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覃松雪没说话,刚刚陈其夜的本事他已经见识过,一拳打得别人颧骨骨折,那种力道并非常人能够拥有,他绝对是个练家子。
陈其夜从宾馆自带的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扔了一罐给覃松雪:“别客气,房钱我回去报销。”
覃松雪:“找谁报销?”
陈其夜笑了,那对卧蚕也随之动了动,眼角向上勾,看上去有些媚态:“找陈恪之,他请我来的。你一走他就给我打了电话,怕你出事,让我一直跟着你……”
覃松雪打断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陈其夜:“从你手机定位查到的……具体方式我不会告诉你,这是行业机密,懂?”
覃松雪:“你是干吗的,私家侦探?”
陈其夜拧开易拉罐的拉环,一不留神溅了自己一身的白色泡沫,骂了一句娘,答道:“不是这个,我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合法范围内的什么都干……嗯,有时候会打个擦边球。我退学之前跟你哥说了,要是以后碰上什么麻烦不能自己解决就来找我,只要我有空一定会帮,所以我才来找你。”
“哦。”覃松雪撇撇嘴,从外人口中听到陈恪之还在关心他,心里感觉有些微妙,他目前不太想听到这个名字。
陈其夜:“不过我觉得陈恪之挺有先见之明,在j省你取钱的时候我就想提醒你了,身上别放这么多。你老人家可好,不仅放那么多在身上,你结账还把钱包拿出来,上赶着被人抢啊?万一我不来,你今儿晚上可就嗝屁了。”
覃松雪有点恹恹的,又哦了一声。
“赶紧喝啊你,待会儿气都跑没了。”陈其夜提醒他。
覃松雪对陈其夜十分好奇,坐近了看,他身上的伤疤有些还是刀刃所致,刚刚转身的时候后腰似乎还有一个墨色的文身。
陈其夜似乎对目光十分敏感,于是道:“你想看我后背?”
覃松雪点头:“你纹的是什么?”
陈其夜神秘一笑,大大方方地把裤子稍微拉下来了一点,好让覃松雪看见全貌。
见对方这么坦然,覃松雪有些不好意思了,脸红了红,凑过去看。
他的后腰中心是一个抽象的豹子头,旁边有两扇鸟类的翅膀,像腰带一样占据了他后腰三分之二的长度。
墨色的皮肤看上去似乎和其他地方的有些不一样。
陈其夜道:“要不要摸摸?”
覃松雪啊了一声,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发现有颜色的位置温度要比别的地方烫一些。
“这是老子的守宫砂。”陈其夜忽然说了一句。
覃松雪莫名其妙道:“什么守宫砂?”
“旁边那两个翅膀是我跟我们家那口子上完床之后才有的,不是守宫砂是什么?”陈其夜喝啤酒特别快,没一会儿那一罐就全部解决了,侧身问覃松雪,“你看完了?”
“看完了……”覃松雪收回手,忍不住又撇了两眼,觉得造型十分好看,忽然间也有了文身的冲动。
陈其夜看出来他的想法,对他道:“诶,覃球球,我这个可不是文身啊,它自己长出来的。”
覃松雪:“怎么可能?你逗我。”
陈其夜:“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可别不信,要真是文身,摸上去感觉是不一样的。”
覃松雪想起刚刚那种触感,又结合了陈其夜的身份,没话了。
“你以后要一直跟着我吗?”覃松雪有点儿不乐意,虽然和人一起同伴而行不会那么无聊,但是对方以这样的身份出现,总让他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啊,我跟陈恪之签的合同是四个月,原则上我是得跟这么久,本来我不打算出来的,但是今天情况特殊。如果你以后不想看见我,我不出来就是,反正我只要能确保你安全,这个单子就算完成。”
陈其夜这么随性的人覃松雪还是比较愿意和他交朋友的,听他这么说,反而不好拒绝,于是道:“没关系,咱俩一起吧,就是……”
“你的顾虑我知道,你就是不想旁边有个监视你的人对吧?这个没关系,我每天晚上发反馈回去的时候把消息给你过目一遍,有些不重要的我删了就成,他也只是想知道你每天过得怎么样。这个可以变通的。”陈其夜十分好说话,而且每回都能看穿覃松雪心中所想,令覃松雪颇为吃惊,不过想到对方在念书的时候成绩高了陈恪之好几分,有那样的洞察力不足为奇。
两个人都没什么睡意,一直说着话。
“覃球球?”陈其夜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欲扔给覃松雪。
覃松雪摆了摆手:“我不抽。”
陈其夜自己点燃了,一边说:“我们家那口子不准我抽烟,以前我身体不好,嗯,你见过我的,那时候我和你差不多高。后来病好了才长到一米八一,现在出来做单子能抽两根,不过万一要被他看出来抽烟了,我他妈绝对下不来床。”
覃松雪:“……”
覃松雪:“你也是……?”
