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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你也配看小公主?”灵犀冷笑,讥讽道,“再说了,就你,会安什么好心?”
“滚!”萧鼎一把将小川子揪住,往远处一掼,那小川子疼得“哎哟”惨呼出声,碍于萧鼎的威势,嘴里胡乱咕哝了些什么,便十分狼狈地走了。
“多谢萧统领。”灵犀报之以一福。
“灵犀姑娘,最近发生的事情萧某都听说了,你还好吧?”
“谢萧统领关心,奴婢没事。奴婢还要抱小公主回长信宫。萧统领请自便。”
这两人,分明彼此有情……
北堂昊闪身而出,两人均被吓了一跳,忙跪下叩拜:“参见皇上!”
“起来吧。”北堂昊和悦一笑,说道:“萧鼎,朕将灵犀许配与你,你意下如何?”
“奴婢不愿意!”出乎北堂昊的意料,灵犀即刻回绝,“奴婢陋质,配不上萧统领。”
北堂昊惊道:“你对萧统领明明有情,何以拒绝朕的赐婚?”
“既然灵犀姑娘不愿意,此事就算了。”萧鼎自嘲地一笑,目中难掩失落。“皇上,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去吧。”北堂昊望着萧鼎退下,心生疑惑,一时不解灵犀何以拒婚。
灵犀怀中的小小人儿,眉目依稀有她母亲的影子,看着女儿,北堂昊再度想起了杜兰若……
“灵犀,你不嫁萧统领,是为了顾看公主,对不对?”北堂昊忽然问。
“皇上明鉴。小公主如今失去了亲娘,奴婢自然要亲自负担起照顾小公主的责任。”这一刻,因为真情流露,灵犀清秀的脸显得分外动人,“至于萧统领,今生无缘,是命中注定。”
所有的生离,所有的死别,都是命中注定……
命运,为何要如此捉弄人呢?
北堂昊颓然长叹,返身离去。
2
望见北堂昊去而复返,燕贵妃只道他回心转意,面露喜色。未料北堂昊一进门便面色不豫,似有怒容。
“皇上这是怎么了?”燕贵妃一面亲自为他倒茶,一面软语询问。
“你身边的小川子呢?”北堂昊将茶盏信手一推,茶盏落地,摔得粉碎,连茶水亦流得到处都是。
燕贵妃不知就里,忙赔笑道:“小川子就在偏殿,臣妾马上唤他来。”
小川子被传唤见圣驾,心下也是忐忑,唯恐是方才的事东窗事发,脑子里正想着如何编排说辞,听得北堂昊沉声问道:“小川子,你好大的胆子,竟对小公主不敬!”
“皇上冤枉!奴才没有!皇上明鉴,莫要听灵犀一面之词!”小川子伶牙俐齿地解释道,“方才、方才奴才是在合欢殿与灵犀偶遇,见她抱着小公主,就……”
“还敢抵赖!朕当时就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朕还亲眼看到萧统领出手相助!若不是萧统领及时出现,你这阉人,想对灵犀与小公主做什么?”北堂昊气得离座,挥手朝小川子打了一拳。
那一拳正中小川子左眼,当下起了一片淤青,小川子心虚,不敢再辩,唯捂着被打的部位不语。
北堂昊冷哼一声,转向燕贵妃,问道:“贵妃,你就是这样管教身边的人吗?”
“皇上恕罪,小川子的所做所为臣妾全然不知,臣妾今后定会严加管教……”燕贵妃白了一张脸,不停地说着好话,“臣妾定会严惩小川子……”
“你如何惩治小川子,朕没有兴趣,朕警告你,以后离小公主远些,否则朕定不饶恕!”
“臣妾明白了,谢皇上教诲。”燕贵妃被吓出一身冷汗,唯唯诺诺,再不敢多言。
北堂昊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北堂昊前脚刚走,燕贵妃就气得狠狠地朝小川子的右脸打了一耳光,当下在他脸上印下鲜明的五个指印。
“娘娘……”小川子委屈地捂着脸申辩道,“奴才也是为了帮您出一口气啊,谁知道那么巧,皇上也在那儿。”
“闭嘴!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燕贵妃又凶恶地猛踢了小川子一脚,踢得他整个人朝后仰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跟头。
“娘娘,事已至此,您就别气了。为这起蠢钝如猪的奴才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红绡趁机上前拍须溜马。
“说我蠢钝如猪,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小川子不甘示弱地回嘴。
“够了,你们嫌本宫心里不够乱是不是!”燕贵妃打断二人,“以后你们谁也别去招惹那身娇肉贵的小公主,听见没有!就是看见了也躲得远远的,听清楚没有!”
