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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地为婚-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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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王明娜怎么会知道?她说:‘我妈说你嫁到首长家去了’。罗谣欢与他们一家根本不可能有交集可他们却同桌而饮,谷阿姨一家的经济条件也只是将就,然而王明娜却一改之前‘一毕业就出来打工赚钱’的口风,去完香港自由行还准备出国留学。
    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有联系。就算时间点间隔得远并且不是连续发生的,然而这么多不可能的因素都凑在一起,就绝不是偶然。
    多厉害的女孩。计划完整,目的明确,行动干脆利落。然而,就算罗谣欢有这样的心机手段,以利益相诱谷阿姨协助她的计划。但是她的手无法伸得更长,还必须有人在暗中协助她,不露声色,伺机而动。
    “我告诉你我去见了罗谣欢,你连眉毛也不抬一下。你知道我在撒谎,因为罗谣欢根本不会见我,更不可能主动告诉我这一切。你信心满满。就像你们之前所计划的那样,”她的手按在他的手背上,“你甚至连根手指头也不必动,我就一步一步地走到你面前,向你低头,求得你的帮助。”
    “你藏得这样深。是不是肯定我得不到证据?所以你才会这样理直气壮地指责我,是不是?”
    陆东跃面色未动,可内里却早已乱了分寸。他绝不会回应她的问题,绝不!他近乎恶狠狠地想着,她的指责毫无来由更无证据。
    人证、物证,她一样都没有!
    她平静地看着他。掌心下,男人的手已经是一片冰冷。而她早已不对他的坦承抱有希望,所谓的机会,倒不是她给予的‘坦白从宽’式的谅解。
    只不过因为他仍是孩子的爸爸。
    “我刚拿到一些东西,你是否有兴趣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嗯。
    有妹纸问我,不是一孕傻三年么?
    咳,讨厌,孕傻这种话表拿来伤害同类啦。所谓孕傻不过是因为很多女人把许多精力分去照顾小宝宝,对其他事物的关注度有所下降。
    所以很多男人在老婆怀孕或是孩子出生后出轨,女人都未有怀疑。因为这种事不是人能干出来的,所以人怎么能会和畜牲一般见识?
    其实小苏对陆先森的怀疑,开始是没有的。但是有时女人对细节的感知非常敏锐,当几样无关紧要的事串起来去想的时候,她会产生怀疑,进而展开设想。
    当然,小苏并不是多聪明的人,她比较爱钻牛角尖,这是她的性格。一旦有怀疑她会很执着地去弄清楚情况,当然,这是在这个真相是她非常非常在意的前提下。
    之前她警告陆先森的时候,她已经是在怀疑他了。所以她说,孩子和父亲是她最重要的人。先打个针,潜台词是,要是让你知道你丫有份,你等死好咧。
    关于虐陆先森么,我之前一直说还没开始,因为他还在死鸭子嘴硬。现在他该慌神了。
    毕竟纸包不住火么。
    然后,要怎么虐他呢?其实我在想后面下手的时候,能不能再把他写得惨点儿……
    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明天MO不知道能不能保证更新,因为周末起扁桃体发炎了,一直咳嗽今天耳朵都有些听不清,如果明天没更新我会在文案上注明的。
    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58章
    
    陆东跃周身发冷。
    面前的女人神情平静、语气平淡,然而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要将他逼入绝境。
    这会不会仍是她唱的一出空城记。就像先前她诓骗他那样,只为套他的话。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她本不是这样的人。是什么时候?她有了这样的心机、这样的手段。
    陆东跃有些混乱。他无法像平常那样理智地、冷静地去考虑问题,整理思路,发现她言语中的破绽。
    她已经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大致过程,可是站在他的立场,他无法反驳她的推测,因为他已经明确表示‘我什么也不知道’。
    说了一次的谎便要再说上十次百次来圆,他只能继续在坚持在‘一无所知’的前提下洗清自己的嫌疑。
    单凭巧舌如簧,他完全可以在她的假设与推理之下把自己摘洗干净,他有十足的把握。
    可是她拿到了什么?
