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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璐就认命地洗漱更衣,爬上了自己的拔步床,吕妈妈和花妈妈两个门神似的守在她的床前。
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清晨,袁璐起的很早。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高斐在她的屋子里,穿着轻薄的寝衣赤着脚就往外走。到了榻边冷不丁地看见了一个大活人,她一下子就清醒了,差点没叫出声来。
高斐睡得很轻,那小袁氏打着呵欠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他就醒了,更别说她晃悠到他跟前,猛地一顿,然后咚咚咚地往回跑了。他唇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倒也没动。
袁璐在屏风后头换好了衣裳,绿水动作麻利地给她梳好了发髻。她就带这人绕到了外头。
她也不知道一般高斐睡到什么时辰,更不想大清早地跟他打嘴账,因此也没有叫醒她。只是留了人准备着伺候他洗漱,临走时想着一会子日头热了,屋里就该闷热,便让人去拿了冰盆进去。
等人都走了,屋子里也放了冰盆凉爽起来,高斐闭着眼从旁边摸了薄炭往身上一盖,倒是真的睡着了。他本就是个警觉性高的,觉浅着呢,就是外头多两个人走过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昨夜一整晚,小袁氏身边的那两个妈妈拿他当贼看,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了他一宿。天快亮的时候他想着两个妈妈该撑不住了,结果换了两个丫鬟进来,又开始瞪他……
袁璐去了老太太院子,老太太居然已经起了。不止起了,还换了衣裳坐在屋里笑眯眯地等着她。
她一来,老太太还特别亲切地问她:“来了啊?朝食用过没?肚子饿不饿?”
这给袁璐吓得,跟见了鬼似的。平日里两人虽然关系不错,可老太太可没用过这种嘘寒问暖的架势跟她说过话。不跟她拌嘴就不错了。
老太太就让绿意去准备朝食了,一边还招呼她说:“快过来坐,傻站着干嘛。”
袁璐受宠若惊,一边盯着老太太看,一边磨蹭着到她身边坐下。
老太太上去就拉上了她的手,“朝食想吃什么呀,尽管说,我让人都给你备着。”
袁璐哭丧着脸说:“我哪儿做的不好您明说,要打要罚都任您,可千万别再这样吓我。”
老太太就甩了她的手,“对你好还不行,不识趣的东西!”
袁璐拍了拍胸脯,“您平日对我也挺好的,就这么说话就成。”
老太太嘟囔了她两句,又有了笑脸,笑眯眯地问她说:“昨晚上睡得可好?”
袁璐把话在脑子里一转,呵,原来老太太说的是这个!
老太太说完就等着她回话呢,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回话,就继续道:“跟我你还害羞呢,哎呦。”接着就自顾自笑起来。
天知道她昨儿个半夜起夜,孙嬷嬷跟她把这事一说,这给她乐的,半宿没睡着觉!天一亮起床洗漱更衣,搁屋里等着袁璐过来呢。
看着老太太那欢天喜地的劲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岔开话题道:“今日哥儿姐儿休假,我昨儿个都嘱咐他们睡晚些过来,我们就不等了先用饭吧。”
老太太就别有用心地看了她一眼,暧昧地笑道:“你若是累了,也可不比过来的。”
袁璐:……
☆、第94章 委屈
第九十三章
清粥小菜端上来以后,原路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吃早饭。老太太那笑的那叫一个渗人,她实在承受不来。
一顿早饭还没吃完,丫鬟进来说新姨娘求见老太太。
老太太拿不定主意,就去看袁璐,袁璐点点头。她才“嗯”了一声,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邱绣这天穿了天青色缠枝纹窄袖长衫,梳了个凌虚髻,发髻只斜插了一对洒银珠花赤银华胜和细簪。脸色又略有些苍白,端的是弱风扶柳,我见犹怜。
“妾身见过老太太,见过夫人。”这略带沙哑的嗓音一说话那楚楚可怜的味道就更重了。就好像谁给她委屈受了,让她哭了一宿似的。
老太太随意地应了一声,“起来吧,站着说话。”
邱绣从善如流地站到老太太身边,“妾身来的晚了,耽误了伺候老太太用朝食地时辰。”说着就接替了秋心的位置,要给老太太布菜。
老太太怪不习惯的,这脸都没认熟就来近身伺候,就是个丫鬟也挺不自在的。更别说这位还是齐国公府出来的姑娘。
“你不忙伺候我,”老太太道,“我年纪大了也吃不了什么东西,你去伺候夫人。”
邱绣不卑不亢地应了声“是”,又站至袁璐身旁。
“昨儿个可休息好了?”袁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
邱绣气的早把这袁氏在心里骂了千百遍,昨夜成国公明明是在她屋里歇下的,现在却反而来问她这个!欺人太甚!
