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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老板给楼箫剪了个短发,重新染了黑色,没了那些五颜六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校大学生,如果楼箫当初听话,她现在也还在念大学。
弄好了头发,我带着楼箫拦了个车去精神病院。
听我爸说,我妈本不是村子里的人,是突然有一天她自己疯疯癫癫走去的,当时我爸看着她可怜,就留下了,他曾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打听我妈的事,但都说没见过这个人,不认识。
也就是说,我妈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疯子,我爸穷,三十好几了还没老婆,也就跟我妈在一起了。
其实用法律来说,我爸是在犯罪,可那村子里,没人懂。
我妈根本不认识我和楼箫,将她送来这医院,我每隔两个月就会来看一次,但是都只远远的看看,虽然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我们跟陌生人没区别。
不认识,没有交流,我说的话她听不懂,她说的,我听不懂,我活在现实的世界,她活在自己的世界。
在她的世界里,可能根本没有我爸,我还有楼箫的存在。
楼箫这是第二次来,每次她都非常抵触来这,因为我妈是疯子这个事,我们姐妹俩在村里,在学校,没少受人嘲讽,白眼,这也是楼箫如此叛逆,我行我素最根本的原因。
我妈手里拿着一只纸飞机,坐在草地上一个人玩的起劲,都快五十的人了,却只有三岁孩子的智商。
我后来带着我妈去做了检查,医生说我妈不是天生傻子,而是后天脑袋受了重创,加上这么多年没有治疗,现在要想康复,只能说除非奇迹。
看了眼身旁的楼箫,她低着头,脚下无聊踢着枯草,连看一眼都不愿看。
这家医院,一年的费用是五十万,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赚不了,也指望不上楼箫,最初我给我妈找的是便宜的医院,跟了傅容庭之后,我没提,他直接将我妈转来了这里,费用也是他给的。
一次性给了两年的钱,也就是直到我跟他离婚那天。
给了这么多钱,肯定不是白给的,我妈专门有一名护工,我对着站在身侧的护工说:“把我妈带房间里去吧,我想给她梳个头。”
楼箫有些生气道:“姐,你给一个疯子梳什么头,这么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冷看了楼箫一眼:“她是疯子,但也是你妈。”
我知道这句话能最大激起楼箫的愤怒,因为我们都是听着这句话长大的,可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别人能叫我妈是疯子,唯独我跟楼箫不能。
护工将我妈带回了房间,她坐着椅子上,手里依然拿着纸飞机自己玩,护工给了我一把梳子,我将披散在母亲的头发梳好,用头绳扎好,
其实我妈长的很好看,皮肤白净,五官精致,我跟楼箫,长的最像我妈的就是我,也幸好是我,不然楼箫可能会自残自己的脸。
我妈都快五十多了,岁月没怎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一点也看不出年龄,或许就是因为她疯,没有烦恼,人老得也没那么快。
楼箫坐在一旁,很是不耐烦:“姐,不就是个疯子,随便梳两下就行了。”
楼箫依然不改口,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改,听见楼箫说话,我妈对着楼箫傻笑,将自己手里的纸飞机递给楼箫:“给你玩。”
楼箫气的将我妈手里的纸飞机拿过来就撕成碎片,打在我妈脸上:“疯子,谁要玩这个东西。”
“楼箫,这是你妈。”我厉喝,扬手给了楼箫一巴掌。
纸飞机成了碎片,我妈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起来,楼箫恨恨的瞪了我一眼,吼了句:“我没这样的妈,没有。”就跑了出去。
我没去追楼箫,看着地上的纸屑,再看着嚎啕大哭母亲,我十分头疼,见柜桌上还有一个纸飞机,我连忙将纸飞机拿给我妈,摸了摸她的头,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柔声说:“不哭,你看,飞机不是在这吗?”
