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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七月,烈日如火,还有几天检察院就要开庭审判了,阮卿卿等来了目击证人——一个在外地上大学的g市女孩。
女孩放寒假回家,在车上看到路边的黎俊柏,着迷于他的风采,拿出手机偷偷拍照,拍照后,又把照片发给同学,叹道:“要是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哪怕只当一天新娘,也值了。”
照片背景是仁济医院进驻富通翠湖山庄的led倒计时时钟,清晰地记下了时间,除了这个,还有女孩发给她同学的彩信的时间,她的同学也出面作证了。
黎俊柏无罪释放。
阳光当头照着,明晃晃刺疼了眼睛,阮卿卿觉得眩晕,紧繃了半年的弦松开了,身体也到了穷途末路。
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站稳,再睁开时,阮卿卿有些恍惚,眼前模模糊糊像隔着浓浓烟雾,看不清,又或者看清了,却不敢相信。
被拘留了六个月,分别近六个月的黎俊柏就站在她面前。
他瘦了,黑了,顺滑好看的三七分头发不见了,理了平头,那么优雅的人竟有了几分刺儿挑味道,脸颊瘦削得不见肉,不变的是看着她的目光。
“你怎么不等我回去打理一下,整的俊一点再去找你。”他自我揶揄,华丽清冷的声线,一如伊莲会所初见那时,不同的是,那时说话时,客气疏离,眼下,却是该死的温柔,让人沉溺陶醉。
阮卿卿觉得眩晕加剧,整个人坠于迷雾弥漫的深渊,周围的一切无从分辨,面前英俊的脸却格外清晰。
严冬终究过去了,温暖的让人迷醉的他又回来了,她可以放纵地沉沦下去,不用再咬牙强撑。
“走吧,爸在酒楼订了席位,给你接风洗尘。”黎成祥含泪道。
“把时间改在晚上,我先和卿卿说几句话。”黎俊柏微微笑道,朝肖尔卓颔首致意,把手中的行李袋扔给褚乔林,拉了阮卿卿上车。
“上哪?”阮卿卿低声问。
“不上哪。”半年没开车了,技术没有生疏,黎俊柏把车开飞起来,飞快地掠过空旷的公路,随意开上山道。
等不及回城,眼下,他只想找个没人干扰的地方,抱住阮卿卿狠狠地啃咬一番。
阮卿卿侧头看他,笑容漾开,黑里带俏,大眼睛清亮如水。
黎俊柏用左手挂挡左手换档,右手一直紧握着阮卿卿的手,掌心汗水濡湿、滚烫,劫后余生,还能再见,还能在一起,异样的满足,还有,无法言述的幸福。
半山道上,黎俊柏把车停了下来,拉了阮卿卿下车。
“在里面憋了那么久,再呼吸到自由的空气,真好。”他慨叹,眼前山峦起伏翠色绵延,夏日雨水多,绿叶经过雨水的冲刷和浸润,入目郁郁葱葱,清新秀丽。
谷底水烟缭绕,有山泉淙淙,黎俊柏定定望阮卿卿,轻呶嘴,眉眼带笑,意味暧昧。
阮卿卿羞涩地低下头,霎地又高昂起,反手握住他的手,抬腿朝山涧走去。
没有脱衣服,蹬掉鞋子,两人就那样步入溪涧中。
溪水有些凉,清凌凌如白雪融化其中,脚下小石块在日月冲蚀后光滑如卵,也许还有浅薄的一层青苔,阮卿卿脚底滑溜了一下,朝溪水中栽去。
“我一直在等这样的英雄救美的机会。”黎俊柏一把勾抱住她,低低笑,把她揽进怀里。
分别六个月的陌生疏离随着他的笑声,忽一下被扯走,消逝得无影无踪,阮卿卿抬臂揽住他脖子,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不在你身边,被人欺负了?”黎俊柏调笑道,轻挑眉。
可不是,有人欺负她,欺负她的那人就是他父亲!
