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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一干官员,哪有什么异议,勤王等于送死,不是好差事,只要不落在自己头上就成。
至于沈浩带给他们的巨大利益,这种时候都已顾及不到,况且没了沈浩,一定会有别的合作伙伴。
姓沈的小子去勤王也好,说不准会被女直铁骑踏成肉泥,康王如此想,脸上多了一抹诡异的笑,道:“既然秦大人已成竹在胸,本王也没什么异议,为了表示对勤王的支持,本王捐白银千两。”
康王说出这话时,在座所有人,包括秦远山,都暗骂康王抠门,康王有良田十余万亩,商号数十家,利用皇族特权,做各种各样赚钱的买卖,每年收入数十万两白银,在山河破碎的危难时刻,才拿出区区千两白银。
国破家亡。
康王不懂这个道理?
秦远山暗暗叹息,起身告辞。
第二天上午,圣旨到达江心洲,所谓圣旨,其实是信鸽带回来的,一片白丝绸,上面写着两行字,盖着皇帝印鉴。
因为汴京已被围,困守孤城之中的柴熙瑞只能如此传达旨意。
沈浩跨过都司、游击,直接成为参将,正三品武官,跻身大周高级武官行列,可管五千兵。
姜宁、吕战、赵虎成为游击将军。
十个营长也有了正式官身……守备。
这半年里,为勤王做准备的沈浩,又在大江北岸的山区设训练营,训练出两千青壮,正好将每个营的兵员,由之前的三百,补充到五百。
姜宁、吕战、赵虎麾下,各有三个营,一千五百战兵,单独的火铳营,直属沈浩,且已扩编到八百人。
江心洲军营议事大堂上,诸将穿着崭新官服,肃然站立两侧,沈浩坐于帅案之后,不怒自威。
左平左先生,坐于帅案左侧,轻摇折扇,俨然军师。
“赵虎!”
“末将在!”
赵虎出列,冲着沈浩抱拳行礼。
“你率本部人马,留守江心洲,江心洲是此次勤王的根本所在,不容有失。”沈浩这句不容有失……意味深长。
女直大军正围困千里外的汴京,威胁不到江心洲,沈浩提防的是,自己人捅刀子,夺了这份产业。
毕竟石头城中,有个跟他不对付的康王,虽然江心洲有秦远山照应,但乱世之下,什么状况都可能发生,不得不防。
“江心洲一切事务,以及大军的后勤供给,全有赖于左先生操持。”沈浩转脸凝视左平。
“将军放心,在下尽心竭力。”精于行政和后勤管理的左平收起折扇,拱手回应沈浩,且打心眼里敬佩沈浩的胆魄。
勤王等于送死。
恐怕是大周军将当下的共识。
唯独年纪轻轻的沈将军凛然无惧,这才是国之栋梁!
“其余诸将,随我勤王!”
沈浩这话令十多人亢奋不已,这一年多,他们把方圆五百里内的盗匪山寨剿的干干净净,却越来越觉得不过瘾,早想打大仗。
七月二十二。
沈浩带兵渡江,与等候在江北的辎重队伍汇合,五百辆按照沈浩的设计图,打造的大车,装着各种物资。
一千多民夫随军出征。
沈字大旗立起来,一个接一个整齐的方阵,沿官道北进,长枪如林,盔甲耀眼,气势逼人。
辎重队伍在两侧跟随。
军中仅有两百骑兵,被沈浩当做斥候用,负责探路、侦察地形。
江面上,华丽楼船最高层,康王带着建邺府文武官员目送勤王军北上,除了秦远山,其他人难以置信恍惚着。
一年半的时间,沈小子是如何打造出这支强军的?
