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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沐晨，那你呢？”
这个问题落下，凌沐晨的整个身体都猛地停下。
“你呢？你喜欢男人吗？是同性恋吗？要做这样的事情吗？”齐言冷冷地反驳他：“我承认，我是同性恋。你呢？大少爷？”
最后这句话将凌沐晨的思想一下拉到了很远的地方。
“凌沐晨，我是喜欢男人。但是你给不起我想要的。”
看着他停下来的动作，他继续说：“我承认我喜欢同性，但是你是吗？你不是——你可以拉我开玩笑，也可以因为我弱小就玩弄我。但是，那样的意义是什么？仅仅是证明你比我更加高贵吗？”
“不、不是。”凌沐晨慌张地看向齐言，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那一瞬间，他炽热的*和兴奋的荷尔蒙在一瞬间被理智压倒，可是事实上他根本不清楚他的理智到底是被什么压倒。
“我知道了。”他一动不动维持着那个动作很久，最后才冷冷说了这句话。而在同一时间，放下架在自己身上的齐言的两腿。
齐言却冷冷看着他：“凌沐晨，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却可笑的问他：“你觉得我真的想要得到什么会无法得到吗？”带着冷嘲热讽，依旧高傲的声音，却是在问自己。
“我承认我是同性恋，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齐言斩钉截铁告诉他，“莫寒启是我唯一喜欢的男人。我只喜欢他。”
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再听见一句声音，直至又是很久，凌沐晨笑着对齐言说：“齐言，你缺爱吧？”带着一如最初说这话时候的讽刺语气，却莫名多了些心酸。
他冷冷看向齐言：“你以为只是玩弄过你的身体，就代表我喜欢你？”
“我，知道。”
那是那天晚上齐言说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之后就睡着了。
那天他做了一个梦，似曾相识的熟悉。在来来往往有着无数人的街道，在马路上遇到的，对着自己微笑的人。
是凌沐晨。
齐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他发现自己周围空无一人，没有一脸不屑看着自己的凌沐晨，更没有莫寒启。
他下意识打了一个电话，给莫寒启，电话接通了，另一端莫名的喧闹。
“言？怎么了？”过了一会儿莫寒启的声音才变得清楚，他用温柔的声音说，“我在马路上所以很吵，怎么了？”
“没……”齐言吞吞吐吐说着。
“对了，昨天……”
“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就好。”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又莫名变得嘈杂，莫寒启正准备挂断电话：“这边太吵了，等下打给你吧。”
“……好。”犹豫着说出这个字，很快电话就被对方单方面的挂断。
齐言愣愣看着手机屏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本以为和莫寒启通过电话以后就不会再莫名其妙地觉得很低沉，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是最后一天，算得上安静的结束了最后的相处。
第二天的时候齐言得去公司上班了，临走前他才发现这一次凌沐晨把钥匙留在了桌子上。
他的一些琐碎的东西也都带走了。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整个人也真的离开这里了。
忽然想起凌沐晨。事实上他最不解的一件事情是，为什么告诉自己不是同性恋却还要吻他。
这样的吻最后的结果也只会是若干年后回忆起来，恶心了彼此——没有感情的吻，只是侮辱感情。
在那之后一切都非常平静，和凌沐晨未曾再出现在他的世界的时候一样。平静的上班下班。
直至一天打开手机的时候发现了一堆短信，有许莫的，他想要问他关于凌沐晨的事情。只可惜在那天之后很久，齐言再没见过那个人。
也照旧会受到莫寒启的短信，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少。有一天他忍不住打给莫寒启，电话另一头是嘈杂的声音和莫寒启断断续续的声音。
齐言告诉他：“莫寒启，我真的很喜欢你。”
电话凌一头的莫寒启愣了一下，只回复了他一声：“恩。”
之后齐言只笑了笑，告诉他：“寒，你去忙吧。”然后电话被无声的挂断，再没有响起。
第36章 Part36失去
终于有一天；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拿起电话打给了凌沐晨。
但是电话没有接通。
日复一日的工作。他曾经想问起关于凌沐晨的事情，但是这个人的消息就好像一下销声匿迹。最后齐言就没有问起了。
一天下班的时候他犹豫着又一次打电话给了凌沐晨，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没有人接电话。
从那一天起；他以为“凌沐晨”这个名字大概也要就此消失。无论是他生活还是工作；完完全全，彻底的消失……
4组的组长升职成了课长。和往常一样；庆祝升值就任的庆功宴不是在KTV就是在酒吧里。
齐言在人群里算不上突出，他只是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突兀。
课长喝多酒以当着齐言的面吐着苦水；说对他如何不满。不过他也只当没听见；最后课长义愤填膺提着齐言的衣领子开始数落他。
“你很厉害吗？很了不起？听说你和凌室长一起睡过？怎么这次课长的位置没给你？”
这么说着，却还准备动手；齐言不下心挨了一拳，后来林越拉着他。说：“你要不出去透透气吧。这里太乱了。”
其实来公司的这段日子其实他也在提议策划，各个项目的讨论里发表了不少有用的东西，间接给公司带来了不少的利益，但是他所做的贡献总是没有人知道，却偏偏总是惦记着他阅历浅浅居然一下有那么高的位置。
齐言是那种什么都不放心里的人，他不想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只想要那种平平静静的真实的生活。
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觉得挺委屈的。
原来即使你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要，却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认为…他明明已经尽量如此不突出，如此冷淡，如此的心平气和，原来，也都是自己乔装的勇敢。
他觉得很难过，想不起这个时候能依靠谁。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即使很久以前一直一个人生活着也不会觉得寂寞。但是不知道从哪年哪越哪一天，一切好像在他不曾察觉到的时间地点被不知道什么人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他下意识掏出电话，在电话簿里翻来翻去好半天，最后手机上蓝色的选定框落在了莫寒启的手机上，他犹豫了一下，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铃声长达一分钟都没有人接电话。如果是以前，齐言一定会觉得莫寒启现在肯定很忙，为了不打扰他，他会好好的把手机收起来。