“是、是!”小川子不住磕头。
“红绡,你过来,本宫有事要你去做。”
“是。”红绡会意,附耳过来倾听。
040 伤心地
卢有庭被关在天牢,心知自身无幸,坐在阴冷的地上,他的心里,突然想到了采青。
第一次初见的时候,她是奉命来太医院取药,那次之后,她便不断地借故接近他。赠他香囊,帮他补衣服,每一桩每一件,都蕴藏着丝丝缕缕的少女情思。他是知道的,却又佯装不知。
后宫明确规定,宫女不得与外臣有染。他不想为了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葬送他们二人的性命。
那一次,他们分别被燕贵妃算计,双双落入她的圈套。看着她为了救他,勉强答应与燕贵妃的交易,又宁可自己拼了性命,也要护着他,他突然,便被感动了。
也许,从她以前为他做那些点点滴滴的时候,他不可谓不心动。只不过,自己一向不敢承认罢了。
他一直都知道的,落入燕贵妃手中,他们将来必然不会有好结果,却还是不停地自欺欺人,想着有朝一日能逃出这个围困之地。
这个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关了一群穿着不同制服、等级不同的犯人,彼此相互算计,彼此勾心斗角……
如果有一天,他和采青能够逃离这个围困之地,这巨大的牢笼,自由自在地一起生活,那该有多好。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他是医者,本着悲天悯人的心肠在宫中做太医。表面上,他风光无限,他是太医院里最年轻的太医,而且是寒门出身,凭自己的直材实学进的太医院;而事实上,他知道,从被燕贵妃设计的那一日起,他和采青一样,都与燕贵妃拴在同一条线上,此后的命运便是万劫不复。
采青,不知道现在的她可好?他已经整整四五天没见到她了,从杜皇后获罪后,合欢殿的原来的宫人都被分配到了其他宫中,不知道灵犀如今跟了哪个主子?只要,她不是被分配到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的燕贵妃手里,在哪里都好……
然而,这庭院深深的宫闱之中,又有哪个宫是干净的呢?
“采青……”一念起这个名字,心中便针刺了般疼痛。不祥的预感隐隐在心中蔓延。
莫非,她已经遭到不测?他早该想到的,以燕贵妃的毒辣,在扳倒杜皇后之后,第一个动手除去的,定是杜皇后一案的关键人物采青。
“卢郎,卢郎。”
除了采青,没有别人会如此称呼他……
“采青,是你来了吗?”他仰起头,目光触及到白衣素面的采青,见她就站在面前,他不由欠起身子,抬手去捋她的鬓发,可是纸尖,竟穿过了她的脸,无所着处。
“卢郎,对不起,是采青连累你了。”她哀切地说着。
“不,我不怪你。你……你最近好吗?”卢有庭支吾着问道。
“我要走了,再见。”采青的身体悠然穿过牢房的栅栏,风一般消失。
“采青!”蓦地惊醒,方知刚才的一切,是一个梦。而这个梦里的采青,身体竟是轻飘飘地移动的,会穿过牢房,他的手指触碰不了她的脸。
死……难道,她已经先一步遭到不测了?难道,方才是采青托梦于他?
想到这一层,他觉得紧张莫名,无数个念头从脑海中掠过。正自腹诽着,他看到——
采青竟然来了。
“采青,你没有死!太好了,你还活着。”隔着牢房的栅栏,他将手伸出去,情不由己地握住采青的手。
那个“采青”忽反手一用力,将他的手猛地往外一拉,接着将一枚极细极短的银针刺入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一阵痛,似蚊蝇叮咬,顿时醒悟,说道:“你不是采青。”
“自然不是。”那相貌与采青一模一样的女子咯咯娇笑,“不过,我现在要送你去见采青姑娘,让你们团聚。”
“你……刚才的针里下了毒?”卢有庭惊道。
“没错。你可记得陆勇死于何毒?”
“七星海棠。”卢有庭大惊道:“刚才的针上也下了七星海棠?”
