是母亲,没有任何的道理可讲。维护是一种本能。
“对不起,”她喃喃道,“我今天…很抱歉,我太过莽撞了,我只是…。。如果你觉得我错了,那我就去道歉。”为了你,什么原则什么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肖笑!”陆淮涛打断她的话,她已走到了门边,他几步过来,拉住她,似乎叹了口气,
她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忐忑不安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