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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习弟子不断倒下。
一些金色蝙蝠很快蜕变成亚圣级凶兽，浑身迸发着耀眼金光，如同火凤凰一样，横冲直撞。
没成圣的见习弟子疲于应付。
一旦被蝙蝠咬伤，无论多么强壮，短短几秒就瘫在地上。
沈浩、吴清远的身边很快聚集二十多个见习弟子，都是修为较弱的男女，需要成圣强者庇护。
弱者不断向强者聚拢。
原本是一盘散沙的几百见习弟子，很快结成二十多个小圆阵，依托强者，与近身的蝙蝠厮杀。
沈浩没大显神威，偶尔出手，救下看着顺眼的人，时不时让自己看起来险象环生，疲于应付。
为实现他的计划，必须低调行事，避免暴露。
“那只蝙蝠成圣了！”
一人惊叫，不少人为此分心侧目。
确实有只蝙蝠成圣了，体型之大，堪比大雕，带着滚滚威压，从高空扑下来，没成圣的见习弟子全惊得面无人色。
“畜生，找死！”
王越低吼，冲天飞起，主动迎击巨大蝙蝠，霸气的一塌糊涂。
轰！
人与蝙蝠撞在一起。
成圣的大蝙蝠爆开，血肉飞溅。
王越完好无损落回原位，这里的秩序法则诡异，饶是成圣的强者，亦无法在虚空中立足。
“好！”
有人为王越喝彩。
可就在这时，又冒出多只成圣的蝙蝠，冲向王越。
兰玉玉抢先杀出，她右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流淌着紫色电光的剑，一剑斩出，紫电破空。
不仅是成圣的蝙蝠爆开，紫电掠过的区域，所有蝙蝠被一扫而空，目睹这一幕的男女心惊肉跳。
“紫电剑……”吴清远眸光一凝，击杀一片蝙蝠的同时，向沈浩传音“兰玉玉果真来自兰家，这紫电剑是兰家七宝之一。”
沈浩眯眼，兰家是大楚皇朝仅次于皇族的存在，且与皇族有着极其深的渊源，可谓世代联姻。
若是兰家的娇娇女死在苍域强者手上，大楚与苍域会不会撕破脸？
这想法在沈浩脑海闪过，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这牲口不屑利用无辜的女子完成自己的计划。
除非这个兰玉玉是恶女。
“好剑……”
王越不温不火夸赞紫电剑。
兰玉玉冷冷瞥一眼王越，似乎不满王越夸剑不夸人，旋即腾身跃起，移形换影，连劈数十剑。
方圆十里内铺天盖地的可怕蝙蝠，无论个头大小，全被兰玉玉斩杀干净，很多人因此得救。
“多谢兰仙子出手相救。”
“谢过兰仙子……”
“此大恩，我等铭记于心。”
人们纷纷上前表达内心感激之情。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手拎紫电剑的兰玉玉漠然回应众人，显得有些冷傲，不易接近。
几个本想借机跟兰玉玉套近乎的男弟子有点怂了，再一想兰家的女人大多嫁入皇族，哪还敢多说。
蝙蝠消失。
百余见习弟子惨死。
刚进来，四分之一的人惨死，活着的人，大多心情沉重，不少人萌生退意，奈何为时已晚。
退路已无。
来时，秦老头就跟他们讲过，试炼之地三个月开启一次，要想出去，必须熬过这三个月。
王越、兰玉玉等人继续向前，不少人见习弟子紧跟这几位，怕失去强者的庇护，也有不男女杵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刚开始就这么凶险，后面路，恐怕更凶险。”
“算了，我不往前走了，宁愿不做南山道场的正式弟子，也不能丢掉命，命没了，什么都没了。”
“这话说的对，咱们别往前走了，熬过三个月，等出口出现，第一时间离开。”
几人小声议论。
“站在这里未必安全，不如往前走。”吴清远对犹豫的男女说了一句，与沈浩并肩前行。
二十多人紧随沈浩、吴清远。
先前与蝙蝠厮杀时，这些人聚拢到沈浩吴清远身边，一个没死，全活了下来，索性继续跟着沈浩、吴清远。
萧剑见这么多见习弟子把沈浩吴清远当成主心骨，恨得咬牙。
“走！”
姜泽天冷冷发话。
