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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秋疾步跑了进来,一把抱起灵犀,咬牙说道:“灵犀跟我如何,是我们两个的事,与你们无关,若是家里容不下她,我们可以搬到桐城去住,正好我要在桐城开个铺子。”
灵犀埋头在他怀中,她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屋子,快些离开这些人。
方仲秋抱着她进了屋中,放她坐在床上,声音从未有过的柔和:“怪我,是我思虑不周。”
灵犀泣不成声。
方仲秋任由她哭着。
灵犀哭泣了很久,方仲秋木然坐着,直到听到院门外马嘶声声。
方仲秋起身出门看了看天,回来走到灵犀面前:“灵犀,我们该动身了,若去得太迟,大哥二哥会着急的。”
灵犀猛然就扑了过来,对他拳打脚踢。
方仲秋只躲了一下,就由着她了,灵犀一边踢打着他,一边说道:“我再不堪,你也不该,不该将我和肖赞的事告诉母亲,你……”
方仲秋愣怔着,却也不去辩解。
灵犀打了许多下,发泄累了停下手来,门外又传来马嘶,才起身去梳洗换衣。
坐进马车,两眼依然红肿着,别着头不去看方仲秋。
方仲秋也钻了进来,脸上顶着几道抓痕,没事人一般端坐着。
何超与春生闲聊着,从院门里出来赶了马车。
刚行几步,有人在马车身后边跑边追:“等等我,等等我……”
何超勒马停下,玉容喘吁吁跑了过来:“二嫂,我也要跟着去。”
灵犀正觉尴尬,忙掀开车帘道:“快上来。”
何超一把将玉容抱了上去,笑道:“小家伙真沉,太胖了。”
玉容朝他伸伸舌头,钻进了马车中。
她先瞧一眼灵犀:“呀,二嫂的眼睛肿了。”
又瞧一眼方仲秋:“二哥,你的脸怎么了?”
方仲秋气定神闲:“被猫抓的,一只蛮不讲理的糊涂野猫。”
灵犀瞪他一眼,玉容说道:“二嫂,我娘让我来的,娘让我告诉二嫂,闲话是大嫂说的……”
方仲秋喝一声多嘴,玉容执拗说道:“我偏要说,我娘说,大嫂特意去桐城住了几日,打听二嫂的底细,回来就告诉了大娘。”
方仲秋瞪着玉容,玉容缩缩脖子:“我娘还说,二嫂对谁都好,独独对二哥……”
方仲秋已捂住她的嘴:“再多嘴多舌,就将你送回去。”
玉容不说话了,老实靠在方仲秋怀中。
灵犀低着头,好半天抬头看着方仲秋:“仲秋,我……”
方仲秋摆摆手:“不要再提。”
灵犀又低下头去,默然听着车轮辚辚作响。
不多时,何超在外说道:“到了。”
灵犀听他扬声喊着:“富贵,出来拿东西”
灵犀有些惶恐得抬起头来:“仲秋,过会儿我哥哥问起……”
方仲秋木着脸道:“我自然实话实说。”
灵犀惴惴下了马车,牵着玉容的手,跟在方仲秋身后进了院中。
叶青山迎了出来,一眼看见方仲秋就问:“脸上怎么了?”
方仲秋笑笑,灵犀的心就提到了半空。
方仲秋笑道:“大哥有所不知,这新婚燕尔的,难免夜里贪欢,昨夜灵犀来了劲头,冷不防就抓在我脸上,大哥看看,她臊得都快钻进地底下去了。”
叶青山听了,略有些不自在得咳嗽一声,笑道:“快进屋吧,富贵早起就忙碌上了,给你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进屋坐下,叶青山端详着灵犀道:“眼睛怎么肿了?哭过了?可是公婆对你不好?”
