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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见行,欣赏樱花的代名词:花见。
「高傲任性的波斯猫,你认为无人抓得住你吗?真是不巧,我想拍的人,也从未从我手中逃脱过。」
波斯猫与杜宾犬……想来这场追逐游戏应该会挺有趣的。
第三章
「可恶!」
樱野攸已用力的关上房门,横躺在他的床上。
方才那个像极杜宾犬的疯狗男人,真是让他这个在二丁目无往不利的花见初次尝到失败滋味。他竟然在最得意的优势情况之下辩输他,而且还是因为那些吻?
早就觉得奇怪了,怎么自己今晚心里总想着快点回店里,原来是因为店门口横躺着那个怪人。
他吻他,原因是因为他太多话?他亲他,是因为他想堵住他不断出声的嘴?而咬他,则是惩罚?
呵!他化见可从没被这么污辱过!
樱野攸己冷笑了下,抬头望了时钟一眼。
凌晨五点整,窗外的天空已渐渐转白,星期六与星期日之间的午夜时刻已过,疯狂的时刻要结束了……
忘了方才的纠纷吧!一觉醒来,什么都忘记,这是他自订的游戏规则。
不留恋前一夜的缠绵,不渴求将来会在何处相遇,因为二丁目的花见玩的是简单的一夜恋爱游戏。
下意识地自枕头下拿出一张泛黄的明信片。
黄金花雨、简短字句,每当看到这张明信片时,樱野攸己便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相片……如果那人是寄这明信片的人……
樱野攸己猛地直摇头。他在想什么啊?那条疯狗怎么可能会寄这极极富温柔感觉的明信片。
不可能!那种可怕的事……唔……不要再想下去了!樱野攸己在心中这么想着,将头埋入枕边,拧眉开眼。
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睡上一觉,整个世界就会变得跟今天不一样了。
***
店门被悄悄的打开。
因为天花板是透明的,所以毋需灯光,这整间屋子就如同室外一般光亮。
别有洞天,任谁也想不到,在那小小的店门之后,居然有着宛若欧式露天咖啡座般的明亮。
没有半个客人,在星期天早晨八点的此刻,这是很正常的。
「攸己。」来者低沉着嗓音,踏入店面后就四处梭巡他所熟悉的人影,并轻声呼唤他的名。
在阳光的照射下,男子一头深咖啡色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俊美的容颜浅浅漾着一层温柔。
「攸己!你在吗?」
樱野雅人揪着一颗不安的心走入店里,每次一副星期天,他最害怕的就是在这时间找不到他弟弟。
这间店是他给他的,自樱野攸己逃离了那个到处都是枷锁的家之后,樱野雅人就一直暗中帮助他,不仅供他吃住,还定期给他一笔生活费,但……
樱野攸己并不了解樱野雅人的苦心,他仍旧是自顾自地以自己的生活方式过活,丝毫不动樱野雅人所寄来的钱。
「攸己!」
「吵死人了!是哪个混帐……」樱野攸己打开房门破口大骂,但在下一刻看清来者是谁后,便清醒过来,「啊,雅哥?」
「你在啊,真是太好了。」
樱野雅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这在樱野攸己眼中看来可不太舒服。
什么我在就太好了?说这种话未免也太明显了点。
只见樱野攸己皱紧眉头倚在门口,单手拉好衬衫,脸色不太好看的看着樱野雅人,「又有什么事了吗?」
每次来找他的理由都一样,但他仍旧不厌烦的问着同样的话。
果然,就如樱野攸己所料,樱野雅人微拧眉头,轻声问:「你……还是不肯回家吗?」
「免谈!」这是他唯一的回答。「我说雅哥,你还真是不死心,都快两年了,你还是每个礼拜的这个时候来找我,叫我回家……」
「因为你是我弟弟呀!纵然家里的长辈们唾弃你的身世,可是你体内流的是跟我相同的血液啊!」樱野雅人打断樱野攸己的话:「况且,你的能力也比我好。」
「哥!」樱野攸己为难的开口,一双火红眼瞳却不看他。「我恨感谢你给我这间店让我不必担心吃、住的问题,也很感谢你关心在二丁目过这样堕落生活的我,可是,请别再用樱野家的舞蹈来评论我好吗?」
