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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讷讷的,方才真情流露的哀伤不见了踪影,却也没能在她面上寻找到无比惊喜的痕迹。宇文凌只当她一时不能消化这样的情势急转,他有的是耐心,不着急要求她片刻之间便能接受命运的转折。
“从前的身份不是问题,朕至今没立过皇后,从前一番瓜葛,朝中肱骨瞧得清楚,如今更不会加以阻拦。不论如何你也是世家女,出身名门府第,在朕身边近十年,纵然册立为后有些越界,但朕执意如此,也没有人敢异议。本想等明年开了春,到你生辰那日再行册立,如今瞧着,却是等不及了。”
他微一停顿,凝视着她的眼睛:“方才说到要让你戳在太后她老人家面前,不尽然纯粹是逗弄你。做了皇后,你便是后宫之主,大大小小的事宜都会由你来掌控,个中详细,朕慢慢与你交代,不着急。左右册封的旨意就在这一两个月之内,你心里时刻做好成算便是了。”
她恍恍惚惚点头,却像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应允了什么。
原本她应该无比高兴不是吗?她爱他,毋庸置疑。可是为什么听到了他要册封她,不是嫔,不是妃,而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她却隐约之中萌生了许许多多的忧虑,说不清,道不明?
她不敢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因为潜意识里她不停地告诫自己这是天大的喜事,她理应感到无比兴奋,感激涕零。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便微微笑着,和和暖暖望向皇帝,眉眼清澈,动人心魄。
她恍惚闪烁的神情,宇文凌尽收眼底,却并不在意。他已然确信她深深爱慕着自己,深入骨血,刻上了层层的烙印。如今的情形不是最温馨的,但却是最合适的。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她一时的不适应,终归会在更多的纷扰纠缠之中变得微不足道。
“原本想单独带你往北疆冰湖去一趟,只是这段时间朕有很多事情要忙,去不成了也不要紧,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原本是想在那里告诉自己这个答案吗?或许面对着迷人的景色,偎依在夜月朦胧之中,这个结果便不会像现在一样让她如鲠在喉,丢不掉却也难以安之若素。
她还挨在他的怀中,两人紧紧相依,她触手便可以碰到他的面庞,他的身体。可明明近在咫尺,她却摸不透他的心。
思绪乱的厉害,却在这时听见了秦妃的声音:“臣妾偶然路过这里,恭请圣上金安。”
辛瞳蓦然一惊,急急忙忙从人臂弯之中挣脱,神情有些无措。却听宇文凌冷冷开口:“虽然圣旨未下,不过朕意已定,秦妃,辛瞳不日之后便会成为朕的皇后,你且先向她行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阿凌在筹划新坑人设的同时,这一本也不知不觉进入后半段了。
哈哈,辛小瞳要翻身啦,首先要整治的就是她皇帝老公!
☆、爱恨难明
秦妃大惊失色,实在没料到竟会有这样的事情!一直以来的担忧不但变成了现实,还大有变本加厉的迹象,怎么可以这样!
皇帝神情很严肃,他一向冷冷清清,此刻不见催促,但已然能感受到他的不高兴。秦妃再不敢迟疑,咬牙切齿上前,福了身子,过了相当久,才道出一声:“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宇文凌淡淡道。随后又调转视线看向辛瞳:“这样的事情以后会常有,你该学着慢慢习惯。”
秦妃立在一旁无所适从,咬碎了银牙却又无计奈何,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月之间就天翻地覆了呢?不,从来都不是,这丫头已经狐媚了君王近十年了,她大概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这一天。只是英明如当今圣上,也无法识破她的阴谋诡计,竟任由着她一步步得逞媚上吗?
只是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机会再去思忖这些,因为皇帝看向她的眼神隐隐透出了些许可怖。这样的他很少见,寡淡疏离对什么都不介意才是他惯有的姿态,此刻瞧着,竟像是雷霆震怒的前夕。
她惊慌失措地打量皇帝的神情,却听见他冷若冰霜的声音:“朕记得上次已经告诉过你,叫你没事别来打搅朕,看来你是没听进心里去?”
