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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灵犀by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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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贵抬头笑笑:“灵犀,上船吧。”
  方仲秋笑道:“二哥帮我找个小渔舟就行,我带着灵犀划船去。”
  富贵瞧他一眼,方仲秋笑道:“我练过几次,没问题。”
  富贵这才点头。
  不大一会儿,二人上了渔舟,方仲秋摇着浆,船行极慢,灵犀坐在船头,两岸景色尽收眼底,堤岸上刚抽出嫩芽的柳枝依依低垂,掩映着两旁的茶楼酒肆,茶楼酒肆背后,是连绵的青山,青山上多处已染了绿色,偶有山坳里还抹着白,是去冬未化尽的积雪。
  最吸引灵犀的,是那绚烂的桃花,一树树开遍了山野。灵犀看着,想起方家村后山上的两颗,想起冬生的话,软糯喊一声仲秋。
  方仲秋侧过头来,灵犀仰脸儿看着他:“在仲秋眼里,我可美如西施吗?”
  方仲秋笑了:“西施我没见过,不过想来……”
  灵犀凝神听着,他一声轻笑:“想来应该要差些。”
  灵犀抿了唇,手指抠着船舱,似乎捏到了什么,低头一瞧,是渔夫吃剩的花生米,放在一个碟子里,灵犀抓起碟子,朝着方仲秋后背扔了过去。
  方仲秋笑说别闹,灵犀说偏闹,一颗又一颗,方仲秋刚学会划桨,也不敢多动,只能任由着她,将半碟子花生米撒了个干净,花生米扔完了,灵犀抓起那碟子,冲方仲秋后背比划了一下,又收了回来,碟子看着怪沉的,再砸出个好歹来。
  收了心又朝岸边看去,看着看着又唤一声:“仲秋,那边山间有个小亭,我想上去看看。”
  方仲秋将船停靠岸边,二人沿着石阶登山,凉亭就建在半山腰,二人坐了下来,灵犀却不看山下风光,低了头绞着双手,方仲秋笑看着她,不知又在琢磨些什么,却见灵犀抬起头来,朝他这边蹭了过来,埋头在他腿上,嘟囔道:“春寒未消,还真有些冷呢。”
  方仲秋忙脱了外袍,盖在她背上,灵犀钻在他外袍中,掩饰着窘迫,手悄悄伸了过去,几次试探,隔着他的裤子摩挲开来。
  方仲秋吓一跳,这丫头怎么如此大胆了?想要躲避,怎奈她的小手柔软抚慰着,分外舒服,稳稳坐着,手摁着她的后背,越摁越紧,渐渐得趴在她后背上,将她整个人环在怀中,喑哑唤一声,灵犀。
  灵犀感觉着他的变化,从他的衣袍中钻了出来,手下紧攥着,眼巴巴看着他:“仲秋觉得,我不美吗?”
  方仲秋低喘着:“美,灵犀,很美……”
  灵犀咬牙道:“可你刚刚在船上说,我不如西施。”
  方仲秋难耐着:“我那是实话实说。”
  灵犀松开手,气冲冲站了起来,就往山下跑去,方仲秋忙起身披了外袍,追了下去,一把抓住她手:“好好的,怎么就恼了?”
  灵犀手一甩,没甩开他,方仲秋牵着她手,揉揉她脸:“行了,又闹小性,来,我背你。”
  在她面前蹲下身,灵犀也不客气,趴了上去,两手扶着他肩,他的背上温暖又安稳,想起小时候,他带着她出去疯玩,玩儿得累极,他就背着她,灵犀笑了,不大一会儿,就象小时候一般,歪头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哇,收到了这篇文以来的第一颗地雷,激动兴奋。。。
  美人如玉扔了一颗地雷,感谢,鞠躬!一定好好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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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喊号子,就是在集体劳动中协同使劲时,为统一步调,减轻疲劳等所唱的歌,听老爸讲,他们年轻的时候兴修水利,没有现在这么多机械,许多力气活都是大家集体行动,就会请来有经验的人喊号子,都是即兴创作,看到什么唱什么,统一步调的同时给大家带来很多欢乐。
  上网搜了一下,改编过的不用说了,采集的船工号子都是苦哈哈的,没有意思。我想劳动中的人们虽然很苦,但肯定不会叫苦,他们会苦中作乐,所以号子应该大多是快乐的,尤其应该有关于男女感情的,调情的,我想听调情的,捂脸,可惜没有。
  号子,和麦客一样,终将成为历史,留给我们的,只有追忆。
  

☆、露馅

