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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不算长却一揽数奖,能被安启这种挑剔的人选来做女主角,是有一定道理的。
她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梁知,心里立马对安启这个人的印象大打折扣,外界传言他从不接受潜规则,不接受没有演技徒有流量的寻常小花鲜肉,然而梁知这个前三年独揽各大优越资源的漂亮花瓶出现在这里,她承认自己是相当不屑的,甚至还在心里偷偷骂过安启,怎么好端端一个青年优秀导演,也丢了良知,用了梁知?
中午开机宴之时,她听到傅劲深有了太太,便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他身旁的梁知身上,一个没人敢坐的位置,安启让她坐了,而她又能凭借着拙劣演技进到这个剧组,除了那位乾市最粗的金大腿以为,她想不出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她有意介绍两人互动,想要试探一二,可梁知那紧张拘束,像是第一次见面前这大人物的模样却又让她稍稍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夫妻,又怎么存在羞怯,以那种花瓶的演技,不可能将羞怯扮演得如此逼真,而傅总那当真起了兴趣的模样,也被她自动默认为富家子弟一贯的花心作派,漂亮姑娘在眼前,谁也把持不住,何况他可是傅劲深,哪怕家中当真有太太,放眼这整个乾市,也没有哪家小姐的背景能奈何得了他。
而今晚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梁知在镜头前的表现,悄悄地倒吸了一口气。
她自己演技不赖,也知道方才梁知的表现相当出色,若是小姑娘沉得住气,好好学,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演技派里的顶流,流量界里难得的实力派选手,可安启那激动的样子还是惹得她有些不爽,因此哪怕当下她已然默默将她进组是靠男人这一想法打消,可等到她退场走过她身边时,她仍旧放不下自己的高傲姿态。
姚颖瞥了她一眼,梁知心下一惊,以为前辈对她有意见,然而她曾经也确实对她有所偏见,可此刻倒冷哼一声,而后凶巴巴地开口:“小女鬼,演得倒还挺不错……高兴坏了吧?!安启还说要拿你的图做海报,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谁是女主了!”
她说完双手还环抱在胸前,觉得方才松口夸了她还挺不自在的,随意瞥了这乖宝宝一眼,转身就走。
梁知垂垂眸,松了一口气,这是她失忆过后的第一场戏,开拍之前紧张得要命,如今看见安启和前辈的反应,也忍不住唇角微扬地笑。
边上路过抬道具的小伙子年龄不大,高中读了一半就跟着师傅一起来剧组当差,此刻看见梁知顶着一张血色鬼脸站在身旁笑,心下有些发慌:“梁知姐,你别笑了,你那带着血小红唇冲着我一咧开,我总觉得像是要把我心脏都剜出来啃的样子,我害怕……”
梁知闻言立马双手交叠地捂住自己的脸安慰到:“别怕别怕。”
小伙子这下倒笑得跟个憨子似的,卧槽,这怎么一张鬼脸看久了还能这么可爱啊,当真是宅男杀手!
这一场戏结束,梁知今天剩下要拍的戏就不多了。
原本是安启担心她一下子没法掌握角色要领,只安排了小几场让她先适应适应,眼下虽然表现得好,可后面其他人的场次已经安排妥当,也没法更改,她顺顺利利拍完了剩下几场戏,早早收了工,跑到卧室里卸妆洗脸。
李右右跟在她身后一同进来,往她手里塞了盒饼干,那是她从乾市过来的时候带的零食,此刻也都给她了。