    陆东跃第一次有了不自信。
    要有多坚定的内心才以独自负担着秘密,他所有不安的来源,亦是构筑他婚姻的基础。他将所有的幸福建立在那巨大的空洞之上,如履薄冰地小心经营。为了维持这一切他不惜代价,哪怕在午夜梦回之际仓惶醒来、患得患失。
    幸福越多,恐惧越甚。恐惧越多,愈发坚强。几次三番的试探尝试之后,他不再奢想得到她的爱,而只是想要守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婚姻、家庭,还有他们的孩子。
    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他们拆开来,然而他从未想过破坏的初始却是由内部开始的。
    “……这是谷阿姨和罗谣欢的通话清单,上面的通话频率和之前说的时间点符合。当然,只有这些肯定是不够的。”她顿了顿,说道:“还有她们的短信清单。罗谣欢比你更自信,自信我永远不会查到她的头上,她连手机号码也不肯换,通信时连代号也不取。换成你,肯定不会出这种纰漏。”
    不知何时他的手由栏杆处松开,颓然地垂在身侧。她得到了舒展的空间,于是扬起手,几张A4纸对折着抵在他胸口,“你现在还可以反驳,说这些都是我伪造的,你还要找罗谣欢对质,让她还你清白。”
    他的胸膛起伏着,大脑一片混乱理不出思绪来。根植在心底的恐惧终于化成了一只狰狞的怪兽,将他的冰上城堡推翻。
    ‘哗’地一声,倾巢而覆。
    他仓惶逃离,赤足狂奔。然而那薄薄的几张纸却化成削铁如泥的刀刃,在半空中划破气流一下一下地劈在他的身上,蚀骨腐心般的疼痛。
    “你怎么做得出来?为了一己私欲去设下陷阱,你不会良心不安?”她的声音尖锐起来,“不,你不会。但凡你有一点良心,你就会在我求你的时候怜悯我、放过我;但凡你有一点良知,你不会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还落井下石。你是个多可怕的人,怀揣着这样的秘密,仍然可以每天地睡在我身边、对着我笑。若无其事地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甚至于,你竟然还能对着我爸爸那样恭敬客气,仿佛你什么都没有对他做过。哈,你做了。在我爸爸心里你是他的恩人,他开始甚至是畏惧你的。你一手把他推到泥潭里,再漫不经心地将他拉起来。他是你的猎物,而我则是你的战利品。你赢得多么彻底!”
    他的眼瞳里倒映着她充满讥嘲的脸。
    她正在瓦解他的世界,可他却无能为力。
    “在整理这些线索的时候,我心惊胆颤。知道你们行径卑鄙,可我从未想象过你们会设下这样的圈套。是不是只要能达成目的,中间牺牲多少人都无所谓。”她的声音倏地提高,“我们无怨无仇,我们甚至不是陌生人!我也跟行楚一样叫你大哥,可你竟然做得出来。”
    叶行楚的名字像烙铁一样刺痛了他的神经,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握住她胳膊,那样地紧,“不许叫他,不许提他!” 那个名字是长在他心底的坚硬蒺藜,稍一碰触就会令他痛叫失声。
    他曾经是那样地自信,自信自己能将那个男人的影子从她心底完全地抹去。日久天长,她总会记着自己的好。然而事与愿违,那个影子成为了他们婚姻中最浓的一片阴影,更成了他的心魔。
    “你怕什么?”纸张由她手中滑落。她反握着他的胳膊,纤细的指尖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肌肉,那样地用力,“你一直装作天下太平、若无其事,可我知道你比谁都害怕他回来。你很清楚我心里还有怀念,你却不得不容忍。以你的自尊心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的。他已经容忍到了极致,绝不会再退让半步。可是她要什么?她要做什么?不过数秒的时间他脑中闪过无数的可能,每一种设想都让他肝胆欲裂。
    他近乎咬牙切齿:“你想怎么样?”没等她回答他却是失控地咆哮,“我不会离婚的,你别妄想和他双宿双栖!”
