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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你。”南宫逸白她一眼,这个丫头鬼灵精得很,倒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见感情这种事情,就是‘剪不断,理还乱’,你一回来,纠缠又开始了。”慕容雪颜叹息。
原来南宫逸与云妃的过去是这个样子的……听他的诉说,眼里眉间,俱是情意。可见他对云妃根本还未忘情。难怪,他们会不止一次地在宫中私会……那云妃呢?她对南宫逸,究竟是余情未了,抑或只是利用过去的感情羁绊他,为自己登上后位铺路?
046 暗偷欢
八月十五。中秋。午后,吉时。往年麒兴城选花魁之日皆定在三月初三,正是才子佳人游春踏青的日子。而今年因为三月初三是靖王大婚之日,故而索性延迟到中秋节。
是日,风和日丽,秋高气爽,整个麒兴城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处处锦绣繁华。选花魁的地点设在潇湘阁,有专门的舞台,舞台之后是休息与未轮到的姑娘们休息之地。
慕容雪颜与艳无双携了代表鸣翠坊参赛的“女子乐坊”组合、如梦、紫鸢,来到潇湘阁。一行人进入潇湘阁的时候各院的姑娘已到齐,莺莺燕燕地站了一屋子,浓重的脂粉味呛得慕容雪颜有些晕眩。交代了几句比赛事宜,慕容雪颜便与艳无双离开,来到潇湘阁下的观众席处。
前排的雅座坐着的都是麒兴城内的王公子弟与才子名士,正中间的位置上坐着傅君凌,据说他家财万贯,财力与万三千不相上下,其为人仗义正直,却广为称道,不似万三千为富不仁,恶名昭著。这几年这几年选花魁的赏金都是由他所出,且近年的花魁大赛亦由他主持。艳无双与慕容雪颜坐在第二排为各院妈妈所设的座位之上,等待着比赛的正式开场。一时之间人声鼎沸,直到舞台之上帷幕拉开,数十名姑娘站成一排,因如梦是前一年的花魁,正中间的位置由她所站。
潇湘阁东临麒兴城护城河,今日连河中也是热闹非凡。画舫排成长龙,上面也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时候差不多了,傅君凌起身走向舞台,示意众人安静,尔后朗声道:“傅某不才,得蒙各位不弃,接连几载为麒城选举花魁,为的是与大家同乐。今日就让我们尽兴地欣赏佳人风采,得花魁者赏黄金千两,以示祝贺。另外,与去年一样,今年增设‘团体’比赛,获得团体第一的,赏黄金五百两。”慕容雪颜观其相貌,但见他身穿绛紫便服,头未戴冠,长身玉立,丰神俊秀,虽过而立之年,却依旧风采逼人,形容俊美,与她曾见过的富态体貌的万三千相差悬殊。
台下一片欢呼,想来众人是迫不及待等着花魁大选的开始了。慕容雪颜见艳无双离座,正纳闷是何故,只见她绕过潇湘阁后面,随后站到舞台中央,大声宣布:“比赛就此开始,请姑娘们按顺序各自展示才艺,第一位,媚香楼头牌,绿珠姑娘。”原来因为如梦去年是花魁,艳无双故而有幸在台上充当“报幕”角色。
慕容雪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这可是古代的花魁大赛!她从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今日有此良机,万不可错过一丝一毫!只见一名美貌女子抱着琵琶走出,朝众人微微福了下身,优雅地坐下。一袭淡绿裙装,身形婀娜,眉清目秀,确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在慕容雪颜看来,其相貌不在杜兰若之下。
轻拢慢捻,玉指轻拂,未成曲调,情韵先来。只见她边弹琵琶边唱道:
“枝上花,花下人,可怜颜色俱青春。
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