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舞蹈实力如何,可问题出在他身上所流的那一半血液,那是污染樱野家纯正血统的证明。
「我的舞蹈只会出现在二丁目,几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就随着时间将它淡忘了吧!」
以前,他是日本歌舞伎界中的名人,他的海报、照片一直都出现在东京街头的每个角落。
彷如颇负盛名的明星,他的一举一动也曾成为日本的流行焦点。
月寻屋的红叶狩,这个名字常被那时的年轻人挂在嘴边。
因为他的声名,让樱野家的人更不想放过他。
除去具有被称做是神之子的白子外表,他大红的变瞳更是特殊,再加上过人的舞技,自然没有任何人愿意放掉这种人才。
但问题就出在他身体内所流着的另一半歌妓舞女的血统。
他是私生子,即使旁人不特意谈论此事,但在樱野攸己眼中,他们的言行举上皆带点讽刺他的意味。
因此他累了!厌烦自己每天像个漂亮的娃娃般任人摆布,也讨厌他们看着他时眼中所露出的异样眼光,他无法再忍受那极每天重复跳着一首又一首不带任何感情的舞蹈。
所以他逃走了,瞒着家里的人,逃到有污秽之流称谓的二丁目。
而帮他逃脱的,就是跟他最亲近的樱野雅人。
知名歌舞仗舞者月寻屋的红叶狩消失无踪,如同神之子一般,自人群面前回到他的归属之处。
这标题足足让他笑了大半个月。
他们竟然有办法变出这样的标题,樱野攸己实在佩服樱野家那种奇特的处理手法。
「你确定在这里跳舞就可以满足了?」
「是不能。」樱野攸己两手抱胸,淡白柳眉一挑,「但我自有方法可以解决。」
他听不太懂樱野攸己话中的意思,不想再问清楚,却被开门的声音阻断。
「樱野?难得哟!早起开店啊?」来者面带温和笑容,却在见到樱野雅人之后便冻结。「呃……我会不会妨碍到你们兄弟俩的谈话了?」
「不!一海,反正该说的都说完了。」樱野攸己露出温和一笑,推着樱野雅人走出店门口。
「攸己,我……」
「抱歉!雅哥。」樱野攸己再次打断樱野雅人的话:「要我回去,已是不可能的事,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放弃舞蹈。」
他温柔的营樱野雅人绑好颈子上的围巾,续道!「我并不只是必须在樱野家为我打造好的华丽舞台上才可以跳,相反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将是我的舞台,而这间伊甸园酒吧,自然就是我的休息场所。」
拍拍樱野雅人的肩,樱野攸己微微一笑,回头步回店中。
***
池袋车站,每日至少会有五、六十万人次进出,而东、西车站口处就是西、东武百货,为池袋东、西口的重要地标。
走下电申,武晃杰走出池袋西口站,往他记忆中的池袋西口公园走去。
不久前还在台湾播放的日剧中,给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座公园了。
池袋西口公园混乱、嘈杂,是时下年轻人聚会的地点,也是街头表演艺人偶尔会造访的地方。
走到这儿,武晃杰左右环顾了四周一下,选了个位在角落的矮墙坐下。
执起相机,以俐落的手法调整镜头,他快速拍下活跃在广场中的年轻身影。
拍照,是他来日本的主要目的。
能够以自己的兴趣作为赚钱的方式,他当然高兴,只不过当他在台湾找不到他所要的素材之后,他只好告别家乡与朋友一同来到日本。
叹了口气,武晃杰放下相机低头回想。早上刘升平说要去找工作后就出去了,而他因为不愁生活费,且所居住的公寓租金又是两人共同负担,所以倒也不急着跟他出去找工作赚钱。
现在他最在意的,还是前几天在二丁目碰到的那个人
那个看似纤弱的男子。
虽然在得知他是何种人后难免感到震惊,但想拍他的念头还是强烈的停留在他脑海里。
昨晚的记忆有点模糊,但他感觉得出另一个性格的他,似乎做出了某些超乎他所能接受的事……
吻?对了!那时的他竟然因嫌他大吵而吻了他数次!