十多位神王后裔，不远不近跟着沈浩吴清远那伙人。
活着的见习弟子一拨一拨陆续前行，最后剩下四五十人，为了保命，他们决定留在原地。
沿着山坡前行的吴清远回头，居高临下看一眼站着不动的四五十人，问沈浩“冷兄，你觉得他们是生是死？”
“嗯……”
沈浩沉吟后摇摇头。
吴清远以为沈浩摇头是难下定论。
这片天地多么凶险，其他见习弟子所感知到的，远不如沈浩。在沈浩看来，无论前行，还是停留，都凶多吉少，而且停留的男女，修为战力偏弱，又无成圣强者庇护，必死无疑。
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活路
吴清远理解错了。
沈浩摇头，并非难下定论，是不看好那些人的未来，认定那些人必死，却不苦口婆心去劝。
心狠，歹毒？
沈浩有时候确实心狠、歹毒，否则活不到今天。
不过，他此刻沉默远去，谈不上歹毒，不怎么熟的男女，如何选择，本就与他无关，再者，苦口婆心去劝，谁会听他的？
人，最相信的，是自己。
“我看他们凶多吉少。”吴清远撇撇嘴，目光扫过萧剑姜泽天等人，冷冷一笑，道：“冷兄，某些人的确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加倍奉还。”
沈浩不温不火说了一句。
吴清远点头，眼底却闪过一抹忧色，替沈浩担忧，心想：若是冷兄杀掉几位神王后裔，铁定后患无穷。
光凭吴家的名号，未必能阻止神王发威，至于家里的老祖宗，更不会为一个外人与一众神王撕破脸。
“不用担心我。”
沈浩看出吴清远在想什么，笑着轻拍吴清远肩头。
吴清远尬笑，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拿定主意，真要动手，他先出手，弄死对方一两个人，吴家就没法置身事外。
灰蒙蒙似乎永无天日的苍穹下。
两百五六十名的见习弟子沿着山坡，提心吊胆，地上的白骨非但没减少，还出现更多神王骸骨。
即使这些神王并非在同一时代陨落于此，仍使南山道场这批见习弟子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王越的脸色也显得凝重。
兰玉玉蹙眉，下意识握紧紫电剑。
“啊！”
突兀惊呼声，带着恐惧。
人们慌忙扭头，寻声望去，只见叫出声的青年左腿被一条黑蛇紧紧缠绕，黑蛇的头已钻入青年大腿。
“快斩掉左腿！”
吴清远提醒吓懵的青年，奈何为时已晚。
黑蛇一下钻入青年体内，青年倒地惨叫，叫声凄厉刺耳，同时痛苦扭动，抓挠身躯，想把黑蛇抠出来。
旁观的男女惊得面无人色，赶紧瞧自己脚下，一时间惊恐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人倒地打滚。
有人想扯断缠绕在自己腿上的黑蛇，发现黑蛇的鳞极为坚韧，堪比宝甲，根本扯不断，眼睁睁看着黑蛇入体，精神崩溃，嚎啕哭喊。
七八十人遭殃。
其他人惊恐无措，空有一身修为，束手无策。
一条从地下钻出的黑蛇缠住沈浩的腿。
紧随沈浩吴清远的男女轰然四散，唯恐避之不及。
吴清远反应极快，出手如电，要把沈浩腿上的黑蛇扯下去。
沈浩动作更快，推开吴清远，这又细又长的黑蛇已能伤到吴清远，沈浩哪能让吴清远冒险。
“冷兄！”吴清远急了，嘶吼。
在沈浩遇险的前一两秒，吴清远看到一修为不弱于他的见习弟子被黑蛇入体，痛苦而无助。
他担心沈浩也出事。
不远处，盯着沈浩的萧剑狞笑，貌似忘记同样身处险境。
沈浩低头瞅黑蛇，黑蛇则往沈浩腿里钻，这一刻，旁观的人，包括吴清远，都认为沈浩凶多吉少。
“冷兄……”
吴清远还想上前救沈浩。
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黑蛇崩裂成数十截，落在地上。
吴清远微微一愣，丝毫没察觉右脚边有黑蛇钻出，一来……诡异的秩序法则影响闯入者的神识，二来……黑蛇的鳞可阻隔神识。
所以，那么多人察觉不对劲儿时，已经太晚，难以自救。
