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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父还真是将这件事甩给了沈晨北来解决,从他的话里面,我听出了一个消息,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将丫丫给我。
沈伯父上了楼,我回神起身也要跟着上去:“今天我一定要把丫丫带走。”
沈晨北拽着我的手腕往外走:“跟我出来。”
我挣着沈晨北的手:“你给我放开,沈晨北,丫丫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不让我带走,你就是一个外人。”
一句外人让沈晨北停了下来,面色峻冷,冰冷的眸子就像是受伤的鹰,好似我刚才那句话多伤人,如一支利箭,嗖的一下刺中了他的心脏。
他缓缓松开了拽着我的手,声音自嘲:“外人?楼笙,难道我沈晨北在你眼里就只是一个陌生人的过路人,外人?”
“是,你只是一个外人,现在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沈晨南了?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对吧,如果你不顶着晨南的名字,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我跟你根本不会有任何交集。”我攥着拳头声音冰冷缓缓地道:“趁我对你还不是特别恨的时候,别再挑战我的底线,将丫丫给我,以前你欺骗我的事,也就一笔勾销,从今以后,你只是晨南的弟弟。”
我对沈晨北的怨恨超过了邓玉兰,沈伯父,因为这个男人让我几次三番对沈晨南误会,他的这张脸,让我将对沈晨南的错恨误会更深。
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从最开始的接近就目的不纯,此刻他还想做沈晨南,我怎么能不怨呢,怎么能允许。
“只是沈晨北,楼笙,你分得清楚吗?”沈晨北指着自己的脸说:“你看着我这张脸,你敢说你分得清吗?楼笙,你不能因为我不是,就否定我对你的心意,你不能。”
“心意?动机不纯的心意吗?那只不过是你的自作多情。”我看着他,特别沉寂地说:“别因为做了太久晨南,就真拿自己是他了,你要记住你是谁,丫丫是我跟你哥的孩子,你以为你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能跟我抢丫丫吗?你没有资格,如果你不把丫丫给我,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就只是一模一样的脸的吗?我告诉你楼笙,我们还有一样的血。”沈晨北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走法律程序,我还是丫丫的父亲,楼笙,你争不过我,想要给丫丫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不如你考虑离开傅容庭,回到沈家,如此,也不用纠结了。”
我惊愕的看着沈晨北,他们是同卵双胞胎兄弟,就算是做亲子鉴定,结果也是丫丫生物学上的父亲。
沈晨北从小就不在北城生活,对沈家双胞胎兄弟的事外人都不知道,最后全凭沈晨北一张嘴说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沈伯父也是默认了,无论名字是什么,都是他的儿子,他又有什么可好澄清的?
谁会信我的话?
走法律程序我的胜算三成都不到。
我是该说这个人可耻吗?
忽然我觉得无奈,自己的女儿却不能争取过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难道你要一辈子做你哥的影子吗?你甘心如此?”
明明是两个人,却偏生要成为一个人,沈晨北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我说过,沈晨北已经死了,这世上只有一个活着的沈晨南。”他说:“想要女儿还是要傅容庭,你自己选吧。”
这让我怎么选?
