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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您了,张主管。”我陪着笑。
“你新来的吧?”他开口,“说实话,我们部门忙的很,几乎没一天不加班——有些芝麻绿豆的事情,能在本部门解决就本部门解决……”
“当然了……需要配合的话,我们也尽力而为,那么——你们谁有空的,陪这位小姑娘写份调查问卷,也让她好交交差?”
有人低低笑了起来,我感到窘迫极了。
没有人站起来,喝咖啡的喝咖啡,翻杂志的翻杂志,画图的画图。
“张主管,那您的意思,就是说——你们设计部,只需要照着模板,或者所谓的灵感,画几笔就成了?不需要考虑实用性,不需要考虑用户需求,也不需要任何的反馈与交流,那你们设计出来的房子,是预备和梵高的向日葵一样,放进博物馆吗?”
有个喝咖啡的男人,噗的一口喷出来,随即看着我哈哈大笑。
他的笑声突兀极了,因为四周忽然安静下来,连其他部门的一些人也隔着玻璃张望。
那主管眯了眯眼,脸色瞬间煞白,不过很快又恢复过来,冷然道:“市场部是吧?还真是伶牙俐齿,既然你这么有想法,那更不需要我们的配合了。”
我僵立在那,窘迫极了。
“简浅,”身后响起声线清晰沉稳的声音,“和张主管道个歉。”
宗晨慢慢走了过来,站到我和张主管之间,他看起来有些疲倦,黑眼圈严重,似乎严重缺乏睡眠,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现在的样子,英气逼人,挺拔而修长。
“张主管,简浅刚进公司,不懂规矩,不知道您同她开玩笑,这样吧,让她晚上请设计部去吃顿饭,正式赔个罪,顺便也彼此认识认识,您说呢?”
我知道他在给我找台阶下,便开口道:“对不起,我脑子笨,没领会您的冷幽默,张主管。”
我本意是道歉,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宗晨的余光瞟过,瞪我一眼。
我又真诚开口:“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晚上,您就赏个脸吧。”
那主管看看宗晨,又看看我,到底是反映过来了,马上换了脸色,笑道:“都是同事,道什么歉,再说,我不过开个玩笑……那这样,晚上我们聚聚,顺便大家熟悉熟悉。”
“恩,那麻烦了。”宗晨朝他点点头,又不咸不淡的说,“既然在座的各位都忙,问卷这件小事就由我负责吧,简浅,你跟我进来。”
红豆与宇宙
宗晨的脸在进了办公室之后终于绷紧:“把门关上!我们来讨论讨论设计的实用性问题,免得蓝田的房子都进了博物馆。”
我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以为这是哪里?学校?毕业两年你都干嘛去了?哦,对,我忘了,先前还有个林婕罩着你……你这臭脾气,就不知道改改?谁都能顶撞,谁都能泼杯红酒?”
“不知道张主管是苏眉手下么,还往枪口上撞?”
“我不知道。”我闷闷开口。
“你还有理了。”他冷冷丢了一句,不再说什么。
“不是要讨论设计的实用性吗?”我说完就后悔了,他盯着我的眼睛简直能喷出火来。
宗晨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苍白的毫无血色,他用食指揉了揉太阳穴,不再说话,而我刚想说出口的话也吞了下去——我想说,宗晨,你没有帮我的义务。
“这是蓝田首次在杭开发的别墅系列,可以参考先前案例,不过由于地域关系,考虑本土的风俗习惯等因素,空缺面还是比较大的,需要收集大量数据。还有,因为东区采用的是木质建筑,得侧重这方面的问题,比如,接受度,了解度,具体的看我给的资料;你先去拟一份
来。 ”
说完他丢了份资料过来。
“你出去吧。”
“麻烦了,宗先生。”我客气道。
从他办公室出来时,设计部几乎所有的人都盯着我看,那目光,简直能烧出个洞来。
我来到蓝田不到一星期,就这么出名了。
“据说苏眉抢了她的男人,结果被泼了一杯红酒。”
“然后苏眉设计为难陷害她。”
“接着她顶撞设计部的张老虎。”
“结果新来的建筑设计师宗晨替她解了围。”
“最后两人一见钟情——哇,早知道我也去顶撞了。”
“狗血,你以为拍电视剧呢!人家那叫有心机,故意的,算好了宗帅哥经过——不然哪能引起注意啊。”
“哦……”意味深长的,“那也值了——多帅的脸蛋啊,那眉毛,那眼神,那身材……”
“就你那花痴样——收起口水,那新来的那也不咋地么,那瘦小身板,怎么够宗帅折腾……”
“……”
“还是宗帅和咱家的安明比较般配。”
我靠,现在腐女队伍都蔓延到白领层了。
我一回到部门,吴主管早已严正以待。
完了,我还是先主动认错吧。
“小浅啊——咳……你刚来不懂事……”他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很大,我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做得好啊!哈哈哈——我早就看不惯设计部了,也轮到他们吃回瘪了,出气,太出气了!”