……”
这曲子,慕容雪颜曾听如梦唱过,只是今次由她唱来,更是有种动人心魄的力量。玉容低垂,歌喉清丽,百媚坐中生。
“好!”众皆赞叹不绝。绿珠再度福了福身,自行退下。
艳无双再度出现,站在舞台中央大声说道:“第二位,凤来阁头牌玉秀姑娘。”
玉秀来到舞台中央。一身绛红裙装,倒与这秋日的天色很是相符,她的表演是一曲舞蹈。只见她腰肢摆动,柔弱无骨,双手高举在头顶,托成花萼状,玉指纤纤,随着身体的微摆不停轻拂宛旋,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尽显媚态。
……
“第五位,鸣翠坊头牌,如梦姑娘。”
如梦今日,比往常更美了,一身雪白裙装,衬得其天生丽质,高洁脱俗,脸上只是略施粉黛,更突出了五官的以致,头上挽了简单的双环髻,坠以一支白玉簪子,一眼望去,不觉奢华,却有惊艳倾城之态。
如梦站在舞台中央,摆好朝凤起舞之势,待琴音响起,她双手张开,长袖两方飞扬,轻舞飞扬,飘然若仙。足轻点地上,瞬间将力凝于足尖,再使巧劲翻身一跃,轻易地于空中翻旋数圈,后稳稳落地,双腿轻弹而起,飞跃成一,连贯有序,绰约多姿。琴音乍到高潮,如梦仍以足尖点地,旋身疾摆,宛若惊鸿翩飞,又似仙子临凡,一曲音尽,方稳稳定站定,如凤凰展翅,姿势优美至极。
……
“第十一位,鸣翠坊紫鸢姑娘。”
紫鸢的“复出”,早在慕容雪颜先时为她设计歌舞便人所共知,用成绩不俗了。此时再登台,亦令众人翘首以待。
她今日穿了淡紫裙装,显得气度雍容,优雅大方。她方坐定,前方便备有一案,上置一把古筝。也是今日,慕容雪颜方知紫鸢原也会弹古筝——可能,这就是古代的青楼女子混饭吃的“招牌绝活”之一。
只听她轻弹浅吟,却是一首慕容雪颜旧日教她的《不悔》:
“夕阳里送你绿罗衣年年芳草凄凄
难相聚何苦相遇咫尺间恨无只言片语
遇见你天意更漏孤眠枕上听梧桐夜雨
心相印风露宵立月如水吹落梅花曲
春风沉醉吹不展愁眉梦里有你梦醒谁来相依偎
相思一夜行遍千江水天若有情天要作证终不悔
春风沉醉吹不展愁眉醒也莫问醉也莫问归不归
相思一夜行遍千江水生也为你死也为你独憔悴
……”
歌词动人,情真意切,配上高超琴技,令众人折服沉醉。一曲唱毕,喝彩声如潮,竟比方才如梦之舞更为强烈。
个人的花魁大赛比完之后,暂停片刻,艳无双上台,清了清嗓子道:“下面,团体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位,丽春苑清荷、若水、楚楚、烟屏、碧瑶四位姑娘。”
话音刚落,五位姑娘齐齐站在舞台中央,论美貌,当真是燕瘦环肥,各有千秋,直让慕容雪颜目不暇接。乐声咋起,其中四位姑娘以众星拱月之势,将一人围在中央。
“那是丽春苑的头牌碧瑶姑娘。”有相熟的人议论道,“去年的团体比赛,就是丽春苑夺了第一。”
周围的四位姑娘各执两把扇子,纤臂微摆,悠然轻舞,而中央的碧瑶,发如流泉,眉目如画,缓缓仰头,如花含苞待放,再以昂首的姿态对众一笑,以单足支地,轻旋数圈……
“是邯郸回旋……”一些精通舞技的世家子弟开始议论,“传说汉代赵飞燕善舞邯郸回旋,其体态轻盈,能作掌中舞。”
“好。”慕容雪颜由衷地赞叹,同时开始暗自担心,不知道她策划的那个节目能不能占得优势。
……
“第六位,鸣翠坊锦瑟、画扇、诗音、琴韵四位姑娘!”
慕容雪颜紧张得以手指攥紧了裙裾,等待着表演的开始。之前,她已让她们排练过不下十次,均是配合无间,默契十足。但愿这次……
几名小厮抬上一个空白屏风,并装有水墨颜料的碟子若干、毛笔数支。众皆纳罕,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表演方式。
四人坐定,相互交换一个眼神。慕容雪颜教授多日的《梦里水乡》便倾泻而出——瑟、筝、扬琴合音,更将这曲子的幽静空灵表演得淋漓尽致,清婉动人。更妙的是三人演奏之时,画扇起身,执笔在屏风上疾画,清流、小舟、远山……好一副风流雅致的江南风情。
“好!”“好!”