我肯定是两个都要啊。
可是没有第三条路。
沈晨北的坚决,让我连丫丫都看不到一眼,而我也没能力跟他硬碰硬,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关于丫丫的抚养权问题,我无法找傅容庭,我相信他也不会阻挠我将丫丫带回来,但我不能太过放肆,不顾他的感受。
第199章:老夫人的过往
他是个男人,为我承受的已经够多。若还要为我争取丫丫。跟沈家对上,傅家的脸都让我给丢完了。
我浑浑噩噩的走在公路上。接到杨欢的来电,她说老夫人去红鼎天下找我了,让我赶紧回去。
挂了电话,我立马打车回去,杨欢嘴巴特能说。在足浴城干的那些日子,这推拿功夫也不错。老夫人也是知道杨欢这个人,我回去的时候。老夫人坐在沙发上,杨欢半跪着给她捏肩,聊得还挺欢的,一屋子都是老夫人的笑声。
老夫人见我回来。乐呵呵的朝我招手:“小笙,快过来,你这朋友的推拿真不错。被她这捏一捏啊,肩也不酸了。感觉整个人特别舒畅。”
杨欢笑说:“老夫人,你要是喜欢,有机会我再给你捏捏。多活动筋骨。人也精神,定会长命百岁。”
杨欢逗的老夫人高兴不已,我走过去,笑说道:“奶奶,以后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就给我说,我让杨欢来给你捏捏。”
杨欢白我一眼:“去,拿我做人情呢。”
我一笑:“我跟你还分你我啊。”
杨欢这辈子就没尝过什么亲情,老夫人慈爱,没有门第之见,所以相处才会如此融洽,老夫人已经八十几了,定是经历了不少,如此亲和,或许跟她的经历有关,也许就像她之前说的,人活到土埋脖子上了,人世间的事大多都已经看透,看淡了。
玩笑几句,杨欢知道老夫人来找我有事,识趣的说:“妞儿,我先回去了,晚上的接风宴下次补上。”
我笑道:“之前谁说只是出去几天,不用请的?”
杨欢故作板着脸:“我那只是跟你客气客气,你也当真,我可不管,这顿我记下了,下次补上。”
我送杨欢到门口:“好好好,下次补上,你路上小心点。”
送走杨欢,我回到老夫人的身边坐下,老夫人笑意盈盈,她今天特别高兴,拉着我的手笑说:“小笙啊,这次你跟容庭不会再闹离婚,稳定下来了吧。”
我弯了弯唇说:“不会了。”
“这下就好喽,你跟容庭好好的过日子,老婆子我再也不用操心了。”
忽然想到酒会那天老夫人的话,我看着老夫人问:“奶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老夫人那天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其实她早就知道傅容庭带我去酒会的目的,在老宅那几天,老夫人一次没有找过我,恐怕是故意的。
老夫人装傻:“奶奶可什么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就是缘分,奶奶哪里会卜卦,算得了天意。”
老夫人不明说,我也就装傻吧,其实都过去了,没必要挑明,我说:“我以为这次是真要离了,这结果,我也很意外,现在我明白了自己心意,这辈子都要做奶奶的孙媳妇了。”
“奶奶还就认你做孙媳妇,别人还不认呢。”老夫人笑容和蔼,想到什么,有点儿气愤的说:“苏姗那狐狸精幺蛾子不断,这次动静闹的如此之大,还好容庭理得清事情的轻重,没着了那狐狸精的道,当年容庭将苏姗带我面前,我一看就不喜欢,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也好了,苏姗恐怕也不会再来缠着容庭了。”
从老夫人的眼里,看得出她特别不喜欢苏姗,我想到丫丫,老夫人能接受我,那真能接受丫丫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奶奶,你当真同意我将丫丫带回来吗?”
那怎么也说是我跟沈晨南的孩子,我不确定老夫人是否接受。
老夫人叹息说:“你跟那沈家的事,容庭都跟我说了,这孩子就是咱们做母亲的命啊,孩子不在身边,那不是要了咱们做母亲的命吗?这大人的事是大人的事,孩子是无辜的啊,奶奶看到你啊,其实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奶奶这辈子唯一做错,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当年舍弃了自己的孩子。”
心里一惊,我说:“奶奶,爸不是好好的吗?”
傅振华好好的,什么叫舍弃了自己的孩子?
老夫人紧紧抿了抿唇,苍老的手轻轻地拍着我的手背,浑浊的目光看向窗外,陷入了属于她的回忆,六十多年前的回忆。
也就是这天,我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对我如此疼爱,包容我的一切,因为在我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会如此怜惜我。
六十年前,那时候城里人作为知青下乡的人挺多的,也是那时期,老夫人遇到了她这一辈子第一个大坎。
女人的坎无非就是男造成,都说城里人往上数三代,那都是农村人,老夫人也是农村出来的,六十年前的中国正在改革,谁都知道,那个时候真的很穷,城里人还好点,农村人是穷的有上顿没下顿的,那时候没有实行计划生育,家里都是姊妹兄弟特别多,讲究的是人多力量大,老夫人作为家里的长女,那肯定是家里的事都扛在身上,挑起家里的重任,那时候的生活别提多苦了,老夫人第一眼喜欢我,可能也就是因为我也是农村出来的。
知青下乡,农村人对这城市里的人那都是充满着好奇的,老夫人遇到他的大坎,在插秧的农忙季节,爱情这个东西从来不讲什么原因的,老夫人对城里来的一名知青是一见钟情,知青也看上了老夫人,城里人读书多,讨女孩子的花招肯定是花样百出的。
两人很快热恋,但是好景不长,知青后来要回城了,这就出现了书里面所说的桥段,知青的家里人给他说了一名城里人的姑娘,而且在政府工作,在前程跟女人面前,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会选择前程,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有了钱,还怕没有女人?
