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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的游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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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人。母亲一半是苏格兰血统,一半是阿根廷血统。她是庇隆的外交部长的女儿。
他能讲完美无缺的南洲西班牙语。这是部队派他去科威特的原因。你要火柴吗?”
    尤尼拿起那盒天鹅牌火柴,在烟斗里填满烟叶,用马扎尔人那种忧愁的眼神注
视着贾丁。
    “你回到这个办公室的时间太久了。”
    “你什么地方觉得不太妥当了?”
    “听着,戴维,你别想要用这件事情来说服我。我的工作是教导有才华的新人。
如果要我出力的话,还可以帮忙招募这样的人,并使他们成为职业情报人员。这对
他们、对我们都有好处。”
    “因此……?”
    “因此,他们的缺点是什么?他们在搞那些女人?他们生气以后的行为怎么样?
他们是不是还债了——我不光是指钱,我指的是他们是不是照顾自己的朋友?他们
的死对头是怎么说他们的?他们是贪得无厌的人吗?自私自利吗?缺乏头脑吗?
    傲气十足吗?他们的个人卫生怎么样?要是他们有狐臭,那肯定无法接受帕布
罗。恩维多加的,因为他特别讲究卫生。你知道这些吗?要是你让我帮忙到底的话,
戴维,我想知道他们各种见不得人的毛病。因此,请拿起电话,让那些讨厌的家伙
了解一下这方面的情况,等你掌握这三位英雄的所有毛病以后,我们再来碰头。
“萨波多抓起他的夹克,伸起左手拿下他的钢框阅读眼镜,站起身来。他看着贾丁,
笑了一笑。”我为你感到骄傲,戴维。我还记得怎样把你从花花世界带到这里来,
把你培养成厂一名间谍。我太喜欢你了,不能让你去当一名该死的文官。“那个匈
牙利人在门口停下来,手握着门把,渐渐光秃的脑袋稍稍歪到一边。”我想,可能
有点不大尊重上级。“
    在外面这个花花世界——尤尼。萨波多是这样称呼那个天真无邪、无机密可言
的世界的——的什么地方,传来了救护车的尖啸声,然后消失在远方。
    “你的话说得很及时。我究竟怎么啦,尤尼?我本来没有把这些看得很严重。”
而那三个家伙当中,有一个可是要被派到哥伦比亚,冒着生命危险去工作的。
    萨波多笑了一笑。“你把事情办妥以后给我打个招呼,我会在家里的。”说完
他就走了。他没有关门,那样希瑟知道自己可以进去了。
    贾了凝视着空荡荡的门口,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上帝,给了我许多朋友……”
    两只乌鸦用力拉着一只死兔子的内脏。附近的灌木丛里传来了啄木鸟打机关枪
似的啄木头的声音。尤金。皮尔逊法官坐在一块圆石头上,目光顺着山谷看去,盯
着一栋粉刷过的、石板瓦屋顶的低矮小房。他望着参谋长轻松地爬上山路,朝他走
来。他身材精瘦,满脸胡须,沾满烟垢的牙齿缝里咬着那根用石南根制成的旧烟斗。
这一次可以看到凯西带来的三个“左右两翼的球员。”他们散布那个地区,两个带
着猎枪,一个牵着一条高大的杂种狗。跟往常一样,在听得见声音的范围内都有人
站岗放哨,注意着陌生人。
    凯西走到那位法官跟前,背靠着一块石头席地而坐。他身体健壮,充满自信,
对自己的状况相当满意。
    “我听说,你和他见过面了。”
    “你早已知道,对吗?你早已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你安排我去充当一起谋杀
案的同犯。”
    凯西皱了皱眉头,好象对皮尔逊憋着的满腔怒火非常关心。“我听说在巴黎开
枪杀了人。某个从威尼斯来的家伙……
    天哪,尤金。那是雷斯特雷波干的吗?你怎么会牵扯进去的?“
    “你好象不清楚似的。他们还拍了我的照片。我站在某个桥上,那个‘威尼斯
妓女’死在我的脚下,我的脸上溅满了他的鲜血,这些都拍进去了。”
    “好啦,牵扯进去了,这是肯定的,不过,没关系,尤金,上帝是公正的,我
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你这个可怜的老小子。你将这件事情经过说给我们听
