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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这么做。像我这种年龄的人。”
“是参加陆军?海军?还是当飞行员?”
“我不喜欢开飞机。我想凭我所受过的训练,在你那种机构做事倒还合适。不
过我也只能当幕后工作人员,分析资料而已。”
贾丁喜欢他的那种想法。斯特朗没有使用“情报”或“间谍”那类字眼。“审
问敌方的特工人员,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
“为什么要做那种工作呢?为什么不去参战?你会讲法语和意大利语。西班牙
语讲得跟当地人一样棒。”
“哎呀,我对从事秘密的工作一窍不通。冒充身份,诸如此类的事情。我连约
翰。勒。加里的书都没有看过,或在电视上看过这一类的事情。”
这个年轻人好得简直令人难以相信,贾丁心里想。他俯过身去,以加重他下面
要说的话的份量,虽然这些话好象是随便说说的。“这些本事总是能学得会的,马
尔科姆。”
斯特朗突然抬起头来,想从贾丁的目光里看出那话的意思。不过,他叫了他的
名字,意思已经是明白无疑的。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连餐馆里别人说话的嗡嗡声
他们都听不见了。
“我想说几句也许很冒昧的话,戴维,你这是不是在探我的口气?”
贾丁好象在思考那个问题,接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一点都不冒昧。原先你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必须承认,我们觉得你的许
多技能和品行是相当出众的。你在有些方面可以帮我们的忙。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
意……”他耸起了肩膀“……考虑这个想法。或者我们应当,嗯,再说得详细一些。”
斯特朗考虑了一会儿。他是个聪明的年轻人。所以贾丁甚至怀疑阿尔诺德。古
德温有没有向他暗示过,是阿尔诺德安排他跟斯特朗在佩林斯俱乐部见面的。然而,
阿尔诺德是个办事相当谨慎的人,不会那么做。
正当斯特朗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个印度侍者突然出现在
他们身边。“一切都还可以吧,两位先生……?”他恰好在这个时候问道。
他们怎么会恰好在这个关键时刻来打断他们的话呢?贾丁心里想。他朝那侍者
看一眼。
“太棒了。”
“谢谢,阁下。”
“太可口了。”
“哎呀,你太客气了。”
“从来没有吃过味道那么好的食物。尤其是这碟豆子,简直是神仙吃的东西。
替我向你们杰出的厨师致意。”
贾丁的目光已经变得冷酷。连那在吃摈榔的侍者也觉得他可能闯下了大祸。
‘’你真是大客气了,阁下。我会把这话转达给我们的厨师的。“他摇摇头,
赶紧走开。
贾丁转过脸来看着斯特朗,只见他正在笑着。“他们可真会挑时间呀,这些家
伙。对不起,马尔科姆。”
“没关系。”律师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哎呀,谢谢你了,上帝啊!我的心就像是在风琴独奏之后做庆祝弥撒呢!
“要是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让你见见我的一、两位同事。”
“你会在场吗?”
“当然。
“我下午两点半以前都没有事。接着我要为里贾纳对格雷斯案子提起公诉。”
“上午十一点怎么样?”
“十一点可以。”
“说定了。”贾丁从衣袋里拿一张名片,上面只有“D。A 贾丁”几个字。没有
别的。他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到这个地址来找我。就在蒙特街和格罗夫纳广场之
间。”
“那么说来,不在那个玻璃大楼?那个加油站在什么地方?”
“我们想让你离那个地方远远的。”
稍微停顿一下。贾丁意识到,现在是那个人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
“所以,我们这次不是偶然的相遇?”
“并不完全是。”
“对不起,两位大人,这位是阿里,我们的厨师,”侍者抬着一个身材矮小、
肤色很深的人说。那人围着白围裙,穿着幻笼裤,上面沾满了五颜六色的咖哩污斑。
“我把您夸奖的话转告给他,他真是感激不尽。你们要是乐意的话,请允许我给你
们端两杯免费的饮料来,两位大人。”
“来一大杯威士忌倒也不错。”斯特朗说。
“没错,拜托。我也来一杯威士忌,行吗?”
“两杯威士忌,马上就来……”侍者答道,他催着阿里赶紧回厨房去。
“那么,”这位律师说道,轻松地坐在座位上,“说说你的家庭吧。你儿子在
哪里上学?”
