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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挺身而出,凶巴巴瞪信口雌黄的杨克定。
杨克定哑口无言。
警察将沈浩以及愿意作证的几个学生带回派出所,并调取监控录像。
……………………
深夜,医院停尸房。
杨家几十号人围着杨武的尸体,气氛凝重、压抑。
杨克定跪在停尸房门口,瑟瑟发抖,武术世家,家规森严,闯下这么大祸,他能不害怕吗?
“孽子!”
杨克定的父亲杨百韬瞧过表弟尸体,怒不可遏,冲到停尸房门口,抡起巴掌猛扇杨克定。
啪……啪……啪……响亮耳光一个接一个,杨克定不敢闪避,只能硬挨,很快口鼻溢血,脸上火辣辣的疼。
杨百韬仍不解气,撸袖子,还要加劲儿打。
“够了!”
苍劲有力的呵斥声从走廊拐角处传来。
围着杨武尸体的杨家人听到这熟悉声音,赶紧出来迎接。
一个须发雪白穿着古朴唐装的老爷子从拐角走出,走向停尸房,虽然拄着拐杖,但身板笔直,步履稳健,气势迫人。
老爷子身后跟着十多个穿中华立领装的彪悍汉子,足见来头不小。
杨家几十号人见老爷子走近,按捺心中的悲愤,毕恭毕敬欠身。
“您不能让杨武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杨武媳妇痛哭流涕跪在老爷子面前,边说边用力磕头,求老爷子出手相助。
第三百零三章 武盟
杨振庭。
杨家当代家主。
一代宗师杨露禅的曾孙。
这位年近九十的老人,还有另一个隐秘身份,掌控着华夏版图内最为神秘的民间组织,可以使那些不出世的老怪物惟命是从,赴汤蹈火。
杨武老婆不清楚老爷子底细,整个杨家,只有被老爷子选为衣钵传人的杨兆林略知一二。
不过杨武老婆嫁入杨家快二十年,感觉得出老爷子非同寻常,多位退下来的领导人拜访过老爷子,虔诚求教修生养性延年益寿之道。
一般的达官贵人压根没资格登门。
譬如去年,被多位国家元首接见过的香江首富就吃了杨家的闭门羹。
单单这一点,足以说明老爷子地位超然,手眼通天。
此时此刻,杨武老婆坚信老爷子只需动动嘴皮子,搞得她男人稀里糊涂惨死的罪魁祸首就得血债血偿。
这娘们儿也不想想自己男人因何而死,一门心思怨恨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沈浩,自私,人的天性,可自私到这一步,堪称无耻。
“小武虽是我的养子,但我辛辛苦苦培养他四十年,早把他当成亲生的孩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跟你一样心痛。”杨振庭说着话弯腰搀扶杨武老婆。
杨武老婆哭哭啼啼起身,即使性子泼辣,面对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没胆子闹腾的太厉害。
杨百韬恨铁不成钢指着儿子杨克定,对老爷子道:“也怪这不成器的畜生,今天任由大伯惩戒。”
杨振庭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聚在走廊里的杨家人意识到老爷子不想在这件事上追究自家人的过错,不再多说,默默随老爷子进入停尸房。
杨振庭瞧了已死多时的杨武,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兴许是在发泄心中悲愤,右手握着的拐杖狠戳地面。
咔嚓!
地砖寸寸龟裂。
杨振庭手中这根传承数百年由海南黄花梨精雕细琢的拐杖却完好无损,几个没见过这位老爷子发威的杨家晚辈倍感震撼。
这是登峰造极的手段啊!
