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哪位姑娘?”万三千明知所指,有意装傻充愣。
“万三千,你无须装模作样,那夜你将那姑娘带来府中,意欲轻薄,若不是本王及时赶到,只怕你已种下大祸。”
“这话万某就不解了。”万三千斜睨南宫逸一眼,目无惧色。
“那姑娘并非本王府中歌姬,而是当朝丞相之女慕容雪颜。”
万三千脸色微诧,他一心以为慕容雪颜自称相府千金是骗他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人都抓了,关也关了这么多天了,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他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南宫逸锐利的目光,刹那之间,南宫逸什么都明白了——这慕容雪颜,十之八九是在万三千府上!
“万三千,”南宫逸改了称呼,语带劝意,“私藏民女可是重罪,何况你私藏的,是丞相之女,‘民不与官斗’,这道理你总该懂的吧?”
“万某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万三千犹自强辩。
南宫逸了然一笑,回首命令随身侍从:“搜!”
“王爷,你这样是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南宫逸冷笑,“那本王倒想问问你,你与西宋王子私下往来,可知自己身犯何罪?”
“没有,没有的事……”万三千额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底气不足。
南宫逸不再留意他,亲自与侍从一起在万某展开搜寻。南宫逸不过带来五人,费了大半个早上的功夫,方从地牢中找到了慕容雪颜。
“你……”望见南宫逸的一瞬间,慕容雪颜恍惚觉得眼前是梦。
若不是梦,怎么可能会是南宫逸这个家伙来救她……
慕容雪颜偷偷用手指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尖叫起来:“呀!”
哦,不是做梦。南宫逸身上穿的也不是白衣,脸上的表情也不及梦中的温柔,呃,……这张脸,目前只有两个字可形容——臭脸。
“上马。”摆着一张臭脸的南宫逸简短地迸出两个字,一把将慕容雪颜拽上马背,一鞭挥下:“驾——”
慕容雪颜庆幸南宫逸没有找她算账。否则,她真会无地自容地找个地洞钻进去。
019 除婚约
相府门前。
再次送慕容雪颜回来的时候,南宫逸一如上次默不作声。
慕容雪颜垂眸不语,千百个念头转过心头,“对不起”三个字绕在舌尖,硬是说不出口。南宫逸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翻身上马。
“南宫逸!”鼓起勇气,将一张脸臭得不能再臭的南宫逸唤住。
“何事?”南宫逸驭马回头,面色清冷。
“对不起。”声音低如小鸟嘤嘤。
南名逸皱眉反问:“什么?”
“对不起!”慕容雪颜将声音加大。
“本王有没有听错?你这样的笨丫头也会说这三个字。”嘴角上牵,眸底含笑,一张臭脸上另外有了表情。
“喂,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慕容雪颜俏脸涨得通红,“上次的事情,是我冤枉你了。我现在跟你道过歉了,算是两清了!”
这个固执得像头牛一样的臭丫头也会道歉?!南宫逸侧目而视,清冷的面孔慢慢浮现笑意。
“笑什么?”慕容雪颜瞪他一眼,还欲再说什么,却见父亲迎了出来。南宫逸二话不说,策马而去。
“雪儿!”慕容睿将女儿扶住,见她未受损伤,虚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爹……”才几天不见,父亲看上去竟苍老憔悴了许多,慕容雪颜一阵内疚。
“怎么是靖王送你回来?”慕容睿边走边问。
“他……”一个“他”字说出口,慕容雪颜停下了话音,有意将语气转冷。“是,是靖王率人将女儿从万三千府上救回来的。”
“万三千……”慕容睿握紧拳头,怒气横生,“雪儿,你好好休息,爹现在就去收拾他!”