这问题谜一样困扰着众人。
康王世子,柴涵亮,咬牙眯眼,做梦想不到,沈浩有朝一日会威风凛凛带兵勤王,转念想到勤王多么凶险,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笑,觉得沈浩有去无回。
第八百零六章 遭遇战
大周的官道修的还不错,徒步行走不怎么费力,再者,沈浩的兵,每日早晚负重跑,快速行军,毫无问题。
晌午,休息一个时辰,傍晚安营后,士兵除了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还搭配鱼干、肉干、榨菜。
沈浩还折腾出炒面,不是炒面条,是把面粉炒熟,装在布袋里,如果到了没法埋锅造饭的时候,就用这玩意就着咸菜肉干填肚子。
三天行军两百里。
这个速度已相当快。
第四天,官道上出现了逃难的人,北方糜烂,女直铁骑肆虐,老百姓为了活命,肯定要往南逃。
逃难的人见大军北上,惶恐避让,战战兢兢,他们是这个时代最孱弱最悲催的群体,无论女直铁骑还是大周兵丁,都能把他们视为待宰羔羊,随意欺凌、践踏。
骑在马上的沈浩,看着破衣烂衫又忐忑紧张的难民,轻轻叹气,不禁怀念他熟悉的那个世界。
可惜,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逃难的人,不全是穷苦人,也有坐车起马带着护卫的豪绅、富商,甚至有官员混在其中。
一位富家小姐,将马车的帘撩开条缝,恰巧看到骑在马上由诸将簇拥的沈浩,不禁一愣。
好俊的男儿。
好威武的将军。
这位富家小姐顿时痴了,心如鹿撞。
沈浩不在意有没有美女看自己,随着中军前行。
越往北走,难民越多,行军第十三天,沈浩带着四千兵、一千民夫,进入汴京地界,沿路村寨,十室九空,最惨不忍睹的,是那些被女直铁骑抢掠屠杀过的村寨,尸横遍地,不乏婴儿幼童被长矛钉死在地面。
随军的民夫害怕不已。
好在沈浩的兵不但不怕,还恨的咬牙切齿。
行军这么多天,沈浩这四千兵,不显丝毫疲惫,仍迈着整齐步伐,昂扬向前,这是严格训练的结果。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这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是真理!
从炼狱出来的沈浩,对此深有体会,想必这次勤王之后,他这些兵,也会感激他的魔鬼训练法。
“报!”
一名斥候打马狂奔过来,离着沈浩还有好几米,从马背上飞跃下来,单膝跪地,抱拳,大声道:“将军,前方两里,大队溃散的乱兵正沿着官道冲向我部。”
沈浩缓缓点头,并不意外,他不只感知到溃兵,还听到隆隆马蹄声,溃兵之后,一定有女直铁骑。
“传令全军,列阵,准备战斗。”
沈浩一声令下,十多名军将迅速回归本部。
行进中的四千兵,几乎在同一时间,立定站稳,然后在军官的口令声中,变成迎敌阵型。
一千民夫有些慌乱,不过有人指挥他们怎么做,五百辆大车构成两堵墙,护住大阵侧翼。
这五百辆大车,是按照沈浩给出的图纸打造,类似板车加围挡,拉车的骡马也被木板遮蔽起来,整体高度,与人的胸齐平,后面站着长枪兵。
长矛兵手中的长矛,比大周制式长矛,长出两尺,锋利矛头后面的铁套很长,可避免被刀斧砍断。
与胸齐平的“车墙”,再加上后面如林的锋利长矛,会对骑兵的冲击产生严重影响和威慑。
沈浩没有分出一部分火铳兵防守两翼,八百人全摆在正面,两百人一排,共四排,四排已能保证射击不断。
女直所向披靡,未曾一败,哪会把大周的军队放在心上,十有八九正面冲击,这是沈浩的判断。
火铳兵后,是排成一线的六个长枪营方阵。
沈浩的大旗,立于火铳兵之后,长枪兵之前,大旗之下,沈浩穿着官服,悠然端坐马背上,凝望前方,并未顶盔掼甲。
盔甲……这牲口不需要。
十几名负责传令的骑士位于沈浩身后。
官道穿过的宽阔平原上,一座无声的军阵屹立不动。
很快,溃兵进入人们的视野,乌压压一片,没命的狂奔,就如受惊的羊群一般,谁跑的慢,谁可能被后面人推倒、践踏。
为了逃命,溃兵变得无比自私、没有人性,当一些溃兵看到横在前方的军阵,微微恍惚。
大周的兵?
旗号是,盔甲不像,气势更不像。
阳光下,穿着“铁罐头”,放下面甲的四千兵,在溃兵眼中,仿佛为杀戮而存在的铁人,冷漠,无情,弥漫着肃杀气息。
不过,为了逃命,溃兵们还是不顾一切冲上去,边跑边狰狞叫骂。
“让开!”
“给老子让开!”
“不让开,砍死你们!”
