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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姗脸色变了变,我也是颇为意外,我那样的家庭,当初傅宛如知道我一个吸毒的妹妹,我都害怕到不行,甚至用傅宛如的秘密来压制对方,没想今天苏姗将我妈,我妹妹的事都摊在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对我却只是心疼,没有一点责备之意。
苏姗很是不甘心:“老夫人,你也太偏颇了……”
老夫人冷哼:“我人老了,眼睛看不清,可心是雪亮的,你别再这挑拨离间,那臭小子敢将你接到这里住,给小笙难堪,我没资格教训苏小姐,管管我的孙子还是有权利的。”
“老夫人,我看你的心也被蒙上了一层灰,你能容忍楼笙不堪的家庭,那你能容忍她曾有过一个……”
苏姗话出口的时候,我全身血液仿佛都是在倒流的,她已经将我的家庭暴露出来了,怎么能容忍她将我有过孩子的事说出来,所以在她还没出口时,我当时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阻止她说下去,所以当我的手扬起又落在苏姗脸上时,我自己都没想到。
我不知道苏姗是怎么知道孩子的事,只知道不能让她说下去,脆响的耳光声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指尖传来微麻,我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姗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的行为太过激了,老夫人错愕,刘管家意外,苏姗更是没想到,她匍匐在地上,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她整张脸,我看不到她愤怒的表情,只能通过她撑在地上颤抖的手感知她的怒意。
我明明都不跟她争了,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让我度过这最后几个月?
她手捂着被打的脸仰头死死地盯着我,眼里的怒意仿佛能将我生生凌迟,脸上带着痛苦之色,额头渗出薄薄细汗,几缕发丝黏在上面,很是狼狈。
我以为她会起来也给我一巴掌,可她却将头扭回去,匍匐在地上找着什么东西,不顾形象的狼狈的在地上爬着,白色的裙子沾满了灰,却依然不管不顾,嘴里喃喃着:“我的助听器呢,我的助听器呢……”
助听器?
我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却见傅容庭从车子上下来,急匆匆的跑过来,那脸上焦急的神情,比苏姗的话还刺痛我的心。
他连老夫人都没先看见,反倒急切的将苏姗扶起来:“姗姗,你这是做什么?”
苏姗抓着傅容庭的手臂,美丽的脸蛋上浮起我打的五指印,落着晶莹剔透的泪,我见犹怜,如受了无尽委屈:“容庭,我的助听器掉了。”
说着苏姗又要去地上找,傅容庭怔了一下,目光在地上,旁边的花台里扫了一眼,然后看见了什么,立刻捡起来给苏姗,苏姗颤抖着手慌忙的戴在耳朵里。
“姗姗,怎么样?脸上是怎么回事?”
傅容庭话落,苏姗脸色白的吓人,唇色全褪,额头大颗大颗的冷汗滴下来,单薄的身子似乎还在轻微颤抖似的,仿佛在承受什么难忍之痛,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容……”
“姗姗,你忍一忍。”傅容庭面色一惊,将苏姗抱起来就往她所住的那一栋疾走。
我站在一旁看着,心里也是惊涛骇浪。
老夫人见傅容庭连她这个奶奶都没看见,反而抱着苏姗走了,本被苏姗挑起了不少怒火,这下就更生气了,重重的用拐杖戳了戳地面:“臭小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奶奶,还有小笙吗?你把这个女人带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傅容庭已经听不见老夫人的怒声了,抱着苏姗已经进了对面的房子,回到屋里,老夫人还是气愤不已,一面骂着傅容庭,一面又替傅容庭向我说好话。
我坐在沙发上,目光怔怔的盯着地上的木板,心在颤抖,怎么也抑制不住,随着放在膝盖上的指尖也在抖,冰冷的吓人。
傅容庭大概过了大半个小时左右才回来,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灰,是抱苏姗留下来的,还有褶皱。
他的脸色很冷,可不等他开口质问找我算账,老夫人一棍子闷声打在他的背上,怒道:“好你个臭小子,敢把狐狸精带回来,小笙这么好的老婆你放着不要,你这是要活活气死奶奶啊。”
老夫人捶胸顿足,傅容庭冷沉着脸没有说话,之后老夫人瞄了我一眼,拉着傅容庭出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脑子里全是苏姗匍匐在地上的姿态,脸上的痛苦之色,我开始以为她是装的,可看着她将助听器放入耳朵里,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明明是耳聋的人才需要戴的东西,苏姗怎么会戴呢?