杨振庭的五个儿子也暗暗咋舌,都察觉出,年近九十的老爷子,在武道修为方面又有精进。
老爷子这一手,几乎赶得上传说中的隔山打牛,拐杖不承受内劲,只传导内劲,极其精妙的手法,以绝学形容,不为过。
换了他们,戳碎地砖没问题,可价值连城的细细拐杖至少开裂,甚至折断,老爷子发泄情绪的简单动作,足以惊世骇俗。
这一刻,杨家的子子孙孙,对老爷子的敬畏之情又增了几分。
杨振庭一言不发站在小儿子的尸体前,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了十分钟,这位老爷子才仰面长叹。
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种痛,痛彻心扉。
“小武,下辈子,别再那么争强好胜。”极力控制情绪的老爷子说完这话,缓缓转身,往外走。
再呆下去,一辈子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爷子多半会落泪,高官巨富心目中的世外高人,哪能当众显露柔弱一面。
所以,老爷子不得不离开。
跪在门口的杨克定等老爷子走到面前,赶紧道:“大爷爷,我带来一样东西,可以证明那个沈志泽不是个省油的灯,表叔的死,未必不是他暗中做手脚。”
“哦?”杨振庭皱眉凝视杨克定。
杨百韬见老爷子心生好奇,忙催促儿子“还不快把东西取来。”
杨克定手忙脚乱爬起,一溜烟跑出被称为“太平间”的二层小楼,打开奥迪A4座驾的后备箱,取出一样东西。
这东西正是杨克定从武协活动室力量测试器上卸下来的金属受力圆盘,包裹着圆盘受力面的厚厚皮垫子也被杨克定一并带来。
当杨克定把东西拿到杨振庭面前,长辈们茫然不解,直至杨克定掀起皮垫子,将金属圆盘上的清晰手印完全呈现,杨家人如梦方醒,恍惚之后面露惊容。
他们从小苦练正宗国术,是武道方面的行家里手,不用杨克定解释什么,就已明白怎么回事。
“前几天,学工部给我们武协空降了一个总教练,正是这个沈志泽,为了试试他有没有真才实学……结果……”杨克定吞吞吐吐,担心将实情和盘托出,使一众长辈们误解他涨别人威风,灭自家气势。
“有啥就说啥。”杨百韬瞪眼呵斥儿子。
杨克定只好详细讲述沈浩如何在金属圆盘上留这么个手印。
长辈们听到最后,大多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瞅杨克定,那个沈志泽,不过二十岁出头,就算打娘胎里开始习武,也不可能这么厉害。
见多识广的杨振庭翻来覆去看金属圆盘,神色变幻不定,可见这位老爷子内心同样波澜起伏。
“这东西,我替你保管,否则流落民间会引发轩然大波。”杨振庭撂下句话,带着东西往外走。
杨克定的伯伯叔叔婶婶们顾不得胡思乱想,恭送老爷子,最终把老爷子送上防弹红旗轿车。
这车,与零九年一号首长大阅兵时乘坐的轿车一模一样,可不是什么山寨玩意,而是那位首长退下来后送给杨振庭的寿礼。
车队远去,聚集在太平间外的杨家人如释重负。
数日后。
山雨欲来的天堂杭城,西面罕有人迹的葱翠山林间,带着丝丝冷意的风吹拂着树木的枝叶,一座宅院的飞檐斗拱时隐时现。
宅院周边装有监控探头,不留任何死角,戒备森严,为这座古朴院落增添些许神秘感。
这处院落属于国家,还是属于个人的,住在附近的村民茶农说不清、道不明,曾有人接近过宅院,但都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强行劝离。
久而久之,附近的村民茶农不敢再乱来。
三进大院的主会客厅,杨振庭拄着拐杖居中而坐,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确切说是挂着一个大大的武字。
武,象征武术或国术。
还代表着华夏最神秘的民间组织。
武盟,武道强者的联盟,以维持国术传承为己任,杨振庭便是武盟当代盟主,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的武林至尊。
大厅两侧排列十六把古旧的金丝楠木靠背椅,坐着十六个老头,其中一人是和尚,头顶有十二个戒疤,显然是位得道高僧。
释武健。
世人不怎么熟悉的法号。
却是少林寺近乎神一样的存在。
释武健大半辈子隐居少室山最险峻的连天峰上,多位国家元首去少林寺参观,因无缘见这位高人而深感遗憾。
正是释武健的存在,少林医武绝学的传承才不至于中断,不然……享誉千年的少林寺只剩花拳绣腿和粗浅的硬气功。
今天这位被誉为医武双绝的隐世高人现身此处,显现武盟的深厚底蕴,也反应出在座每一位都不简单。
“有一样物件需要诸位老兄弟瞧瞧。”杨振庭说话的同时以眼神示意得意门徒,将东西拿上来。
杨克定从复旦武协活动室器械上卸下来的金属受力圆盘,就这样被十六个老头依次仔细翻看。
“谁干的?”一人失声问杨振庭。
“是个姓沈的年轻人,二十岁出头,不知诸位老兄弟听没听说过?”杨振庭说着话环顾在座的人。
“姓沈?”