  灵犀到平安州这日,玉容闹着要到山上看桃花,桂莲拗不过,想着她这缠足也两个多月了,她又是活泼的性子,也怪难为她的,就放她出去走走。
  穿鞋时,看到新鞋上有几点油污,桂莲点点她额头笑道:“就是调皮。”
  拿出一双旧鞋来让她穿上,玉容穿几下穿不进去,嚷道:“娘亲,鞋小了。”
  桂莲转过身来:“不会呀,这鞋是去秋做的,做的时候还大一些,你都裹脚两个月了,至少该合适才是。”
  说着话,拿起那双鞋,再一看地上灵犀给做的,两双一比,心下就狐疑,灵犀做的比她做的足大了一指。
  又看玉容的脚,手叉上去一量,不对啊,这两个多月不光没小,还长大了些,她盯着玉容,玉容往后一缩,手紧紧抓住了床上的裹脚布,桂莲一伸手:“我看看。”
  玉容摇了摇头,桂莲心中生疑,摁住玉容一把抢了过来,仔仔细细看着针脚,分明是有人拆开来重新缝过。
  桂莲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这些年我任劳任怨,伺候着你们一家人,我所求的,不过是女儿将来许个好人家,就这一丁点的希望,你们都不肯让我如愿,她冲出门外,折了一根拇指粗细的柳条,进屋照着玉容的脚心抽了过来,玉容啊一声大叫,桂莲拿起一条裹脚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下手狠命抽着,嘴里骂道:“早就跟你说过,你是妾生妾养的,偏要跟别人亲近,别人不过觉着你好玩儿,当你猫儿狗儿一般哄着,谁会真心替你将来着想……贱人,都是贱人,每日指使我不够,还来祸害我的女儿……还有你爹,一年都没几次跟我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我是妾,不是偷汉子……”
  玉容瞧着自己的娘亲,平日和善的一张脸,此刻狰狞着,咬牙咒骂不休,下手一下狠似一下,脚心早疼得木了,更多的是害怕,娘亲定是被魔鬼附身了,玉容惊恐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啪嗒啪嗒得往下掉,到后来眼泪都流干了,桂莲依然没有停手。
  她狠命抽打着,咬牙咒骂着,这些年藏在心里的委屈和不甘都发泄了出来:“你怎么就不是个儿子?若是儿子,我还能有个依靠,也让你跟着你二哥,去学着做些生意,如今除了让你嫁个好人家,还能指望什么,你就不能争气些?你是不是也想将来做妾?被大房压得抬不起头来,被她的儿子媳妇当丫鬟一样使唤,被一个老头抱着摸着,一开头恶心,到了后来,心里竟还总盼着,我也是个贱人,所以才生下你这个小贱人……”
  她力竭停下手的时候,玉容已晕死了过去,脚心血肉模糊,小腿也没躲过去,道道血痕,桂莲吓一跳,两腿一软坐在地上,扔了柳条朝着玉容爬了过去,颤着手死命掐着她的人中,玉容终于醒了,畏惧看着自己的娘亲,桂莲哇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了玉容:“娘也舍不得打你,就你这一个命根子,可是你不争气啊,你太不争气了,你告诉娘,是不是你二嫂?”
  玉容拼命摇着头,她心中害怕,她想要喊叫,可嘴依然被堵着,桂莲手忙脚乱,将裹脚布从她嘴里扯了出来,因塞得紧了,嘴里也是鲜血,桂莲忙起身倒了水让她漱口,扒着她嘴,看没伤了舌头,松一口气。
  拿了药瓶子过来,为玉容腿上抹药,嘴里念叨道:“别留下疤痕才好。”
  待抹到脚底时停住了,看着她的脚说:“如今也快三寸半了,再不加紧裹着,只怕赶不及了。听说拿布裹,依然长的话,塞些碎瓷片最好。”
  玉容脚一缩,眼泪又下来了,颤着身子道:“娘亲,求求娘亲,不要给我塞碎瓷片。”
  桂莲摇头:“碎瓷片不用塞了,不过伤药,也不用抹了。来,娘亲这就给你裹上。”
  稍微擦一下脚底的血,就那么裹上了,裹的时候咬着牙用了大力,玉容疼得不住低声嘶叫,却不敢再哭,忍到桂莲缝的时候,疼得又晕了过去。
  桂莲缝好了,一声冷哼道:“这次定要将她看紧了,别再想祸害我的女儿。她自己运气好,嫁了良婿,就不管旁人的死活。”
  玉容听得清楚,紧紧咬住了唇,只盼着二哥赶快回来,救她一命。
  夜里方仲秋一进院门,就听到玉容隔着窗大喊二哥,方仲秋看了过去,小家伙趴在窗口,热切看着他,小脸却有些苍白,笑着走了过去,从衣袖中拿出几颗糖果递了过去,玉容却不接,冲他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我娘疯了,二哥救我。”
  方仲秋一怔,桂莲从厨房疾步冲了出来,挡在方仲秋身前,笑说道:“她不过是闷了,仲秋对她最好,就跟仲秋撒娇。”
  方仲秋笑笑:“小脸有些发白,是不是生病了?”