梁知的妆卸起来费劲,窸窸窣窣搓了满脸的泡沫,李右右站在一旁抱歉地告诉她盒饭没了,只能拿饼干先垫垫,还向她吐槽了方才没有现金没法买泡面的事。
梁知眯着眼睛用温水将脸上的泡沫洗净,用洗脸巾胡乱擦了擦:“没事,我带了,一会儿我去买,买好多屯着,你下回要是想吃夜宵也可以管我要。”
李右右不禁感叹:“哇,知知,你想得可真周到,我刚才和助理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差把衣服都扒光了,也找不出一张钞票来。”
此刻的梁知洗净了脸上可怕的妆容,白净清秀的脸庞又重见天日,看起来皮肤极好,软绵绵的,李右右伸手捏捏她,她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面前的右右,任由她动手动脚,只是思绪到飘到了那个下午才刚离开,到了晚上就忍不住想念的男人身上。
哪里是她想的周到啊,明明是他,什么都替她准备周全,只要她的生命里有他,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无需她烦扰。
李右右晚间还有一场大夜戏,外头助理在催促,她和梁知打了个招呼便先行回了片场。
梁知从傅劲深给她准备的钱盒子里抽了几张出来揣在口袋里往村长家走。
她起先还沉浸在方才的戏里没有出来,越回想越觉得开心,心里高兴了,便没什么心思注意周边的环境,只记得村长家似乎在上面,她就什么都不想地往上走,连带着在夜里的恐惧也少了几分。
好在运气好,没走两步便到了小摊跟前。
泡面这东西,在家里的时候傅劲深是不让她碰的,他觉得这玩意没营养又容易上火,还加了不少防腐剂,吃了对身体不好,因而态度坚决。
想来已经很久没尝过泡面的味道了,梁知索性一买一大袋,各种口味都要了一桶。
山间的路不太好走,尤其是到了晚上没有路灯,脚下不规则的泥土台阶极易踩空。
梁知走了半晌才发现不大对劲,她上来的时候好像没走这么久,可如今前后都没有灯火,她心下有些慌。
弯腰把泡面袋放到脚边,而后掏出手机,本想打个电话,却发现一点信号都没有。
眼看着几道闪电划破天际,冬日里的雷闷吞吞的,打得她心神都乱了,方才的高兴瞬间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掩盖。
她在傅劲深身边呆惯了,无论走到哪,只需要依附他跟随他便好,方才上来的时候心思没在路上,周围好几个山路岔口,她压根不记得自己是从哪一个口出来的。
眼下心里开始着急,以为自己走过头了,又赶忙往回走,可这回没有刚才幸运,她不仅没找到片场,就连前脚刚离开的村长家也找不回去了。
梁知抱着一大袋泡面手足无措,手机电话拨了好几通,愣是一个都打不出去。
几声闷雷过后,天上渐渐开始下雨,雨点一颗比一颗大,雨势也越来越急,周围的风也刮得厉害,那风声听起来像是小时候电视里播西游记的时候,妖怪登场的声音,梁知吓得脚都有些发软,冰凉的水珠子打到她白嫩嫩的小脸上,混着她眼眶里温热的泪珠子一同滑落。
小姑娘咬着唇,心跳得剧烈,她慌不择路地往山上走,忍不住带着哭腔小声地叫着傅劲深的名字。
也不记得是爬了多久的山路,她浑身无力却越走越着急,深怕身后头有鬼怪捉她。
许久后终于在前方看见了一丝光亮,她心下顿时生出一股子委屈,赶忙朝着光亮处继续跑,好在越靠近,光之所在之处的那幢建筑形状便越发明显,梁知此刻也不顾上擦眼泪了,瘪着张小嘴便在雨里冲。
陆家老宅的二楼走廊处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陆老爷子站在玻璃露台上朝不远处的山路看,一个身形和他女儿当年极其相似的姑娘正冒着大雨往自家门前跑。
陆奶奶也顾不上睡觉,胡乱披了身棉外套,眯着眼睛也跟着老伴一同站在了露台上。
陆老爷子观望片刻,搀着陆奶奶的手都微微开始发颤,他嗓音里带着心酸,年轻时中气十足所向披靡的将军,如今连话都快说不利索了:“那边儿,是樱樱回来了吗!樱樱回来看我们来了啊!”