方仲秋忙道:“她抓了我的脸,心疼,就哭了半夜,怎么哄都不行。”
叶青山看看方仲秋:“仲秋这是逗我呢,她能那么在意你吗?灵犀说实话。”
方仲秋眉毛一挑,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灵犀懦懦道:“公婆待我极好,是今日出门晚了些,我想念哥哥,就急得哭了。”
叶青山哈哈笑起来:“行了,你们两个,当我傻子呢,小夫妻拌两句嘴,也没什么,只是灵犀要收收疯野的性子,别动不动挠人。”
灵犀低了头,叶青山对方仲秋笑道:“我最担心的就是,灵犀这丫头新婚之夜将你踢出房门,如今一看,倒也知道相敬如宾,好了,开饭。”
灵犀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她冤枉了方仲秋,对他又踢又打的,心中愧疚。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不替自己辩解?更不明白,他为何不跟哥哥告状,反而替自己说话。
当日夜里,灵犀对方仲秋道:“仲秋,今后,就睡房中吧。”
方仲秋笑笑:“也只能如此了。”
灵犀沐浴罢,胆战心惊,穿了卓芸给的里裤,外面套了长袍,衣带系得十分严密。
她穿戴整齐从屏风后出来,方仲秋已在地上铺了席子被褥,灵犀愣怔着,暗暗松一口气。
熄灯躺下后,灵犀怎么也睡不着,想翻身也只能忍着,她料想方仲秋也是如此。
谁想不大一会儿,地上已经传来均匀绵长的鼻息声。
接着的几日,方家无人再提起回门那日清早的事,只是刘金锭对灵犀总是铁青着脸。
灵犀默默得尽自己的本分,与桂莲一起操持一日三餐。
方仲秋每日早出晚归,二人很少说话。
如此过了十多日,一日夜里灵犀躺在床上,好半天没有听到方仲秋的鼻息之声。
她正觉奇怪,方仲秋说话了:“灵犀,我在桐城开了一间铺子,卖些水粉钗环。”
灵犀嗯了一声,方仲秋道:“只是小生意,用心经营的话,全家糊口外,尚能有所结余。”
灵犀翻个身,脸朝着他的方向:“那敢情好。”
方仲秋笑道:“这些日子,一直与何大哥张罗此事,没想到顺利就成了。只是手头的银子都放进去了。”
灵犀嗯了一声:“那,我和桂莲一日三餐,紧手些。”
方仲秋道:“是,春生大手大脚惯了,就有劳灵犀了。还有,此事不用对家里人说,人多口杂的,尽添乱。”
灵犀说了声好,屋中又陷入静谧,两人却都睡不着,不时听到对方翻身辗转。
过一会儿,灵犀听到方仲秋起身出门,等了好半天,才轻手轻脚回来睡下了,灵犀方睡了过去。
第二日,灵犀和桂莲一合计,就想出了节俭用度的法子,同时也不让家里人吃得差了。
谁想没过半月,陈守贞就开始发难,指着桌上的饭菜道:“瞧瞧吃的什么,当是喂猪呢?每餐少有荤腥,白米饭也糙了,粥也稀了,怎么?省下银子好给娘家拿去。”
就连春生心里也犯嘀咕,这些日子,厨房中用度少了许多,可是省下的银子桂莲和灵犀是摸不着的,对她二人并无半分好处,也就旁观着,看灵犀怎么说。
方家人自不会疑心桂莲,齐齐向灵犀看了过来,灵犀绞着双手,好半天说道:“是我的主意,跟桂莲无关,咱们这一大家子,吃穿用度加起来,进的少出的多,自然要节省些,如今也并没有过俭,只是每餐做得样数少一两个,每样的量也少了些,这样一来,就没了剩菜剩饭……”
刘金锭打断她:“没有剩菜剩饭,就是说,有的人没有吃饱。”
灵犀坚持道:“家里每人的饭量都是知道的,每餐算下来,再略多做些,都能吃饱。就算偶尔有人不够,桌上常常放着各式点心,添补一些就是。”
陈守贞眼珠一转:“好好的,你动这些心思做什么?是不是想省了银子讨好仲秋,将春生管家的权夺过来?”
春生笑笑,也就有了疑心。
灵犀叹口气:“我不管大嫂说什么,以后还是这样做,我只是尽我的本分罢了。”
陈守贞笑道:“莫不是娘家的银两不够用了?”
刘金锭一拍桌子:“吃里扒外的货,桂莲,以后休听她的,守贞每餐拟了单子,照着单子做,务必盘大量多。”
灵犀忙唤道:“母亲,我不是……”
刘金锭摆摆手:“我不想听。以后,你听桂莲的,她是长辈,你是晚辈。”
春生在旁笑嘻嘻说道:“大嫂拟了单子,可能让小弟看上一眼?若是大嫂日日山珍海味,我们家可吃不起。”
夜里方仲秋回来,冬生和春生一前一后堵住他,说是有要事想商。
不多久,方家人就听到春生大喊大叫:“二哥踹我做什么,疼死了,二哥,再不敢了……”
灵犀正在屋中闷坐,听到春生喊着二哥,眉头略略舒展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那个,我就先不说了。。。
☆、掳人
方仲秋回了屋中,看灵犀枯坐着,过来说道:“今日委屈灵犀了。”
灵犀摇摇头:“倒没什么委屈的,只是有些犯愁。大嫂这个人……”
方仲秋笑笑:“你只管做你的,由着她闹腾就是,自有春生对付她。”
春生得了方仲秋指示,对陈守贞的菜单挑挑拣拣,总悄悄与灵犀商量。
过几日,刘金锭又不满意了,在饭桌上对方仲秋说:“原来隔三差五也给几贯钱,如今怎么没有了?怎么,让我买些点心,买匹布,都得跟春生张嘴?”
