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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妆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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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王记得老王爷的话。他需要的已经不再是友情,而是好用的棋。
  南岩风,只是一颗好用的棋子。
  雪,似乎益发冷了。鼻头冻红的南烛笑得灿烂。
  “放心,我会好好珍惜的。”南烛道。
  

☆、99

  鲁冰花回到小院。雪仍在下,纷纷扬扬,举目之处皆是一片素白。几枝寒梅在墙角横出。今年雪早,寒梅尚未开放,只有些许几个花骨朵,却别有一种稚嫩的傲然风味。鲁冰花生来爱看美好之物,自然也爱看梅。这几株裹着雪的初梅,让他想起南烛裹着被子的模样。
  “你那功夫到底还练不练?”杜若问。
  这几天,飞雪楼的长老们已经聚齐,说是要帮鲁冰花练功。杜若也已经按照长老们的要求准备了一些辅助的药草。鲁冰花却整日喝酒,压根没有练功之意。
  “待这花半开之时,可折两枝给南南送去。将开未开,独有滋味。”鲁冰花岔开话题道。手指碰落一点梅花上的皑皑白雪。
  “你得小心那没见过世面的家伙给你把水倒了,然后拿着瓶子投壶玩。”杜若道。
  鲁冰花闻言便扑哧一笑,捂了头。这种事,南烛真做得出来。
  “你是不是不想练?”杜若问。
  “我……好吧,你说对了。”鲁冰花望着梅花骨朵平静地道,“我只想赚钱花钱养一堆美女,拉上你跟南南去过富贵逍遥的日子。我不想在军队里呆一辈子,也对江湖名声没兴趣。”
  “怪胎。这可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机会。”杜若道。
  鲁冰花当做没听见,轻轻触动梅条,雪沫细碎落下。白雪下,他颜如妖魅。他爱俗世红尘繁华富贵,却不爱自找麻烦。
  “可是你已经在养着飞雪楼的人。前几天你帮恒泰那么大的忙,不就是为了捞银子。”杜若又道。
  “我只是见不得人笨死而已。再说了,丑叔也算帮了我们一把,临死他交待这么件事,我不帮忙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鲁冰花道。
  杜若浅笑摇摇头,道:“你呀,其实有些地方跟南南一样。”
  “别拿我跟他比,我会觉得自己脑袋有洞。”鲁冰花道。心里却说:是吗?
  “南南最近有些变化你没发现吗?”杜若问。南烛有些行为言语,在当大夫的人看来颇有点弥留之际要最后一拼不留遗憾的意思。再想想南烛畏寒的举动,杜若觉得有些不对劲。按道理,习武之人不会如此畏寒,何况南烛又擅长轻功。
  “什么?”鲁冰花问。鲁冰花看别人看得清,看南烛却往往看不分明。这道理,恐怕跟灯笼照不亮自己一样。
  杜若张口欲说,正在这时,院门口进来一个人。
  “鲁公子,有人求见。说是您的家人。”一个王府小厮小心翼翼地传话。不敢入门。
  小厮一面说,一面瞄着雪地里的两人。鲁冰花穿着金花洒地玄地袍子,腰间一根四指宽银带,卷发松松地用一根银绦绑在脑后,这一套衣裳谁穿都会显得富贵太过,唯独在他身上却不显花哨;杜若一身水蓝色布衣,系着一件沐王亲兵才有的红黑大氅,文雅风流又有金戈之气。
  这两个人单看都是俊俏人物,凑在一起却有一种一正一邪的怪异感。
  “家人?”鲁冰花一愣,莫非是娘亲?难道她终于想通了,放弃了那莫名其妙的婚姻“大事”?不可能,这不像他娘亲的风格。他的老妈,半辈子都在找一个家。
  “知道了。”鲁冰花说。
  “我不陪了。我不是南南,最见不得人亲人相见哭鼻子。”杜若“善解人意”地拱拱手,嘴巴却是一点不留情。
  “谁要哭鼻子了。”鲁冰花道。
  “不知道,反正南南去无愁的院子了,要哭找他,我不管劝,回见。”杜若道。
  “嘿,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混蛋!”鲁冰花道。
  杜若转回身,眨眨眼道:“小生算算,嗯,你从军那天没看黄历?”
