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腹诽,她气色真的是好到让人嫉妒,白里透红的,高中的时候她一直身体都不好,整天病怏怏的,早操从来不去,如今倒是被任天临养出点功劳来了。
“我不比你,日子过的不顺心,当然气色不好了。”我这话一出来,孙雅茹的脸色就惨白了几分,比那天变的还快。
张妈警告的看了我一眼,我不以为然。
我对孙雅茹的怨恨,不是她一个眼神就能打消掉的。
“小舒,如果你肯给我机会,我愿意跟你解释当年的事情,我拜托你了。”她轻咬着贝齿,我见犹怜的模样引来不少路过男子的侧目。
孙雅茹是那种柔柔弱弱的美,特别让男人有保护欲。
我打量着她,想着就任天临每次在床上那惊天动地的速度和力道,孙雅茹她能受的了吗?
估计来两下腰就能断吧?
007 怀孕
“好啊。”我的欣然答应反而让她愣住了。
我笑开,不是要解释吗?那我就去听听好了。
她邀请我去落英茶坊,那是任家的私业,白城最高端的茶室,我仍然记得十年前她讥讽的声音嘲笑着说我又俗气又老土,空长着一张狐媚妓女的脸,根本上不了台面。
所以她这个孙家千金小姐是打算在这优雅的茶室里再给我来个下马威,体现她的端庄风雅,突出我的恶俗穷酸吗?
好可惜,我也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何舒了。
“小舒,这是天临特地给我开的茶室,他知道我就这点爱好了,我经常来的,你以后要没事也可以来落英找我。”她递给我茶杯,那是她刚才用娴熟的泡茶手法泡出来的。
“他对你挺好的吧。”我转着杯子没喝。
她先是羞涩的红了脸,然后慌乱的看了看我,脸色又惨白了下去,“小舒,我和天临是指腹为婚,这个是我们两家爷爷就定下来的,退不了婚,我们也没办法。”
“当年我曾无数次想告诉你我和天临的事,可是看见你跟我提起天临的样子那么幸福那么憧憬,甚至就天临一个眼神都能让你开心那么久,我真的不忍心。”
不,不是不忍心,而是你还没有看够我出丑的样子罢了。
我越是痴恋任天临,她越是骄傲和得意,因为那个男人我这辈子都得不到。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放在心里琢磨,你累不累呢?”我轻笑,“当年你说看我这蠢样跟在任天临屁股后面像条狗的时候你有没有不忍心呢?”
“真的别装了孙雅茹,你是什么德行我早就看透了。”
孙雅茹听我这么一说惊愣的手上的杯子都掉在了身上,滚烫的茶水烫的她惊呼一下子就跳了起来,眼泪立马就跟串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小舒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说那种话,是我没法退婚的,不然我肯定退了让给你的,可是你也不能抢不到就这样子污蔑我啊。”美人含泪声声控诉,周围已经有人往这边看过来。
我也起身,气的声音都有些尖锐起来。
“我污蔑你?好,那你就解释一下高考前一个月在桂花林里你和彭蒙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
她微微张着嘴,被我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涨的跟猪肝一样。
她可能真的没有想过她当年说的那些话会被我听到,而我居然带着那个秘密一声不吭离开了学校,一走就是五年。
“要不要我把那些话今天还给你,婊子,贱人,骚货,不要脸……”
“你别说了,别说了。”她捂着耳朵很痛苦,向来温婉的声音也变得凄厉起来。
“别在这跟我装什么姐妹情深了,是你赢了又怎么样?我现在又不稀罕任天临了,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的很,我不稀罕。”像是泄愤,我反唇相讥,句句锥心,直说的孙雅茹摇摇欲坠。
我心里真爽,堵了十年的怨气一散而空,我像个战士昂扬的要离开战场,可当转头身后就传来孙雅茹的惊呼,然后是一片破碎声,乒铃乓啷的,跟着张妈一个踉跄推开我就朝孙雅茹飞奔了过去。
“啪。”
一个很爽利的巴掌扇在了我脸上,我能感觉我的半边脸一下子就肿了,嘴巴里还有血腥味。
我看着在我面前愤怒到极点的任天临,再看到他身后被桌上整套茶具砸伤烫伤的孙雅茹,心倏然沉到谷底。
我连桌上的一张纸巾都没动,那些东西是怎么落到孙雅茹身上去的?
