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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幕降临,漆黑的天空中高悬着渐圆的明月。再过几日,便是月圆之夜……
杜兰若悠悠睁开眼,恍若还在梦中。好痛,痛得撕心裂肺,痛得让她想逃,再像儿时一般躲在父亲宽阔的胸膛中。
半晌,她注意到了北堂昊的存在,正要下床,被北堂昊一把按住,温言道:“你身子有病,不必迎驾。”
“皇上……”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灵犀,将两碗药端过来。”
“是。”灵犀将两碗药放置在一个锦盘中端进来,又说道,“皇上,还是让奴婢喂吧。”
“不,朕要亲自喂兰妃。”北堂昊执拗得就像个小孩子。
灵犀告了个罪,将一碗药递到北堂昊手上。
“药应该凉得差不多了,朕来喂你。”北堂昊欠起身,去端来粥,一手拿着药勺,舀起了一勺,再放在唇边轻轻呵了一口,觉得不烫了,方送进杜兰若的口中。
“太医说你这次病势有些严重,伤了元气,必须卧床休息一个月,从此时开始,你记得要好好休养,知道不?”北堂昊宠溺呵护的样子就像对待一个小孩子,让杜兰若又是感动又是不安。“皇上,怎么可以……还是让灵犀来……”
“不行,朕就是要亲自喂你吃药。你就乖乖地坐好了,张大嘴喝药巴就可以了。”北堂昊薄怒地“命令”她。
杜兰若本身就红极的脸涨得更红了,娇羞地垂下头照做,一口一口喝下他亲手喂的药。
两碗药都喝完了,北堂昊仍没有离开的意思。殿内有些闷热,他命灵犀将窗户推开一些,又屏退众人。
窗外,渐圆的明月泻下一片月光,斜斜地照进墙上,留下淡淡的投影。
“阿奴。”北堂昊唤道。
“皇上……皇上如何知道臣妾的乳名?”杜兰若微微吃惊地瞪大眼。
“原来你真的叫阿奴。”北堂昊惊喜无限地望着她,“你……你几岁开始习武?”
“臣妾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四岁开始习武,六岁便随父亲入深山打猎。”杜兰若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北堂昊更震惊地问道:“那么,你可记得十年前,在山里碰到过一个小男孩,你还请他吃了鸡腿?”
“记得啊。只是臣妾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阿奴,朕就是当年那个小男孩。”
“什么?原来臣妾和皇上十年之前就认识?”杜兰若不敢相信似地望着北堂昊温柔缱绻的眼眸。
“是啊,那是朕第一次和你相见。你和朕认识的所有女孩儿都不相同,当时朕就把你放在心底,从此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北堂昊情深款款地诉说着。
杜兰若眼眶渐渐湿润,忽然问道:“那皇上可曾记得,臣妾与皇上第二次相见的情形?”
“记得,是你刚入宫选秀那一回。那次你跳了十分特别的舞蹈,令朕印象深刻。”北堂昊将她揽入怀中。
“不,那不是第二次,是第三次了。在那之前,臣妾也曾有幸见过皇上一面。”杜兰若伏在北堂昊的怀中,低低地诉说着,“皇上可记得几个月前那次祭天时,曾救下了一名侍卫。”
“似乎有这么回事……”北堂昊努力搜寻着记忆。
“那侍卫,就是臣妾假扮的。”杜兰若继续诉说着,“皇上为了救区区一名侍卫,竟不顾自身安危,让臣妾深深感动,从此之后,臣妾就下定决心,此生非皇上不嫁。”
“那天……朕初临幸你的那天,你是不是本来是要跟朕说这件事的?”
“只是……”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朕就离开你,去了云妃那里。阿奴,你可恨朕?”北堂昊眼中镀上浓浓的歉疚。
“皇上是后宫所有女人的丈夫,臣妾岂能一人独霸?”
“朕听着,怎么好像有人是在拈酸?”北堂昊轻笑,将唇印在杜兰若的唇上,深深地吻她。
夜更深了,一片微凉的寒意自窗外透进来。杜兰若说道:“皇上,明日还要早朝呢,您早些去休息可好?”
