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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运转,分管水利、交通这两项当下县里最重要的事务。
宋运华此时对梁振华也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与县委办主任、公安局长许伟新等人,是梁振宝在嵛山能如臂使指的嫡系。
见宋运华问及,梁振宝也不隐瞒什么,把劳动输务的事情,跟他说及,说道:“要找个能负责这事的人选,还是叫人头痛啊。”
宋运华能明白梁振宝为什么头痛,沈淮虽然不插手人选的选择,但梁振宝挑出来的人,要是不合沈淮的意,那就不要想沈淮能配合着做些工作。
沈淮愿不愿意配合,区别是巨大的。
沈淮愿意配合,那嵛山县今年就能直接往梅溪镇的那几家企业输出两到三千名劳务,有这么一个非常好的开局,接下来的工作就要容易开展得多;要是由县里推动的劳务输出,才有四五千人的规模,这个成绩完全就可以拿到政府报告里大书特书一番。
要是沈淮不愿意配合,嵛山县就是派一名副县长专门负责这个工作,梅溪镇那些个财大气粗的企业,谁会搭理你一个穷破县的副县长?
梁振宝问宋运华:“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宋运华手下当然也有一些利害关系密切的人,但他知道这个人选不是他能随便推人上去,笑着说:“县里有什么精兵强将,可不都在梁书记您眼鼻子底下转,梁书记您都为这个人选头痛,我就更没辙了。”
“这个人选还是要从县委办跟政府办里挑。”梁振宝把大致范围确认下来,还是指望宋运华能帮他拿个主意。
宋运华也知道这个选拔范围比较合适,但也不知道县委办、县府办那么多正副主任,到底谁才能既合沈淮的意,又合梁振宝的意,这个主意还叫他真不好拿。
宋运华在嵛山官场奋斗了半辈子,此时四十出头,官至副县长,也能算是功成名就,但再细想想权力微妙,突然又觉得以前执着的许多事,此时看来都有些索然无趣。
他们这些体系里的官员,为了在位子上往前挪一步,常常斗得头破血流、斗得老死不相往,说起来也是为了争权夺势。
只是,权势到底是什么,就一定跟位子对等吗?
沈淮凶名在外,他到嵛山来,叫好些人都崩紧了神经:常委班子里的人,怕给他拉下来,常委班子以下的人怕给他无情践踏。
不过,不管神经崩得多紧,大家大体还都认为,沈淮在市里不得势,县里至少有梁振宝跟高扬还能压制他。
实际情况又如何,很多事情沈淮愿意配合,就事半功倍;沈淮丢手不管,连个头绪都摸不到——除非大家都甘心尸位素餐,不然还有些想做事情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往沈淮身边走,这未尝不是权力真正的根源所在。
看着沈淮到嵛山后,没有直接搞什么大动作,但谁又能说,沈淮就居在县长高扬之下?
要不是高扬在市里有组织部长虞成震罩着,宋运华此时都未必会把他放在眼里。
宋运华不肯发表意见,也是谨守本分,梁振宝自然不逼他说话,考虑了片刻,又问宋运华:“你觉得肖浩民这个人怎么样?”
听梁振宝提及肖浩民,宋运华有些疑惑,一时搞不清楚梁振宝的具体安排。
肖浩民现在是东嵛镇镇长,由于东嵛镇是县城,地位要高过其他乡镇,东嵛镇镇长虽然是正科职,但实际的排序要比普通乡镇书记都要高。
除非能调肖浩民担任副县长或直接担任县委办主任,不然将他从东嵛镇镇长的位上,调到县里负责劳务输出的事务,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靠谱的想法——而当下的情况梁振宝与沈淮虽然控制着嵛山的局面,但恰恰又不能决定副处级干部的任命。
宋运华眼睛瞅着桌角,揣摩梁振宝的心思,片刻之后,豁然开朗起来,想明白梁振宝的意图是什么,说道:“肖浩民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只是这些年给张有才压制着,没能发挥出来。”
梁振宝见宋运华的悟性颇高,点点头,说道:“这个事,我要先跟其他常委商议一下,你不要传出去。”
宋运华自然表示会守口如瓶,这时候也肯定梁振宝是想调肖浩民担任政府办主任,相信沈淮会满意这样的调整。
东嵛镇是县城所在地,镇长是正科职,党委书记却又是县常委班子成员,两者之间的跨越很大,肖浩民想直接将张有才挤掉,担任镇党委书记,不大现实。梁振宝调他担任政府办主任,可以为他接下来担任副县长做铺垫,相信肖浩民不会拒绝,而且能同时加强沈淮在县政府的支撑力量,进一步将高扬架空掉。
而这样的人事任命,只有其他常委愿意配合,走人大程序就可以了。
不过,宋运华心里又有疑惑,肖浩民、罗庆、冯玉梅、胡志军是沈淮到嵛山后,不多给沈淮拉到圈子里的中层干部,梁振宝直接把肖浩民调到县政府担任政府办主任,将直接帮沈淮把他能在嵛山聚集的力量,聚集到一起,虽然这更能压制高扬,但梁振宝就不怕沈淮看中的直接是他县委书记的位子?