沈浩伸手遥抓，直接把吴清远脚边的黑蛇吸出地面，吸到手里，黑蛇挣扎，紧紧缠绕沈浩手臂。
“小龙大半年没出来放风，一定很憋闷，你这畜生正好去陪它。”沈浩说着话把黑蛇收入装小龙的瓷瓶。
瓷瓶乃至宝。
里面另有一番天地。
黑蛇消失不见，沈浩安然无恙，没瞧清沈浩如何收黑蛇的男女大吃一惊，只是情况危急，顾不上多想，更没心情去猜沈浩所谓的小龙是什么玩意。
人们纷纷跃起，试图掠空而过避开凶险。
一些人落地时依然被冷不丁钻出的黑蛇缠住。
恐惧刺激一众见习弟子疯狂前冲，很快就冲上山坡，一道深渊横在他们面前，深渊跨度不是很大，两三百米。
即使这里的秩序法则诡异，在场的人，大多自信能跃过深渊，包括王越兰玉玉在内的少数人反倒皱着眉头凝视深渊。
直觉告诉他们，这道深渊绝不简单。
“啊……”
又一人被黑蛇入体。
惨叫声撩拨着幸存者的脆弱神经。
有些人顾不上琢磨深渊有没有危险，咬牙飞跃，堪堪飞出百米，直坠下去，好似被吸入深渊。
进退两难。
王越、兰玉玉等人也不淡定了，彼此对视，心急如焚。
至于萧剑、姜泽天，三名同伴惨死，前路断绝，随时可能丢掉性命，哪还有心思在意沈浩。
此时，活着的人已不足两百。
四百一十一名见习弟子入试炼之地，这么短的工夫，半数丧命，情况之凶险，超乎想象。
还活着的人，为数不少后悔走进试炼之地，后悔入南山道场，这哪是成神成仙的捷径，分明是死路。
有的人骂娘，有的人哆嗦，有的人快要急哭。
在试炼之地外，他们是奇才，是家族传承下去的希望，是无数修士仰慕敬服的奇才，可现在，孱弱如蝼蚁，随时会丧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冷兄，怎么办？”吴清远问沈浩。
“深渊下未必是死地。”沈浩这话令吴清远一愣。
王越、兰玉玉、刘泰来以及另外七八个见习弟子里的顶尖人物全转脸瞅沈浩，沈浩懒得多说，握住吴清远一只手臂，说了声走。
两人就这么跃入深渊。
王宇、兰玉玉等人微微错愕。
“傻逼！”
萧剑低骂。王越回过神，呢喃：“既不能退，又没法跃过去，也许下面真有活路。”
第一千四百章 九泉
沈浩带着吴清远跃入深渊，不只为找活路，还想一探究竟，因为这厮感知到深渊底部有特殊的能量波动。
以这厮多次奇遇的经验判断，这样的能量波动，往往意味着天材地宝，也就是俗称的大药、神药。
这厮所熟悉的那个宇宙，大药、神药，亦可促使修行者蜕变，何况这世间的大药、神药。
若不一探究竟，可能错过一次机缘。
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其实并不是很深，飞落数千丈，沈浩脚踏实地，落地瞬间，空间戒指里的玉牌又轻颤一下。
玉牌轻颤，为沈浩化解凶险。
深渊底部同样遍布白骨，虽没上面那么多，但都是神王遗骸，其中几具骸骨吸引沈浩的目光。
沈浩通过白骨散发的气息与神威，判断这几个死了不知多年前的神王，已是神王中的顶尖存在，准帝大能。
如此修为，只硬撑到这里，此地着实凶险、神奇。
沈浩在心里感慨，同时庆幸自己身怀至宝，不然也得身死道消，只留一具枯骨。
“冷兄，那不是在咱们前边掉下来那位吗。”吴清远手指前方，前方百米，临近峭壁的泉池，带着氤氲雾气的泉水喷涌，最先跨越深渊而掉下来那哥们儿，正一步一步接近泉水池。
泉水池不大。
池边却堆叠着白骨。
一具具骸骨所呈现出的姿态，说明这些不知何时陨落的强者，临死前都试图用手捞一口泉水喝。
泉水的诱惑，神王难以抗拒。
沈浩心惊之余有些好奇，这时候，泉水散发出的氤氲雾气飘散过来，吴清远轻嗅一下，身躯猛颤，而后着了魔一般，走向泉池。
神王无法抗拒的诱惑，吴清远哪能抵御。
那么多神王陨落在泉池边，只要不傻，就能想到，越接近泉池，越危险，巨大诱惑往往是催命符。
然而，有所提防的沈浩，在氤氲雾气近身后，也心旌动摇，忍不住走向泉池，空间戒指里的玉牌再次震动。
沈浩打个冷颤。
在有所提防的情况下，泉水散发的雾气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