秦妃惶骇无比:“皇上恕罪,臣妾无意打搅您,臣妾只是,臣妾只是从景仁宫出来,如寻常一样忍不住向南张望,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儿。臣妾大体是太过想念您,但实在没有刻意扰您兴致的念想。”
宇文凌变了口气,显得有些不耐烦:“秦妃,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难道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了!秦妃心中顿时惊涛浪涌,再顾不得其他,直直跪倒在地:“求主子饶恕臣妾,臣妾一时糊涂,受了奸人蒙蔽,但是无论如何,都是本着爱慕您的心呐。”
这可真是反咬一口,还在妄想逃脱罪名,只不过无论是她,还是为她牵线之人,今日都休想能够轻易蒙混过关。
半晌不见皇帝言声,秦妃心中火燎一般煎熬,心里强自镇定,转而摆出一副柔情似水的表情,哀哀凄凄溢出了泪水:“皇上,臣妾爱您,一直以来都深爱着您。可是君臣有别,臣妾不敢过多宣泄自己的情感,但是心里压抑了太久,满腔的爱慕竟然泛滥成灾,实在是情难自禁。”
宇文凌瞧得厌烦,微闭了闭眼睛:“朕今日见多了女人哭,实在乏味,罢了,秦妃,你好自为之吧。”
这是什么意思?是从此以后再不愿见到她了吗?那她怎么办?她的家族怎么办?
尽管以往的日子也是十分煎熬,说到底她与皇帝之间根本就没有床第之实。但这么些年,有自己主理着后宫事宜,有父亲朝堂上位居高位,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她的生活也就不算太难过,可如今,是要真正失去了吗?
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怎么能让一个毫无倚仗的丫头片子夺去本应属于她的一切。她膝行着上前,再没了平素的端庄持重,跪伏于皇帝身前声泪俱下:“皇上,您原谅臣妾吧,原谅臣妾好不好?臣妾这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好歹念着夫妻情义,别这么残忍地对待臣妾,好不好?”
宇文凌一声冷笑:“古往今来从没有嫔妃能与帝王称为夫妻,秦妃,你可真是糊涂了!”
她这样的纠缠,实在让人厌倦至极,宇文凌拉了辛瞳起身,却察觉辛瞳怔立在原地,望向秦妃的神情之中满含着悲悯。
他顿时怒火攻心,恨她不明事理感情用事,也恼怒她不分情由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你这是要替谁求情吗?朕话说在前头,今天不论你替谁求情,只要你敢开口一个字,朕立时要了人性命!”
言罢,甩了她的手,径自离开北园往清心殿去。
辛瞳没有立时跟上,回首朝秦妃望去,她想出口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帝王果真都是惯有的冷情冷性,纵然有着错处,有着私心,但她看得出来,秦妃是真心爱着皇帝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她踟躇着,不敢面对秦妃憎恨的表情,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遥遥望着皇帝远去的身影,加快了步子匆忙追上去。
宇文凌听见她近前,也不转身看她,依旧信步朝前走。辛瞳更是沉默着不敢做出声响,两人便一路静默,直到回往清心殿丹墀。
辛瞳不大确定皇帝此时是不是还愿意她跟进去伺候,心里彷徨着,脚下便停住了脚步,却听宇文凌冷声吩咐:“你进来,朕还有话要问你!”
她随他进去,又弯弯绕绕进了后园长廊中,她犹记得上次就是在这里,她有意弄伤了手指,搞得自己惨兮兮的,就为了央求他带自己出宫。被识破后一番数落自然免不了,还被他敲了手心以示警戒。如今旧景重现,他又是这样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实在叫辛瞳茫然无措。
他廊子里坐了,却不去招呼她,她不知该如何,便就不远不近立在一旁。
她默默地想,或许自己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以静默相伴的心态陪侍在他身旁,如果他执意要那样做,于两人而言都将是巨大的转折。她没有准备好,亦或者说她根本就茫然无措,他呢?他又会以怎样的全新姿态面对自己?
太多的恩怨是非夹杂在中间,她看不明白他的真心。他从来没有说过他爱她,但却告诉了自己他从来没有不喜欢她。将来会怎样,会比现在更轻松还是比现在更复杂,是福是祸,她竟有些说不清。
宇文凌抬眼看她,她一副愁情满怀的模样竟然十分刺眼,心里不满便不肯给她好脸色,出口的话语也是生硬无比:“你可要记得朕方才说过的话,有件事要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100章整!
一直以来追问评论的亲爱的,感谢!真的,十分感谢!