还是说,梁振宝就打算沈淮什么时候想坐县委书记的位子,就拱手相让?
宋运华不知道梁振宝心里的打算,那就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去说话;总之,他也没有要在县政府去捋沈淮锋芒的意图。
梁振宝心里有他的疑惑,不会尽然跟宋运华细说。
嵛山穷,地方上县乡两级的财政收入总口子就两千来万。
不要说嵛山党政机构以及所辖委局及诸多事业机构,嵛山仅义务教育阶段的中小学教职工,就有四千余人要养活。
近年来物价涨得厉害,虽然嵛山县压根没有涨工资这个概念,但就算以每人每年三千元的工资支出计划,嵛山县教育系统仅工资支出,每年就需要一千三百余万。
就这个,已经把嵛山县乡两级的财政收入消耗掉一大半,更不要说卫生、交通、水利、计生、公安、广电、工商等各个口子,都嗷嗷待哺等着财政喂养。
在这种情况,嵛山县最大的政治,就是围绕着一个“钱”字在转——谁能更多的从省市拉到拨款,谁有能力招商引资,谁就占据主动权。
而此前东嵛镇在餐饮、商业、旅游、交通等领域的种种乱象,管理部门对所辖商户的种种放纵,说到底也是一个“穷”字。
不要说两三亿投资规模的大项目了,就算是招来一个能为地方财政做出一两百万贡献的引资项目,换一顶副县长、县长助理之类的红帽子,在经济发展滞后、急于招商的区县,也谈不上有多过分。
故而沈淮年前拿嵛山项目相要挟,梁振宝压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不跟沈淮妥协,而让沈淮去找高扬合作,再加上市里有虞成震援应,高扬要把他从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赶下去,是分分钟的事情。
嵛山水电项目,除了未来能每年给嵛山带来上千万元的直接财税收入外,淮能集团为收购嵛山湖水电站支付的六千万资金,还是嵛山以往从未曾想过的意外之财。
沈淮除了推荐胡志军担任县水利局长,配合淮能集团开发嵛山水电资源之外,并没有更多的非分之想,也没有借机揽更多的权力——看似单纯的帮梁振宝将高扬死死压制住不得动弹,但梁振宝心里并不是完全踏实的。
表面上看去,沈淮拉拢他是为了压制高扬——但这个还是表面上的手段,沈淮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点叫梁振宝百思不解。
沈淮到嵛山县担任县常委及常务副县长,通常来说,高扬的县长宝座才应该是他的下一步目标。
照此说来,那沈淮到嵛山县,直接将交通、水利的分管工作揽过去,然后由拉淮能集团过来,亲自推动嵛山湖水电项目——即使遇到的阻力会更大一些,但也唯有如此,才能更深层次的扩大他的影响,培植嫡系势力——这才合正理。
眼下的模式,虽然更有利于嵛山湖水电项目的推进,却又显然不是最符合沈淮自身利益的——这一点是叫时刻都以自身利益为出发点考虑问题的梁振宝,一直很疑惑。
当然,梁振宝也不是没有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沈淮压根就没有打算在嵛山留多长时间。
这个可能性在梁振宝看来,相当大。
沈淮即使此时受市里压制,不得不装孙子,但他的背景深厚,而且从他到嵛山来,能看出他对梅钢、淮能的影响力没有丝毫的减弱——这么一个人物,不愿意在嵛山这破地方蛰伏太长的时间,也完全不难理解。
一旦沈淮很快跳出去,梁振宝就不得不去考虑嵛山在沈淮离开之后他独力去面对高扬的局面——处于这种考虑,把肖浩民调到县政府来,其实是有利的。
梁振宝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猜错沈淮意图的情况,但沈淮真要决意夺县委书记的位子,梁振宝发现,他其实是没有多少牌好打的,还不如让得利落些。
第四百七十章谁都不省油
黄昏时,梁振宝又跑到沈淮办公室来,拐弯抹角将他希望能把肖浩民调整到县政府担任政府办主任的意思,跟沈淮沟通。
沈淮对此颇为意外。
