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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归-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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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靖挡在她与鬼影之间,手中长剑应声碎裂,残片连同剑柄纷纷跌落在地上。

    “子靖!”她大喊一声朝他狂奔而去,而墨子靖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引爆自身真元,将那鬼影诛灭。明砂在半空之中接下他不断下落的身子,抱着他跪倒在满地的血污之中。她从未有一刻如现下这般慌乱,即便是父亲被东华帝君关进锁妖塔。只因她知道,父亲还活着,只要他活着……

    “墨子靖!”她抓着他的衣襟使劲摇动着:“你醒一醒,醒一醒!”

    然而,怀中之人面色苍白,她颤抖着去搭他的脉搏,一片死寂。她跪在地上楞了半晌,眼泪滴落在他染了血色的眼睫,最后终于俯身扑倒在他怀里大声地哭了出来。

    他死了。为了救她而死掉了。

    “墨子靖,你这个大笨蛋……总是要赶我走,之前还拿剑指着我……说什么……说什么人妖殊途……若真是人妖殊途,你又何必救我?!”她抱着他,抱的那样紧,她说:“全天下就你最笨了……大笨蛋,墨子靖,你这个大笨蛋……”

    花璟的出现,就像带来了一道天光,她周身迸发出来的神力与威压,濡亮了血色的天空。

    她双开衣袖,张开双手,施布下一个坚不可摧的结界,将在场所有的修仙弟子全部护住。她看着明砂的背影顿了顿,他怀中抱着的那个人,她是识得的。

    “明砂……”她走过去,走到明砂身后。

    明砂抱着墨子靖,目光无一丝焦距,她听到有人叫她,也没有回头。

    她说:“墨子靖死了……他死了……”

    人之所以为人,便是因为逃不脱生老病死,宿命轮回。人终一死,终有前世今生。

    花璟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墨子靖死了,她亦是有些难过。她只能抬手抚上明砂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她。

    “神女花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明砂再也哭不出来,才喃喃同她道:“我不认识怎么神女花璟,我只认识琅邪山上昔姐姐……”

    她垂下双眸,对她说道:“昔芜也好,花璟也好,我都是我,都是一样的。”

    明砂痴痴问道:“那么,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花璟想,若是她求自己帮她复活墨子靖,那么她是万万做不到的。生死之事,不可更改。沉默了一会,她点点头:“你说?”

    “我死之后,烦请姐姐差人去阴司打点一下,让我和墨子靖还能在来生相遇……”

    什么来生,什么死后,花璟有些生气地推了推她,想让她清醒一些:“你在说什么傻话!就算你爱他,就算他死了,只要你活者,妖的寿命那么长,你总会找到他的!”

    “找到他又能怎样……始终都是人妖殊途……”明砂的目光终于有了些异样的神采,她环抱着墨子靖下面的那只手,缓缓触碰到了他佩剑冰冷的剑柄。

    一只手颤抖地抚上墨子靖清俊秀逸的面容,他此刻好安静。她的手指爱怜的抚摸上他的眉,记起这双眼睛,总是神气又颇为凶恶地看着她。他就是这样,一口一句人妖殊途,一口一个小妖精,可到了关键时候,总是他在保护着她。

    明砂笑了,那笑容极其浅淡,她眼中只有他一人,而天地之大于她而言,也只有那么一人。

    “你说人妖殊途,我便与你殊途同归……”说完,她紧紧抱住他,在花璟目光看不见的地方,用墨子靖的断剑染上咒法,狠狠刺进了自己的腹部。

    最后她低下头,侧脸贴着墨子靖的侧脸,缓缓倒了下去。

    花璟站在原地,手捏紧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她的面色一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目光隐约透露着忧伤。她抬手一个阵法将明砂与墨子靖的尸身笼罩,光华消散,他们的尸身便被她妥善收好。她要将他们带到一个安静美好的地方埋葬,只是,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做一件事情。

    剩下的仙门弟子,不过十几人,他们被花璟的所施布下来的阵法庇佑,妖魔无论如何攻击都近不了他们的身。众人缓过神来,调息过后,看向那半空之中,容貌倾国,衣袂翻飞的女子,只一眼,那周身光华与气度,便让他们肯定她的身份。他们俯首朝她叩拜,花璟在半空之中,看满目疮痍,尸横遍野。复一挥衣袖,将那些还活着的人全部传动到了别的地方。

    她双手交错,中指与无名指屈起抵在额前。额间坠着的红玉如活了一般,光芒闪耀,也为她周身萦绕出源源不断的光华。那些妖魔,见邺城之内唯余下她一人,便全部嘶喊着向花璟攻去。然后,就在其中一只魔爪,将要触碰到花璟眼睑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睛,薄唇轻启。

    冷冷说了一个字。

    “诛!”