此文过半,新坑开文在即,想看什么样的人设呢?哈哈^_^
☆、罪恶因果
辛瞳注意力有些不集中,静默点头。宇文凌好整以暇开口:“那日朕欲赐死陆双祺,你前去矫旨,倒赶得正是时候,说说看吧,是谁给你通风报信?”
辛瞳不愿回忆那日的事情,又天生不是爱颠倒是非的性子,态度便有些躲闪。但若说没有人知会她,她又哪里能够去得那样及时,这显然就是摆明了不想说实话。
宇文凌凝着瞳眸看向她,神情有些冷淡:“早前就告诉过你,在朕面前装糊涂,兴许朕不会拿你怎么样,不过你护着的那人下场会变得更凄惨。”
辛瞳神色有些无辜,突然又感到十分烦躁,莫可奈何望着他,话语有些疲倦:“您洞若观火,事事明晰,这样的事情根本瞒不过您不是吗?既然您心里早有了答案,又何必再来难为奴才。”
她下意识地这样说,却不想惹了他立时变了脸色:“已经将皇后的位置许给了你,再说自己是奴才,你到底有没有将朕看在眼里?”
她当真是无意的,却不想他这样在意。说她不将他看在眼里,这真是要冤死了她,她想要解释,却见他冷着面庞摆明了不想听。
“来人,去叫李桂喜来!”
该来的终究会来,她说不好此刻是怎样的心情。旁人眼里大概她太过和善甚至有时还有些懦弱,但其实她只是习惯了掩盖锋芒,对一切怀抱着宽容的心。
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万岁爷传唤,李桂喜当下就有了极不好的预感。他还如往常一样嬉笑着上前,佯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万岁爷您有什么吩咐?奴才这就去办。”
宇文凌指指辛瞳,声音冷成了冰棱戳的人心里发慌:“去向你皇后主子请罪。”
不只李大总管当场愣在了原地,辛瞳也感到十分难为情。只是这会儿李桂喜心有戚戚,实在不敢做出任何多余的举动激怒皇帝,他调转身子朝向辛瞳,扎扎实实给叩了头,心中实在惶骇这位怎么会一眨眼之间变成了皇后主子,面上却不敢有丝毫异样表现,只卑微恭敬垂首:“皇,皇后主子,奴才平素里多有不留意,若有地方得罪了您,万望您原谅些个。”
不等辛瞳有反应,便听上首帝王一声冷笑:“李桂喜,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回万岁爷,过了这个冬天,就整整二十年了。”
“在朕身边那么久,却连朕的忌讳都不知道吗?”
李桂喜俯首连连:“奴才惶恐,奴才一心一意伺候万岁爷,若有错处,您只管责罚奴才,可千万别为了奴才生气。”
宇文凌心中顿感无力。这位的确是打小陪在自己身边的老人了,若说没有一点主仆情谊是绝对不能够。他以前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欲念吞食了本心,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然变得这样圆滑世故,面目可憎!
“不见黄河不死心。你说是无意中得罪?那好,朕倒想问你,今日秦妃为什么能那么准确摸清朕的行踪?”
万般念想在脑子里一晃而过,李桂喜哭丧着脸开口:“求万岁爷恕罪,秦妃娘娘是正好往宣正宫方向走,奴才原是要去体善堂的,正好同娘娘撞了个正着。娘娘问奴才您在哪里,奴才一时迷了心窍,不敢隐瞒,便如实说了。”
“哼,难道不是你有把柄捏在秦妃手上,这才专程给人通风报信以求前事不出纰漏?”
李桂喜听闻此言再不能够维持淡定,若说方才还心存侥幸,此刻却是没了一点念想,再不敢有一丝隐瞒,一霎之间涕泪横流:“万岁爷,主子爷,求您饶了奴才吧,奴才知道错了。奴才也不知道那日怎么就烧糊涂了脑子,惦念着辛瞳姑姑,不,惦念着皇后主子同陆大人交好,得了消息也没多想,脱口便给说了出来。后来秦妃娘娘拿话威胁奴才,只说想要见上万岁爷一面,奴才想着这也是娘娘爱慕皇上的一片心,糊里糊涂就答应了……”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宇文凌话语冷若冰霜:“秦妃的人瞧见了你在辛瞳面前多嘴,这才拿此作威胁,朕瞧着,你的忠心和你的惦念实在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