贾丁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条他所捕获的鱼,他虽然还没有用收钓线把它拖上岸来,
但已经切实咬住了钓钩,跑不掉了。这时,他有点不安地想起叶慈的一行诗:“天
真无邪怕客套已经
在河里淹死了……“他记不清前面一行是什么,也许光这一句就描写得很好了。
跟帕布罗。思维加多和雷斯特雷波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相当紧张。他们用隐
密的术语讨论销售古柯硷的事情。谁要是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话,还以为是在谈一笔
相当普通的生意呢,那是可以原谅的。他们的结论是:这个集团组织提议,他们将
开始运用各种办法将古柯碱走私到欧洲,每月三点六八公顿左右。他们估计,在海
关检查和警察拦截的过程中,会损失百分之三十。那样就剩下二点五七公顿,或者
说二千五百七十六公斤纯古柯硷。这批古柯硷将交给激进派,由他们来秘密推销给
欧洲经济共同组织的每一个国家里现有的麻醉品批发商。爱尔兰共和军还要负责管
理往后市级毒品贩子的销售过程,以确保
这项行动的安全。
无论什么时候激进派都不必跟用户发生关系。根据波哥大和麦德林签订的合同,
他们只负责做好安排工作,确保欧洲的帮派歹徒接收那批毒品,并跟雷斯特雷波保
持密切联系。然后,那些帮派歹徒在里面搀人杂质,再卖给一些小喽罗们;小喽罗
们再在里面搀人杂质,再卖给毒品贩子;毒品贩子再往里面搀人杂质(加人白垩,
或者滑石粉,或者任何可以滥芋充数的东西),然后把它装进大约三寸长、二寸宽
的小纸袋里。
对于这项服务,爱尔兰共和军可以得到二百万美元的酬金;这笔钱将转人那个
组织所使用的任何一个国际银行系统。
那些错综复杂的系统将“诺雷德组织”所提供的资金,盗用的欧洲经济共同组
织的公款,从社会生活保障制度所诈欺到的钱,以及从抢劫银行、开办违法地下酒
家和妓院、“出版淫秽书刊得来的钱财,加以”洗钱“改头换面。
恩维加多很少说话。话都是由那个自称为雷斯特雷波的人,用拐弯抹角的术语
说的。但是,雷斯特雷波对那法官(他这次出门化名为泽维尔。普里西奥索,用的
是西班牙的外交护照)说,爱尔兰共和军的接收和管理系统,让帕布罗先生留下了
深刻印象。那个系统是按照纽约黑手党的五大家族累积七十年的犯罪经验而形成的
系统建立的,比原先的系统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
皮尔逊十分谦虚,而且安全意识很强,因此没有承认那个系统是他所发明的杰
作。而且,他感到很痛心,布伦丹。凯西已经用妓女和淫秽录影带把一个非法但又
完善的经济系统给玷污了。而现在又来了毒品。那是最低能、最令人厌恶的东西。
他笑了一笑,感谢帕布罗先生的称赞。根据建议,下一步,激进派要安排一系
列的接收点,建立一个通讯网,并交由雷斯特雷波审核和批准。一旦皮尔逊代表爱
尔兰和共和军激进派接受了思维加多的建议,他们会将有关欧洲各主要接收点的详
细情况,以及跟各国批发商进行联系的具体要求向他做个约略的简报。
那项行动的规模这么庞大,使皮尔逊大吃一惊甘拜下风。
他是一位很有经验的法官,注意阅读爱尔兰毒品情报处送来的最新资料,以及
海关关于欧洲麻醉品和兴奋剂情况的简报。古柯硷不是麻醉品,它是一种烈性的兴
奋剂。
如今,帕布罗。恩维加多三人就坐在餐桌对面,谈论比当局做最糟糕的恶梦时
所能想象的,还要多出十倍的那种致命的白粉。
“我们去呼吸一下夜间空气吧,先生们。那样我们就可以
讨论细节问题……“他说,同时顺从了那个麦德林集团流氓的律师所提出的一
些新奇可怕、公然违法的建议。
“我想,我要回房睡觉去。这几天来可是够忙的,”恩维多加说。“要是你同
意我的看法,先生,你就对我说声我们一言为定,后面的事情路易斯有权去处理……”
