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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庭沉吟着,手上的动作倒没停,在我以为惜字如金的傅容庭又打算沉默时,他忽然开口说:“你楼笙不会。”
这么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我不明白,傅容庭笃定我不会感动,还是不会死缠烂打?
我正要问,傅容庭深邃的眸子锁着我继续说:“还有十一个月,合约就要到期,我只是按着条款上尽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原来不是我不会,而是我没有机会,合约一到,必须离开。
傅容庭的话让我片刻怔愣,十一个月,时间过的真快,他一直记着时间,想必也想早点结束这段契约婚姻吧。
上次说什么就这样过一辈子,只是他试探我的吧。
“所以说刚才傅少做的一系列事,都是在尽一位丈夫该有的责任?”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不知道为何,我脸上明明是笑,心里却有一股酸涩。
他薄唇浅抿:“嗯。”
一个字,堪比北城十二月的冷风。
我嘴角的弧度咧开,玩笑道:“那在这十一个月里,我可得要好好享受作为妻子的权利,不知到时候傅少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会给我些什么补偿。”
我这话实在无耻,嫁给傅容庭本来就是我赚了,他不问我要补偿就不错了,我既然还问他要。
“你想要什么?”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着,但这次我看不出是戏谑,还是讽刺。
第24章:避孕药
我环看了眼这套公寓,嫣然一笑:“如果傅少真舍得的话。不如到时就给我这套房子吧。也不至于让我无处可去。”
在北城,这套公寓价值五百万。我这一开口就要人家五百万的房子,想想自己还真是不厚道,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真要给我点什么,我别的都不想要。就想要这套房子。
我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原因。但是有些事到了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只是早晚而已,只是……晚了而已。
清冽而低沉的声音,嘴角轻扬:“你的胃口还真不小。”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傅容庭好像笑了?
说完。他拿走腰上的毛巾进了浴室,然后又是一阵水声,我也不知道他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只是等他再出来时,我们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他给我重新贴上药膏,问我要吃什么,他打电话叫餐。
我随口点了几个家常菜。然后傅容庭上叫餐软件点了餐。
我还趴在床上。见傅容庭点了餐准备往书房走,问他:“那楼箫的事?”
“放心,会找到。”
五个字,低沉的嗓音,让我没来由的也就信了,根本没考虑过这北城如此大,酒吧夜场如此多,要找一个人得多难。
可傅容庭就是傅容庭,还没到十二点,人就已经给我找到了,只是晚去了一步,人早就吸上了,傅容庭没让人带回来,另安排了个地方。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松了一口气,对于楼箫的自甘堕落,我知道管不了太多,但至少人我得让她活着,别出了事。
吃了饭后我一直就趴在床上玩手机,得到楼箫的消息后,我的睡意也就来了,澡也没洗就这样睡了,傅容庭在书房办公,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在傅容庭怀里,衣服被剥光了。
北城的十二月啊,那可是真冷,河面上的冰都有十几厘米厚,这么冷的天气,让我都不想从傅容庭的怀里起来。
他的腿夹着我的脚,手臂横在我的胸口上,以一种很温馨的姿势将我搂在他的怀里,我也不敢动,怕惊醒了他。
说来人真是挺奇妙的,明明是两颗冰冷的心,身体贴在一样,却滚烫似火。
外面又下起了雨,飘在玻璃窗上,雾蒙蒙的,连着窗外的城市,也带着神秘朦胧的面纱。
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一句话,情深深雨蒙蒙。
这雨确实蒙蒙,只是这情,如果不去深究,应该还算有吧。
没有爱情,床上革命之情还是有的。
目光盯着傅容庭结实的手臂,我曾想过,就这样一直下去多好,但我不能忘记现实,能得到傅容庭一年的时光,是我偷了另一个女人的,等苏姗回来了,我就该让位了。
而我,时刻准备着。
傅容庭难得睡懒觉,我下午三点才上晚班,也就跟着傅容庭,闭上眼睛睡回笼觉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我穿着睡衣坐在床沿,腰上一点不痛了,我朝浴室里洗漱的傅容庭说:“今天来不及做早餐,待会你路上买点吃吧。”
以前傅容庭每次来这过夜,我都会早起为他做早餐,起初我是怕他,尽量去学着做一名合格的妻子,后来发现其实不用,床上做好本分就行了,但做早饭还是形成了习惯。
傅容庭嘴里漱着口,也就没有回答我。
跟傅容庭生活了一年,发现他一个习惯,在家里从来不穿衣服,就穿着一条裤衩到处晃荡,一点也不知道他那精壮完美的身材,让我这个即使看了无数次的妇女还是忍不住面红心跳。
傅容庭洗漱好,用毛巾擦了脸,回身过来,男人最重要的部位正对着我,我赶紧将头偏过去。
我先是听见衣橱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傅容庭磁性的低音:“这就是你买的衣服?”
