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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就算工作到半夜也必定回来。只要没有应酬他一定会回来吃饭。万一要晚归绝对会先电话通知,反正启介也要准备自己的晚餐,也没叮嘱他要打电话回来,但诚一就是会做得好好的。
还有假日必定两人一起度过,就算出门也是两人一起。只要启升到附近买东西,他一定会问明去向后跟着来。
而且温柔,温柔到令人不禁困惑。以前的诚一经常出现粗暴的性行为,只要他一不高兴动作就会变得好粗鲁,要不就是例行公事般地做爱。
然而现在不同,他虽然还是会不分时地索求自己,但是态度已经温和太多。从他的手指就可以知道他有多慎重地在触摸自己。他轻拥住启介,温柔地在他的体内肆虐,直到启介失控为止。
那么温柔的诚一应该让自己满足了啊,为什么他还如此忐忑不安?像变了个人似的诚一,为什么会让自己如此心绪不宁?启介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喝了一口啤酒。
那冷度虽然令他颤抖,但是酒精的热力却让他的身体火热起来。
看到诚一的香烟放在客厅,他随手取了一根。被温柔的拥抱当然舒服,他没有任何抱怨,总比痛楚的感觉要好。但是……启介伸手抓乱头发,他不想习惯。他不想习惯那种甜蜜的感觉。要冷淡的话最好快一点,这样比较不会辛苦。就像诚一有了新恋人后不需要自己一样。
他想起柊中午说过的话。自己看起来虽然像被爱,但是根本就不可能持久,那脆弱得像是风中残烛的爱情。不管爱有多深总有一天会消失。所以……他听到地板发出声音,让自己烦恼到几欲疯狂的男人就站在身后。
“看你不在,我还以为你到哪里去了呢!”
诚一坐在启介身边,夺过他喝了一半的啤酒。他喝了一口皱眉说冷,然后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耳后。那股温暖让启介知道自己有多么寒冷。
“睡不着啊?”
他闭上眼睛。
“我做了恶梦。”
“什么恶梦?”
“我忘了,只觉得很恐怖之后就醒了。”
轻抚脸颊的手指替自己拭泪,下一秒就被拥进温暖的怀里。
“只是梦而已啊,忘了吧!”
他缠住男人拥抱的手指,想确定到底哪个才是梦境。高中时整日幻想能像这样在一起就好的诚一,现在就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比较接近梦境。然后就像汽球一样,拿一根针就足以戳破……
“被我同事看到了。”
看到什么?男人温柔地问。
“我们不是在公园里做爱吗……”
诚一的手臂震了一下。
“不过他说不会讲出去,因为他自己也是同性恋。”
诚一没有说话。启介猜不出来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此刻在想些什么。
“我是不是让你受苦了?”
诚一的回答让启介觉得意外。
“对不起,都是我想在那里做。你明明不愿意的啊!”
启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除了。“不是那样的……”之外,他什么都想不出来。
“你别想太多,我一点都不在意……”
诚一吻着他的头发,温柔地抚弄他面颊的手突然加重力气抬起他的下颚。
“你上次不是告诉过我被同事吻了吗?”
启介不明白事到如今他怎么又提起。
“该不会就是那个自称同性恋的男人吧?”
看到启介点头,诚一明显表情不悦。他把手轻放在诚一脸上。
“被吻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就像你不是会吻女孩子一样?你别想太多……”
突然被摇晃肩膀的启介惊讶地抬起头来,只看到诚一愤怒的神情。
“你是在责备我吗?我虽然以前跟不少女人交往过,但是那也很正常啊!而且告诉你,我从五年前就已经不再抱女人了,在得到你之前,我可是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那又怎么样呢?即使听到诚一这么说,启介还是无法相信他只有自己一个。然而就算是谎言,被说你是唯一还是令人高兴,就像沉浸在无意义的优越感里一样。想到这里,启介就不禁觉得,谎言虽然不好还是有发挥用处的时候。
“接吻在外国不就像打招呼一样吗?我一点都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
两人好象各说各话。男人放开困惑的启介站起来。
“你是不是在玩弄我?”
