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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再动了,老老实实的站在他身侧,全身冰寒,只是后来我才明白,傅容庭这个人啊,其实就是不会表达,比如他刚才说的这句话,其实是想宽慰我,可到嘴边却变成了带着命令性的话,这一听起来,效果可是千差万别,心里自然是很不舒服的。
也就是多年后我才知道,我们俩一个不会表达,一个不敢去赌。
这一切都源于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失望。
感觉一道让人极其不舒服的寒芒落在我身上,我抬眸看了眼,这目光正是来自傅宛如,台上的傅振华因为我跟傅容庭的出现,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僵硬着,不过那只是一瞬,他现在可是在聚光灯下,一切行为都在众人的眼里,就算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对我跟傅容庭的出现表现出满意的就只有老夫人,好似她知道会如此,眼里含着欣慰的笑意。
“首先,感谢大家来参加傅氏集团六十周年庆……”
傅振华的再度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去,我跟傅容庭站着听傅振华的致辞,傅振华说了一大堆,我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因为我的目光忽然瞥见了大厅外一抹身影,白色身影。
是苏姗。
她正站在外面,半隐在昏暗中,目光阴冷的落在我跟傅容庭的手上,垂在两侧的手好似攥紧了,眼里透着不甘,愤怒,同时也带着凄楚的控诉。
她大概觉得傅容庭骗了她,嘴上答应着要跟她去看婚纱,今日却跟我出席这样的场合,我想这一幕肯定是刺痛了苏姗的眼睛,刺伤了她的心。
因为这样的事我也经历过。
拿眼瞄了瞄傅容庭,他没看见苏姗,容色淡淡地看着台上,我抿了抿唇,本来想提醒他苏姗在外面,可理性让我闭上了嘴。
我自己站在这里都稀里糊涂的,还管什么苏姗。
傅振华致辞完后,酒会自由活动,傅振华下台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以我们三人听见的声音厉声质问道:“刚才爸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你怎么还把她带酒会来了?容庭,你别忘了当初答应我什么。”
傅振华说话的时候眼神特别凌厉的看了我一眼,我从来没见过傅振华如此生气,那一眼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口上,我下意识的想将手从傅容庭的手里抽回来,他却抓紧了,目光冷冽的看着傅振华,薄唇勾了勾:“刚才我的意思也好像没表达清楚,让你误会了。”
酒会开始前傅振华把傅容庭叫出去,果然是要我离开。
傅振华气的嘴角哆嗦:“容庭,爸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这是要气死我吗?我……”
“老傅,你可生了一个痴情种的儿子啊。”傅振华话未说完,一名高瘦的男人走过来打断,应该是哪家公司的老总,五十多岁的样子,面带慈祥的看了我一眼,称赞道:“老傅,你可是好福气,不仅儿子能力出众,这儿媳妇长的也真是漂亮,两人站一起还真是郎才女貌啊。”
傅振华违心笑着应承下来:“哪里哪里,老高,你说笑了,我这儿媳妇哪里有你家儿媳妇懂事端庄。”
两人客套起来,有外人在,傅振华也不好对我跟傅容庭发难,两人聊着聊着就到别处去了,傅振华走之后,我不解的问傅容庭:“终归明天之后是要各奔东西,带我来惹这些麻烦跟不快又是何必。”
他深邃的眸子勾着我:“怕了?”
“我怕什么,大不了我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我抿了抿唇说:“其实你将我放在家里,我也不会趁机去找沈晨南,不会去见丫丫,就这几个小时,我还是能忍得住的,你将我硬带在身边,像以前一样维护我,又有什么意思?很好玩吗?”