表演还示完毕,叫好声便一声接着一声,反响空前热烈。待一曲完毕,众皆犹觉余音袅袅,绕梁不去。而画扇所作之画业已完成,美人如玉,轻舟碧水,意境与曲调竟是如此的一致。
比赛圆满结束,鸣翠坊大获全胜。花魁人选在如梦与紫鸢之间定夺不下,艳无双按照慕容雪颜提议,选取三十名“观众代表”——有世家子弟,有贫寒书生,有贩夫走卒,——来投“支持票”,结果,被冷落遗忘许久的紫鸢竟以多出二票的优势当选今年花魁,令人大感意外;而鸣翠坊的三个合奏、一人作画的表演方式亦获选团体第一,为众人津津乐道。不久之后风靡京城——此是后话。
傍晚,一切结束,慕容雪颜随艳无双回了鸣翠坊,艳无双二话不说,将所得的一千五百两黄金中的五百两给了慕容雪颜。
这五百两黄金,可真正算是慕容雪颜在古代的“第一桶金”了。
而同样的下午,北堂昊正陪在杜兰若身边,一起享用太后赏赐的月饼、瓜果,相对谈笑,恰逢南宫逸进宫,寂寞难耐的云妃遣红绡将他请来。仗着皇帝不会过来,两人竟进了湮云宫内殿云妃卧室处……
047 新旧爱
云妃将所有宫女内侍遣退,与南宫逸共处一室。
南宫逸望着这张依然美艳的脸,一时缄默不语。雪肤依然,花貌如昨,她并没有变老,举手投足间相较少女时期多了成熟的风韵,可目光中却多了许多复杂的东西,他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逸,还是你对我好。”她伏在他的怀中,如同小鸟依人。
逸……这样的称呼,她过去何止唤过他一次,亲昵的,微嗔薄怒的,撒娇的,……各种各样的语气。那是青梅竹马的时候,那是最无瑕纯净的年华……他年少轻狂,她绮年玉貌。
思绪兜兜转转间,慕容雪颜清澈的笑颜忽在脑海中出现,挥之不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的感觉,希望此时此刻能够见到她,听听她清脆的话音。
“云儿……”轻轻将她推开,他礼让地站起来,语气疏远冷淡:“我们这样……不可以,你是皇上的妃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且你已经身怀龙裔,我……”
“你是嫌弃我了?”云妃泪珠漱漱滴落,伤心欲绝,“我有什么办法,普天之下,谁能拒绝得了帝王的恩宠?”
“我是认为,我们再这样下去,对彼此都不好。”南宫逸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云妃凄然一笑:“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了,对吗?”
“云儿……”怎样说才能不伤害她,怎样才能告诉她,他不想再两个人再这样偷偷摸摸地来往下去,若事情败露,会同时毁了他们两人。
她一言不发,安静地坐着,神色阴冷。
南宫逸与云妃彼此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坐着,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好多次,离开的念头从南宫逸脑中一闪而过,但一看到她落寞孤苦的模样,他又不忍心了。
窗外明朗的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
“不早了,我想我……”南宫逸天欲起身作辞。
门外传来内侍曼声通报:“皇上驾到……”
“怎么办,皇上来了!”云妃面色“刷”地变白,仿佛所有血液被瞬间抽离。
“我躲一下。”南宫逸足尖轻点,闪身避到云妃用于更衣的屏风之后。
未过多久,北堂昊大步走了进来,见云妃端坐床沿,似是神色不豫,便问道:“爱妃,怎么了,可是你心中不快?”
“皇上说笑了,臣妾哪里敢。”她笑脸迎人,与方才对着南宫逸时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有云泥之别。
北堂昊不语,注视着她浑圆的肚子,面露慈爱笑容:“还要多久会生?”
“太医说还有四个月。”云妃目露笑容,轻抚着肚子。
这个笑容是为了他和他的孩子……躲在屏风后面的南宫逸心冷如冰。怀孕五个多月的云妃,身量不如往昔轻盈苗条,明显的突起的小腹,微微发福的体态,这些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南宫逸的眼睛。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她爱这个孩子,这个身上留着皇帝血液的孩子。
“朕听一听。”北堂昊俯蹲下来,将耳朵贴在云妃的肚子上,温柔地聆听。片刻之后,他欣喜地一笑:“朕听到朕的皇子在练武呢!”
“皇上怎么知道是皇子?”云妃心下一动,问道。
北堂昊笑道:“听那拳打脚踢的动作,就是个虎虎生威的男儿!哪有女孩子家那般顽皮的?”
“皇上……”云妃娇声一笑,容色妩媚动人。
她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忘旧情,说自己还是当年那个与他相知相许的云儿。可惜,这一切终究是谎言……南宫逸听着她与皇上笑语欢言,听着她满口柔情蜜意,这才真的发现,原来她真的已经变了,再不是从前那个一心一意只装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