她在街头抛头露面捱着白眼挨个打听,黎成祥不只没支持,还冷语嘲讽。
一天一天往警局跑,哪怕没有消息,说一声也好,可黎成祥从来不跟她说什么。
已知母亲生前黎成祥没出轨,黎俊柏跟黎成祥的隔赅消除,父子感情很好,并且因为曾误会了父亲,他很是歉疚,自己找他告状只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阮卿卿不说,把头埋进他胸膛,尽情流泪。
“本来就丑,像小黑泥鳅,哭鼻子更丑了。”黎俊柏微笑,刮脸羞羞。
“你才丑,理的这什么头啊。”阮卿卿嗔道,摸他的平头,短短的头发像一根根小刺,扎人的紧,掌心疼,心口更疼。
犯人都是理平头,他被当犯人看待了。
“咱们俩一起变丑,正好,以后,再不担心有男人女人喜欢我们,两个丑八怪配对,相亲相爱。”黎俊柏轻笑。
在看守所呆了一段时间,他似乎变贫嘴了,也不是,与生俱来的优雅半点没变,微笑之间,清俊的眉眼江南烟雨沾染,明丽绝伦,颠倒了众生,直教人为之下地狱也愿意。
阮卿卿神思恍惚,踮起脚,抱紧他的身子,发狂一样咬住他的嘴唇。
鲜血的甜腥味儿在口腔漫开,真切的鲜活冲走死亡的绝望,脑门充血,阮卿卿更加用力啃咬,她想要疯狂地不顾一切地放纵,借以证实噩梦已过去。
“我好好的,咱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黎俊柏了解地柔声安慰她,轻抚她的背,把她推开,吻她脸上咸涩的泪水,“别伤心,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么?
在暗黑里摸索了那么久,骤来而至的光明让人惶恐。
分别了那么久,浓烈的思念还在胸臆间,闭上眼就是孤凄的无助,不知为何,明明人就在眼前,脑子里却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像发生车祸时的震颤,猛烈的碰撞才刚过去,让五脏六腑移位的苦楚还没到来。
阮卿卿流着泪,紧靠了过去,贴着黎俊柏胸膛,侧耳倾听,感受胸腔里充满生命力的心脏跳动,滚烫的热度,蓬勃沸腾,惊人地凶悍,浮动的血液流淌,叫嚣奔腾。
柔腻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肌肤,溪流在身边流淌,黎俊柏觉得难以忍受,猛一下将阮卿卿推开,推靠到溪岸边沿,俯了下去,唇舌并用。
……
日头从偏东移向正南,又缓缓向西斜,黎俊柏停下来时,阮卿卿像一摊烂泥,软绵绵站都站不住,被黎俊柏抱到汽车里后,很快地,呼吸平和舒缓,睡死了过去。
富通的公寓已收拾打扫干净,兰草得褚乔林不时过来浇一下水,没有枯死,仍然绿意喜人,翠色…欲滴。
忍着满身火把阮卿卿剥光洗净抱上床,自己也洗干净后,黎俊柏躺在一边,手肘支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目光连分毫移动都不舍得。
在看守所的日日夜夜,靠想着她才撑了下来。
“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他低声道。
阮卿卿似乎听到了,眼皮动了动,轻蹭,靠到他怀里,像只乖顺的小猫咪。
怀中人小脸变黑了,肌肤也是不原来的温润滑腻,上好的玉石失了光泽成了沙砾,粗糙磨砺,那是因为他,为了他才变成这样的,更让人喜爱,流连不舍,不愿离去。
俯下头,亲吻,从光滑的额头,柔…软的眼睑,到轻轻眨动的鼻翼,来到微有焦干的嘴唇上,没有绯红鲜润,也让人着迷,只要是她,就是美好的,黎俊柏喉结动了动,慢慢地一点一点偷偷品尝,未敢惊动阮卿卿,作贼一般。
床头柜上手机不停震动,他顾不上听,此时,谁都不能把他从阮卿卿身边拉走。
第66章 苦乐渗半
黎成祥不停拔打黎俊柏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
“别打了,我们先吃。”褚乔林笑道,他说过很多次不等的,想也知道,黎俊柏这时在做些什么,哪来得了。
“爸,哥不来肯定是有事,别催了,咱们先吃,我肚子也好饿了。”黎玺祺抓起筷子,响亮地在桌面上弹了一下。
“吃吧。”黎成祥强笑,要替黎俊柏接风的,主角却没来,不由得又是尴尬又是恼火,暗责阮卿卿美色害人,让一向冷情的儿子失魂落魄。
幸而没宴请场面上的人,只是褚乔林、肖尔卓、卫旒、陈玘及小儿子,否则,这不知如何收场。
儿子情热着,肯定不肯跟阮卿卿分手,怎么着把他们分开呢?