见纸飞机好好的,我妈立马笑了,笑容干净的像天真无邪的孩子:“飞机,飞咯,飞咯。”
见我妈没事了,吩咐护工好好照顾着,我也就离开了。
楼箫在医院门口蹲着,我原本还以为她会走,这次倒很意外。
听见我走近的脚步声,楼箫站起来,指着我大声道:“姐,你为了什么打我都可以,就是不能为了那个疯子,她不配当妈。”
“那你呢?楼箫,我看真正疯了的是你,二十岁的年纪,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她不配当你妈,但她给了你生命,你这么嫌弃,去死啊,死了就一了百了,没勇气死,站在这里跟我叫嚣什么,今天我带你来就是让你看看,谁到底是疯子,说不配的,应该是你,你连个疯子都不如,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也送进去,好好治治你的脑子。”
楼箫怔了怔,气急败坏吼道:“你不是也没勇气,当年你不是也要跳河吗?你怎么不去跳,你倒是抱着你的孩子跳下去啊,楼笙,你在这跟我说什么大道理,咱们都一样,我就不信你心里不恨那个疯子。”
楼箫每次气急了都会直呼我的名字,以前我都会打她,但这次没有,我只是站在她的面前,冷眼看她,平静道:“楼箫,我不恨她,她没做错什么,我跟你不一样,若我要死,我不会这样折磨自己,直接就死了,我要活着,就会好好的活着,你要自暴自弃,我不拦着你。”
我冷漠的表情将她的气焰慢慢的压了下去,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拦了下来,自己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门开着,我只给楼箫三秒考虑时间,她最后还是上了车。
看了眼时间,我先带着楼箫去吃了饭,然后带着她去了店里。
吃饭的时候,楼箫才想起问我昨晚找她的人是谁,我说是傅容庭,她一下子不说话了。
楼箫以前不怕沈晨南,现在却很怕傅容庭,只要傅容庭一个眼神,她立刻闭嘴。
其实我也怕傅容庭。
我从来没有带楼箫去过店里,想着她身体,让她去后面休息,可她倒好,搬了张凳子坐在电脑旁看电影,打游戏,渴了就吩咐张晓倒水,我冷声阻止:“有手有脚,自己倒。”
楼箫也就只好自己去倒水,安排好楼箫,趁店里不忙的时候,我去给傅容庭重新买衣服,原本我以为经过昨天的事,玲姐不会来上班了,没想她若无其事,照常上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玲姐店里面今天顾客特别多,员工们忙的不可开交。
见到我去店里,玲姐亲自招呼:“楼笙,有什么事?”
“买几件冬装。”我说:“玲姐,我还以为你会请假几天呢。”
玲姐脸上的痕迹没这么快消,我没好说以为她会辞职不干,只能委婉这样说。
我不说,玲姐还是感觉到我没说出的话,无所谓道:“就那点小事,我不在乎,如果真在乎,那还不跳楼好几回了啊。”
第26章:没忍住
说来也是,况且她还有个女儿呢。
“你没事就好。玲姐。拿几件针织衫和冬天的外套给我看看吧。”
玲姐笑的意味深长,好似我没说。她就猜到什么似的:“又给男朋友买?”
“嗯。”我随口应了声,然后玲姐将刚到货的新款拿出来给我挑:“楼笙,这些可都是新到的,你看看。”
我先瞥了一眼价格,蹙眉。玲姐这家店是卖阿玛尼服装,就一件针织衫也好几千。最后我挑了几件针织衫,又选了男士风衣。羽绒服。
玲姐看我如此豪买,凑过来小声问道:“楼笙,这次钓的鱼可真不小啊。”
我差不多里里外外不知觉就选了十几万,也难怪玲姐会这样问。
我模棱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她又问:“楼笙,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从来没见到过人呢。”
我多少听出了玲姐话里面的其它意思。她可能也以为我跟她一样,做了别人的小三。对此她没明说,我也用不着去解释,只笑道:“他比较忙。”
“哦。我懂。”玲姐给我一个明白的眼神。我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让她帮忙算一下钱。
提了衣服回店里,等到晚上十点下班,我提着给傅容庭买的衣服,带着楼箫回去,北城的风狂吹着,我准备在路边拦辆出租车,这时身后响起喇叭鸣笛声,我回头去看,一辆黑色的轿车朝我开过来,在我的面前停下来。
车窗摇下来,傅容庭探出半个头,语气淡然:“上车。”
我愣了一下,带着楼箫上车,楼箫怕傅容庭,从上车就将头往车外看,我看着前面开车的傅容庭问:“你怎么会来这?”