第189章:苏姗疯狂了
我想不出他带我来的目的,也就只能这样解释。周年庆傅家人都出席了。若我真想走,那一扇门也困不住我。所以傅容庭将我也带来,我只能认为他是怕我出去见沈晨南。
本来他面色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忽然脸色阴沉,从齿缝里吐出来一句话:“我觉得挺有意思。”
一句话堵的我哑口无言。之后他是走哪都牵着我,别人上来跟他交谈。手也没松过,然后每个人都会赞一句。傅总你跟夫人的感情可真好。
我就算不配合傅容庭,也不能落了他的面子,自然是全程面带着微笑,直到后面我嘴都笑的有些僵硬了。目光扫了眼大厅,萧寒跟随在连成杰身边,她也正好朝我这边看过来。我们点头相视一笑。
被傅容庭牵了一个小时后,忽然下身一股温热。我意识到糟糕了,算了算时间,还真是亲戚造访了。只得扯了扯他的手。小声对他说:“傅少,我想去一趟洗手间。”
傅容庭以为我这是诡计,骗他的,连想都没有想,冷冷回我两个字:“忍着。”
本来还想忍着这位大少爷的脾气,可这什么都能忍,吃喝拉撒怎么能憋得住?更何况这来大姨妈让我憋住,待会不得血溅大厅了。
我有点火了,咬着牙说:“傅容庭,你要是这么怕我走了,你就跟着一起,我那个来了,你让我忍着,最后到底给谁丢脸?”
“这么巧?”傅容庭皱眉,目光淡淡地瞥了眼我的下身,粉裙子遮着,他自然是看不到,但我已经感觉如果再等一会儿,估计得顺着大腿流出来了,这还是自从孩子没了之后第一次来,其实正常的应该是流产后一个月左右,我这都两个月了,本来是想着再不来去检查一下,没想今天不凑巧的来了。
我皮笑肉不笑:“就是这么巧。”
见我可能真的是要去上洗手间,他一个大男人是不可能跟着我去的,语气淡淡地说:“十分钟必须回来。”
“知道了。”我甩开他的手,迅速朝洗手间方向走。
今天晚上我也没吃什么,应该说是什么都没有吃,一直被傅容庭牵着,根本没法去食物区吃点东西,现在又是亲戚造访,肚子疼的稍微厉害一点,大腿有些酸软。
我没带卫生棉,问了酒店的几位女工作人员才问到一张。
从格子间出来,我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肚子有点微痛,用手揉了揉小腹,想着这迟来一个月的例假,当初怀上孩子已经算是个奇迹了,这身子现在已经不知道糟糕到什么地步了,这辈子我还可能真的只有丫丫这一个孩子了。
附在小腹上的手我迟迟没有拿开,老夫人说她遗憾没能抱上重孙子,我又何尝不是遗憾,可那孩子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我又能如何?
明天跟傅容庭离婚之后,我跟他真是一点联系都没有了。
我在洗手间里待了一会儿,没把傅容庭说的十分钟回去的话放在心里,但也不敢太晚了,觉得肚子稍微好点了,也就出去了。
之前见到苏姗出现在大厅外,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离开,一定还在,但没想我刚走出洗手间十几步,准备穿过走廊去前厅,苏姗也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猝不及防的推了我一把,脚下踩着高跟鞋连退了几步。
这酒店的设计有点不一样,酒会大厅跟洗手间是在两个方向,要回去还是得穿过不长不短的走廊。
三楼大厅是被傅家今晚给包了,二楼是餐厅,而我正好是走到三楼跟二楼的楼梯口这里,苏姗这一推,完全是想将我从三楼推下去,那蜿蜒的楼梯一直到二楼底下,要是摔下去不会出太大的事,但白生生的从楼梯上摔下去也不是这么便宜的。
眼看着自己要跌下去,因为紧张,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也缩成一团,幸好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楼梯扶手,跟着楼梯扶手滑了两步在第三节台阶上才站稳,自然脚是被扭了,疼的背后出了一层冷汗。
站稳后,我也顾不得脚被扭伤的痛,忍着疼快速踏上三节台阶也推了苏姗一把,将她推到墙壁上贴着:“苏姗,你疯了。”
苏姗贴着墙壁上没动,她的脸上有泪痕,显然是哭过了。
手怒指着我,朝我笑的凄凉:“我是疯了,被你给逼疯的,你们都骗我,我也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全部当我是傻子一样戏耍,将我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还不死心想要霸占容庭?楼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到底谁不要脸,别跟全世界都欠你八百万似的,你就算要找人算账,也要找对对象。”莫名其妙冲出来就推我一把,左脚踝钻心的疼,再好的脾气也被疼没了,我现在只能将身上的重量尽量的放在右脚上,身子呈半倾斜的姿势站着。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容庭他为什么要带你过来?是不是你对他说了什么?楼笙,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作对。”苏姗情绪特别激动,压抑了一晚上,没拿刀捅我还算是幸运的了,她捂着脸,身子渐渐地从墙壁上滑坐在地上,哭泣道:“这是为什么,我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他要骗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将容庭还给我?”