沈淮没有打算在嵛山留多长时间,故而也是努力保证他所希望推动的两件事能顺顺利利的做成,没有打算去怎么折腾,倒是没有想到,梁振宝老当益壮,斗志昂然起来。
沈淮大体能猜到梁振宝的意图,但职务的调动,他还得要尊重肖浩民他自己的选择。
肖浩民此时担任东嵛镇党委副书记、镇长,在嵛山县那么多中层干部里,他排名也是在前面的;他调整到县里,负责政府办的工作,谈不上有什么实质性的进步,而且陷入的漩涡要比以往更加凶险,工作的性质也会有较大的变动,沈淮并不确认肖浩民他就有这个意愿。
沈淮没有立即给梁振宝明确的答复,总要先问一问肖浩民他自己的意见。
梁振宝离开后,沈淮见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也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县政府大楼,冯玉梅敲门进来,问沈淮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吩咐。
“胡志军不是年后刚把家搬到县里来吗?你给老肖打个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去敲胡志军一顿饭。”沈淮说道。
嵛山虽然穷困,但县领导的夜生活还是丰富的,吃个饭、跳个舞、唱个歌啥的,都会有人帮着安排好,唯有沈淮到嵛山后,深居简出,就是平时到县里也是准时上下班,可以说是模范。这叫跟着他的工作人员,工作压力也轻。
冯玉梅猜想沈淮今天安排饭局,大概也是跟梁振宝两次亲自到他办公室来谈事情有关——她点头答应下来,说就去打电话给胡志军、肖浩民他们。
“吃饭找个清静的地方;我先回去,你们安排好再打电话给我。”沈淮说道,肖、罗、胡手里都有自己的事,不是说脱身就能脱身,把他们人凑齐也需要时间,他先回去等着。
差不多只有淮能集团的胡舒卫等高层,以及杨玉权、宋晓军等人到嵛山来,沈淮才会出面应酬一下,大多数时间在嵛山过得相当简单。
沈淮现在分管的事务不繁重,即使肖浩民、胡志军、罗庆他们有什么事情要找他,也多在工作时间就讨论解决掉,他年后回嵛山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参加什么饭局。
要不是嵛山跟外面相接的道路实在差强人意,别人都怀疑沈淮夜里是不是还留在东嵛镇。
肖浩民接到冯玉梅的电话,当下就把晚上的应酬推掉,不过他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问冯玉梅:“沈县长晚上组织饭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冯玉梅也觉得奇怪,跟肖浩民说道:“梁书记今天两次找沈县长谈县里劳务输出的事情,也不晓得是不是跟这事有关。”她觉得,沈淮要是单纯找肖浩民谈劳务输出组织的事情,随便找个时间跟肖浩民谈话都合适,没有必要叫胡志军以及她们都参与进去,故而也有些琢磨不透。
“好吧,吃饭的地方我来安排;安排我打电话给你。”肖浩民说道。
虽然沈淮对吃喝不挑剔,只图谈话能有个安静的地方,但冯玉梅也晓得领导无小事,与罗庆、胡志军通过电话,就先去跟肖浩民汇合,确定吃饭的地点,确实能达到沈淮“清静谈话”的要求。
嵛山虽然是东华最贫困的区县,但境内山奇水秀,近年来到嵛山来游山玩水的人也渐多起来,使得嵛山在这么低的消费水平之下,在东嵛溪畔还是有几家环境幽雅的餐馆。
冯玉梅确定好酒店,等罗庆、胡志军脱身赶过来之后,再打电话给沈淮,等他过来。
酒店离住处不远,沈淮就在暮色里走路过来,推门进入包厢,凭窗能看到窗外的东嵛溪水在暮色里闪着暗沉的波光,笑着说:“你们倒是能找到好地方啊。”又问罗庆,“水电公司,有没有确定什么时候正式动工?”
“设计才赶出初稿,要等市里组织专家审验,杨市长那边也是在推动,预计四月中旬之前有可能过审。”罗庆说道,“再赶也不行,到嵛山湖的便道也差不多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