陆奶奶张了张嘴没说话,二十多年,她已经对这事不抱希望了。
陆老爷子双眼通红:“是樱樱啊!我的女儿回来看我了,我这就下去给她开门去,樱樱回家了。”
第68章 陆宅
陆家老宅子地势高, 陆老爷子站在露台上看着梁知瘦小的身影在深山泥路上攀着, 老人家那一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似的生疼。
他等不及陆奶奶替他回屋拿上外套,嘴里嘀嘀咕咕便要往楼下走。
陆奶奶到底比他冷静些,老妇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双手无奈地抱着老伴的棉外套, 紧赶慢赶追在身后。
这么多年, 数不清多少个日日夜夜,陆老爷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也不知见过多少回。
自那年他不待见的女婿因公殉职后, 便再也没有看见女儿一回,转眼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他带着老伴回到深山老宅。
这里原本就是陆家最早的住处,陆老爷子心心念念自家最小的女儿, 人老了, 当初的固执也都消散殆尽, 如今只盼望小女儿回家,乾市的大宅子,女儿不曾去过, 老人家担心她找不回来, 于是早早内退, 回到村里守着这一小片天地。
陆家两个儿子也只有陆绾樱一个小妹,小妹向来乖巧,两个哥哥也是疼爱有加, 心中理解父亲的思念和愧疚, 对于两个老人家住回深山也不加阻挠。
然而陆家家境富足, 两个做儿子的不可能任由父母二人在山中吃苦,两位老人前脚走,他们后脚便派人修缮了老宅院落和院前通往山脚的大路。
一开始陆鸿渊是不同意的,修路大队将车辆开到家门口时,陆鸿渊气的满面通红,手中拐杖结结实实地打上大儿子陆南川宽厚的脊背:“不孝子不孝子!你把路改了,把屋子翻新,樱樱回来看见一点都不熟悉,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不敢回家了怎么办!我老头子今天就把你这个王八蛋打死!让你改路,不让你妹妹回家的畜生!”
陆鸿渊一提起陆绾樱,陆南川心中也漾起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难过,他的小妹,他看着长大的水灵姑娘,说不见就不见了,他这么多年也找得苦,陆鸿渊手中的拐杖力道极大,他愣是一声不吭地挨了下来,等到老爷子喘着粗气被陆奶奶搀到一旁凉椅上坐定,他才缓缓开口。
如今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自然不能像陆鸿渊一般情绪激动,所有的思念与悲伤统统压抑在心底,只是嗓音微微有些哑:“爸。”
“别叫我爸!没你这种没良心的儿子!畜生!”
“爸,小妹打小就怕黑怕鬼神,这您又不是不知道,眼下把路修好了,一路添上漂亮的彩灯,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红红火火,她若是回来,老远见到家里早已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一定会开心的。”
“哼!”陆鸿渊冷哼一声,然而陆南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他瞥了他一眼,冷着脸拄着拐杖回了二楼卧室。
陆鸿渊倒是没再阻挠。
后来他每天都要打扫一遍小女儿的卧室,亲自整理,擦拭,哪怕所有书籍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桌椅被擦拭得一尘不染,他仍旧日复一日地循环反复这项工作,从不让佣人插手。
他年轻的时候都在部。队里呆着,一心保家卫国,不太懂得小家小爱,一身正气却没有什么人情味。
好些时候,他将自己锁在女儿的房间里,打扫都结束之后,沉浸在回忆里,把整齐的被子弄散,而后又重新一点点叠好,营里带出来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让他这老头子改还当真改不掉,他随手几下,动作很利索,陆绾樱的碎花小被子被他叠成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豆腐块。
可被子叠好之后,他又愣神,片刻后又开始重新叠,一边折腾,嘴里还一边自言自语着:“知道了知道了,樱樱不喜欢这个模样的被子是不是,爸爸习惯了,老了记性又差,不生气不生气,爸爸重新替樱樱叠……”
陆奶奶几次看着偷偷躲在门外哭,她知道自己这个老伴骄傲强硬了一辈子,到老了只在女儿面前服过软,如今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心里的难过比表面上装出来的坚强要多得多。
闲下来的时间,陆鸿渊总是拖张椅子出来失魂落魄地坐在露台上,露台顶上是陆南川派人修的玻璃顶,能挡风遮雨,也能看见夏夜里最美的星星,他就那样安静地坐在外头,白天坐晚上坐,刮风下雨都坐着,老人家睨着眼看着屋外被修缮过后的灰黑色大道,期盼着能看见女儿回家。
今晚梁知往山上跑的时候,他也同往常一般安静地呆在这,暴雨越下越大,他没来由地心发慌,眼巴巴地往外瞧了许久,倒当真让他看见了个小女孩,那个和他小女儿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女孩。
老人家兴奋地回走回屋里把老伴叫到露台上,自己则什么都不想地立刻赶出去。
陆奶奶揪着心跟在后头提醒:“老头子啊,樱樱如今哪怕真的回家来了,算算日子也四十好几了,方才那分明是十七八的小丫头,不是咱们女儿啊……”
陆鸿渊脚下顿了顿,没吭声,他其实心知肚明,然而却还是忍不住往外走。
陆家老宅地大,院门和主屋的门之间还得走上好一段距离,好在陆鸿渊早年就修了连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