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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记得了,卡纳克神庙一个月做一两具小木乃伊是很例行的事。因此,安娜了解他的紧张。
伊莫顿不赞同地微微皱眉:“第一个月,安娜,你至少要休养一个月。”
“我会的。”安娜对他安抚地一笑,染着孔雀图案的纱丽从她肩膀上滑下来:“我会避免剧烈运动;保持轻松的心情,多吃鱼,早睡觉。适度的锻炼比一动不动地躺着更好,相信我,伊莫顿。”
离开印度不到三天,安娜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她的脸颊微微比原来稍稍圆润,妩媚的双眼光泽流转,举手投足的妩媚中已经有了母性的庄严。说话时既带着少女的温软,又透出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果决。
伊莫顿看着半透明的纱丽抚过她的肩膀,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一下。她现在的美丽,甚至比三千年前还要耀眼。他上前一步,把她搂在怀中。安娜柔顺地伏在他肩头,伊莫顿随即感到她的手指在他腰背上俏皮地游走。
“这是什么?”安娜正在顺着伊莫顿腰背的肌肉描摹,突然觉得颈间一凉。她下意识地摸上锁骨,光滑的金属手感让她微微一怔。
“一个金项圈,我在它背面刻了咒文。”他在她后颈处扣上细巧的搭扣,一对椭圆形的青金石坠子从搭扣两边垂下来,衬得她的皮肤分外光润。“金能安神——而且,我也很久没看到你戴什么饰品了。”
他退后一步,欣赏自己的杰作。安娜不需要任何首饰衬托,但他希望她无忧无虑,拥有世间最好的一切。
“医科生不允许戴首饰,我习惯了。”安娜抚摸了一下项链上镶嵌的宝石:“它很漂亮。”
“既然接受了我的礼物,可爱的姑娘,能否为我歌唱一曲呢?”伊莫顿喜欢这些珠宝在她的锁骨下闪光的样子。学着古埃及那些浮夸贵族的腔调,他玩笑着开口。
安娜也低笑了起来,“就像宴会上那样?”
伊莫顿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前额:“就像宴会上那样。”
喑哑了数千年的竖琴声再次响起,如同一阵风般在海面上散开。维多利亚号上的每个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连神智失常的三个海员都立刻安静了下来。琴声听起来像是一首古老的歌谣,反复重复的旋律不断升高,紧跟着一个复杂的,魔鬼般的颤音,然后是暴雨般的急促。低哑悠长的女音在旋律第二次重复时响起,无人能听懂的歌词伴随着竖琴声几次跳跃,无端地让人想要微笑。
一曲既终,两人都因为想起往事而沉默片刻,安娜走到竖琴边,蹲下来平视伊莫顿的眼睛:“时光真是奇妙的东西。明明是三千年前的事了,却像是发生在昨天。我厌恶匍匐在法老脚下,厌恶那些外国使者肮脏的注视。但是我还是期盼宴会的到来。因为只有在那一天,我能够看你很久。”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伊莫顿的项链,竖琴是从哪里来的,请参考木乃伊一。那个丑角向他宣誓效忠的时候,他手一挥就出现了大批黄金器皿……
所以,伊莫顿其实是有随身空间的木乃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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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最新更新
圣地亚哥港口在月余的死寂后;迎来了灾变后的第一艘远洋船。维多利亚号的船员对海上漂泊十来天早已习惯,贵宾舱的待遇也能抵消航行中的不适。最难熬的就是继续跟随安娜和伊莫顿的欧康纳一家,没有替换的衣服;没有洗浴条件,食物只有最基本的;连寝具都是用麻袋临时拼凑的……这直接导致众人下船的时候;安娜被庄纳顿的造型给吓了一跳:这个野人是什么时候跑到船上的?侧头看到伊西,连瑟琳娜都疑惑了:这到底是人类吗?
和印度的新德里港口比起来,圣地亚哥简直是人间仙境。这里空旷,干净;井井有条;港口左右就是大片的沙滩。如果不是在他们周围游曳的几个衣着入时的感染体;这里就像是个世外桃源。因为危险不大;这一次几乎所有人都下了船。
“Alluka,你的家离这里多远?”庄纳顿兴致勃勃地跑过来问道:“一定特豪华吧?有那种像土耳其宫殿一样的浴室没?等到你的事办完了,不介意我冲个凉吧?”