“看那张老虎脸都绿了。”我旁边一小姑娘笑着嘀咕。
“你真是傻的可爱。”又一人来了句不知是贬是褒的话。
我再一看周围,那些同事也是冲我乐呵。
哦,大集团的内部,原来也是有阶级矛盾的。
可我并不傻,只是说了想说的话——我想起阿力曾对我说的,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那些所谓的好人,可我不想。
设计部对我倒是不客气,狠狠宰了一顿,以防不测,我找了吴主管,他又叫了市场部几个彪悍的人物坐镇。
一番明枪暗箭过后,倒也消停不少,我正松口气,有人忽然上前问了句,你和宗晨什么关系,是不是认识——我说是啊,在原来公司时,帮他的商铺卖了个好价钱。
那人笑笑,说,我想租个房子,你能不能介绍一下。
我这才想起他是谁,就是设计部那喝咖啡喷了,又在一片寂静中哈哈大笑的男人。
我悄悄说:“咱公司可以赚外快吗?”
他笑的极灿烂极奸诈:“不行——不过,我们是朋友嘛,你介绍只能算帮忙。当然了,我会请你吃饭的。”
“好说好说。”职场准则怎么说来着,同事之间要团结友爱。
“我叫路飞。”他自我介绍
我愣了下,这都什么地方——海盗都出来了。“……那个,我喜欢卓洛,你能和他要个签名吗?”
“哈哈哈……”他又大声笑了起来,两眼眯成缝,“你还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过奖过奖,您的笑声真有特色。”
“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让我们大家也乐呵乐呵?”张主管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我这才发现我与这个海盗王成了焦点。
“咳……我们在研究他的名字。”
“哦,这次你又取了什么绰号?”宗晨的声音从一旁飘来——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来到显然让全场气氛降下不止一个刻度,亏得吴主管反应迅速,接了过去:“他啊,是我们公司的路海盗——专抢漂亮姑娘,浅浅你可当心了,要找也找市场部的……”
——“瞧这话说的,刚谁说的,和睦相处,分什么市场部设计部?”
——“哎,话说咱部门还几个打听你来着,浅浅你有男朋友没?”