  一颗雪球带着怒气砸在杜若身上。杜若大笑着回了房。
  鲁冰花拍拍手,对站在门边不敢多走一步的小厮道:“带路。”
  小厮便小心翼翼地领着鲁冰花去了外院的一处门房。
  鲁冰花走到门边,却被凌空而降的一位飞雪楼长老拦住。这位长老按飞雪楼的规矩唤作青龙长老。青龙长老示意鲁冰花安静。然后鲁冰花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这是前朝的定窑。好东西啊。”一个人说。
  听到这个声音,鲁冰花皱了眉。
  “爹爹,咱们这样真的对吗?我怎么觉得不放心啊?”另一个人说。
  “没什么对不对的。一个青楼里出来的杂种,混到现在这个地步,眼看着就要风生水起了,他不清理清理后院以后如何为官。信你爹爹没错。”一个男人的声音道。
  鲁冰花已经知道里面的人,他的继父跟两位所谓的哥哥。
  “只知道他能挣钱,没想到他也挺有当官的本事。”大哥说。
  “他能挣钱又如何,一进咱家就当米虫收工不干。他娘倒是老实,把钱交了上来。若是他肯干,我现在名下少说能多一百亩地。”二哥气呼呼地,很心疼自己的损失。
  “就是。而且他太能花钱了,听说他十岁那年自己给自己买的夜明珠额带就要一千两银子。最可恶我在他娘的陪嫁里都没找到那条额带。”二哥点头。
  鲁冰花的手停在了门上,渐渐地握紧了拳头。他很不喜欢别人碰他娘亲的嫁妆。
  他娘是青楼女子没错,可是他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他生下来把他养大,那她就已经是一个好母亲。她已经给了鲁冰花一个母亲能做到的一切。就算在青楼长大,就算自卑和骄傲两种感情日夜折磨着他,他也不会否认掉自己的娘亲。
  “出身青楼,贱种两字难逃。就算他再能干也是个野种。如今我们现在帮他做了他最想要的事,又给了他最想要的身份,以后啊他升官发财,我们在这里做官也能一帆风顺。”鲁冰花的继父道。
  “就是,多亏白小姐报信。”
  听起来,鲁冰花的继父似乎在打什么好算盘。
  鲁冰花冷笑一下,再抬起头来,笑得一脸灿烂。只一瞬间便看不到刚才他脸上的鄙夷不屑。他早就练就了一张隐藏喜怒的脸。推开门,里面分两列放着两排圈椅条几。三个人坐在左侧的几张椅子上。
  尽管身经百战,当鲁冰花看到继父哥哥们的装束时,鲁冰花仍立刻怔在当场。
  这三人,全身素白。
  这中颜色,像是一个不祥的预兆。
  “你们这是……”鲁冰花觉得脑袋里轰了一声。
  “孩子,我的好孩子啊!”继父悲切地嚎了起来,“你娘亲太想你,生了一场病,走了。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两个哥哥也开始擦眼泪。
  鲁冰花的脚步停住。
  “她走之前,老夫已经把她扶了正。也答应了她,给你一个……身份。”鲁冰花的继父自以为聪明地抛出了一个甜蜜的诱饵。
  事到如今,鲁冰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娘死了。他的娘想要一个家,但是她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家而要挟鲁冰花。否则她也不至于嫁那么多次。这最后一次,完全是鲁冰花自愿受苦的。
  可是他的娘亲,最后的一把赌仍然赌输了。
  “呵呵,是吗?”鲁冰花缓缓地抬起头,冰冷的笑容。“身份这种东西,真是有趣啊。”他说。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不在乎身份,那便是他。从不想当官,他只想要他母亲过得好一些而已。
  看到鲁冰花的笑容。继父眼前一亮。自觉有戏。
  两个哥哥也马上露出了笑脸来。
  鲁冰花笑得阴冷。
  “我娘怎么死的。”鲁冰花不动声色。
  自己到维郡时间不长,娘亲去世定是这几天的事。
  “是……生了一场病。米水不进。”继父悲悲戚戚的说。
  “家里人都来了吗?”鲁冰花装作又不在意的问,“很多地方还是得要自己人才放心。”
  这是一个信号。这三人等的就是这个信号。继父连忙说:“放心。你大哥二哥家都来了。在白马客栈。其余都在家里。你要有什么要做的,还是自家人最放心。”
  赶鲁冰花时,鲁冰花是外人。鲁冰花熬出头了,就成了自家人。
  “我娘亲埋在哪里?没有太多人知道吧。不会出什么‘意外’吧?”鲁冰花笑问。
  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鲁冰花的忍耐力远在常人之上。
  “是的,是的,就在这。不会有意外。”这三人为了让他们眼中的杂种放心,带来了鲁冰花母亲的骨灰。
  “好,很好。”鲁冰花道。接过母亲的骨灰。他的手指在颤抖。
  接过母亲的骨灰,他站起身。渐渐地走到门口。
  “我该送你们走了。”他说。
  三人笑道:“客气客气,如今你是沐王座下的红人。哪敢要您送。”
  “送你们上西天。”鲁冰花笑着转身,寒意大盛。冷风吹过,恍如地狱魔神。一挥手,几道黑影便幽灵般飘进屋子。
  继父大惊。他原本认为鲁冰花会很喜欢这份“礼物”,就算不喜欢也会迫于世俗压力而表现得喜欢。毕竟鲁冰花是一个最会“算账”的孩子。谁知道鲁冰花的手段会如此干脆。这么多年,他只看到一个委曲求全的阴柔孩子,却忘记了这孩子的利害。
  “不急。别让他们咽气。”鲁冰花突然阴阴地说,“带他们去白马客栈。让他们看看亲人一个一个被杀被烧成灰的滋味。不要杀得太快。”
  “诺!”飞雪楼领命。
  “你你你你,你杀人灭口!你大逆不道!”三人发现情况不对,甚至跟他们的预期完全不一样,不由恼羞成怒。
  “你杀兄弑父!”