骂声传来,沈浩撇嘴,都些窝里横的废物,该死。
顶在最前边的火铳兵已装填完毕,见溃兵进入射程,整齐划一举起火铳,沈浩一声令下,这些兵毫不犹豫打响火铳。
火铳一排接一排打响。
冲在最前边的溃兵仿佛撞在无形的墙上,被灼热弹子击倒,甚至洞穿身体,鲜血飞溅,吓懵后面的溃兵。
溃兵一层层倒下。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往前冲,是死,密密麻麻的溃兵一分为二,向岿然不动的军阵两侧空地涌去。
这时,大地颤动起来,女直的铁骑出现。
两千骑。
沈浩目测人数后,俊脸泛起一抹冷笑,对方人数不多不少,正好能让他的兵感受一下大战的氛围,又不至于心慌意乱。
女直铁骑见前方三百步横着森严阵列,纷纷勒马,带队的两员悍将,正是金宗翰麾下三十六天罡中的天暴将乌古烈、天杀将乌古闵。
两人是亲兄弟。
“大哥,这队周兵的盔甲真耀眼,有点精锐的样子,是不是大周皇帝的御林军?”乌古闵说着话瞧乌古烈。
“大周精锐,都去了北疆,已在我们女直铁骑的冲击下,灰飞烟灭,胆小怕死的皇帝老儿,也不会把御林军派出来。”乌古烈傲然一笑,以马鞭指着前方阵列,大声道:“就算他们是御林军,在我们女直勇士面前,也不过是随意宰杀的牛羊,冲!”
两千铁骑再次冲锋。
不是乌古烈自大,是周兵太弱,仅仅半天时间,他率领两千骑已冲垮十余支勤王之师,延续着不败战绩。
他深信眼前这些把自己包裹的像铁人的周兵,同样不堪一击。
第八百零七章 初战告捷
两员悍将,带着两千铁骑,冲向横在前方的军阵,没人去关心之前的数百溃兵是怎么死的,只管往前冲。
他们没看到军阵中有弓箭手,愈发无所顾忌,即使察觉到火铳兵举起火铳,仍面不改色。
因为他们压根不清楚火铳兵手里的东西,是干嘛用的,直到火铳打响,爆豆般的声音传来,冲在最前边的一些人才微微恍惚。
紧接着,一些马、一些人仿佛被无形的铁锤击中,不少战马立起来嘶鸣,前冲之势陡然凝滞。
数十人落马。
紧随在后的骑兵被倒下的人或马绊倒,惨烈翻滚,人喊马嘶,触目惊心。
乌古烈的肩头也飙射出一股鲜血,肩胛骨好似折断,生疼生疼,这一瞬间,他意识到不妙。
暗器?
乌古烈如此想,可寻常练家子发的暗器,都逃不过他眼,而此刻,他啥也没看到,就中招了。
这种时候,乌古烈无暇多想,面目狰狞嘶吼:“提防暗器!”
亲卫迅速将乌古烈乌古闵护住,这几十骑速度一慢,被后面的骑兵超越,悍不畏死的女直铁骑就这样前仆后继。
八百火铳兵看着不断接近的大队骑兵,不紧张,不可能,好在长时间的训练,使装填射击这一连串动作,成为他们的本能,不至于手忙脚乱出错。
沈浩骑在马上,看着倒下一排又顶上一排的女直骑兵,眼中多了一丝赞赏意味,毕竟不怕死的人,不多。
“火力还不够密集。”
沈浩蹙眉呢喃,要是再有十几门炮,女直骑兵以这么密集的队形冲过来,至少得损失掉一半人马。
眼下,光是火铳兵,差不多让对方减员五六百骑。
在女直骑兵冲到距火铳兵阵列五十步时,沈浩让火铳兵退下来,八百火铳兵从长枪兵兵之间的缝隙,有序后撤。
“防!”
口铃声此起彼伏。
六个营的长矛兵,队形随之变幻,十列横队瞬间变密集的五列横队。
第一排长矛兵蹲下,手中长矛斜向上,尾部戳在地上,第二排长矛兵跨步半蹲,平举长矛,第三排长矛兵手中长矛架在第二排人的肩头。
森严军阵好似刺猬。
沈浩突兀的站在最前头,将乃兵之胆,这牲口如此自信,自然能激励出士兵的自信与豪情。
沈将军站在最前边。
我们怕什么!
站在前面长矛兵都憋足一股劲儿,行军这些天的所见所闻浮现脑海,女直的残忍,人神共愤。
他们心中的忐忑与不安,逐渐被激愤冲淡,当女直铁骑撞过来时,一个个爆发出愤怒的吼声……杀!
喊声震天。
女直第一排骑兵有三四百,而面对的是三排长矛,每排六百根,总共一千八百根,相当于每个骑兵面对五六根长矛。
撞过来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