“何舒,如果雅茹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咬牙切齿,看着我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看到他了,没想到再见是这种情形。
“她要有什么事,我一命抵一命,够吗?”我哑着声音,说出这句话像开玩笑。
“把她送回去。”他经过张妈旁边低声呵斥,张妈恭敬的直点头,跑过来扯住我的手就要走。
她的手布满了茧子,抓在我的手腕上还发疼,我被她拉的往前冲了一步,眼前一黑。
“她刚怀孕一个多月,胎相很不稳,一定要好好修养啊,不然可能保不住。”我睁开眼睛,是在臻园的房间,转过酸涩的头,看到张妈旁边站着一男人,他大概感觉到我醒了,朝我看过来。
面生的很,我没看他,又去看天花板。
他又跟张妈说了些要注意的事就离开了,张妈回来以后端了一碗面,这一天我都没吃什么,如今多了一张嘴,肚子饿的呱呱直叫。
我自己坐起来就要去吃,可面一靠近鼻子我就吐了,恨不得心肝脾都吐出来。
张妈叹了一口气,给我顺着后背,这么一来二去的折腾结果我什么也没吃进去。
“好歹怀的快,姑娘,别对这孩子抱太大感情,生下来就走,中国这么大,时间久了,什么都会忘记的。”张妈坐在床沿,端着那碗冷掉的面跟我说。
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心里真痛,痛的好像被搅碎了一样。
孩子就在我肚子里,我怎么才能不对他有感情?
我做不到啊。
我孕吐的很厉害,每天就处在吃了吐,吐了再吃的状态中,张妈看我越来越憔悴,背地里跟任天临打了好几个电话,可他一次都没来。
张妈跟我说孙雅茹烫伤了手背,整天哭着要寻思,她那双手是画的一手好国画的,得过的奖不计其数,孙家很是骄傲,还为她那双手买了巨额的保险,如今却面临植皮。
张妈说这话的时候看了一眼我的手,我本能的把手背到了后面,心里预感很不好。
我开始嗜睡,每天浑浑噩噩站着恨不得都能睡着,如今我这身体,就是张妈把门开着估计我都跑不了多远了,屋外阳光和煦,我眯着眼睛睡在躺椅上,手边上是张妈每天为我切好的水果,我顺手去拿,手却被人握住。
自从知道孙雅茹要植皮以后我就特别敏感,谁多看我一眼我的手我都紧张。
我倏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任天临抓着我的手看着,然后他抬头,面无表情。
008 把你的皮给她
他不如以前精神,大概最近被孙雅茹折腾的不轻。
孙雅茹向来不是善茬,给自己制造了这么个委屈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我想把手抽出来可他不让。
他摸着我手背,摩挲过去我一阵的颤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雅茹说要你手上的皮移植给她,何舒,你伤了她,这是你欠她的。”
果然!
我奋力把手抽回来捂的好好的,从躺椅上跳起来退开好几天离他很远。
我惊恐又愤怒,感觉腿都有些哆嗦了。
“我不。”我坚定的看着他直摇头,可他面色如常,显然不会因为我而动摇。
我轻如鸿毛,而孙雅茹重如泰山。
“我怀孕了,我不可以打麻醉。”想到这个我好歹多了一丝底气,孩子以后他们要养的,如果出了问题倒霉的也是他们。
他一步步朝我逼近,靠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心如擂鼓,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最后他把我困在墙面和他胸口之间,冷冽的薄唇轻靠在我的发丝上,声音落下,砸的我晕头转向。
“我请了国外最专业的医生,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我双手颤抖,忍不住推开他,他被我推了个措手不及,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再好的医生也没法让麻醉对孩子没影响,谁的皮不行,为什么非要我的,她不知道我怀孕,你还不知道吗?”对,我生气,他对孙雅茹的言听计从到了让我瞠目结舌的状态。
我好想知道他是有多爱孙雅茹?居然她要什么给什么,就连我可望而不及的婚姻也都给了她。
“谁做的孽谁还债,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他说出的话冰冷的像刀子刺痛着我,我顺着墙面蹲下去,捂着脸痛苦万分。
“我没有烫伤她,我走的时候连桌角都没有碰到。”我自言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关着我,我没有拒绝的权利,让我怀孕我也没拒绝的权利,现在就连要取走我的皮,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任天临,我凭什么没有权利?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这么对我?是因为我爱你吗?你觉得我爱你就可以肆意欺辱我是吗?”