心中是这么想,脸上却微微一笑,“承蒙夫人关怀,院子里住的好吃的好,妾身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又想到成国公昨日那番话,便继续赔笑道“妾身昨日失了规矩,也曾想到来给老太太和夫人请安…”
袁璐摆摆手,“无妨,昨儿个是你第一天入府,也不方便出来走动。以后短了什么,需要什么,就差人过来跟我提一声。”
邱绣道过了谢,袁璐也不想多很她废话,也就随意寒暄了这么两句。
她这厢早饭还没吃完,高斐和澈哥儿一前一后地过来了。这父子俩居然一起过来,倒挺奇怪的。
袁璐让人摆了碗筷,就将澈哥儿喊到身旁相偎坐着。
邱绣见了高斐来,便上前行礼,道了万福。
高斐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让她起来了。
澈哥儿噘着嘴不太高兴的样子,袁璐便觉得又是他爹说了他什么,哄着他说:“怎么起的这么早?昨儿个我不是和你说了可以晚些过来吗?这天天的不够觉睡,怕你长不高哩。”
澈哥儿撇撇嘴,“不早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抬头看她娘,声音里还隐隐带着哭腔。
袁璐摸了摸他的头,“到底怎么了?跟娘亲说说,谁欺负你了?还是你爹又说你了?咱们不理他好不好?”
连老太太看着小孙儿大早上就闹别扭也怪心疼的,埋怨高斐道:“大清早的就训儿子,你也真是做的过分。”
高斐直呼冤枉,“我可没有说他,大概是从别处受了什么委屈,你们可别冤枉我。”
袁璐揽着澈哥儿摇了摇,“好啦,跟娘亲说说,是谁招惹咱们二少爷了?”
澈哥儿就从他怀里挣出来,眼泪汪汪地说:“昨天为什么不肯让我跟你一起睡?”
“哎呦,这昨天咱们不都说好了。天气热,晚上两人挤一个屋里多热啊……”
澈哥儿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你骗人,你明明跟爹爹一起睡哒!”
袁璐的脸迅速升温,最终闹了个大红脸,连耳根都红透了。
高斐也是面露尴尬,一手握了个空拳到唇边干咳了两声。
别说这两位当事人了,屋里面其他伺候的下人,都使劲憋着笑呢。
老太太一边笑得不行,一边将澈哥儿招到自己跟前,将他揽进自己怀里,“好乖乖,这话可不能在外头乱说。”
澈哥儿吸了吸鼻子,还挺委屈的,“祖母,我没有乱说啊。昨天晚上娘亲说屋里会热,就让我回厢房睡。可早上起来,我要去找娘亲,奶娘说爹爹昨晚在那里过夜的,让我不要去打扰。我还不信,跑过去看,爹爹刚起床,正洗脸呢……祖母,娘亲骗我,她说两个人在一起会热,可我是小孩儿啊,我身上总没有爹爹热的!”
老太太就在澈哥儿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你乖一些不许闹,你爹和你娘这是给在准备给你生小弟弟小妹妹呢。”
澈哥儿听了就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她祖母,“爹娘一起睡了就能生弟弟妹妹了吗?”
老太太说:“可不是嘛,生了弟弟妹妹就像你跟你哥哥一样,到时候是他们跟在你身后喊你‘哥哥’了,你们还能作伴一起玩。”
澈哥儿苦着脸想了想,“可是我已经有哥哥了啊,再来弟弟妹妹我也没空陪他们玩。”然后转过去看他娘,“娘,我不要弟弟妹妹,你给我生个小黄吧。”
老太太还奇怪呢,问他:“小黄是什么?”
澈哥儿解释道:“我现在已经有了个大黄了,大黄没有伴啊,娘亲生一个小黄出来,正好跟大黄作伴一起玩。”
老太太哈哈大笑,袁璐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混小子!你娘就是再有本事,也生不出一条狗啊!
袁璐只能求饶似的将澈哥儿拉到跟前,“祖宗哎,快吃东西!娘亲错了,今晚咱们一起睡好不好?”