“那你先躺下。”北堂昊命令道。
杜兰若乖乖地躺进被窝,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北堂昊亲眼看着她躺下,又出去,嘱咐灵犀与采青好生照顾杜兰若,方摆驾回去。
一个黑色人影在暗处目送圣驾离去,跟着离开了漪兰殿,直奔湮云宫……
“皇上一直守在兰妃床前,还亲自喂她喝药?”云妃听到心腹小川子的回禀,一肚子怨气无处可使,顺手抓起在案上的一尊玉观音,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娘娘,这可是皇上赏您的……”小川子弱声提点。
云妃被气愤与嫉妒冲昏了头脑,早不管什么皇上不皇上,抓起另外一样东西又要丢,门外响起方有德的禀报:“皇上驾到——”
“娘娘,怎么办?”红绡犯难地看着一地的碎片。
“无妨。”云妃指指小川子,命道,“小川子,你跪下。”
“是。”虽不知自家娘娘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小川子还是屈膝跪了下来。
北堂昊携方有德入内,看到的便是一地的玉器碎与跪地不语的小川子,便问道:“云妃,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小川子这奴才毛手丢脚,竟将臣妾心爱的玉观音打碎,臣妾正在教训他。”云妃不着痕迹地将事情全推到小川子身上。
“哦。”北堂昊并无干涉的意思,又问道,“爱妃近日觉得如何?”
“晚膳太后多赏了两个菜,臣妾吃了,十分受用。”云妃笑语回道。
“既这样,朕也就放心了。爱妃,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皇上!……”云妃试图挽留,然而北堂昊毫无留下的意思,起身便走。
送走了北堂昊,云妃怒气更甚,勉强令红绡梳洗卸妆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不能入眠。皇上本来对她就同对其他妃嫔无甚不同,近来她得宠,所倚仗的,是腹中的胎儿,不曾想,竟半路杀出个杜兰若!
在后宫之中“雨露均沾”的皇上,哪能同专一而深情的靖王南宫逸相比?
041 鸣翠坊
这个早晨没有阳光,天有些阴沉沉的,一大早慕容雪颜刚起床,便有了整天完整的计划:过几日便是中秋节,届时京城的所有青楼、歌舞坊将联袂举行一场“花魁大赛”,比赛分群体与个人,各青楼或歌舞坊均可推荐姑娘参与比赛,名额限十人之内。慕容雪颜打算,让新晋的四个姑娘从今日起练习同一首曲子,三人以不同乐器合奏,而那位画扇姑娘则如同她初次在鸣翠坊露脸时一般,以画屏风为陪衬。呃,屏风上的画要与曲子相和,四个姑娘要像现代的歌星一般各取个像样的“艺名”……
直到拿起筷子的时候,慕容雪颜的心思还未转移开来,因而也未发现今日早膳的菜肴有些异样。夹起一口嫩笋,刚一咬下,麻辣的感觉让她猛地呛住。
“咳,咳,……怎么这么辣?”她搁下筷子,不住地吐着大气。
“王妃,您没事吧?”为了节省时间,她撵了秀容自去吃饭,今日伺候她吃早膳的是香穗。
“给本宫……倒点水。”慕容雪颜辣得嘴唇发起烫来。
“是。”香穗倒了水来,慕容雪颜接过便喝,不料水竟是热水,这下嘴里的辣没解开,倒因为烫了一下,更难受了。
“咳……这水怎么是烫的?”慕容雪颜皱着眉头问。
“娘娘只是说倒水,所以奴婢不知……”香穗一副无辜的模样,眼底倏然闪过的一抹得意泄露的她的用心。
慕容雪颜这才想起,这个香穗可是她来了王府之后,王府按照位份派给她的丫环。严格的说,不是“自己人”。她用筷子翻了翻早上的菜肴,发现每样竟都加了辣椒。
“无聊。”将筷子放下,慕容雪颜不悦起身,“算了,不吃了。”
“娘娘要出去吗?要不要奴婢去传轿子?”香穗跟在后面问了一句。
慕容雪颜不回答,却问香穗:“香穗,你进王府几年了?”
“回王妃,三年了。”
三年……柳湘湘嫁进王府为侧妃正好也是三年……这仅仅是个巧合,还是,香穗被安排到她身边就是一场预谋?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先相信香穗。慕容雪颜命香穗将秀容唤来,随后传唤府中轿子,前往鸣翠坊。自从鸣翠坊改头换面,由青楼转型为只卖艺不卖身的歌舞坊之后,慕容雪颜去鸣翠坊便不再男扮女装,遮遮掩掩。按照现代公司的经营方式,她现在,是鸣翠坊最大的股东兼“授业老师”。
临出门的时候,她似乎看到香穗和另一个人的身影在大门后面一闪而过,那个身影像是柳湘湘身边的丫环春儿……慕容雪颜当时并不在意,未料轿子没抬出几步,整个轿底竟彻底断落,幸而她见机得快,仓促之间拉住了轿帘,才幸免于整个人从轿子中摔出来的“灾难”——这时,她才联想到事情应该与柳湘湘有关。
“王妃,你没事吧?”秀容将她扶定,带着怒气训斥抬轿小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轿子弄坏了为何不去修?”
