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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英国。
凯特·安德森狠狠地把手机砸向正在播放奥普拉秀的电视机,最新款的手机掉落回她的脚边,四分五裂的屏幕上倒影出她狰狞的脸。
“凯特,你又怎么了。”她的经纪人科瑞恩·柯林斯一手扶额,无奈地帮她捡起地上的手机,“你还嫌我不够烦吗?光是为你擦屁股都让我头疼得不行!”
安德森根本不理会科瑞恩的指责,而是愤怒地喊道:“那是你的问题!少跟我啰嗦!”她抓了抓头发,发出一声尖叫,“你知不知道网上都在说我什么?他们说我演得连她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还说我和本站在一起就像一朵鲜花插在狗屎上!你们为什么还没有搞定这些该死的舆论?我不是让你去找水军了吗!我们收买的那些影评人呢?”
科瑞恩皱着眉头,无奈地摇头:“能做的我们都做了,可是网上的言论根本不是我们能够随意控制的,我们雇再多的水军也无法左右网友的思想!更何况你还分出了他们其中的一部人抹黑凯特·格兰特!你知不知道观众也是有脑子的,他们并不会因为另一个凯特的人气回落,而把你捧成女神?醒醒吧,凯特,你现在更重要的是搞定你自己的事……”
“stop!”安德森烦躁地走来走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格外清脆的响声,“现在是她不肯放过我!不是我不肯放过她!你难道没有看到她的粉丝是怎么追着我咬吗!那个人在论坛上发的分析帖已经盖起了高楼!你却暗示我不要再惹她而不是帮我搞定这个帖子?你到底是谁的经纪人?”
“我说了,网上的舆论走向很难控制,至少纸媒这一边公司已经帮你压下来了……”
“呵,那还真是谢谢了。”安德森冷笑,随手点燃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问:“那么我什么时候开工?《道林·格雷》的后续宣传少了我怎么行,美国的首映是什么时候?”
“凯特——”科瑞恩不忍心打破她的幻想,只好极为缓慢地说,“公司的意思是,你暂时休息一段时间,《道林·格雷》那边,也许没办法在美国本土如期上映了……”
“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凯特猛地站了起来,紧盯着自己的经纪人。
原本谈好英国首映之后,就会轮到美国,而《道林·格雷》的主创团队也会飞往美国举行首映礼,现在突然被告知取消,安德森根本无法接受!
科瑞恩叹了口气:“帝王娱乐院线率先抵制,美国剩下的两大院线也做了个顺水人情,原本谈好的发行公司宁愿赔偿违约金也不愿意接手发行事宜。尽管这和《道林·格雷》本身的影片内容以及近期影评有少许的联系,但更多的是因为凯特·格兰特名下的极致影业合伙人当中有一个人姓安舒茨。”
安德森尖叫:“怎么可能!其他人没有反应吗?本呢?本的经纪公司也不会同意的吧?”
科瑞恩沉默地摇摇头,不想再对安德森解释。
本·巴恩斯在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当天,就在做客真人秀节目当中力挺凯特·格兰特,而《道林·格雷》中最大的大牌明星科林·费斯在得知影片在美遭受打压后毫无反应,科瑞恩相信这是有了足够的利益交换令他们及他们身后的经纪公司保持了缄默。
而这一切,联系到网上愈演愈烈的对于凯特·安德森单方面的唾弃言论,很明显可以看出最终针对的是谁。
可最憋屈的是,那些唱反调的分析贴、技术贴、影评贴等等,全部都是有理有据,让他们雇佣的水军只能通过谩骂来做微弱的反驳,还顺手被人扯出之前黑人的马甲。
归根究底,是安德森自己技不如人,却非要和别人一争高下。
科瑞恩早就警告过了她,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显然她一开始就没有听进去。
无论这件事以什么作为结尾,在这之后很多大厂片商都不可能再找安德森拍戏了,毕竟谁都不愿意拿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演员去赌是否能够在美国这么一大块市场上映的风险,谁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极致影业会记恨她多久呢?