我回头,没敢将眼睛往他下身瞥,就看着他俊朗又冷傲的脸,再看了眼衣橱里我之前为他买的衣服,小心问:“不喜欢?”
我这可是按着他的风格买的。
傅容庭剑眉冷蹙:“给我换上。”
我怔了一秒,还是听话的下床,将衣橱里的衬衫西装拿出来给他换。
扣纽扣的时候,我随口说:“这么冷的天气,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穿这么薄的衣服。”
在冬天,我恨不得把厚衣服全穿上,没办法,我这个人怕冷。
但像傅容庭这种人,天天就待在暖气里,哪需要去大街上吹冷风,职场精英,好像也没谁穿件厚厚的羽绒服在台上指点江山。
“这衣服谁买的?”
傅容庭一米九的个子看着我这个一米六五个子的人,总给人一种感觉,居高临下。
我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这不是你让我买的吗?还是按着你平日的穿衣风格挑最贵买的。”
傅容庭提醒:“楼笙,现在是冬天,我的西装都是定制的。”
淡淡的语气,破天荒的,我听见里面含着一抹憋屈,但也有丝鄙视,鄙视我的智商。
我心里好笑,嘀咕道:“我看你每天都穿衬衫,还以为你不怕冷呢,那要我重新买,还是你让人定制?”
原来他刚才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我买的衣服,季节不对。
傅容庭高冷说:“这是妻子的义务。”
“傅少,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想穿老婆买的衣服?”
傅容庭沉着脸没说话,我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口口声声提醒我妻子义务,可西装都定制,这么挑剔的傅容庭,怎么会让我去商场买衣服,以前我也没买过啊。
所以只有这个解释,傅容庭想穿我买的。
傅容庭的沉默,让我心里忍不住欣喜,也不知道自己高兴什么劲儿,知道傅容庭挑剔,买衣服不是件好事,可心里就是高兴。
给他扣好纽扣,正准备套外套,头顶响起他清冷的声音:“裤子。”
我错愕抬头,再低头将视线落在他的双腿间,脸颊又不自主的发烫,我赶紧移开。
“裤子就不用我了吧。”
沉默了一秒,傅容庭没难为我,自己穿了裤子和外套,回头见我杵着没动,蹙眉道:“去换衣服,待会我送你去见楼箫。”
本来我还想着待会问了地址,自己去把楼箫带回来,傅容庭这样说,我自然不会拒绝。
我没傅容庭那么奔放,拿了衣服我去更衣间换,想着早上下雨了,今天肯定很冷,我拿了件厚毛衣和加绒的羽绒服换上,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见傅容庭背着我站在床头柜前,我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傅容庭回过头,语气比平日骤然冷了几分,冷声质问:“你一直在吃这个?”
他手里拿着上次我在路上买的毓婷,包装已经拆了,我吃了一颗,当时我心想着哪天还会用上,花钱买回来的,总不能扔了,也就带回来了。
也不知道傅容庭哪来的怒气,我老实回答:“上次买的,就吃了一次。”
“以后不许再吃。”说着,傅容庭将毓婷以抛物线的弧度扔进了四米外的垃圾桶里,然后拿着领带冷着脸出去。
我对着他背影道:“你不弄里面,谁愿意吃药啊。”
这话说出去后,我好像看见傅容庭的脊背顿了顿,但又觉得是幻觉,傅容庭的步子没慢,眨眼就出了卧室。
我有点莫名其妙,这药是我吃的,傅容庭他生什么气,难道他还想着我真给他生一个吗?