慕容雪颜回了房间,沐浴更衣之后,好好地吃了一顿,好好地睡了一觉。尔后,命锦心与秀容将自己好生妆扮,亲自前去驿馆求见西宋王子薛熙剑。
锦心为她梳了朝天髻,鬓边簪一支宫中御赐的金步摇,配上璎珞耳环,颈中戴一串珍珠,衣裙则穿了姹紫色,既能彰显相府千金的雍容华贵,又暗示自己不事张扬的个性。慕容雪颜揽镜自照,甚为满意。
“小姐为什么要去求见西宋王子?”锦心一面细细地为慕容雪颜理顺衣摆,一面似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这几日,府里上下都很担心小姐的安危,冷先生……”
“锦心。”秀容有意制止她的述说。
“冷先生也是王府的一份子,关心我是应该的。”慕容雪颜大大方方地一笑,语重心长地转向锦心“锦心,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把握。”
把握……锦心想起冷自寒如他名字一般的眼神,整颗心灰下去。
“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去求见那个什么王子?”秀容又问道。
“西宋王子受了万三千的蒙蔽,将原本与靖王合作的生意转给了万三千,我此去是为了将误会解释清楚,让王子明白万三千的阴谋。”慕容雪颜一气呵成地解释着。
“不知道西宋王子与靖王相比,谁的相貌更为英俊?”秀容托腮作遐思状。
“与他相比……”慕容雪颜的思考遥遥飞去,想着自己与南宫逸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
她喜欢他么?不知道,连她自己也无法形容自己对南宫逸是怎样一种情感。
他曾经伤害了这具身体之前的主人,让她在大婚当夜自尽而亡;
他曾经及时赶到,在万三千手下救了她,让她免于被万三千轻薄的命运;
他也曾经,就为了帮心爱之人出一口气,无端地上门令她难堪……
把心系在这个一个男人身上,是注定要痛苦的。她才不会那么傻。甩甩头,将这些有的没有的都化为乌有。
慕容雪颜再次对镜整顿了仪容,带着锦心与秀容出了相府大门。
“是你。”薛熙剑惊喜无限地望着盛装而来的慕容雪颜。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在万府献声,歌舞令他惊艳,相貌亦是清丽动人;这次再见,她着意打扮了一下,盛装之下更显得明艳非凡。
“雪颜此来,是有要事要向王子禀报。”慕容雪颜俯身见礼,行动完全符合一个丞相之女的身份。
“慕容姑娘不必如此。”薛熙剑欲近前相扶,却见慕容雪颜生生倒退一步,语气礼让而疏远:“男女授受不亲,还望王子自重。”
“你……”薛熙剑无奈地一笑:“先平身吧,绿袖,赐坐。”
“是。”名唤绿袖的宫女闻言去搬了凳子来,慕容雪颜恭声道谢,随后轻身坐下。
薛熙剑温和地望着慕容雪颜:“现在,慕容姑娘是否可以告诉本王,今日一来,所为何事?”
“雪颜是想告诉王子,万三千此人仗着家财万贯,一向为非作歹,希望王子不要与这种人合作。”
“本王为什么要听你的?”薛熙剑剑眉微挑,唇畔含笑。
“就凭万三千对雪颜作的恶事。”慕容雪颜毫不隐瞒地将自己被囚的事情说出,连自己逃跑未隧,万三千迁怒丫环草菅人命之事一并告知。
“什么,他竟敢将你关起来?!”薛熙剑闻言拍案而起,恚怒横生。
“幸而雪颜被……被一个朋友所救。”
“你没事吧?”薛熙剑目光灼灼,充满关切之情。
“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慕容雪颜避开他的目光,不敢正视。
薛熙剑欺近她,曼声问道:“你怕本王?”
“没有。”慕容雪颜启齿否认。
“若本王……去相府提亲,你会答应么?”他凑得越发近,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相问。
“雪颜陋质,蒙王子错爱,实是受之有愧。”慕容雪颜垂眸婉拒。
薛熙剑神色一僵,语意冰冷:“你这是拒绝?”
“雪颜终身早在五年前便许配给靖王南宫逸,一女岂能嫁二夫?”慕容雪颜招架不住,索性将南宫逸搬出来。
“据本王所知,靖王在大婚当日便在新房当众休妻……”顾虑到说太多会牵扯她的伤心往事,薛熙剑体贴地收住了话峰。
慕容雪颜抬眸,骇然地望着薛熙剑。这个西宋王子,原来并非她所想象的那般配头脑简单。他来大齐不过数日,便能将南宫逸的底细查得如此清楚,很明显的,万三千平常的所作所为他起码也略知一二。如此看来,她这一趟跑得实在多余。
“你还没有回答本王,若本王向你求亲,你当如何?”薛熙剑打断她的沉思,目光炯炯地逼视。
慕容雪颜用八个字含蓄作答:“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本王当真……及不上那个靖王?”薛熙剑不甘地反问。
慕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语带娇羞:“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对不住了,南宫逸,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拒绝这个西宋王子,只能暂时借你挂个名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薛熙剑皱眉,涩然问道,“雪颜,若,你先遇见了我,还会像现在这样拒绝吗?”