陈其夜点头:“对,我纯0,跟你一样。”
覃松雪瞟了一眼陈其夜流畅漂亮的肌肉:“真没看出来。”
“要不然我怎么能这么淡定地跟你挤一块儿?我们家那口子准得打断我的腿。”
覃松雪:“你们还动手?”
陈其夜无所谓地摆手:“打过好几回了,一吵起来就打,主要是我脾气不太好,一着急就动手,从小养成的坏毛病……诶,你这乌龟挺有意思哈,叫什么名儿?”
见陈其夜伸手就要把乌龟拿出来,覃松雪赶紧制止他:“叫蛋蛋……诶,别动它,小心它咬你!”
但蛋蛋似乎特别怕他,陈其夜的手刚刚凑近,就把脑袋还有四肢全部缩进了壳里,陈其夜伸手弹了弹它的龟壳。
“蛋蛋?嘿,你叫球球,你们俩名儿听配的啊。”
覃松雪:“……”
陈其夜见逗不动蛋蛋,又把他放了回去,叼着烟的样子显得特流氓:“妈了个巴子的,人长得丑连王八蛋都不待见。”
覃松雪:“……”
“诶,你跟陈恪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把你气得连家都不回了?不想说可以不用告诉我。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完事儿了我好早点儿回家,我男人一天七八个电话,真他妈烦死了。”
覃松雪笑了一下,反问道:“你出柜没?”
陈其夜:“啊哈,出柜?我有次跟我男人上床的时候被我哥逮着了,能不出柜么?不过还好,我哥没生多久的气,他比较好说话。”
“你真厉害,这都行……不过我真羡慕你,现在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了……”覃松雪由衷道,“我有个朋友也是很早之前就出柜,还见了家长,这么些年感情一直挺好的……我跟我哥……我这个月才告诉我爸我是gay……我哥应该没跟任何人说过。”
陈其夜打断他:“所以你们就为了这个吵了一架?”
覃松雪:“嗯……我哥要结婚了。”
陈其夜:“结婚?”
覃松雪:“嗯,他前段时间和个女人见面,被我发现了。”
陈其夜豁然站起,挑眉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这逼崽子逗我玩儿啊!妈的我怎么一开始没问清楚,要问清楚了我他妈当场打死他,最他妈看不起这种孬种了,操!覃球球,要不要爷帮你出气,砸了他的狗屁婚礼,不收你钱!”
覃松雪:“……”
144
陈其夜:“真的,爷给你出气,要不要整死他?”
覃松雪:“……”
陈其夜:“你别不说话,这他妈真不能忍,这么多年没见他,没想到这王八蛋人模狗样的居然变成人渣了,操……咱们抢婚去,看他结个唧巴。”
覃松雪:“……”
陈其夜:“诶,你倒是说话啊。”
覃松雪哭笑不得:“你让我说什么?”
陈其夜:“反正爷有的是时间,我一个不行,把我们家那口子也叫上,一起闹得他结不成婚,然后再找一个,你比我还小对吧?要不我在我们家那边帮你物色一个,单身汉挺多的……”
覃松雪对陈其夜彻底无语了,初次见他还觉得这人特别高大上,话说久了他妈的完全是个逗比啊,于是回道:“别忙活了,估计等我玩了一圈回去,他和那个女的已经扯完了证,还在意婚礼这个东西么?”