方仲秋自低头用饭,当没听见一般。
陈守贞趁机说道:“别的人家,人人都有月例钱,我们家是不是也该?”
春生笑道:“大嫂真当我们家是大户人家,是吧?”
灵犀悄悄叹口气,她家的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不想他们家每次饭桌上都如此热闹。
刘金锭偏听到她叹气,一个眼刀扫了过来:“仲秋对媳妇好,我们都知道,是不是灵犀娘家贫困些,是以接济了那边?”
灵犀刚要否认,方仲秋给她递个眼神,轻轻摇了摇头。
他自管低头用饭,刘金锭拍拍桌子喊道:“仲秋……”
方仲秋依然不抬头,擦擦嘴道:“我吃完了,娘亲和大嫂缺银子了,就跟春生去要,这些琐事,我没功夫管。”
陈守贞笑道:“听我娘家哥哥说,仲秋在桐城开个铺子,生意还挺好的。”
刘金锭瞪了双眼:“此事,怎么没听仲秋提起过?”
陈守贞道:“仲秋开铺子,都拿的家里的钱,这账目是不是也得,让我们看看?”
方仲秋站起身,朝陈守贞笑笑:“铺子刚开,我借了不少银子,大嫂要不要拿出陪嫁体己,帮我也还些。”
陈守贞不说话,方仲秋又对刘金锭道:“娘亲,这铺子头三年得回本,是以让家人都节省些,灵犀呢,每日天不亮就起,夜里都睡下了,她才忙完回屋,娘亲也体谅她些。”
刘金锭哼了一声,方仲秋看一眼灵犀:“岳丈是整个县府闻名的先生,岳丈家是书香门第,舅兄不会那么没规矩,随意就拿我们的银子。”
灵犀低着头心中疑惑,他怎么又替我说话?每日一早,他都睡得沉,怎么知道我何时起?每日夜里,他回来比我还晚,怎么知道我何时……
她想着,抬头看一眼方仲秋,只看到他出门而去的背影,少顷,听到院门外马儿嘶鸣。
冬生这时对陈守贞道:“守贞每日闲着,也该去厨房帮忙才是。”
陈守贞恼道:“这些话,每日回房都说,有完没完,我在娘家从未进过厨房的门,进了厨房也是添乱……”
冬生道:“不会,可以学。”
刘金锭瞧瞧灵犀,又瞧瞧陈守贞,摆摆手道:“都消停些,吃饭。”
早饭后,灵犀正在院中洗衣,卓芸笑嘻嘻进来了。
灵犀湿着两只手跑过去一把将她抱住:“怎么才来?没事吧?听说那日喝醉后,是马丰送你回去的?”
卓芸笑道:“可不,灵犀放心,他不敢动我一根汗毛。”
灵犀松开她笑道:“没事就好。”
卓芸捏捏她腮帮:“胖了,看来仲秋对你很好。”
灵犀眼睛扑闪着:“他早出晚归的,有时候一日都说不上一句话。”
卓芸笑道:“仲秋在桐城开的铺子生意很好,灵犀可去看过?”
灵犀摇摇头,卓芸叹口气:“你呀,这心还是半分不在他身上。”
这时玉容跑了出来,抱着卓芸蹭啊蹭,刘金锭和陈守贞听到动静也迎了出来,笑得殷勤热切。
几人堂屋中坐下叙话,说着说着刘金锭就叹气:“仲秋没福气啊,当年若是……”
卓芸笑道:“表姨母,我瞧不上仲秋。”
刘金锭就有些不高兴,卓芸又笑:“仲秋也瞧不上我。”
陈守贞就在一旁道:“卓芸不知道,仲秋啊,是因为师命难违,其实他心里……”
卓芸摆摆手,起身道:“灵犀,去你屋里说话。”
撇下刘金锭和陈守贞自顾出了堂屋,二人都沉着脸瞧着灵犀。
灵犀忙道:“母亲,大嫂,我陪陪客人去。”
也追了出来,卓芸边走边说:“懒得理她们。”
这时院门外有人大踏步走了进来,看到卓芸就笑:“越发好看了。”
再看到灵犀,作揖道:“弟妹一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