我讪笑着,正要打哈哈,宗晨忽然开口了:“有了。”
气氛再度僵冷,众人看看他,又看看我,个个作恍然大悟状。
一阵沉默后,他漠然开口:“简浅的男朋友,是个医生。”
我咽回喉间的酸楚,笑道:“对,外科医生,又高又帅。”
那个海盗路飞遗憾的看了我一眼,倒再也没有提租房子的事。
与设计部的事就这么了结了,关于问卷,宗晨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和我说了相关事项,又拷了些类似案例与项目的参考资料,最后丢了几本厚厚的书,让我自己好好看看。
在蓝田的日子,也就开始那几天轰动了些,很快便归于沉寂,随着项目展开,大伙都忙的跟陀螺似的转。
宗晨并不是每天都来上班,他还接了另外一个由政府出资的大型公共建筑项目,基本上,除了必要的工作有些交集外,我与他见面的次数并不多,而这对我来说,显然是件好事。
要知道,感情里最可怕的不是毫不留情的离开,而是猫抓老鼠似的与你展开拉锯战,若有似无的好,让人明知绝境却又偏偏断不了念想。
尽管我明白他对我的好,仅仅是念着妈妈的情分,可这到底会牵扯不清,徒增伤感,不如不见。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某些东西留下的印记是有催化作用的,有时是MSN上宗晨一直亮着的头像,有时是办公楼一角瞥见的背影,都会让我产生某名的安全感。这种从心理产生的情绪已经超出控制范围,让我无可奈何,是的,潜意识里,他依旧是那个能为我挡住所有难题,处理一切烂摊的宗晨,可见,人的执念有多顽固。
我能有什么办法,是的,没办法,只得接受。
好在我逐渐融入新的环境,相比较开始的不和谐插曲,之后的所有却出乎意料的顺利,不管是同事的态度,还是工作的强度,一切都刚刚好。
最过难堪的莫过于在电梯里碰面,偏又是单独两人,狭小的空间内,连空气都变得滚烫灼人。
唯一的选择便是暂时性失明,我盯着自己的鞋尖心里默念数数,23层到1层的距离怎如此漫长。
“问卷,怎么样了?”他到底开口了,公事公办的模样。
“已经进入调查阶段了,多亏宗先生的提点。”我礼貌有加,因为他的的意见与给的一些专业性书籍,我设计的问卷才顺利过关。
电梯门这时刚好开了,他没再说什么,先我一步出去,只留下挺拔却疏离的背影。
我慢吞吞的,借以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卫衡的从前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些隐藏着的伤疤,哭的时候在,笑的时候也在,可没人能看见——除非他与你有着一样的伤。
“嗨,你是姓蜗还是姓乌,挪的这么慢。”刚出大厦门,便听到一个戏虐的声音。
“你姓闲还是姓无,广大病人需要你,怎挤得出时间大驾光临?”一听这口气便知道是谁了。
他照例朝着我的脑袋给了个栗子,笑道:“油腔滑调。”
“过奖过奖,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我嬉笑着回了句。
若说宗晨带来的最好改变,便是让我认识了卫衡,虽然他常常忙的像是外星人,却也会隔三差五的找我出来混个饭,谈谈心,短短半月,倒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
他伸伸懒腰,散漫的不像话,可一旦认真起来,却又给足了信服感,一双桃花眼四处放电,难怪迷死大批病人与护士,包括章源源。
章源源是谁?她便是那份协议里的女主角,宗晨要追的对象,可她喜欢的却是医生。
前几回上医院,我顺道去他的科室转了一圈,一回生二回熟,再去时,便有人半开玩笑:“哎呀小卫,你的小女朋友来了。”
他露齿灿烂一笑,语出惊人:“这下,谁还说我断背?”
撂倒一片人。我深有戚戚,偷偷拉过他来问:“你不会真断背吧,找我当掩护?放心,绝对尽心尽职,坚守秘密。”
他扯下口罩往我身上一丢,仗着身高优势,正要给个爆栗吃,被我笑着躲开,却撞上门口一女人。
她幽幽叫了声:“阿衡。”
这称呼把他叫的一愣,而我也立即沉默下来,是章源源。
无论出于何种心理,我对她都不可能有好感。
我朝卫衡挥手,“有事你忙,先走了。”
他忽然快步过来,揽我的肩,含情脉脉:“我错了,你别走。”
这下好了,不仅科室里的,连外头几个护士都探头进来,等着看戏。
“不好意思啊,章小姐,我女朋友生气了,得先陪着,有什么事晚点再说。”
“……”背后刮来的刀子嗖嗖作响。
食物链,一链压一链,没有什么比感情更微妙,更能折磨人的了。
卫衡说完,拉着我便围着医院绕圈。
“行啊,医生,”我取笑他,“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他忽然停了下来,极正经的开口:“这位小姐,请不要侮辱我,更不要侮辱你自己——怎么是物尽其用呢,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你好歹也算个哺乳动物。”
“滚。”我骂回去,明显没什么技术含量。
那之后,再没见过章源源,但我们四人也就此纠缠开来,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属于高出镜率的四角恋,可只有我最冤枉,喜欢人在追她,她喜欢的人却拿我当挡箭牌,可笑乎,悲乎,谁说得清。
好了,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