陈其夜沉默一会儿,忽然道:“也对,你们结婚是得去民政局扯证的……”
覃松雪:“随他去吧,反正我不会原谅他,他骗了我十几年。陈恪之从一开始就把我当成玩物,什么甜言蜜语都他妈说尽了,操……等玩完一圈我心情好了,专心写字画画……要不我送你一幅好了,看你办事儿挺辛苦的。”
“诶,成啊,我做完这一单去找你……不过你送我东西,我总得表示表示。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不想解决这个问题?”
覃松雪低下头,拨弄了一下左手手腕上的佛珠。
陈其夜又插嘴道:“诶,这玩意儿不是我帮陈恪之请的么?”
覃松雪的思路一下子又被打断了:“原来这是你帮忙弄的啊……挺好的,这珠子我戴了十几年了。”
陈其夜:“那是,我专门找人请的,嘿嘿,还赚了一笔差价,陈恪之太他妈土豪了,不抓紧机会宰他一回我就是脑子有坑。”
覃松雪:“……”
陈其夜:“诶,又跑偏了,你只要告诉我,这事儿你还想不想解决,发了话,我让陈恪之吃不了兜着走,跪下向你认错。”
覃松雪:“……那还是算了。”
又沉默一会儿,覃松雪道:“这段时间我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梦见他,有一回还梦到他对我说,他不去结婚了,之前只是在开玩笑,那是他和别人合伙演的戏……可能我白天都在想这些,所以才会梦到吧……但有人说,梦和现实都是反的,我出来这么久,陈恪之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给我发过,我没拉黑他。”
“所以,你觉得我和他还有可能吗?我没有完全切断联系,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和他的事业,他只能选一样。”
在高丞曦面前,覃松雪可能不会那么坦然地讲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因为人总是想在熟悉的人心中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但面对陌生人时,往往没有那么多顾忌,可以毫无保留地将这些事情讲出来,而且陈其夜确实是能实实在在帮到他的人。
这回换陈其夜沉默了,覃松雪也不着急,等着他的下文。
过了两三分钟,陈其夜换了一副正经的表情,分析道:“其实我觉得他并非完全要和你切断联系,应该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我那天见到陈恪之的时候,他状态相当不好,反正就我看来,他每天要能睡着超过三个小时我就跟他姓……不对,老子也姓陈……诶,总之他精神状态比你还差,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不在乎。陈恪之这大尾巴狼最他妈会装,我跟他住一块那会儿,没见他情绪起过什么波澜,什么都他妈端着,操……不过,他要能为这事儿装都装不下去了,也说明他确实不好。”
“发生这种事情一下子没话说很正常,我男人有次怀疑老子出轨,来质问老子,我和他没说几句话就打起来了,那王八犊子打断了老子的鼻梁骨,不过我也没吃亏,把他两根肋骨踢断了。他妈了个巴子的,长不长眼睛,老子还能看上那个人猿泰山,真唧巴搞笑……哦,不好意思,又跑偏了。”
覃松雪:“……”
陈其夜又道:“后来澄清了是误会,他第一时间跟我道歉了,不过我没理他,他也没继续来找我。不过我觉得他不是认错态度不端正,而是他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再多的保证都他妈是狗屁,老子要的是实际行动,我最后还是原谅了他。所以呢,我觉得你们两个还是有戏的。毕竟我和我男人当时认识才几年,你和陈恪之从小就在一块儿,感情肯定比我们来得要深。”
覃松雪叹了一口气:“再说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他……你知道么,陈恪之跟我做了特别多的保证,把话说得特别动听,我他妈每次都信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有人喜欢我,还跟我说陈恪之对我不好,我对他说,除了我爸妈,没谁比陈恪之对我更好了。真他妈打脸啊,搞笑……”
“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从政,有那么多路可以选,他为什么一定要守着这一条呢?他以前跟我说自己最适合那一条路,是他最好的选择,我想不明白。”覃松雪胸口又有点儿疼了。
“他确实适合干这一行,天生的领导胚子。”陈其夜一向对夸人不吝啬,“我上大学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才和他套了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