唉!真糟糕!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双重性格总有一天会坏事,但却没料到他惹出的竟是这般令人害臊的事。
「我的天啊!」昨天回到家后除了跟刘升平大吵一架,骂他没有道义拋弃他独自跑掉这件事外,他满脑子塞的全都是那个美丽的白色身影。
那温暖又带点甜腻的吻,让他难以忘怀……
摇摇头,武晃杰努力将脑海中的绮想甩开,试着思考他心中其它的疑惑。
为什么不能在二丁目拍他?拍摄他得付上一笔他满意的费用?那得要多少他才会满意?
无力的抬起头,在几乎快望到蓝色天空之际,有幕一闪即过的画面让武晃杰吃惊的移回视线。
在他面前某间大楼有块大看板,通常旅游杂志上刊挂的都是某些知名明星,然而现在出现在他眼中的却是……花见?
一身鲜红的日式和服,一手执剑、一手拈樱枝,雪白的长发随意扎起,白得不可思议的脸蛋上有着火红艳唇和彷若染血般的双眼;他的背后是座黑色舞台,整个画面就好象他正与黑暗战斗一般。
「花见?不……」巨大的看板上写着「红叶狩」三个大字,旁边的日文小字则是这么为的
一九九九年舞蹈界明星,难得一见的天才!樱野流古舞蹈、月寻屋的樱野攸己.红叶狩。
「樱野攸己?月寻屋?红叶狩?」
雪白的皮肤、火红的双眼!没错,是他!
一九九九年?距离现在已有三年了……
突地,有道熟悉的人影走过他面前。
花见!武晃杰难掩欣喜的拉住那名正要走过他面前的青年,帽子下的长发闪着耀眼白光,而他也在对方转身想骂人的那一瞬间顺手摘下了他的墨镜。
「果然是你!花见!」
「啊!我的眼……」见光的那一瞬间,樱野攸己马上遮住眼睛蹲了,「混帐东西,你想害我瞎掉吗?把墨镜还我!」
看着樱野攸己一副痛苦的模样,武晃杰随即想起:啊!莫非他真是个白子?那这刺眼的阳光对他的眼睛可是会照成很大的伤害……
「呃?对……对不起……」武晃杰心疼的弯腰想递回墨镜,然而,樱野攸己却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间,在他腹部给了他结实的一拳。
「呜!你……」
「白痴!区区这点阳光怎么可能害我瞎眼?看来你还是跟其它人一样都把我当白子在看!拿来!」毫不客气的抢走力才被夺走的墨镜戴上,樱野攸己更是毫不在意的坐上武晃杰方才坐的地方。
「你?啊!原来是昨天那只得了狂犬病的杜宾大。」无视武晃杰那副痛苦的模样,樱野攸己轻松的跷起二郎腿、撑着下颚。
不过,好象有点奇怪,此刻在眼前的这个人好象跟昨天晚上那个人的感觉……不太一样!
「昨天……啊!对!我想为我昨天的行为道歉。」武晃杰揉揉肚子,尴尬的微微一笑。
「道歉?」这可让樱野攸己感到奇怪了,昨天午夜……呃……应该说是今天清晨时的他,凶猛得跟条疯狗没两样,怎么现在却要跟他道歉?
眼前这个人真的有点奇怪,不会是有双重性格吧?那可就有趣了。
看着眼前这男子跟昨夜完全不同的模样,让樱野攸己很想好好的捉弄捉弄他,以报昨夜之仇。
「道歉啊……你想要怎么向我陪罪呢?昨天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漂亮的淡白柳眉一挑,他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容,接着拉开领子。
一个鲜明的红色齿印突地映上武晃杰的眼帘。
「看,这里可是很病的哟!」
看着哪抹红印,武晃杰愧疚的低下头,「对……对不起……」
该死!他男一个性格怎么敢在那雪白肌肤上留下这样的红印?先前的他明明都可以在快要犯罪时阻上那种偏激的行为的,为何昨晚偏偏连自己本身也出现了那种相同的欲望?
头一次跟自己那种偏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