皮尔逊纹风不动地坐着。他确信,他听到外面在比那个斜坡还要下面某个黑暗
的地方,传来装有灭音器的自动武器的响声,就像空气迸出轮胎汽塞的那种声音。
还隐隐听到了喊声。
他意识到,那两个哥伦比亚人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等着他给一个答复。他还意
识到自己在冒汗,觉得太阳穴上有汗珠。
那些穿白外套的服务员只顾他们自己的事情安详地来回走动。别的餐桌上传来
低声交谈的嗡嗡声。紧挨着他们两边的几张桌子都空着。由于他的秘密生活和职业,
皮尔逊的耳朵善于辨别与周围环境并不协调的响声。在皮尔逊法官的法庭上,一些
重大的刑事听证会有时会特别肃静,在那种时候,你听得到正如俗语所说的“针落
地”的声音。而皮尔逊有可能听到的,因为他的听觉非常灵敏。
但是,别人好象什么也没有听见。皮尔逊把这归因于自己的疲劳,归因于自己
身处困境而觉得身体不舒服。他知道,餐厅里到处是谨言慎行、身藏武器的保嫖,
在这个时刻,这里很可能是全欧洲最危险的场所之一。
餐厅阳台外面的鸡尾酒吧的钢琴师,这时开始弹起“阿根廷,别为我哭泣”这
个曲子。思维加多和他相顾一笑。房间里的声音又恢复正常。
“暂时性的,我代表我的公司,接受你的建议,普雷西奥索先生。下一步是要
研究一下可行性。”
“哎,这个办法行得通,”雷斯特雷波说。“如果我们对这种办法没有自信的
话,就不会坐在这里。”他冰冷的目光与皮尔逊的目光相遇。皮尔逊的目光里传达
了这样的意思;别用花言巧语来骗我。
“我的意思是,研究一下用什么方法来接收、运输、登记和交货是最可行的。
还有人员问题。我有点怀疑,你们可能会高估我的公司的各种资源。”
恩维加多拿起洁白的餐巾轻轻擦了一下嘴巴。“你们两个接着往下谈。跟你见
面非常愉快,老兄。”
“老兄”?天哪,这个人真是粗鲁。
“有什么需要我们照顾的地方吗?你在这里的时候?”
“哪一方面?”
“在跟女人睡觉方面。我的意思是……”——他俯过身来,作出一种令人厌恶
的亲密姿态,捏着皮尔逊的手腕——“……
我们知道你有那种本事!“他咧嘴笑着,高兴得连肩膀也晃动起来。
“我会等着回到妻子身旁的时候。”那位法官一本正经地说。突然之间,他的
脑海里出现了梅莱特变成一个荡妇的形象,不由大吃一惊。
“不管你怎么说。路易斯,带这个男人去散步一下。给他解释一下详细情况,
确定尽快再次见面的时间。好吗?伙计。
我得走了,你已经安排好了两上小妞,对吗?“
现在轮到雷斯特雷波看起来相当尴尬了。他被弄得像是在替恩维加多拉皮条的。
他用西班牙语说了几句话,意思显然是:是的,先生,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两个
佛罗伦斯最令人中意的小妞现在已经等在他的寝室里。
思维加多点点头,把一根长长的雪茄塞到嘴里;雷斯特雷波马上划着一根火柴,
但他拒绝了。他站起身来,安详自在慢慢地走出了餐厅,前面后面都是他的保镖。
那些保缥的行动好象完成一次军事训练,没有引起餐厅里任何老百姓的注意,其动
作之熟练真可获得奥斯卡金像奖。
“来一杯咖啡,先生?还是来一杯白兰地?”雷斯特雷波好象地刚才轻松多了,
仿佛他们现在已经成了两个地位平等的人,帕布罗的两名高级职员。
如果皮尔逊诚实的话,(他心里在想,他上一次什么时候诚实过?那个理想目
标上,上一次什么时候允许他诚实过?“
他宁可在世界的任何地方也不愿跟那个流氓待在一起。
他看到了雷斯特雷波的目光。自从那个家伙露出真相,原来不过是思维加多一
个听人差遣的傀儡之后,已经不再那么气势汹汹了。不过,他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傀
儡,就像被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