澈哥儿这才破涕为笑,“乖乖地坐回了凳子上。”
“你这孩子,这般跟你母亲说话。”高斐眼看着又要开始训他,恰好丫鬟呈上碗筷,袁璐正在给他们布菜。这时就拿了筷子往他手里一塞,“您也快吃吧,别啰嗦了!”
高斐:……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行了吧你,罪魁祸首!
☆、第95章 争斗
第九十四章
高斐被袁璐瞪得没脾气了,这小袁氏每次凶起来就跟老虎似的张牙舞爪。
老太太那个高兴啊,也不觉地儿子儿媳在自己眼前眉来眼去的没规矩,反而觉得这妾还真是纳对了。一定是小袁氏也知道进来了别的人,知道自己抓紧哩。
袁璐好不容易哄好了澈哥儿,几人坐在一起安安分分地吃早饭。
不久泓哥儿和汐姐儿也过来了,一家子就齐整了。
邱绣冷眼旁观,心下不齿,这袁氏好歹是书香门第出身,怎么教养的几个哥儿姐儿都这般没规矩。或早或晚地来给祖母请安不说,饭桌上也是你一言我一句地说这话。就是平常的商贾富户家,都不会这般随意。这个家若是由她来当,那才能真正担得起成国公府这样的盛名。
用过朝食以后,邱绣帮着丫鬟给老太太和高斐倒茶。
接过茶盏的时候,高斐这才抬眼看了看她。
邱绣对他粲然一笑,高斐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对着袁璐的方向微微抬了下巴。
邱绣脸上的笑就有些尴尬了,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又去给袁璐奉茶了。
澈哥儿坐在她祖母怀里,歪着脑袋看了看忙前忙后的邱绣,然后转头问他祖母说:“这个姐姐是谁?是祖母身边新来的丫鬟吗?”
正在端茶的邱绣身子一僵,再也不能自然地笑了。
老太太摸了摸澈哥儿的小脑袋,说:“你可不能乱喊人,这是府里新进来的姨娘。你们三个都来见见这位新进府的姨娘。”
澈哥儿还是不明白,“姨娘是做什么的?”
老太太就解释说:“姨娘就是服侍你爹、你娘的。”
澈哥儿“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那就跟我和哥哥姐姐身边的奶娘差不多嘛。”
老太太笑了笑,没解释。
邱绣笑容一僵,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福了福身,“老太太说的是,以后哥儿姐儿若是有什么用得到妾身的,尽管开口。”
“他们爹娘都在,也用不到你说什么。”老太太道,“我们朝食也用完了,没什么事了,你就回去吧。”
邱绣道:“妾身在家时,母亲就教导我说要孝顺您,还求您赏个恩典,让我在您跟前伺候。”
老太太烦不胜烦,她就不爱跟人文绉绉地绕圈子,都让你回去了还不回去,烦得很。
袁璐看老太太蹙眉便知道她不喜,便吩咐邱绣说:“你下去吧,用不到你。”
邱绣这才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邱绣从老太太屋里出来,气的咬牙切齿,奈何又发作不得。从前她在齐国公府虽说也不算得宠,可府里就她一个姑娘,她姨娘又是在父亲面前很的脸面的,倒也没人敢惹她。虽说吃穿上或许比不上正经主子,可也没人这么当面下她的脸。
但是邱绣也知道现在不是负气的时候,成国公昨夜能因为她没去袁氏那里请安而恼了她,眼下她就更不能上赶着去触霉头。
为今之计,唯“忍”一字耳。
府中的下人本是都没见过她,可他们国公爷昨晚上在哪里过夜的事情可都传开了,一些还在观望中的下人们也就摸清了形势,越发不把她看在眼里了。
梅香去大厨房提朝食,厨房里厨子已经做好了东西,两个厨娘正一人拿着一把瓜子站在门边,磕着闲聊。
梅香进去后,她们斜眼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说自己的话。
梅香便是上前拿了两个荷包,一人一个塞给了她们一个荷包,笑着说:“两位姐姐有礼,我是新姨娘身边的丫鬟,现在来给我们姨娘提朝食的。”
两个姨娘对视一眼,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收进了袖子里。其中一个就说:“也别什么新姨娘旧姨娘的,咱们成国公府就这一位姨娘。谁不知道呢。”说着就捂嘴笑了起来。
另外一个个字高些的厨娘就轻轻推了她一下,“你这嘴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