异口同声发问的两位老者,一个姓吴,一个姓邱。
端起茶杯的杨振庭凝视相交数十年的两位老友,缓缓道:“这个年轻人的名叫沈志泽,澳洲籍华裔,老吴,老邱,你们听说过?”
姓邱的老人一听沈志泽这名字,略显失望摇头,隐姓埋名伺候赵家两代人的他,认识的青年,叫沈浩。
“十多年前,我遇到过一个姓沈的孩子,如今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不过,他不叫沈志泽,也不是澳洲国籍,当年我看他家境贫困,体弱多病,便心生怜悯,收他为徒。”吴姓老人据实相告,并无隐瞒。
本想道出与他有过几年师徒之缘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旁边一尖嘴猴腮的老者已面带冷笑插话“吴老头儿,既然不是,你啰嗦什么劲儿,莫非心里头觉着留下掌印的年轻人,可能是你那位穷徒弟?”
吴老瞥了眼一直对他有意见的老家伙,漠然道:“我没这么想。”
“没这么想就好,说明你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隔山打牛,你都做不到,更别说你的穷徒弟。”尖嘴猴腮的老者言语刻薄,说完后,慢条斯理喝一口茶,故意刺激坐在一旁的吴老头。
于沧海。
绰号于老怪。
三十年前,余沧海去西京找吴老头切磋比试,偶遇一根骨绝佳的青年,想收徒,反被吴老头抢先,至今无法释然。
那个青年,名叫李乐天。
吴老头欲言又止,余老怪的话虽不中听,但不是没有道理,索性沉默,这辈子只收两个徒弟,不知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出息。
释武健单掌立于胸前,道:“阿弥陀佛,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这等手段,已然超凡入圣,无疑是百年难得的奇才,应该让他成为武盟一员,弘扬国术。”
吴老点头,道:“大和尚的提议,我赞成。”
“他与我小儿子的死有关。”
杨振庭一句话搞得吴老头尴尬不已,苦笑道:“那就另当别论。”
第三百零四章 杀鸡儆猴
咣当一声。
监舍的铁门关闭。
端着脸盆和一床薄被子的沈浩回过头,神色平静望一眼黑漆漆的铁门,仿佛常来这种地方。
回顾这些年,他进看守所次数,还真不算少,西京、帝都、魔都、杭城的看守所,都体验过。
光是这份经历,足以令街头小混混肃然起敬,甚至纳头便拜,甘愿为他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俗话说人命大于天,虽然人证物证都证明杨武之死责任不在沈浩,但要得到无罪判定,必须走一个完整的法律过程。
走这个过程,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
这期间,沈浩只能被关在看守所,以这牲口的能耐和人脉,一个电话,轻而易举解决一切难题。
可他不想麻烦赵凌峰,也没脸麻烦赵凌峰,走下权力巅峰的他,更不愿动用龙门或济世会。
天大的困难,他一个人扛。
“呦,来新人了,长的真他妈俊啊。”阴阳怪气说话的络腮胡汉子坐在床边抠脚的同时邪笑着打量沈浩。
络腮胡汉子话音刚落,几个不像善类的汉子慢慢挪步,聚到络腮胡汉子周围,或坐或站,冲沈浩狞笑,且眼神不善。
其他人则漫不经心瞅沈浩,谈不上幸灾乐祸或于心不忍,即将发生的状况,他们看过很多次,已麻木。
看守所这点门道,沈浩清楚,即便无权无势无背景亦无所畏惧,因为谁狠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沈浩端着洗脸盆被子走向自己的铺位。
“操,谁他妈让你动了,给老子贴着门立正站好,把脸盆被子举过头顶。”络腮胡汉子凶相毕露嚷嚷。
沈浩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从容自若来到床铺边,弯腰把塑料脸盆塞床底下,然后开始叠被子。
“小王八蛋,挺跩啊!”
络腮胡汉子目露凶光,弹飞从脚趾头缝里抠出的黑泥,缓缓起身,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跟班也无所顾忌撸袖子活动手脚,貌似要大打出手。
临近沈浩的床铺上,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边看报纸边小声提醒沈浩“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大丈夫。”
“谢谢。”
对于想帮自己的人,无论什么身份地位,沈浩素来以礼相待。
有点知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