听看……”他抬起头来,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一只凶恶的眼睛,从金框的飞行员
眼镜后面轻松自地盯着皮尔逊的脑袋。
    尤金。皮尔逊就从雷斯特雷波坐到他的桌子旁边讲起,向他叙述事情发生的过
程。他讲到了雷斯特雷波向他努力推销的情形,讲到了那个“威尼斯妓女”,是该
毒品集团组织目前在欧洲的古柯硷经销商,讲到他如何被那个骑越野机车的年轻人
所谋杀,讲到摄影师照相机的闪光,讲到如何开车经过巴黎,最后在蒙帕那斯广场
被赶下车,不得不自己找路返回开罗饭店。他觉得宪兵肯定在那里等着他。不过,
当然,凯西心里想,那里没有宪兵。有一点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是知道的,你可以
在光天化日之下谋杀一个人,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哎呀,凯西本人不就干过那种
事吗?当两个英国士兵带着妻子和刚在学步走路的孩子离开一家超级市场的时候,
他把那两个士兵杀了。他挤过那两个吓得魂飞胆丧的英国妈妈,大步混进星期六上
午的顾客人潮里,把那支点四五口径的左轮手枪,丢进两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的
手推车里,这是他们第七次做这种事情。他至今还记得那辆儿童推车和那个吃得胖
乎乎的婴儿。
    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而实际上到下个月的时候,这已经是十九年前的事
情了。
    皮尔逊憋着怒气讲完事情的过程。布伦丹。凯西朝他看了仙g。“那么,你认为
怎么样,尤金。那个人不会是在耍花招吧?因为一个月可以赚二百万美元,这种事
情一定要做个决定。”
    皮尔逊目不转地看着他。“布伦丹,我们不能把武装斗争和毒品买卖扯在一起。
万能的耶苏啊,我们在都柏林和科克城不是在杀毒品贩子吗?想想对爱尔兰共和党
和家长们的影响吧!”爱尔兰共和党是新芬党激进派的青年组织,而新芬党是这个
组织的政治机构。
    凯西仔细看一下他的烟斗。烟斗已经灭了。啄木鸟的声音嘎然而止。那三个
“左右两翼球员”已经融人景色之中,看不见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一言不发。
然后,他凝视着山谷底下的小屋,开口说话。“尤金,有能力使英国政府大吃一惊。
    我有足够的武器让伦敦回到德国毁灭性攻击的年代。我有足够的行动派成员杀
掉全欧洲和波斯湾某些地区的士兵和他们的婊子。这是你参与制定的一项战略,对
吗?“
    “我知道我参与了。”
    “而你有一个兄弟是耶苏会的学者……”
    “你有话直说吧,布伦丹。”
    “我要说的话是,”那参谋长说,“要是这件事情出了乱子,我就跟魔鬼去共
进晚餐。”
    “万一消息传出去……?这个丑闻会使我们失去基层群众的支持。”
    凯西嗤之以鼻,他那轻松自在的学者般的面具渐渐消失。
    “基层群众?要是我们考虑基层群众,我们今天会落到什么地步?他们对我们
正在研讨中——在面对子弹和鲜血——正在成形的爱尔兰不十分合适,尤金。别跟
我提该死的基层群众吧!
    要是依靠他们,就不会有任何受人重视的武装斗争。不时搞几颗炸弹爆炸,枪
杀几个英国人,好让六点钟的新闻节目及时报导,那有什么用?他们就满足一时的
痛快,互相用肘推推,眨眨眼睛,举起酒杯说,‘那是我们干的。’不过,他妈的
‘我们’并没有参考。等到筹码用光的时候,才用得着我们。用得着你和我,以及
且成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军事委员会的其他四十三名男人和女人。老天,要是英国
人知道我们只有这么几个人,他们会吓得尿湿自己的裤子的。“
    凯西站起身来,目光越过山谷,他不看草也不看树,看到的是爱尔兰的过去和
未来。“你肩负三大重任。一,要确保能跟雷斯特雷波做生意;二,要制订一个计
划,组织一支绝对无懈可击的单位来处理从……进口商那里的接收工作和销售工作;
三,要负责注意这次行动跟我们的运动保持相当的距离,这样的话,万一事情闹开
了,这个组织也还是清白的。”
    在灌木丛里的某个地方,那只啄木鸟又再开始啄木头。皮尔逊又是生气,又是
害怕,他是在生自己的气,自己上当受骗,结果弄到现在这种危险的地步;他还生
那票哥伦比亚人的气,他们拿着一张照片,随时可以毁了他的一生;他还生自己的