沉重地按了按疲惫而酸涩的眼角,科瑞恩忍不住想到,自己也是时候将资源倾斜给手下刚签约的另一个乖巧听话的年轻女演员了,而不是继续蹉跎在这个没有多大价值、脑子也混沌不清的凯特·安德森身上。
☆、79|疯人之女。首映
2009年11月20日这一天,对于这一年度的北美总票房而言,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这一天,北美的各大电影院中,有四部新电影进行了大规模公映,分别是大热青春偶像吸血鬼电影续集《暮色2:新月》、索尼出品的3d动画片《51号星球》、桑德拉·布洛克剑指奥斯卡的《弱点》与凯特·格兰特精心打磨两年之作《疯人之女》。
欧文·格雷伯曼是《娱乐周刊》的一名影评人,自从上次在奥普拉秀中惊鸿一瞥之后,他就对这个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凯特·格兰特有着非常微妙的兴趣,所以他早早就通过关系拿到了今晚《疯人之女》午夜场第三排的电影票,带好自己吃饭的家伙:一支钢笔以及牛皮笔记本,走进了放映厅中。
“肯尼斯?”格雷伯曼发现自己的邻座竟然是个熟人,还是他的同行。
“欧文。”《洛杉矶时报》的肯尼斯·图兰对格雷伯曼点了点头,随意攀谈了几句,“听说米拉麦克斯的内部试映会举行得非常顺利,我猜很快我们就能收到罗伯特·德尼罗的餐叙邀约或者派对邀请了。”
格雷伯曼坐在位置上挪动了一下屁股:“怎么,这一次老罗也要花大力气亲自公关了?”
“道听途说而已。”图兰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
电影,开始了。
十六岁的少女朱丽叶在皇家大学做清洁工以维持生计,繁重的体力劳动以及困苦的贫穷生活不同程度地麻木着她,令她渐渐遗忘了那个毁掉她生活的丑闻。
窸窸窣窣的洗刷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朱丽叶穿着破旧的衬裙,手脚冻得毫无知觉,卖力地擦洗着似乎永远都隐藏着污渍的医学院地下室。
一阵脚步声缓缓走近,在她身后幽然停止。
朱丽叶将头埋得更低了,只盼望着快点做完今天的活计。
“朱丽叶,你还好吗?”哈斯丁教授温热的呼吸喷在朱丽叶的后颈上,他看似温和却强硬地捉住了朱丽叶的手腕,“噢,你的手指流血了。”
他蹲了下来,与朱丽叶对视,这位一直以来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大学教授却总令朱丽叶由衷感到胃部不适。
他盯着朱丽叶的脸,一瞬不眨,手还搭在朱丽叶的手腕上,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
“这儿太冷了,不过没关系。”朱丽叶硬着头皮说道,试图抽回手,但显然失败了。
哈斯丁教授发出一声轻笑,这声音在这条廊道中显得分外清晰。
“朱丽叶……”
他喃喃道,抬起手,将朱丽叶散乱在脸颊旁的发丝轻轻捋至耳后。
他捉住了朱丽叶的下巴,逼迫她将那一张令人无法忘怀的脸庞暴露在他人的视线当中。
阴森黑暗的地下室走廊并没有多余的光线,只靠着几个小窗透露进来的冷白色的光线——外面大概是个阴天,这一点儿近似奢侈的光并没有为这里带来任何暖意。
黑发,雪肤,绑着一个简单土气的大辫子,仍然有几撮发丝不听话地掉落下来,却只令她那一双冰蓝色的眸子越发勾人。
然而这么一双极为美丽的剔透眼眸却也是如地下室空气那般冰冷的,如同白沙滩上推起的蓝色的海的浮沫,也如同极清朗的天空当中融进了一朵云。
微弱的光线近似恩赐,吝啬地点亮了这双眸子。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为它真正地增添几丝温度。
这双眸子就像最完美的工艺品,令人惊艳无比,却又触不可及。
所有骤然面对这样一双蓝眸的观众同时放轻了呼吸。
“情绪变化不对啊……”图兰皱着眉头,“以她在《致命魔术》当中的出道演技,都不至于表现不出这么一个正常性。骚扰受害者的心理,即使她大失水准,作为导演的罗伯特也不会把这样的瑕疵镜头留在成片里啊……”
图兰心中浮起浓浓的不解,紧紧盯着电影画面。
朱丽叶这一次的危机暂时被贝尔嬷嬷解救了,她的好友露西带着她参加医学院那些高材生们的聚会,但这些原本对朱丽叶的脸蛋尚还有些兴趣的公子哥们,很快被朱丽叶一手干净利落的解剖手法吓退。而朱丽叶却从他们带来炫耀的解剖图上发现了父亲莫洛博士的署名,她凭借这个线索,找到了一家小旅馆,却在踏入旅馆二楼之后被人打晕。
朱丽叶缓缓睁开了眼睛,脑袋在疼痛和混乱当中渐渐清醒了一些。
昏迷之前最后的影像,似乎是一张野兽般粗莽、由胡须笼罩的难以辨认的可怕面庞。
她正躺在一张木床上,口腔中还残留着昏迷时被人强灌的麻醉剂的味道。
她站起身,房间里零散地堆放着行李箱和包裹,甚至还有一个关着鹦鹉的鸟笼。
忍着晕眩检查了其中之一,朱丽叶发现这里面装着用稻草包着的玻璃瓶:麋鹿山白兰地。
这是莫洛博士最喜欢的酒。
朱丽叶心中一沉,可这时房门却猛地被人打开了,那张昏迷前有些模糊的可怕面庞瞬间真实地呈现在她眼前!