呵,怎么可能。
本来好好的气氛,被毓婷的事给弄的僵了,但傅容庭没丢下我,还是带着我去见楼箫。
车上,傅容庭忽然开口问我:“你想没想过送楼箫去戒毒所?”
戒毒所。
楼箫不需要去,她的毒瘾不大,而且吸的只是最基本制幻的,我从带她去过戒毒所,没必要,毒瘾她能控制住,控不住的是心。
我摇头:“不用。”
傅容庭不多事,不多话,我拒绝了,他自然不会再开口,专心开车,想到他昨夜让人找楼箫,我说:“傅少,昨晚谢谢你。”
昨晚就该说的,可能傅容庭不需要,但我能说的,也就这句谢谢了。
“不用,她是你妹妹。”
淡淡的语气,这句话让人有些探究,总觉得该有下句‘她是你妹妹,也就是我妹妹’,但明显的,我想多了。
我去看傅容庭,完美的侧脸还是没什么表情。
傅容庭让人给楼箫开了一间房,我们去的时候,楼箫还没起床,负责看着楼箫的人就在门口站了一夜。
我让傅容庭先去公司,剩下的自己来就行了。
手术加上吸毒,就隔了一晚上,再看见楼箫,我应该气的,可又忍不住心疼。
楼箫跟我差不多高,可体重连八十斤都不到,瘦的只剩皮包骨,五颜六色的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她睡的沉,我进来了也不知道。
平日里的楼箫真是分分钟气死人,那种拿命不当命的态度,让人恨不得扇醒她,睡着的她,又让人止不住怅然。
我将手里的包放在柜桌上,看了眼时间,将窗帘拉开,然后将楼箫摇醒。
楼箫睡意朦胧,见到是我,眼睛一下子全睁开了:“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拿出做姐姐的气派:“穿衣服洗漱,跟我走。”
第25章:疯子妈
楼箫不把我当回事,又缩回被子里去:“去哪儿啊。我还没睡醒呢。让我再睡会儿。”
我将刚缩进被子里的楼箫拽起来,冷声道:“现在已经十点了。赶快给我起来,你以后还想认我这个姐,现在立刻给我起来。”
楼箫不耐烦的起来:“姐,什么事儿这么严重,我这刚做了手术。让我多睡会儿怎么了。”
我忍不住吼道:“你还知道自己刚做了手术,昨晚去吸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楼箫,你他妈还想不想要命了。想死,你直接跳楼跳河都好,别在我面前作践自己,你还以为自己未成年。你已经二十了,我完全可以不再管你,也管不着你。你要死要活,都随你。”
我不能时时刻刻看着楼箫。稍不留神,我十天半个月都找不到人,对于楼箫。我真的是筋疲力尽了。
“好了好了。我起来总行了吧,烦不烦你。”楼箫掀开被子,光溜着身子找衣服穿。
楼箫收拾好后,我带着她去退了房间,然后拉着她去了附近的美发店:“老板,把她的头发给剪了。”
楼箫一听要剪掉她的头发,护着头发尖叫:“姐,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我这才弄没几天,花了好几百块呢,我不剪。”
“今天由不得你。”我将楼箫按在椅子上坐着,在她耳边说:“待会我带你去见妈,你这五颜六色的头发最好给我剪了。”
“我才不去见那个疯子,要去你自己去。”听见去见母亲,楼箫特别激动,直接从椅子里站起来就往外走。
我冷喝住:“楼箫,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就别再来找我,就算你死在外面,我也不会给你收尸,从此你不再是我妹妹。”
以前我也拿这话唬住过楼箫,但管不了两天,用的次数多了,她更肆无忌惮,我也不敢保证她今天敢不敢走出这个门,但我能确定,楼箫若真走出了这个门,我真不会再管她。
美发店里不少人看着我们姐妹僵持着,不认识,人家也不好来劝,最后楼箫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还是重新坐了回来。
我让老板给楼箫剪了个短发,重新染了黑色,没了那些五颜六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校大学生,如果楼箫当初听话,她现在也还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