知青就这样回去了,老夫人跟知青的事在村子里早就人尽皆知了,这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被抛弃的老夫人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更是受尽了指责。
放在现在,女人未婚先孕都要受到道德的谴责,更何况六十年前,吐沫星子都能将人给淹死,老夫人的名声在村子里都臭了,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这事,老夫人的父母脸上也是无光,咬牙让老夫人私底下将孩子给弄掉,在情爱里的女人都是傻子,以为用孩子能搏一把,于是老夫人瞒着家里人去城里找知青,结果可想而知。
那肯定是上演了一场现代版陈世美。
在那个年代,打掉孩子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老夫人没有去打,但也没有回农村,在城里留了下来,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大着肚子在城里打工生存到底有多难,多少辛酸,从老夫人人的口中我不能体会,但从她那满是雾气的浑浊眸子里,我能感受。
孩子,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老夫人受尽了所有白眼,将孩子生下,最后她的父母却从农村赶来,见老夫人真将孩子生了,那是气愤不已,痛心不已,将她给带了回去,为了让老夫人这一辈子不被一个孩子给毁了,最后将孩子给送人了。
老夫人那时候已经是心力交瘁,受过太白的白眼鄙夷,孩子跟着她不会有好日子,只能咬牙送人。
养好身子,农村老夫人是不能待的,只能又回了城里打工。
对孩子的思念日夜折磨着她,她只能咬着牙承受着,想着赚钱等日子好了,把孩子接回来,可就在孩子送出去不到半年,养父母那边传来消息,孩子得病没钱医治,死了。
这对于老夫人来说是最致命的一击,为此她整整病倒了两个月。
她对那孩子愧疚,后悔,这种悔恨伴随她至今,她后悔把孩子送出去,不然也不会病死。
人的一辈子有多长?仅在两年之内,老夫人就已经经历了如此沉重的打击,就更别说跟后来的丈夫两人白手起家,路边摆摊,一步步走到今天,其中又有多少心酸?
知道了这些,我就明白了为什么老夫人能接受我的过去,在得知我生过孩子,后来孩子又还活着的事后一点儿不怪罪,还让我将丫丫带给她看看。
在潜意识里,她是将丫丫看成了她当年那个死去的孩子,她心里也是渴望着那个孩子没死。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心酸的故事,老夫人全程没说那个知青到底是谁,我想那人一定是在这北城,兴许还活着,也许已经不在了。
老夫人善待我,在她心里,那段艰难的日子里,她也渴望别人的善待,而不是唾弃,鄙夷跟嘲讽。
知道老夫人的事后,直到老夫人走了,我还沉陷在她的故事里。
一个女人一步错,便万劫不复,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遇到渣男,大多数女人的这辈子就算毁了,如果老夫人后来不坚韧,一蹶不振,也不会有现在的傅家了。
张晓就是最好的例子,遇人不淑,得了那样一个结果。
我深深叹息一声,兜里的电话这时响了起来,是傅容庭打来的,我滑了屏幕接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平常一样,语气轻松道:“傅少,大中午的打电话回来,又是嘱咐我吃饭?”
很多时候我还是喜欢叫他傅少,老公这称呼,喊多了就没感觉了,要在某些特定的时间里喊,才让人高兴。
傅容庭一副大人训小孩的口吻:“谁让你总是不让人放心,不叮嘱你,你又会随意解决,没事的话过来陪我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