如果不是不能做剧烈运动,安娜真的想立刻把他抽回新德里。Alluka看着熟悉的景物,脸上带着微笑;眼睛里却充满了泪水:“要是能像瑟琳娜那样,找到我的家人就好了!”她有些怕冷似的靠着安娜,喃喃说道。
“会的,他们会没事的。”安娜拍了拍她的肩膀:“带我去你家吧,Alluka。”
“是啊,我一直想请你来玩,没想到……”女孩低头抹去泪水,抬起头时,安娜发现她认识的Alluka又回来了:“我家的住宅区就在海边不远处,顺着公路只有30分钟车程。跟我来,我知道那里有车。”
到了停车场,几乎所有的船员都惊叫起来。这里大约停着两三百辆汽车,宾利,奔驰,保时捷,法拉利——而且都是限量的最新款!立刻就有人离开队伍,想那些亮光闪闪的名车扑了过去。反正已经是末世了,谁先看到就是谁的!
亨利船长紧随着伊莫顿,转头试图喝止船员,但是已经有人开始砸车窗了。这里随便一辆车就抵他们几辈子的积蓄,这批人之前不敢下船,第一次上岸就进了富人区,哪里忍得住!
安娜皱起眉毛,对亨利说道:“这样的人怎么带过去?根本帮不上忙,只怕一到住宅区就成强盗了。”
“安娜,进来!”Alluka已经打开了一辆白色宝马的车门:“亨利叔叔开车,我们走!”
亨利看着自己的下属们叹了口气,矮身坐进了驾驶室。
安娜和伊莫顿一坐上后座,车子就风驰电掣般地冲了出去。一个转弯,名车博览会般的停车场就被远远甩开了。
“保时捷!我的最爱……等等,还是法拉利……”庄纳顿双眼发光,兴奋地绕着一辆辆车打转,几乎要来个踢踏舞。
“快点,庄纳顿,他们走了!”瑟琳娜牵着亚历克斯,看到那辆车开了出去,恨不得敲自己的哥哥一棍,“瑞克!”
“再给我一分钟……爽手!”名车的防盗措施比一般车好得多,但对欧康纳这种江湖老手不过是多了几道程序:“绮芙莲,亚历克斯,上车!欧康纳,上车!我们走!”
这是一辆加长型的凯迪拉克,欧康纳摸了摸牛皮椅背,往后排瞥了一眼,顿时瞪大眼睛:“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
“这里真不错。”安娜看着窗外:宝马在大道上疾驰,一路尽是美景。此时的圣地亚哥还没有像80年后那么完全开发,在这里居住的只有本地人和在美国乃至世界数得上号的人物。气候温暖,阳光充足,伊莫顿不由微微点头。安娜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每天长途奔波,在适当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也是不错的选择。
车子右拐进入一条两侧都是草坪的小路,Alluka的声音有些发抖:“La Jolla;我们到了!”
安娜和伊莫顿对视一眼,这附近的感染体比维多利亚宫还要少。她侧头问Alluka:“你父母一直住在这里吗?”
“不,每年只来三个月。”Alluka顿时紧张起来:“但是我可以确定他们一个月前已经住在这里了。怎么,他们不在?”
“恐怕……不过我并不确定。感染体一般不会离开他们变异的那块区域。这里人很少,圣地亚哥有什么集中活动的地方吗?”安娜想到了印度总督的情况,这里的人也许正在某处开派对,因此留在了那里。
“非常多。高尔夫球场,网球场,溜冰场,小型赛车中心——但是这里的居民很少一起去做这些事,我们甚至从不认识对方,因为大家来度假的时间也不一样。”Alluka紧紧握着拳头,绞尽脑汁地回忆:“我的家人经常一起去打沙滩排球。安娜,无论如何,我想先回家看看。亨利船长,右边第二幢!”