他不想要给莫寒启添加一点麻烦，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需要那个人。他迫切想要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和笑容。但是他的第二个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依旧没有人接听…他觉得自己眼睛看到的不是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也不是真实的，只是不停打着电话，只想着打通这个电话，可是无论多少次，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看着对面的玻璃镜子里的自己正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还是一副涨红了脸的样子。
而电话另一头永远都是：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打开水龙头，用力洗了一把脸，再然后他翻出很多自己平时基本没有联系的电话。
“喂…你好，是，我是莫寒启的朋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但是我打电话他没有接，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一个电话结束以后，得到的却是让齐言几乎崩溃的信息。现在的他，只觉得全身好像都在颤抖。连呼吸也不畅，抬头看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很不争气的哭了。
他不能接受刚才听见的话，这其中一定还有误会，但是无论他打多少个电话，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齐言开始觉得无法呼吸，觉得镜子里一向被看做是高中生一样的自己像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好想将所有的东西都打碎，想将看得到的东西都摧毁。就好像是，原本是一个美好的童话，却在一瞬间，变成了布满陷阱的深渊…就当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那个电话是许莫打来的。
齐言从来没想过许莫会打电话给他，好在那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算的上是恰好的时间。再过一分钟，或者再过一秒钟，齐言觉得自己会崩溃，会哭得像是个傻子，或者会突然变成魔鬼。
这次的许莫应该没有喝酒，因为他的声音正常了很多，他原本就是那种年轻的，阳光的美少年，他的声音总是带着那种很高兴的感觉。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许莫来了，他二话没说把齐言拉了出去，两个人走到外边的时候许莫才认真看了眼齐言。
“你这眼睛怎么肿了？谁欺负你了？”
齐言于是揉了揉眼睛：“没什么事情。”
他和许莫其实算不上熟，但是亲过一次嘴，还一起睡过一张床，这种交情也不能算浅吧？
齐言真的是很单纯的人，他总觉得人和人之间接触的多就是交情深。若是如此，他和凌沐晨的关系也不会只是陌生人而言。而莫寒启，很早就背着他和女人开房的消息如果是真的，他又该怎么办？或许该从新看清楚他和莫寒启真正的关系。
大概和凌沐晨对待他并没有什么区别吧？
就冲着许莫二话没说就来找了自己这一点，齐言真的觉得自己把对方的那个朋友了，当然他没指望许莫也把他当朋友。
“你有什么事情和我说说啊。”
“真的没什么，你呢。这两天还好吗？”
“一般般，和以前一样，觉得有点无聊。”
许莫原本就也是和凌沐晨，莫寒启那种人一波的，也是大少爷的出身。齐言觉得自己和他可能并不那么能说得上话，但是又觉得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比没有好。
因为，他比任何人更害怕一个人。
“那你呢？最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还好……”许莫倒是没有提起关于凌沐晨的事情。
齐言知道，本来很多事情都与他无关，只是无意间走进了他的生命里，有了很短暂的停留，他不想要把一切都误以为只永远。
但是他又害怕有一天自己真的什么也不相信是永远。
许莫低头看了眼齐言，他很明显感觉的到对方的情绪中有很多消极的感情，但是他却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什么感情，只是感觉齐言的目光比以往看见的时候更加安静，安静，冷淡的像是一滩死水。
他以为，可能和凌沐晨有关。所以才还是忍不住提起这件事情。
“你不用担心他，他的话，应该无论什么时候都很好了。”
“啊？”齐言面无表情愣愣看了眼许莫才恍然意识到他现在说的应该是凌沐晨，最后点了点头，“我没有担心他，我知道的，我这种人，和他其实应该不太可能做朋友什么的。”
“为什么这么说？”许莫愣了愣，觉得这种话太不可思议，“难道，我们不算朋友？”虽然这样说着，其实许莫也不确定，他们这样是不是就真的算朋友了？他之所以和齐言打交道是因为凌沐晨，假设有一天，齐言和凌沐晨两个人发生了矛盾，或者就此没有瓜葛了，那么他还会和齐言联系吗？
而齐言没有说话。但是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或者该说，可能比一些人更清楚。
“你不要一直这样低沉，却又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样的话，我要怎么帮你呢？”
“可是你应该帮不了我。”
齐言这才哭哭笑笑，又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可笑。真的不想要别人帮自己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提起关于这方面的事情不就好了吗？
“那可不一定啊，你就这么确定？”
他们算不上多么熟悉，齐言只是比很多人更加知道，一个人没有去帮助另一个人的义务。一个人为一个人所做的一切，也并非是毫无目的。
莫寒启也曾经说过，他说他愿意为齐言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喜欢齐言。
换而言之，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欢齐言了，那么很显然，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
包括…那个很温柔的笑容。
第37章 Part37真相
深更半夜；一个人陪着他踩马路。
“怎么了？说话啊，别发呆啊。”许莫将手放在齐言面前挥了挥手，齐言这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