    天地有一刹那是仿若静止的。可仅仅只有一刹那,刹那过后,归晚剑凭空而现,在光华鼎盛时,幻化成一柄又一柄的虚影。便是在这刹那过后的功夫,一瞬间,滔天剑阵,如暴雨又如离弦之箭一般,密密麻麻向邺城满是血水的土地急速而去。

    那些妖魔根本就来不及闪避。便在这滔天剑雨中,扭曲着,嘶喊着,灰飞烟灭。

    妖魔尽数诛绝之后,当真下了一场大雨,花璟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法术护体,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她觉得有些累,又觉得有些冷。当她还未分清,自己究竟是累还是冷时,眼睛一闭,身体便自半空缓缓落下。

    最后她跌入一个怀抱,不用看,闻着那熟悉的香气,她便知道那人是夙倾涯。她忽然很想哭,只是呜咽着往他怀里蹭。她活了这么多年,生老病死早就应该看透的。可她还是难过。

    夙倾涯察觉到她与以往不同的神息,变猜到她一定是出了浅色涧,没有人知道,在他朝她赶来时,他是多么的心急如焚。他好担心她会出事,好怕,好怕。

    好在,她虽然精神不好,身体却是温柔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身边站着同样自下九幽浴血而来的妖王儒越。儒越看了夙倾涯怀中的女子一眼,只看得到花璟半张侧脸。他又看了看夙倾涯此时的表情,心下明了。他认出,眼前这人便是那日寿宴之上,夙倾涯待在身边的那名女子。

    周围气氛太过安静诡异,他只能笑着打破这种沉静。便开玩笑说道:“原来当日真神身边的女子,是神女花璟?当真相配,相配的很呐!”

    作者有话要说:多码字,少说话,感觉自己萌萌哒!

 第十九章 :四海长离花归晚(五)

    流渊一身戎装;鬼使神差地去到姻缘司。梦魔问他:“太子殿下在那个时候,又看到了什么呢?”

    折臾自认为自己是个品位高雅,情操高尚的梦魔。是以,他给别人织出的梦,极少是血腥暴力的。除非他特别看不顺眼一个人;否则他所给你的梦,一定是你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

    大多都是执念,譬如花璟梦到那样的流渊。譬如流渊梦到的花璟。也许就连当时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花璟。都说最美不过初见;他梦到的便是他与花璟在九重天的那一日。

    因为是去到九重天,是以花璟衣衫也变得端重繁复;天后娘娘一手牵着花璟;一手招呼他过来。弯下腰,笑着指着自己同花璟说道:“璟儿,这是你流渊哥哥。”

    对他来着这一眼便是初见,他以为对花璟而言亦如是。

    那时他父尊也过了来,天后娘娘便让他们两个小孩子自己玩耍,扶着天帝到一边的小亭子里坐下说话去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他矮上半个头的,粉粉嫩嫩的小娃娃,那时她的脸还有一些婴儿肥,扑闪着大眼睛让人忍不住就想要捏一捏。花璟看着流渊看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还未给他行礼,委实不像个大家闺秀。于是她规规矩矩地将交叠的双手侧在腰间,微微弯了弯膝盖。

    软糯糯的声音,甜甜地像模像样地说道:“浅色涧花璟,见过太子殿下。”

    这些虚礼,他自小受的多了。抬手虚扶了一把,也作的像模像样说了句:“不必多礼。”