“到底谁跟谁作对,苏姗,傅容庭明天就跟我离婚了,你在这里闹也没用,我说过,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无关,但今天的事再有下一次,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离婚?”苏姗将头从手掌心里抬起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楼笙,你还真以为我是傻子吗?容庭他既然带你来这里,就不会跟你离婚了,你难道不知道这酒会意味着什么吗?难道不知道容庭在背后为你准备了什么吗?这个时候你还想用这句话骗我,你真当我苏姗是傻子是不是?”
我听不太懂苏姗的话,这酒会不是周年庆吗?跟离婚有什么关系?
傅容庭在背后准备了什么?
见我没说话,苏姗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狠毒的盯着我:“容庭他答应我要去看婚纱,答应我要跟你离婚,可到了关键时刻,他怎么还是要选择你?楼笙,你告诉我,我哪里比不上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是你的床上功夫厉害,还是你这张脸蛋太漂亮了?我可是怀着他的孩子,他却只是敷衍我,我真的想不明白,来,楼笙,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苏姗的神色有点不对,现在看似平静着,却仿佛随时都能化为一只凶猛的野兽朝我扑过来。
我眉头紧蹙着,防备着她:“你问的这些恐怕是问错人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该去找傅容庭问,我没空陪你在这发神经。”
说着我就要走,苏姗冲过来扯了我一把:“你不许走,你给我装什么糊涂,今天要不是傅宛如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容庭将你带来了酒会,更加不知道他想利用酒会给你正名,他就没打算跟你离婚,这一切都是骗我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容庭是我的,你必须跟他离婚,楼笙,我求求你,看在我怀着容庭孩子的份上,你就放手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了。”
说到最后,苏姗竟然求我了。
脚踝疼的厉害,她这一扯,一个没注意左脚用了力,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本来忍不住火大,可听着苏姗的话,再看着她卑微的姿态,我愣了愣。
傅容庭今天带我来酒会不是为了看着我吗?
什么正名?
什么不离婚?
我一点儿不知道,可细想今晚上一系列的事,前来参加酒会的每个人都以为我跟傅容庭夫妻恩爱,就连之前我捅傅容庭的那一刀他们也自己脑补了一个解释,只当我是悲痛过度失手,最后傅容庭对我不离不弃。
之前外界有猜测傅容庭会跟我离婚的谣言因为我们一起出席不攻自破,回想起这些,好像隐约之中,傅容庭真的是在为我正名,将之前闹的沸沸扬扬,谋杀亲夫的传闻用行动给了解释,更向众人说明着一件事,他傅容庭不会离开我。
我讷讷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傅容庭真的没打算跟我离婚?他不是已经让律师都拟好了财产分割协议书,今晚上还说让我看,怎么会又变卦。”
苏姗一愣,她从我脸上看到了疑惑,随即可能以为我是装糊涂,狠狠地道:“楼笙,都这个时候了,你也别跟我装糊涂了,容庭他将我们所有人都瞒过了,但你,他肯定是不会瞒着,你都跟着他来了,还来问我这句话,你真是拿我苏姗当傻子吗?楼笙,我说了,只要你放手,要什么我都给,我现在可是怀着容庭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可能成为私生子,我也不想最后闹得太难看,我们三人之中,该退出的是你。”
什么叫傅容庭不会瞒我,我也不知道啊。
第190章:苏姗甩楼流产,我被陷害
这一切只是苏姗的猜错,我要去问问傅容庭。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跟我离了。若是,那我……
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喜悦。我甩开苏姗:“苏姗,我曾经告诉过你,若是傅容庭心里没有我了,我会将人双手奉上,可他要是还有一点。我就不会让。”
“你不让,那你是想让容庭拥有两个女人吗?”苏姗冷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