“我没有啊!”
他怎么可能?
“要不然是想让我嫉妒吗?”
“你嫉妒了……吗?”
诚一的脸蓦然红了,丢下一句“算了!”之后就走出客厅。启介坐在那里反刍着刚才的对话,越想就越是冷起来,他起身回到温暖的寝室。这种时候只有一张床就很不方便,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如何与诚一同床共枕?
“我可以睡在你隔壁吗?”
“随你便。”
诚一背对着他回答。启介考虑着是不是别睡在这里比较好,但是拿着棉被出去又好象在呕气一样,只好轻手轻脚地钻进棉被里。凝视着诚一闹别扭般厚实的背脊,启介知道有些话不得不说。
“我刚才真的没有在玩弄你啦!或许这样说会很奇怪,但是我要谢谢你很在意我。”
诚一转过身来,表情痛楚地把启介捞进怀中。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你?”
他颤抖地说。
“不在意的话怎能过着五年的禁欲生活?怎么能明知道你已经是别人的,还每年厚着脸皮去找你?怎么能知道你离婚之后喜不自胜地去接你,还买了一间几乎负担不起的公寓?全都是因为你,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才会做这么多,你为什么就是不了解呢?”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被爱的,只是……比被爱更大的不安已经占据了启介的胸口。
柊过来搭话说雨下得真大。中午出入的客人比较少,也就没那么忙。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平日的中午根本不会有客人到我们这间破饭店来。你看了今天的预约名单没有?惨不忍睹啊!”
启介担心会不会被经理听到,幸好他坐在里面的办公室里似乎没听见。
“你小声一点,要不然会被听到。而且这里可是饭店呢,比我家经营的旅馆还要漂亮又便宜。”
“你这个人真是太单纯了。”
柊苦笑着说。在一起共事都一个多月了,启介多少能掌握一点柊的个性。这个开朗又热情,怎么看都相当乐观的同事,在爱情上也有异于常人的看法。
“我是不太挑啦,只要是男人都行。也不是没有喜欢的典型,但是跟自己喜欢的人不见得处得来,与其在没有可能性的家伙身上花时间,还不如唾手可得的享乐来得实际多了。而且灯一关就看不到脸,更别说个性了。”
每次跟柊谈到这个问题就让启介吃惊。他一脸天真地说“只要喜欢,就算是强夺也在所不惜。”,还笑着表示“厌了就分手啊,在一起也没意义”。
或许是这样的恋爱观影响了他的恋爱运吧?他到现在还我不到特定的对象。柊没有向启介以外的人表明自己有同性恋的倾向。只要跟被他以为是同类的启介在一起,话题一定会绕着这方面转。
柊虽然喜欢看启介有趣的反应和答案,但是却不会带着玩笑的态度到处散播。
“我一开始就很喜欢你。”柊还这么说过。“你的肤色又那么白,我常想象你在做爱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非分之想。我们既是同事,也不想影响到工作。何况你跟你恋人的感情好象很好,根本就没有我介入的余地吧!”柊坐在柜台后的椅子上,像百无聊赖的小学生似地摇晃着,不过被经理喝止了。
“今天肯定很闲,下了班之后要不要去喝酒?”
启介微笑说: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准备晚饭……”
柊噘起嘴。
“你老是说要回去煮饭,偶尔也可以轻松一下嘛!”
“我喜欢做菜啊,更喜欢看人吃得高兴。”
柊耸耸肩。
“听得我背脊都发痒了。我不喜欢那样,要是太投入的话,等分手的时候不是更麻烦?”
启介苦笑了。就算有心牵制,喜欢的时候就是喜欢,投入就是投入。如果只是在意着结果去谈恋爱的话,可能也不持久吧?
“有特定的对象是不错啦,但是没有自由啊。还是一个人比较轻松。”
所以……柊站起身来附到启介耳边。
“要不要跟我做一次看看?”