我又想起那一头长发,能遮住耳朵的长发,就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我为这个答案心惊不已,苏姗可是钢琴家,耳朵却是有问题的,那一年里,她得多努力才有今天的成就?
听见钥匙转动门孔的声音,我身子瞬间紧绷了起来,侧头看着傅容庭面无表情又带着疲惫的走进来,不知道老夫人跟他说了什么,他别说找我算账,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径直回了卧室。
我立刻站起来,跟着走进去问:“苏姗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他站在床侧,挺拔的背影无比落寞,旋即解开外套,将西装扔在床上,回过身来看我,神情淡漠到几乎冷漠:“楼笙,你以前不是这样无理取闹的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我只以为你之前随口一说,没想你还真将奶奶带来了这里,你这是在彰显什么?非要闹得如此难堪?”
心口一窒,他这是以为老夫人是我带来的,是来给苏姗难堪的。
他的每一个字竟比一把刀子扎在心口还疼的厉害。
这痛牵回我一丝神志,全身都失了力气般,整个人仿佛都要撑不住倒下去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眸迎上他冰冷的眸子,淡淡地说:“傅容庭,我就是这么歹毒的人,谁敢让我难堪,就要让她难堪百倍,这是你欠我的,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不相欠了。”
我缓缓地将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来,这才戴了多久啊,原来不属于我的东西,怎么争也争不来,在珠宝城时,我就知道这戒指早晚是要还的,为什么还如此手贱呢?
戒指脱离手指,我从傅容庭眼底看到了一丝错愕,一丝愠怒,我却只是淡淡勾唇,走过去,抓起他冰凉的手,将戒指放入他手心里,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或许是没有勇气吧,放下之后我转身就走。
“楼笙,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他扼住我的手腕,带着嘲讽的语气在身后淡淡响起:“为了脱离这个牢笼,你还真是用尽了办法。”
我回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将一只手放在我心口的位置,一双眼目光灼灼,他问:“楼笙,你这里,可有半点对我的信任?”
信任,这话他问了我两次了,不是我不信任,而是你傅容庭做的事让人寒心啊。
我笑问着他:“傅容庭,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
他放在我心口滚烫的手渐渐冰凉,眼中灼灼的光辉也渐渐黯然,慢慢地撤回去,淡淡地说:“是我多想了,我们只是一纸契约,这根本无法束缚住你,我们之间没什么欠不欠,若说要有,恐怕也不知道谁欠了谁。”
他的话让我听不明白,只是他没让我走,说他去书房,在他走的时候我说:“找个时间去一趟民政局吧。”
他顿了顿身子,深邃的嗓音带着一丝隐忍:“容我想想。”
他的回答是我还有获得自由的希望。
可这是希望吗?
怕又是另一场万劫不复。
听到房门传来关门声,我浑身无力地退坐在床上。
这一夜,我在卧室里靠着床头坐着,一夜未眠。
第104章:苏姗在美国的那些事
他,我不知道第二天早上什么时候走。我只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过他。
收拾好自己去上班,却在楼下又遇到了杜奕伟。他依然急匆匆的,只是这次手里多了一样东西,我不知道他提着的是什么,只看见塑料袋上印着医院的名字。
我跟他错身而过,没走两步我却鬼使神差的叫住了他:“杜先生。请问一下,苏小姐身体有什么问题?她的耳朵……”
杜奕伟可能没想我会问他。他怔了怔,可能以为我已经知道了。语气淡淡:“姗姗的左耳失聪已经听不见了,我不知道你跟傅容庭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姗姗为了傅容庭回来,想重新回到他身边。不管是当初离开也好,如今的回归也罢,姗姗她都只是为了傅容庭。她就只有这个心愿,还希望你不要再跟她抢了。”
我看得出杜奕伟是喜欢苏姗的。可他却在劝我离开傅容庭,将傅容庭还给苏姗,这得要多大的爱才能如此成全?