气,因为自己害怕贝尔法斯特那个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无赖。虽然比那个无赖更加
嗜血成性的同性,十多次想要把他驱逐出去,他都安然无事;那个无赖现在从野蛮
残忍的边界那一边控制着激进派。
    “我实在无法向委员会建议做这种肮脏的毒品生意。他发现自己必须说清楚。
    “佛罗伦斯有家饭店,”凯西说道,好象根本没有听见法官说的话,“叫做圣
米歇尔饭店。它原先是一个古代的修道院,里面墙顶与天花板之间的横条,据说是
米开朗基罗的杰作。你在那里住一个晚上,下个月的六号到十号之间。我给你提供
支援,从当地赤军连的朋友那里。我对雷斯特雷波相当反感,他把你害成这副样子。
我们会确保这类事情不再发生的。”
    凯西回过头来朝皮尔逊看了一眼。“代我向梅莱特问好,还有你的女儿。”说
完,他头也不回就下山去了。
    皮尔逊望着他离去!唉,就那样吧,他去佛罗伦斯赴会就是了。不过,不要赤
军连的帮忙。参与的人越少越好。他必须
    要去,他对此毫不怀疑,因为凯西安排圈套叫他上当的,那个为达政治目的不
择手段的混蛋,而且如果他这么做的话,他就化解了军事委员会里主要的不同意见。
但是,到了谈判的某个阶段,皮尔逊知道,他会设法破坏凯西这个危险的、可能会
造成重大伤害的阴谋。然而,他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脑子里无法摆脱那张被子弹
打碎的脸。还有那个闪光灯,以及他领子上、夹克上的鲜血。当时,他回到饭店以
后,曾用颤抖着的手把衣服撕成整齐的小方块,然后烧了。他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
时间。一直到黎明来临的时候,心里仍然无法平静。
    办公室附近,有一家酒店,名叫“鹅与小木桶酒店”。对在那栋秘密玻璃大楼
里拼命做事的人来说,这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去处,然而那里有硕大又新鲜多汁的
火腿花卷,还有香脆生菜和蕃茄拌辣得令人流泪的英国芥茉。那里的啤酒是自酿的。
    戴维。贾丁打扮得很高雅,他穿着一身淡褐色的双排扣威尔斯王子格子呢西服,
上边口袋里随意塞着一条五彩缤纷的绸手绢,那个样子,萨波多在镜子面前花了几
个小时也学不来。
    贾了手里拿着两品脱啤酒,小心翼翼地走过铺着木屑的地板,经过正在用餐的
学生、电讯工人和眼科医院里的人员,来到那个身材魁梧的匈牙利人跟前。后者坐
在那个弹爵士音乐的钢琴手附近,那样他们说话的时候就没有人能够从旁边听到。
    贾丁已经让那些讨厌的人——萨波多是这样称呼安全处的——重新整理了那三
个人资料。他打电话把萨波多叫回来。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有关斯特朗、格罗洛和福
特这三个年轻人连他们自己的母亲、妻子甚至银行经理都不让知道的情况。比如,
格罗洛曾经欠了一笔赌债,后来借口要做一套“军礼服”从银行借钱还清了债。福
特喜欢给人这样的印象:他跟以T 型汽车闻名于世的福特王朝有着亲戚关系。他手
下的士兵们很喜欢他,但他的同事则认为他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大到了不择手段的
地步。斯特朗在学生时代偶尔光顾不很高雅的马杀鸡按摩院,但现在显然已经为此
感到惭愧。格罗洛有时喝得太多,但知道如何守口如瓶。斯特朗,因为破坏治安被
定过罪,但他在申请进皇家诉讼部门工作的时候隐瞒了,他显然觉得没有人会知道
这件事,因为那些八年前的事情,而且又发生在这个国家的另一部分。而福特曾跟
一个皇家通讯兵团的女下士睡过觉,在他跟现在已结婚十八个月的妻子订婚前。军
官跟士兵睡觉是违反军纪的,要受到军法处置。但除了秘密情报局那些讨厌的家伙
以外,没有别人发现过福特的这种情况。
    “现在该高兴一点了吧?”贾丁坐下来,把一品脱的啤酒放到那个匈牙利人面
前说道。
    “快要成功了,”萨波多答道。他把啤酒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他把杯子放
在擦得非常干净的木桌上,与贾丁的目光相遇。“那个律师排在前面。在目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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