    她愣了许久,许久之后才笑了一声,空洞而悲凉,“双宿双栖?我没有想过。从我答应你条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连幻想的资格也没有了。我越不过去,他也走不过来。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臂,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就像先前的无数个夜晚,她背对着自己沉睡,他只能从后面拥抱着她。心贴得那样近,可一点也不觉得温暖。她吝于施舍他哪怕一丁点的温度,即使他已经冷得瑟瑟发抖。
    “我只要你放我自由。”
    “自由?你的心一直是自由的。”他深深地呼吸,理智已濒临崩溃边缘,“我的妻子向我坦白她还爱着别人,我只能保持沉默。我得说服自己,谁让你使了昏招,你活该。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有什么好埋怨的。我认命了,我只想守老婆孩子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别的我一样也不多想。我有自知之明我要不起了!可是现在,你要让我放你自由?苏若童,你是不是还想让我为你的忠贞爱情鼓掌!”
    她想也没想地挥手劈下,“啪”地一声脆响,像个小型的炸弹。
    这样连续的动静终于将熟睡的孩子吵醒,小家伙扁着嘴巴嘤嘤地哭出声来。
    陆东跃的耳朵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是懵的。脸颊上火辣辣的触觉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梦魇成为了现实。孩子的哭声在他耳膜里回荡,像把钻子一样钻着他的心脏,那样的地疼,太疼了。
    “……我给过你机会,我希望你能先一步坦诚。至少这样,这样我也能安慰自己说,孩子的爸爸并不是无可救药。可现在看来,我真是错得离谱。”
    她想哄孩子,可刚要转身他便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过去,一双眼已经是赤红,“你给不给机会结果仍然会是一样的。你早打定了主意要走,是不是?”
    “你觉得我们还能一起生活?在我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以后。”她反问道:“你觉得我有那样强的心理素质?就像你一样,不知惶恐、不懂愧疚,半点也不心虚。”
    她挣脱了他僵硬的手指,正欲转身抱起孩子时忽然腰间一紧,她在天旋地转间失声尖叫。
    人被重重地抛在床上,她还来不及起身就被他压住。男人高大的身体里充斥着不安与愤怒,这让他的力量开始失控。任凭她尖叫怒骂着,他没有半点回应。
    他不会放她走。
    她撕扯、踢打着,由他身下挣扎着要爬离。可是他的力量比她强大太多,只是伸长手臂就将她拖了回来。
    他异常地沉默,连粗声喘气都不曾。他抛弃了理智与思考,任由感情将他掌控。男人乌沉沉的眼瞳里燃烧着一种前所从未有过的悍狠,然而在那之下却是无边无际的绝望与冰冷。
    在短暂的对视之后,他低下头。她像是被蠍子蜇了一样地尖叫起来,可,并没有预料中的亲吻与碰触。他只是将头埋在她脸侧。他们的身体紧贴着,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发出空洞的共鸣。
    有温热的液体滑落在她颊边、发间,分不清是谁的。她不愿意在他面前痛哭失声,只是不连贯地啜泣着。脑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断,每一帧都闪得那样快,她抓也抓不住。不是没有做过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料到情绪的反噬会这样强烈。就像大起大落的潮涌一样,退去之后只留下一地狼籍与荒芜。
    孩子的哭声越发响亮,打破了父母之间的僵持。他终于松开她,跪坐在床上,将脸深深地埋进掌心。
    末路途穷。
    接到电话的时候,陆南嘉委实是吃了一惊。
    电话那头的人和他不甚熟稔,不过是朋友相聚时打过几次照面而已。印象里,似乎是他一个发小的远房亲戚,做的是红酒生意。曾经想走他的路子拿下孟家旗下酒店的酒类采购,但是因为资质不够最后没能成功。
    这类人他接触得多,根本就没放心上。然而走惯了野路子的人总比别人长多了几个心窍,什么事都会上心留意,有什么好东西也会记得他一份。就是这样的圆滑世故,才能在这鱼龙混杂的地盘上争得一席之地。
    这人祖上是苏州的,说起话来不愠不火,调子软软的却不令人反感。说话倒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
    陆南嘉开始并不相信对方说的话,他那个治身严谨的大哥会去买醉?开什么玩笑!现在是几点?晚上九点,这个时候陆东跃肯定在家带孩子呢,他怎么可能出去买醉。
    心里这样想,陆南嘉嘴上却不好驳,只是客气地敷衍。对方也听得出他的话意,也改了口说可能是自己眼花了。
    电话撂下后陆南嘉没像往日那样抛到脑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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