亨利一踩刹车,停在暗红小楼前。它看起来非常朴素,和庄纳顿之前的猜测有巨大的差距。Alluka一跳下车,三个感染体立刻向这里聚集。但是随后出现的伊莫顿让它们知道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别开门,Alluka,楼道里有感染体!”这一次,不等伊莫顿绕过来开门,安娜就跑了出来。她迅速地冲上台阶把好友往后一拉,躲过了门缝里伸出的一只惨白枯瘦的手。
“莫利!”Alluka惊叫道。即使那只手已经脱形,她还认得女管家的结婚戒指。下一秒,那感染体想一个破麻袋一样飞了起来,重重地撞到台阶下的柏油路上。如果不是安娜顷刻间凝聚了一个柔韧的‘水垫’缓冲,恐怕会当场脑浆迸流。
“有熟人就好,伊莫顿——”安娜刚想提醒伊莫顿这人有用,却猛然间变了脸色。
“Alluka!”
前一秒奄奄一息的感染体,突然从‘水垫’上长身暴起,爪子已经抓到Alluka的后心!她的干瘪的身形充气一般鼓了起来,双眼放出渗人的光芒。低级感染体麻木不仁,高级的和人类无异,这不是任何一个感染体会有的眼神!安娜呼吸一窒,地上的水团急涌而上,化成一束束水藤缠住它的双手和身躯,硬生生地把咆哮着的怪物捆成一团拖倒在地。几乎同时,她皱紧眉头,按住自己的小腹。
Alluka觉得后背一阵濡湿,然后才是疼痛,钝钝的并不明显。她扶住安娜的肩膀:“安娜,怎么了?”
安娜对她摆摆手,刚才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显然对方绝非善意,伊莫顿当即化为黄沙追了过去。经过船上的反复练习,她的感知力已经远胜在伦敦的时候。即使这样,在那个气息自我暴露之前,她和伊莫顿竟然都没发现它的存在!
等到那一阵难受劲过去,安娜试着放出意识向四周探测。她能清楚地‘看’到跟在后面的欧康纳一行;陆续从码头往这个方向走的海员们……但是那个气息却杳然无踪了。几粒细小的沙子打在脸上,安娜抬头,伊莫顿已经站在她身边,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安娜,留在港口的两个僧侣的气息消失了,甚至都来不及发出警告——当心,那家伙的目的是我们!”
“我们?”安娜刚刚开口,身上突然一重——Alluka眼前发黑,扑倒在她身上。紫黑色的血液从她的白衬衫裂口处一直淌到腰际。
“停车!”
“嘿,瑟琳娜,我们已经快把他们跟丢了。如果你不想坐可以——”庄纳顿一边把玩着一个埃及得来的金戒指一边说道,却被瑟琳娜尖声打断:“停车!!”她的声音从未这么嘶哑过,庄纳顿吃了一吓,手一松,戒指咕噜噜地滚到车座底下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瑟琳娜?”丹尼不安地扫视着路边的一草一木,随即对正在开车的欧康纳喊道:“伙计,你最好按她的话做!她能感觉到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除了感染体,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恐龙吗?”庄纳顿刚说了一句,就看到瑟琳娜双臂交叉,抱住自己,蜷成瑟瑟发抖地一团。巴掌大的小脸雪一样白,一双睫毛如同扑扇着的蝴蝶翅膀。
他立马反身跪到椅子上,充满柔情地说到:“哦,怎么了,宝贝,你不舒服吗?安啦,我在这里,什么也不用怕~”
“离她远一点,白痴!”丹尼一巴掌拍掉他伸过来的手,“瑟琳娜,瑟琳娜?”
“他在命令我。”瑟琳娜稍微抬起头,似乎努力在压制什么:“竟然……连里昂都做不到!”
那是一种灵魂被拘役的痛苦。里昂虽然能号令亚历山大港的感染体,但也是出于感染体对强者本能的顺服。刚才那种威压,却完全是强加的。尽管只有一瞬,却足以让她明白实力的差距有多大!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涂金的埃及僧侣快步跑到他们车窗旁,用英语说道:“请继续往前开,车里的两位女士,主人需要你们的帮助。”
Alluka的情况很不好。安娜为她做了一个手术,放掉毒血,清理掉伤口周围发黑皮肉。但这似乎毫无用处:被抓了不到两个小时,她就发起了高烧。到了傍晚,已经神志昏沉。
“安娜,你该去休息了。”伊莫顿接过安娜手中的托盘放在一边:“你看起来很累。”
“我答应过她,要让她见到家人。”看着Alluka毫无血色的脸,安娜无力地闭起眼睛:“庄纳顿被开膛了都活蹦乱跳,她会撑过来的。”
“当然,她会。”伊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