傅容庭两个字高冷的回答我:“路过。”
如果地球不是发生了颠倒的话,我记得傅氏集团跟这商场是两个方向,而要回公寓,也走不到这里来。
我正这样想着,傅容庭又补充了句:“在附近应酬。”
原来如此,我自作多情了。
刚才风将头发吹乱,我用手捋了捋头发,也跟楼箫一样将脸面向窗外。
一路无声,车内很是寂静,唯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在车内流淌,那是女人的香水味,我曾在琳达的身上闻过。
回到公寓,楼箫识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我跟傅容庭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次傅容庭没像往常一样去书房,而是先去浴室冲澡。
我奇怪的往浴室看了眼,之后将买回来的衣服都整理好挂衣橱。
以前衣橱里只有我的衣服,现在已经被傅容庭占据了一半,我从来没想过还有一天我跟傅容庭的衣服会出现在同一衣橱,以往,这公寓只是他的旅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现在,这公寓的每一个角落好似一点点,慢慢的,被他的东西侵占。
细雨瑞无声。
站在衣橱前看了一会儿,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傅容庭打开浴室门的时候,我的电话也正好响了。
是杨欢打过来的。
我滑动屏幕接了,那头杨欢说:“妞儿,明天有空不,陪我去医院产检。”
我本想问顾云生呢,可话到嘴边就成了:“我上晚班,上午有空。”
杨欢怀孕以来,都是我陪她去产检,顾云生一次也没去过,就算杨欢是他外面养的女人,可她怀的毕竟是顾云生的种,顾云生的做法,不免令人心寒。
与杨欢约好之后便挂了电话,我忽然想起当初,每次我去医院产检,沈晨南必定会陪着,就算有事,也会以我为重,沈家二老几次让检查看看肚子里到底是男是女,沈晨南都会维护我,说无论是男是女,他都喜欢。
那时我感动的稀里哗啦,杨欢也说我遇到了好男人,可转眼,昔日的甜言蜜语变成了最锋利的一把刀,经过时间的磨砺,锋利从未减,痛也从未减,曾经有多甜蜜,伤口就有多深。
我正出神,身后响起傅容庭低沉的声音:“想什么?”
“没什么,杨欢让我明天陪她产检。”我将手机放在床头,回头见傅容庭站在衣橱前,我问:“你看衣服怎么样?”
“还不错。”
傅容庭嘴上说着还不错,嘴角却微微上扬,看得出是非常不错。
“你满意就行,我先去洗澡了。”
洗澡出来后,房间里已经没了傅容庭的影子,知道傅容庭又去了书房,我也就自己关灯先睡。
我刚躺下一会儿,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知道傅容庭回来了,我没动,尔后身后塌陷一块,他像往常一样将我捞进怀里。
耳边响起他充满磁性的声音:“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我在傅容庭怀里翻了个身,虽然房间里有暖气,我还是觉得冷,傅容庭体热,抱着一会儿就不冷了,比暖气还管用,让人真想这么贪婪的依赖下去,心里这么想着,也就嘀咕的说了出来:“傅少,以后没了你,我想自己可能会被冷死。”
这话太过矫情,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了舌头。
幸好傅容庭没有冷嘲热讽,反而将我搂紧了,我刚要说什么,忽然感觉手腕上一凉,像是手链什么的东西套在手腕上。
我将手迅速拿出来,借着床头的夜灯看清了手腕上正是一条手链,精致漂亮。
我讶异的看向傅容庭:“送我的?”
傅容庭嘴角轻扬:“嗯,喜欢吗?”
“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啊?”
这可是傅容庭第一次亲自送我礼物,以往有什么节日,都是他让琳达买了送给我,从不过问,他甚至连买了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今天什么日子都不是,而今天早上两个人还闹不愉快,忽然送了这么条昂贵的手链给我,简直受宠若惊。
我已经过了青春懵懂的年纪,沈晨南也曾无数次给我小惊喜,在被抛弃,孩子死的那一刻,我曾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有属于少女的悸动,不再被一个男人轻易荡起一丝涟漪。
可傅容庭的举动,很微妙的,让我感受到,自己的心依然还会跳动,强而有力的冲击感,依然存在。
好似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