他被我问的哑口无言,甚至不想看我悲痛欲绝的眼神。
“我多渺小啊,就算没了孩子没了皮,离开这座牢笼,我也只能闭上嘴巴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想跟你们做对想为自己讨个公道根本不可能,这世道官商勾结,我一个小百姓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呢。”我说着这些残忍的现实,居然把自己给说服了。
是啊,我怎么可能斗的过他们,只求安稳度过这十个月之后,带着我破碎的心和残缺的身体,远走高飞吧。
“什么时候手术?”我眼睛干涩,看向站在阳光下的他都感觉眼睛刺痛。
“后天。”冰冷的两个字,依旧没有温度。
而我的心,也没有温度了。
护士把我推进手术室,我和孙雅茹齐齐的躺在左右两边。
她侧首看着我,轻笑了一声。
“小舒,我让医生也取你右手上的皮,我们以前那么好,以后难看也是难看的同一只手,也是缘分,对不对?”她眼中带光,看似在笑,我却看到了满满的恨。
她恨我什么呢?
她已经让任天临那么厌恶我了,她要的她都得到了,而我明显输的一塌糊涂,有什么好恨的。
我没再看她,也没理她。
心累。
“她怀孕了,剂量一定要把握好。”进来的医生特地关照了麻醉师,麻醉师看了我一眼,下手都变得有些迟疑了。
“小舒你怀孕了?我的天呐。”孙雅茹惊讶的捂着嘴巴看着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未婚先孕吗?打算结婚吗?”她跟倒豆子一样问了我一连串的问题。
“多少个月了?”安静了一会,她又问我。
我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
“我真羡慕你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你还记得高二那年寒假我们去北湖玩,我掉下湖吗?”她幽幽的说,我不想听也得听。
那年寒假去北湖玩,她非要去湖中间的岛写生,这些文艺生的想法我不懂,她嚷着要去,我只能想办法,我找到一条小道,只够两只脚的宽度,很泥泞,却看着好像能一路通到小岛,结果我们已经走了一大半了,那路中间却是断开的,看着是能跳出去的距离,但是路只有两脚宽,跳过去以后能不能站稳还不好说。
我不肯再走,可她却一定要过去。
我们的友谊,总是我在迁就她保护她,看她那么想去,我就尽力一试。
结果我跳过去了,她没跳过去,我就差半厘米就能拉住她了,可是我却只能看着她掉下了湖。
她被救上来送去医院抢救的时候已经快冻僵了,但是她拉着我的手一再强调不能给她家里打电话,如果我打了她就去死。
我害怕,就没打,可医生却跑出来跟我说她怀着孕,这么一这折腾孩子肯定保不住,而且这么寒冬腊月掉湖里,以后还能不能怀就更不好说。
当时我彻底懵了,直到她被推出来我都没缓过来。
“小舒,我是真爱他的,可是他却跟我说对我没感觉了,孩子都快四个月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办,这次大概也是老天的意思,没了就没了吧,在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也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我记得当时的她哭的伤心欲绝,可是才高二就怀孕,我对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做法很不赞同。
“可是医生说你以后可能没法怀孕了。”这对女人来说是晴天霹雳的。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找个好医生调养调养应该可以的,没那么严重,又不是拿掉了子宫。”她当时不以为意,并且让我发誓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就连我妈都不能说。
没想到年轻的时候造的孽,如今报应都来了。
她的确没法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