“王妃恕罪,小的们并不知道轿子已然坏掉,王妃可有受伤?”小厮们慌得跪了一地。
慕容雪颜从轿子中走出,对小厮们说道:“起来吧,事情始作俑者另有他人,本宫不会怪罪你们。”
“王妃,您也得立立威才行!”秀容不平地望着大门方向,“这些人实在是太没上没下了。”
“秀容,你好像越来越像锦心了。”慕容雪颜对摔跤一事不以为意,反而笑道。
“……”秀容脸上的表情僵住,十分滑稽。
慕容雪颜命小厮们回府修理破轿,自己推了秀容的手步行。走出些许远了,她才说道:“秀容,早晚有一天我要将这三个女人全收拾了。不过不是现在。”
望见路边一个面摊,慕容雪颜觉得腹中的饿虫被勾起,自动回以“咕咕”的声音,方想起吃早膳时一折腾,她可什么都没有吃。慕容雪颜坐在面摊上随意吃了一碗面,携了秀容以更快的速度赶去鸣翠坊。
艳无双早等在鸣翠坊大堂,见了她,问道:“之晴妹子,今日怎的来迟了?”
“家里的一些事情绊住了。”慕容雪颜并不愿意向艳无双提起自己的夫家,一语带过,直切正题,“无双姐,十日后便是‘花魁大赛’,我有一个主意。”
“说吧,你的主意,自然都是好的。”艳无双将茶盏中的茶杯托起,取下盖子嗅了一口茶香。
“听说,此次比赛不拘形式,个人、群体均可报名参加?”
“没错,去年媚香楼就曾弄出一支群舞,夺了‘群体花魁’之首。”艳无双兴奋得望着慕容雪颜,“妹子,你可有什么主意让咱们这儿也参加‘群体’的比赛?”
“别忘了咱们最近新招进来的四个姑娘。”慕容雪颜笑道,“我的主意是,让那三位擅长乐器的姑娘合奏一首曲子,而那位善于伤画的画扇姑娘,则让她在旁作画,就像比赛当天一样。”
“听起来很新鲜。”艳无双托着下巴深思,“什么曲子最合适呢,既不落俗套,又还要配上相应的画。”
“我知道一首曲子,叫《梦里水乡》,若是弹奏这首曲子,可配上水乡江南的风景画,就是那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
“好!”艳无双拍掌惊叹,“只要这十日内勤加练习,到时候一定能够一鸣惊人,名动京城!”
“不过,我还有个提议……”慕容雪颜微笑着打断艳无双。
艳无双目光如炬:“什么提议?”
“将这四个姑娘各自取一个‘艺名’,她们原来的名字太中规中矩,不够吸引人。既要立意将这四个成为咱们鸣翠坊的‘四大台柱’,成为一个组合,便要让她们的名字也符合一个组合的特征。画扇这个名字可以不必改,直接作为艺名,梁含珠善于鼓瑟,可以叫做锦瑟,其他的……这个我们晚点再想。”
“妹子,你所说的《梦里水乡》这首曲子,姐姐我可没听过,要不,你哼一次给我听一下?”艳无双随意地问道。
“这首曲子也谱上了歌词,但我认为直接用乐器演奏纯音乐更加好听。”慕容雪颜笑笑,“姐姐若要听,就听我唱一遍好了。”
慕容雪颜清了清嗓子,娓娓唱来:
“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
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
不要惊醒杨柳岸那些缠绵的往事
。。。。。。
曲调优美,歌词抒情,更兼着慕容雪颜甜美无比的嗓音,直听得艳无双心醉情迷,连过往的丫环小厮也忘了各自要做的事情,呆呆地停在附近欣赏。一曲唱毕,众人犹未从歌声中回过神来。秀容是听过慕容雪颜唱歌的,反应虽不及别人强烈,也被歌声深深打动。
“无双姐,就是这个曲子,你觉得怎样?”慕容雪颜淡笑着问道。
“之晴妹子,认识你这么久,还从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