黎成祥有些头疼,决心却前所未有坚定。
不管和尚批的下下签是真是假,有一个和媳妇容貌一样放荡形骸的女人存在,肯定不行,那个女人看起来生冷不忌,狂放不羁,也不知有多少个入幕之宾,富通丢不起这个脸。
“翠湖山庄快要封顶了,预售情况好不好?”肖尔卓不动声色地把话题从黎俊柏的缺席转移到生意上。
“卖得怎么样?”黎成祥问黎玺祺,这段时间为黎俊柏的事焦头烂额,公司的事都没过问,全部交给黎玺祺了。
“营销部说,卖的不理想,大哥的事对富通影响很大,我也只是尽量让不乱套而已,别指望我能干出比你们还好的成绩。”黎玺祺塞了满嘴的食物,说话吐字都不清晰。
黎成祥皱了皱眉,当着客人的面冷了脸,半点不给黎玺祺面子,大声斥道:“说完话再吃不行吗?一副饿鬼相,平时注意点,多跟你大哥学学。”
黎俊柏的优雅尊贵与生俱来,轻易哪学得来,黎玺祺撅嘴,不敢顶嘴,蔫蔫的,也不吃了,握着筷子发呆。
“干嘛要跟黎俊柏学,黎俊柏是黎俊柏,黎玺祺是黎玺祺,复制另一个人的模式有什么意思?”卫旒嗤笑了一声,抓起一只龙虾,三下五剥了壳,分了一半给黎玺祺,剩下的尽塞自己嘴里,一面吃,一面含混不清对被噎得脸庞通红的黎成祥说:“依我说,你就满足吧,黎玺祺从没进公司上班过,能把富通在一下子缺了沈佳雯、萧浔、黎俊柏和你四个最高决策人的情况下稳住不倒闭,能力可不比黎俊柏差,我要有他一半能干,我爸做梦都得笑醒。”
“他要是跟你一个样,我把他打死。”黎成祥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没说出来,神情却显露无遗。
“喂,我说,黎玺祺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怎么偏心成这个样。”卫旒不满,拍桌子。
桌面盘碗哐铛晃动,海参汤溢了出来往一边淌,不偏不倚流向黎成祥那边,黎成祥急忙站起来后退,招手服务生收拾,心中不悦更甚。
“因为你大哥没来生气,却把火发你身上,你那爹呀太不公平了。”出了酒楼,卫旒勾住黎玺祺脖子,嘀嘀咕咕打抱不平,末了,小声说:“我带你去酒吧乐一乐,开开荤,不要伤心。”
卫旒太也口无遮拦了,别人家的家事不便插手,肖尔卓暗摇头,刚要黎成祥握手道别,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广告公司的合伙人。
肖尔卓年前和一个朋友合办了一个广告公司,阮卿卿请他去腾飞上班,他也没说自己很忙,把广告公司扔到一边就到腾飞上班,一走半年,合伙人扛不住了,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
“这几天把事情跟黎俊柏交接一下就回去。”肖尔卓笑道。
黎俊柏这个腾飞姑爷出来了,没他的什么事了。
不给儿子再去腾飞上班了,怎么着也要把他拉回富通的,不用肖尔卓和儿子办什么交接,黎成祥张嘴又合上,瞬间想到一个调开阮卿卿的好办法。
***
阮卿卿睡了半年多来最香甜的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
“我就猜你这个时候得醒过来,肚子饿了吧?”黎俊柏已经起床了,听到响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阮卿卿觉得自己又被他的男色迷惑了,口干舌燥。
简单的月白纯棉衬衣,袖口精挑银丝线,随性里透着典雅,靛蓝休闲裤熨帖的线条完美地勾勒出他漂亮修长的一双腿,整个人英挺异常,伦敦街百年老店的招牌做出来的衣服,品位果然非同凡响。
“去洗漱了过来吃饭。”黎俊柏微笑,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胸衣内裤裙子,里外齐备。
“什么时候买的?”从浴室出来后,阮卿卿满意地转动裙子照镜子。
胸衣的尺码很合适,裙子是素净清澈的天蓝颜色,斜搭细格子披巾,活泼俏丽。
“你去m国的时候买的,过几天我们去度蜜月的时候,再来个大采购。”黎俊柏浅笑着看她,满眼的赞赏喜爱。
只一夜工夫,她的面色已不见昨日的灰败,犹如盛开怒放的鲜花,容光焕发。
度蜜月!阮卿卿愣了一下。
“吃饭了,我肚子饿死了。”她岔开话题,没就蜜月这件事谈下去。
是早餐也是中餐,黎俊柏准备得极丰盛。
“你要是不去富通上班,咱们自己开家酒楼,你当厨师,也可以让咱们衣食无忧了。”阮卿卿赞不绝口。
本市有名的各个酒楼的招牌菜的工艺都让他学到手了,食得福酒楼的荷叶水晶酱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