当时杜奕伟不仅忠告我离开。还告诉我。苏姗的失聪是傅容庭导致的,在苏姗当初离开时两人起了争执,傅容庭怒打了苏姗一巴掌,也就这一巴掌让她左耳再也听不见了,只能靠着助听器。
他还说,苏姗刚到美国时遇到了抢劫,大腿被人刺穿了,手术后剧痛难忍,医生不得已之下只能使用杜冷丁,慢慢的,苏姗对这种药物产生了依赖,一直到现在,依然戒不掉,时不时的就会发作。
就像楼箫的毒。瘾。
听到这话时,心里无比震惊,不仅震惊外表光鲜的苏姗既然会有这样的缺陷跟隐疾,还因为杜奕伟的话让我想到那些日子里傅容庭的彻夜不归,想到每次苏姗电话里传来的痛苦之色,包括生日那晚在苏姗门口听到的声音,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姗的发作吗?
傅容庭每次从苏姗那里回来都是疲倦之色,他都只是在照顾她?
这个猜想让我惊喜又让我黯然。
就算如此又如何,他如此紧张她,何尝不是心里有她。
一名钢琴少女却左耳失聪,杜奕伟对我说了苏姗在美国进修日子的艰难,取得如今的成绩,是用了多少倍努力才换来的。
从他字里行间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为爱而生的女人坚忍的一面,只为了老夫人的看不起,她带着成就回归,向大家证明,她是有资格站在傅容庭的身边。
想到这些日子里她对我的种种,不管是威胁,不屑,愤怒,警告,那都是源于她爱那个男人,害怕失去。
苏姗骨子里透着一股高傲,一股倔强。
那一刻,我对傅容庭的爱产生了质疑,我觉得我没苏姗那么爱傅容庭。
回到店里,我有些魂不守舍,想着苏姗那个倔强的女人,想到她在地上匍匐的姿态,痛苦的表情,我心里就五味杂陈。
老夫人不放心,又把我叫了回去做思想工作,傅宛如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昨天的事,有些幸灾乐祸,优雅的坐在大厅沙发上吃着葡萄,我经过时她不由得嘴酸了一句:“我都说纸包不住火了,楼笙,这夜路走多了,总是要碰上鬼的,真没想到不仅有一个妹妹,还是吸毒的,甚至还有一个精神病的母亲,真不知道容庭当初是怎么被你骗了,娶了你这样背景的女人。”
我不以为意,面上淡淡地笑着:“姐说的对,这夜路走多了是会碰见鬼,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的这些只是小事,不过有些人的事东窗事发了,估计这傅家真没脸了。”
傅宛如脸色一变:“什么东窗事发,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奶奶这次气的不轻,我就不信奶奶这次还要偏袒你。”
我不冷不淡的说:“多谢姐的关心。”
傅宛如也就是嘴痒了跟我拌两句,我一点不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待会怎么面对老夫人,离婚的事又如何开口?
我知道老夫人肯定跟我的想法相反,可我已经没了精力再周旋下去了。
我推开老夫人房间的门进去,她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上晒太阳小憩,我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惊醒了她,见到是我,笑容慈祥的朝我招手:“小笙,你来了,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容庭他昨晚没跟你道歉?那臭小子的做法实在伤人了些,可奶奶知道,容庭他心里确确实实有你,那狐狸精只是暂时蒙蔽了他的眼睛,小笙啊,你可别跟那臭小子一般见识。”
我跟傅容庭之间,不是道歉的问题。
我在老夫人对面的摇椅上坐下来,抿了抿唇说:“奶奶,能够嫁进傅家,已经是天大的幸运,有奶奶如此疼爱,我更是受宠若惊,也感激不已,可我跟容庭终究是不合适的。”
老夫人脸色一变:“小笙,你这说的什么话,谁说你跟容庭不合适了……”
“奶奶。”我轻轻打断老夫人的话,缓缓地说:“有些话我是一直想说的,也不想着瞒着你,你是最疼我的人,我怎么能让你伤心呢,可奶奶,婚姻是不能勉强的,从最开始我跟容庭的婚姻就只是一场将就,能走到今日,我已经知足了,我们各自心有所属,这场婚姻也该结束了。”
我说谎了,但我想这是最能说服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错愕,愣了一会儿才厉声说:“小笙,你告诉奶奶,这些话是不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