“离我远点!”朱丽叶紧紧握住手里的酒瓶,随时准备拼命。
这个丑陋的、怪物般的男人并不惊慌,他慢吞吞地走进了房间里,甚至稳稳地将手里盛着些食物的托盘放在了房间内唯一一张小桌上,然后转过身,对朱丽叶扯了扯嘴角。
“走开!”朱丽叶直接拿起酒瓶丢了过去,用了目前这具身体内仅存的力量,大喊:“有人吗?救命啊!”
丑八怪没有说话,甚至没有表情,仍然站在原地,任由朱丽叶在自己面前挥舞着酒瓶子,或者将酒瓶子砸在自己身上也只是缩了缩身子。
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突然从身后箍住了朱丽叶,这令她当即大叫:“放开我!”
“朱丽叶!停下!是我!”那个从后方‘袭击’她的男人喊道。
朱丽叶浑身一震,极为缓慢地,在他怀中回转身体——
这是一张留有日晒痕迹的深棕色的脸,与伦敦的冬天有些格格不入,半长的黑发散落在他耳边,令他那张熟悉而又的俊秀脸庞显得有些深沉。
“蒙哥马利……?”
朱丽叶震惊地看着这个与父亲一同消失的青梅竹马。
“目前为止,凯特·格兰特表现不错,杰克·吉伦哈尔也令人眼前一亮。”图兰边写边想,“她依然保持着自己高水准的美貌,即使一开始刻意减重瘦身,但她的那一双眼睛并没有办法减弱半分光辉。对于一位演员来说,这样的美貌也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奥斯卡那群老男人可不一定懂得欣赏这个类型。”
朱丽叶从蒙哥马利口中得知了父亲尚在人世的消息,费尽心思令蒙哥马利带着自己乘船前往小岛,并在航行途中救下一名贵族青年爱德华·普林斯。
很快,小岛已然在望。
朱丽叶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码头走来,这使得她甚至没办法去注意前面开路的其他人那颇为怪异和丑陋的长相。
那是她的父亲,不管何时何地,她总能第一时间认出他来的。
他的后背如同她记忆当中那样依然挺得笔直,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套装,脚上的皮鞋干净噌亮,像是一个偶然巡视的贵族老爷。
他不经意地抬起眼,和正在凝视着他的朱丽叶的目光倏地相遇。
朱丽叶不由地加重了呼吸。
莫洛博士的面容恍若未曾改变,和被卖掉的那张呆板的肖像画里一模一样。
他顶着一头灰发,但这并没有令他变得苍老,而是凸显出莫洛博士冷漠和孤傲的气质,而他正以平静得没有任何躲闪的残忍姿态,看向了他感到难过的女儿朱丽叶,仿佛早已得知她的到来。
仿佛他一直在等她。
莫洛博士一向讨厌惊喜,然而朱丽叶的到来显然并不是。
两种意义上,都不是。
所以他微微一笑,在码头站定:“朱丽叶,我的女儿。”
他伸出了臂膀,而朱丽叶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扑入了父亲宽阔的怀抱当中,像是要把这短暂的时间里遭受的一辈子的忧虑,全部发泄出来。
镜头在这里给了莫洛博士一个清晰的脸部特写,他正轻柔地抚摸着朱丽叶的黑发,神情大抵是温柔的,只是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叫人感到晦涩不明。
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温度。
他的周身确实洋溢着欣喜之类的氛围,但似乎并不太像父女重逢该有的脉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