“没错。所以你马上就活不成了。”那女子又笑道,顺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瓶子盖旋开,再扔进牢房。
在她做着手上的所有动作之时,卢有庭正痛苦地挣扎着、抽搐着……当她完成了所有事情之后,他整个人猛地痉挛蜷缩,无声地死去。
那女子施施然出了牢房,趁着夜色,疾步赶路。在她进了湮云宫之后,当着燕贵妃的面,她撕下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
“红绡,事情办得如何了?”燕贵妃笑问。
“已经除掉卢有庭了。”红绡成竹在胸地说道:“而且,奴婢亲眼看着他死去。”
燕贵妃点点头,朝她手上的人皮面具使一个眼色,红绡忙将人皮面具揉成一团,就着烛火烧掉。
翌日,牢房传出消息:前几日因调戏燕贵妃而被收押的太医卢有庭在牢中服毒自尽。
2
为了寻找慕容雪颜,南宫逸在京城中各大街小巷贴了她的画像,大半个月过去了,搜寻仍是毫无结果,使得南宫逸仅有的一丝希望也破灭。恰值六月,黄河一带发生了水灾,慕容雪颜的父亲慕容睿被派去赈灾,而他,因为几年前在潮州赈灾成绩卓著,前去协助。
老迈的慕容睿,从知道女儿出事起,整个人便瘦得益发厉害。这次一见了南宫逸,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
“老夫好好地将女儿嫁与你,你……你对她做了什么,害得她好好地失去了孩子,现下还生死不明!”
“岳父大人,是小婿的错。小婿现在还在找雪儿……”南宫逸低下头去,不敢高声辩驳。
他的确负了慕容雪颜,伤透了她的心。失去孩子已是极其痛苦,更甚者,她连生育的能力都失去了。
这一个月来,他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个人瘦了一圈。
“当初老夫就知道你这小子靠不住。”慕容睿从前因政见不合,向来与南宫逸不对付,这回女儿出了事,更加气愤异常,“老夫真是瞎了眼,将女儿交到你这种人手里。”
“丞相大人,王妃失踪,我家王爷心里也是难过的。”一旁的南宫明拉过话茬。
“难过?难过又有什么用?”慕容睿冷笑,“现在知道难过了?早干什么去了?!”
“岳父大人,雪儿难道……难道连你那里也没有回去过?”南宫逸试探地抱了一丝希望问道。
“雪儿若是肯回来,老夫就让她在相府呆一辈子,从此和你一刀两断!可惜……”慕容睿叹了口气,一时十分痛惜。
“岳父,这次皇上派你我二人联手赈灾,我希望,彼此能放下成见……”
“这是自然。南宫逸,你还是叫我相爷吧,本相觉得受不起你这一声‘岳父’。”慕容睿毫不客气,拉着脸说道。
南宫逸吃了个软钉子,只能赔笑,别无他法。
这一个月里,慕容雪颜一直在家中休养,足不出户,而且严命家中下人不许透露自己的消息。她待下人们亲厚,且支付的薪资是在王府时的双倍,众人自然对她又是敬佩又是信服,个个齐心协力为她隐瞒行踪。
慕容雪颜的计划是:等养好身体之后,她就将酒庄转手给艳无双,并且抽出在鸣翠坊的股份,从此远走他国。东魏的经济比较发达,她想到的落脚点,便是东魏。
养足了一个月,她才被秀容允许在后花园溜弯,而且必须由秀容与另外一个丫环两边驾扶着,轻轻行走。没走两步,三人绕到了假山后面,那儿设着石案与石凳。
“小姐,先休息一下。”秀容扶慕容雪颜坐好,关切地望着,笑道,“小姐的气色见好多了。”
“你是在向我宣布这是你们的功劳吗?”慕容雪颜笑道。
“小姐,好久没听你唱歌了。”秀容又说道,“你记得那一次吗,你在鸣翠坊代替画扇姑娘登台,那个凌河王听了您的歌声,还被迷得七荤八素的呢!”
“你若想听我唱歌,我现在便唱。”慕容雪颜心中稍作酝酿,启齿唱出,却是一首悲切伤情的《两两相望》:
每一寸目光交错成无言片段在心底里还有今生无解的忧伤只因相遇匆忙将那时光随青春流放
看城外水色山光都已被你笑忘那一次相遇的目光将我彻底变凉
所谓地老天荒是一副少年模样魑魅魍魉的世间将你我飞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