“我……也许不会。”
最后一句话似乎带着安抚的作用,一番交涉之后,薛熙剑终于答应,将此次合作的机会重新交给南宫逸。
慕容雪颜如释重负——这样一来,她好歹也是将功补过,帮了南宫逸一个忙,与之间误会他、冤枉他的行为相抵。
他们,应该互不相欠,不会再牵扯不清了。
云消云霁,碧空如洗。一行白鹭轻飘飘地掠过京郊良田。
慕容雪颜与南宫逸并肩而立,一起送别启程返回西宋的薛熙剑。原本,只是南宫逸一人率王府众人相送,而薛熙剑心系慕容雪颜,特意提出要见她最后一面。
“雪颜姑娘,不知道本王子是否有幸,再听你高歌一曲?”薛熙剑和悦地一笑。
“如果王子不嫌弃,雪颜愿意献丑。”慕容雪颜淡淡一笑,“不过,此时此刻,比较应景的,依然是上次王子听过的那一首。”
“词美,曲美,人更美。”薛熙剑望着站在南宫逸身侧的慕容雪颜。
他们……看上去竟那么和谐,天造地设,一对璧人。只是不知道日后两个人会有如何的结局?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美妙的歌声回荡在静幽幽的城郊,不仅薛熙剑,在场的其他人也听得出了神。包括南宫逸。
他从来不知道她全心全意唱一首歌的时候会是如此动人心弦……在他的生辰上,她唱歌,为的是助兴,好虽好,却不及这次。
是因为歌是为送别薛熙剑而唱,才会如此深情?南宫逸心头涌上莫名的酸意……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已无声黑白……”
薛熙剑心下凄然,这一离开,何止千里之外。也许,今生今世,都不得再见了。
“靖王,慕容姑娘是世间难得的好姑娘,珍惜她。”
突兀的一句话让南宫逸与慕容雪颜同时惊怔。
薛熙剑的车马渐行渐远,慕容雪颜望着南宫逸,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南宫逸,我们的婚约……”
“和平解除。”南宫逸接过话锋,目带微笑。
这是第一次,他对她露出了这般笑容……
这个笑容,像极了在万府那个短暂的梦里面他的笑容……
“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吗?”慕容雪颜忽然问。
“朋友?”这个用词让南宫逸微惊。
“是。就算做不成夫妻,也没有必要老死不相往来。”慕容雪颜低眉一笑,容色动人。
她的笑容……明媚得,像极了这个午后的阳光。一种莫名的情愫悄然占据南宫逸的心房。
020 比御前
六月十八,吉日,良辰。
时近傍晚,慕容雪颜还在后花园习字,被父亲差丫环叫走,并吩咐她穿戴齐整。
一切就绪的时候她晃着脑袋问父亲:“爹,今天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发生?”
“南越国遣舞阳公主前来和亲,皇上破例,命百官携过了及笄之年的女儿赴宴。”慕容睿简短地解说。
“爹,南越国在哪里?”慕容雪颜对这从未听过的国度充满好奇。
“极南蛮夷之地。”
“蛮夷”,两个字令慕容雪颜想到金庸小说《神雕侠侣》中朱子柳题于霍都折扇上的“尔乃蛮夷”四字,不禁莞尔。
“雪儿,到了宴会上可不得乱说话。”慕容睿提点一句,又细细说了赴宴事宜:何处受礼、何处燕座、何处开宴……
慕容雪颜随父亲步步为营地走着,首次入宫,她唯恐行差踏错,紧张得头都要晕了,只知道本能地随父亲跨过重重宫门,在宴席上坐定。
半晌,慕容雪颜才缓过劲来,四下打量。宴席上所坐的是百官及其各人之女,也许是意识到了今日宴席上能一睹圣颜,众女子都盛装出席,锦衣丽饰,镶金佩玉,极尽华藻,一时间满堂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