    花璟起来的时候,大概是穿不惯华服这么长的裙子,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小小的身子因为突如其来的惯性,而直接扑到她面前的他怀里。他被撞的胸口有些疼,抱着她的肩膀退后了几步,那不知道梳了几个时辰的发髻,也乱掉了。花璟泪汪汪地捂着小脑袋抬起头来,可是头发却缠上了他前襟的衣扣。头皮被扯得生疼,花璟痛地都快要哭出来,一行人手忙脚乱地过来帮忙,才将他二人分开。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昔年他一直觉得她将自己扰的不胜其烦,他劝她有空不如好好修习仙术,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找他。他觉得作为一个神仙,委实没有必要同凡人一般在情爱二字上诸多费神。可是母后却不以为然,还同花璟说,这九重天重华殿,你想来随时来便是,没必要守着那些虚礼。

    到后来柳丝若救了他,他见她孤苦无依实在是有些可怜,便将她带回了九重天。也因为她只是一个凡人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对她的照顾也自然多了些。

    甚至在他反感父尊与母后不顾他个人意愿,让浅色涧与九重天联姻时,他觉得自己的父母倒像是她的父母,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喜欢什么便给她什么。其实花璟一直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只除却一件事情。也是那个时候,他对柳丝若的感激,被自己不甘心当成了欢喜。

    可是,若不是花璟跳了诛仙台,他竟从不知道,这个一直在自己眼中有些跋扈张扬的大小姐,其实默默为他做了多少事情。更不知道,柳丝若是救了他,可真正用内丹寄养在他体内为他疗伤的人,却是花璟。因为醒来他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她,便以为是她。以至于道后来,他的伤养好之后,便也是将内丹还给了她。

    他从不知道,真正为他舍弃那么多的不是柳丝若,而是花璟。

    人总有先入为主的弊端,神仙也是一样。就像他,一眼认定了花璟是那种比牛皮糖还要粘人,任性骄纵的大小姐脾气后,便越发觉得柳丝若那样温婉娴静的性子好了。就连柳丝若,他亦是以一种先入为主的感觉,来看待她。以至于,她暗地里使了多少心机,他总是视而不见。

    踏进姻缘司,就如同踏入桃花源。除入门时的雕栏玉砌,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浩瀚星河下,是遮天蔽日桃花林。这里的桃花,四季不败,不谢。

    每一棵桃树上都缀满桃花,一根有一根的红线,如同交织的蛛网,从这颗树下某个刻着姓名的木头牌子,曲曲折折又牵道了另一个牌子下头。

    流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断面,一片一片全是花璟。待片刻之后,他睁开眼时,所有的红线都消失了,唯只余下一根。

    便是他与花璟的那条红线。

    他与她木牌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几乎就是相对的,这大概也是凡世常说的门当户对。只是……流渊一步一步向那天红线走过去,他看到了,自己与花璟的那条红线,牵的并不知一条直线。这条红线上,不知何时,被人打上了死结。

    因为彼此之间有个结,而永远都走不到终点。

    正如他们之间的姻缘。

    流渊站在那处,看了良久。他抬起手,轻握住那个结,掌心微有光华。他放开了手,转身离去,红线一根,细细延生。

    花璟在夙倾涯的陪同下,在西湖边上,找了块风景独好又鲜有人烟的地方,将明砂与墨子靖合葬在了一处。她没有立墓碑,实在想不到自己应该写些什么。便折了一枝桃花,插在二人坟前,权当墓碑。

    花璟站起来,夙倾涯温柔地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半晌,夙倾涯问道:“可以回去了吗?”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花璟怀中抱着一个盒子,再普通不过的沉香木匣。里面装着流渊后来送他的那支簪子,还有一只白玉镯子。那是在他还是离渊,她还只是昔芜的时候,他送给她的。这支簪子,曾经折断过,她那时很心疼,流渊只好用法术将它合好。可她后来还是觉得不结实,便用银色的花片,在曾经断裂的地方镀了一圈。

    而如今呢,玉钗两折,纵使意难平,也终该放下。

    昔年是她太过执着,太过无谓。现下,她看清了,也疲了,累了。

    九万年的痴念,就算不可一朝抛却,但该放下的终究也该放下。

    花璟在桃花树下徒手刨了一个坑,将手中的木匣子放了进去,目光在匣子上精致的花纹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又一捧一捧将土埋下。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看向并不蔚蓝的天空。她遥望的,是重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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