  “草芥人命!”
  “好狠的心啊,亏我对你娘那么好!呜呜呜呜!”
  “白眼狼!”
  这世上的恶人常常比好人更会哭号。
  “随便怎么说。”鲁冰花笑着转头,“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雪风里的鲁冰花仿佛一尊染血的罗刹。
  小屋里传来惨叫声,惨叫声中,鲁冰花漠然地抱着骨灰盒走进了雪地。他不是好人,却比许多好人要直接得多。对待恶人,就该用比恶人更恶的办法。
  雪落,天地茫然,他亦茫然。母亲死了,他突然一下看不清将来的路。
  小屋远处,树后走出一个影子,正是白絮。
  “小姐,这样行吗?”赏心问。
  “鲁冰花本来就无心朝堂功名。他母亲一死,必生去意。有何不可。”白絮浅笑。
  “那接下来呢?”赏心问。
  “接下来,呵呵,我们得去找个熟人了。”白絮道。

☆、100

  雪风紧,雪花乱坠,鲁冰花的心也被吹得很乱。乱得像这漫天的雪,一点点揪成碎片。
  这世上,他已没了亲人。
  何去何从?
  他本就不是属于这的人,或许他应该离开。
  “不要跟着我。”他对飞雪楼的人说。
  尽管看不见,但是他知道他们一定在不远的地方。
  “少主小心。”青龙长老的声音。
  小的时候,他的母亲也总是这样提醒他。但是如今那个拉着他的手细细教他学步说话的女子已经不再。她曾经是美艳一时的舞姬,却不知是为了谁,生下了鲁冰花。曾经那么美好的身段,却不再跳舞。生父是谁,她没说过,鲁冰花自打懂事后也没问过。对鲁冰花而言,母亲就是一切。母亲舍得放弃所有荣华陪着他,他就愿意陪着母亲给母亲所有。或许是太累,或许是天真,母亲总想要个家,一个她认为可以让一生完整起来的家。一次次,母亲都在最后关头退缩,鲁冰花见过母亲在上花轿前的最后一夜哭泣,他知道母亲担心的只有他。 
  终于自己隐忍了一回,母亲嫁了。却换来这个结果。
  之前还是太年少,只知道顺母亲心意。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母亲犯这种错。自己的家人,应该要让自己来负责。如果时光倒流,鲁冰花绝对不会再允许这种事发生。
  这一切是不是本可挽回?
  鲁冰花没有武功,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着。身影看上去有几分落寞,更有几分可怕。
  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些温和的东西正在崩塌。从他要飞雪楼向他的继父一家动手开始,曾经躲藏压抑在他内心深处许多年的狠戾就随着他心里的歉疚在疯狂生长。
  去哪里呢?
  母亲一走,天地这么大,竟然已经没了他的家。
  等他发觉时,他已经到了一扇镂空雕福寿团桃的门前。一路上没人敢拦他,也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直到面对镂花的木门时的一刹那,鲁冰花才猛地醒了过来——自己来这里干嘛?
  是了,兽医说过南南在这。心一乱,脚竟然不自觉地把他带到了这。鲁冰花苦笑一下,转身要走,他真是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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