  桂莲笑道:“大概是在屋里憋久了,如今天气暖和,让她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就好。”
  方仲秋回头跟玉容做个鬼脸,和灵犀回了屋中,玉容还要再叫,桂莲已从身后捂住她嘴,将她拖回床上,恨声说道:“这个家里的人,都要防着才是,下次再胡乱叫人,我打折你的腿。”
  玉容背过身去,眼泪爬满了小脸。
  夜里灵犀从厨房回来,方仲秋沉吟着问道:“桂莲,可跟往常一样?”
  灵犀奇道:“怎么想起问桂莲了?还那样啊,如月也去厨房帮忙,三个人更热闹了,说说笑笑的,比以前轻松许多。”
  方仲秋嗯了一声,待灵犀洗漱过了,对她说道:“灵犀去看一眼玉容,小家伙今日糖果都不要了,我有些不放心。”
  灵犀答应一声,穿好衣衫过去了,刚要进门,桂莲将她堵在门口,笑说道:“玉容睡下了。”
  灵犀转身要走,屋内小人儿喊道:“二嫂,我没睡。”
  灵犀回转过来,桂莲笑道:“她今日本想去看桃花,没让她去,有些发脾气,没事的,灵犀放心吧。”
  灵犀笑道:“桂莲是她娘亲,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想捏捏她的苹果脸。”
  说着话往里走,桂莲又来阻拦,灵犀奇道:“怎么了这是?看一眼都不让?怎么?公公在屋里?”
  灵犀放低了声音,桂莲咬了唇角,这时刘金锭的声音从堂屋传了出来:“桂莲,阿胶熬好了没有?”
  桂莲想起阿胶尚炖在火上,慌忙往厨房而去。
  灵犀探头一看,只有玉容在屋中,笑着进去,捏捏她小脸,玉容眼泪哗一下淌了下来,灵犀忙问怎么了,玉容没说话,桂莲的声音打外面传了进来:“玉容不要调皮啊。”
  玉容紧紧捂住嘴,举起两腿,脚底朝着灵犀,灵犀一看,裹脚的白布上血迹斑斑,倒抽了一口冷气。
  方仲秋正懒在榻上,就听到灵犀在院中连声大叫:“仲秋,快过来,快些。”
  起身跑了出去,灵犀一把拽住他就往桂莲屋里拉,进了屋中抓住玉容脚腕,将脚底亮了出来,方仲秋一瞧,脸色沉了下来,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桂莲:“怎么回事?”
  桂莲强笑着:“玉容这些日子裹脚,用尽了法子,脚还是越长越大,就塞了些碎瓷片……”
  方仲秋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问道:“塞的什么?”
  灵犀已拿了剪刀,将裹脚布剪开,一看脚底嚷道:“什么碎瓷片,这分明是给打的。”
  方仲秋看了过去,一把抓住玉容脚腕,将裤管掳了上去,看着小腿上道道红印,沉声问道:“玉容告诉二哥,怎么回事?”
  玉容哇一声哭了出来,方仲秋看着她的嘴,似乎有些红肿,轻声道:“先不哭,张开嘴给二哥瞧瞧。”
  玉容张开了嘴,灵犀一看气得推一把桂莲,咬牙道:“你疯了吗?”
  方仲秋将玉容抱了起来:“以后跟着你二嫂睡。”
  桂莲忙拦住了,跪在他面前说:“二公子,我一心给玉容缠足,想让她嫁得好些,谁知她二嫂一点也不体谅我这个做娘的心,偷偷松了裹脚布,这两个月白忙了,玉容也白受罪了,脚又长了不少,再这样下去,就白缠了,我也是心里着急,求二公子,将玉容还给我吧,以后,不会再打她了。”
  方仲秋看向灵犀,正低着头绞了双手,心里一叹,知道是她做的,放下玉容和气对桂莲道: “你先起来。”
  桂莲站起身,方仲秋对她说道:“玉容是我的妹子,我拿性命跟桂莲起誓,将来玉容的亲事,我一定物色好人家,风风光光将她嫁出去,她的夫家若对她有些微不好,我这个二哥一定为她出头。”
  桂莲迟疑着指了指灵犀:“二公子若拿她的性命起誓,我就信。”
  方仲秋瞧着灵犀点了点头:“好,我拿灵犀的性命起誓,将来玉容的亲事,我一定物色好人家,风风光光将她嫁出去。”
  桂莲点头说了声好,方仲秋摸摸玉容头顶,郑重说道:“桂莲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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