刚才都说了没有非分之想。启介捏了这个有口无心的小孩鼻子一下。
“不行。”
“你不喜欢我这型的吗?”
柊乞怜似地凝视着启介。
“不是类型的问题,而是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做爱有什么意义呢?”
柊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做爱本身就是一件舒服的事啊!而且虽然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但也不能否认性是人类的欲望吧!你在吃东西的时候,也不会想到青菜或猪的人生吧?充其量只是觉得‘好吃’而已,性欲就跟食欲一样。太拘泥于待定对象不是反而奇怪吗?”
看他说得这么振振有词的模样,启介实在找不出反驳的话。
十月底的礼拜天,诚一趴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看报纸。刚开始本来还打算买沙发,后来因为资金不足,又已经习惯了较大的空间,于是买沙发的计划就无限延期。
做完家事后的启介坐到男人身旁。诚一的身体慢慢移过来,头枕在启介膝上看报纸。启介无意识地呆看着诚一,不用说话,光是一点小动作也觉得温馨。看完报纸的诚一突然毫无前兆地说:
“你想不想上大学?”
启介真的吓了一跳。
“我是因为不念大学不行才去读的,结果也没学到什么有帮助的东西。不过,我记得你当初不是很想升学吗?”
“怎么突然这么说?”
启介笑着问,然而提出话题的男人却没有笑。看到他的眼神,启介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我一直在想把你叫到东京来后让你念大学。你到这里来都已经一个月了,也该习惯这里的环境了吧?以我的薪水来说学费应该不成问题,只要你辞掉工作就好。”
他又补了一句。
“你的脑筋很好,虽然已经很久不碰书本,不过只要开始之后,很快就能进入情况吧!”
“哪有那么简单!”
启介还是觉得诚一在开玩笑。诚一半起身正视着他。
“还没做之前就怕了?”
他的语气中好象故意含着嘲讽。
“还有学力的问题啊!而且,就算考上了也要花一笔不小的费用。”
“那只是你的借口吧?”
诚一耸耸肩,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你是认为自己做不到才那么说。”
不明白诚一为什么要话中带刺的启介忍不住反驳。
“我又没有说做不到……”
诚一正中下怀似地笑了。
“那我们待会儿到书店去吧,我买几本参考书送给你,你可不能浪费哦!”
绝非开玩笑的诚一拉起不太情愿的启介就往书店去。看着国立大学的资料,诚一自言自语地说“国立大学果然不便宜”。后来又加强语气地“外县市的大学太远,不行。”。最后又问“哪一个科系比较好?”。
从诚一一开始提及的时候启介就觉得奇怪,但是他又不像在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只要是诚一想玩的新游戏,自己好象不奉陪都不行。
“嗯,律师好象不错。”
学生时代他曾经梦想要当律师。不过那也只是梦想而已。
“那就是法律系啰!”
看诚一挑了几个有法律系的在地大学后,还以为结束的启介又被拉着去选参考书。林林总总买了三本。
提着厚重的参考书,启介还是摆脱不了那种怪异的感觉。回到家也找不到地方放,只好把书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厨房的桌上。
看着堆积成小山的参考书,启介心想有什么义务非念不可呢?他翻了几页,老实说看不懂。不过他还是对坐在一旁的诚一说了谎。
“很不错的参考书啊!”
那是他竭尽所能的虚张声势。比起自己,诚一要来得诚实多了。
“是吗?我都忘的差不多了。现在是十月,距离明年二月考试,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反正明年就先试试看吧?把目标放在后年或大后年就好。”
充满了计划性的描述。搞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启介只能暧昧地点头。
星期一。过了十一点后退房的客人慢慢减少,柜台业务好不容易可以缓下来。启介把昨天的事说给无聊地拨弄着头发的柊听。
他以为柊一定不知道,自己这么一把年纪还要参加考试的心情,以及诚一的想法究竟为何,没想到话才说完柊就掩着嘴笑出来,还说“你要参加联考啊?好耶,像我早就不想念书了。加油吧!”这种没有责任的鼓励。启介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