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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他给我打了几个电话,米易的事情,工作的事情,他一概不谈,光顾着劝我改名儿了。后来,我就不大爱接他的电话了。
距离我回到家,已过去一个星期,我的失业状态持续了将近二十天,出人意料地,我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竟然是来自对我冷淡了的于晴。
“我听说公司决定把米易下放了,送到下属地方的小分支,带一些跑网站的小模特,今天就走,我想,你可能想知道这事,给你说一声。”
我万万没有料到,这种时候,于晴是唯一一个打来电话,肯告诉我米易消息的人。我询问了航班号,道了谢,就急匆匆地往机场赶去了。
人来人往的机场,到处上演着离别和重聚。
米易的电话仍旧是关机,我戴着蛤蟆镜,只能在人群里搜索米易的身影。久久找不到他的身影,我越找越心急,害怕我已经错过他了。
我站在安检门前的候机大厅里,站了许久,才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大厅,他的旅行箱还是上次他带去香港的那一只红箱子。
我快步走过去的时候,米易才抬头看到了我,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叫了我一声:“芳芳。”
米易的脸瘦了,眼睛下一圈青黑,平时保养得宜的皮肤也有些粗糙,他头上的卷毛也不见了,剪成了板寸,整个人看上去很狼狈,如果不是那一只红箱子,我可能都认不出他来了。
“你的新发型真难看。”明明是一句玩笑话,我说出口的时候却带着哭腔,鼻子里的酸气儿一阵一阵往外涌,止都止不住。
米易嘴角动了一下,仿佛是要笑,可是比哭还难过,“芳芳,你不要难过,我本来是想跟你说的,可是我又想,你还是别被人看见跟我在一起,对你的形象不好的。”
“反正都不好了,没啥可在乎的。”
我本意是想劝慰他来着,可米易似乎更加难过了,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自责与内疚,“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还拖累了你。不过,芳芳,你要相信我,那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做。”
我点了点头,“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米易叹了一口气,“等我清醒的时候,经济公司已经派人来保我们出去了,那东西平白无故地就在吧台的抽屉里了,我承认以前是有过,可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就不碰的,幸好经济公司出面担保,我一出道就到了云龙,有点旧情在,这才没有把我扫地出门,只是派到了下属机构。”
我皱了眉头,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你……觉得会不会是小李?”
米易听了,也不禁皱了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芳芳,我真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米易问我:“你最近好不好?”
我笑了一下,“我好像都搞砸了。”就跟搭积木似的,我原本搭得真兴起,可不知是哪一处没搭好,哗啦一声,全都倒了。
机场广播催促着旅客登机,米易突然上前,紧紧地抱了我一下,“在圈儿里混,总是要受气的,谁都是要受气的。芳芳,你是一个好演员,以后总会出头的。我一直相信你。”
他很快松了手,看着我,尽量高兴地笑了一下,“别难受,说不定哪天我就回来了。”顿了一顿,“快到点儿了,我得走了。”
他说完,提起箱子就往登机口走,一边匆忙地走一边冲我招手,却再没回头。
我仔细一看,才注意到他的肩膀在轻轻颤抖,虽然极力克制,还是在颤抖。
我才知道,米易是在哭。
其实,在我心里总是期盼着,总是以为,经过这件事,米易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可是,事情不尽人愿,我的米易,一直陪伴我的米易离开我了。
我的双脚像灌了铅似的定在原地,一步都挪不动,看着米易的背影渐渐消失。
那天下午,我特别伤心地在机场候机大厅大哭了一场。
周围人来人往的人见惯了离别,并没有太在意我。
当天晚上,我一会儿想米易,一会儿想顾筱云,一会儿想谢平之,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个星期到来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婷婷。
我反映了整整三秒钟才反映过来这是哪一位。
婷婷的声音很是雀跃,“芳芳,我看报纸了,都是小事,你别难过,大不了重新来过嘛,我们还是好姐妹。明天晚上有个秀,你要不要来,就像以前我们去过的一样,是私活,经纪人不知道的,钱全是我们的,是个商演,就换几身衣服,来嘛……”
作为女配中的女配,婷婷姑娘已经被我遗忘得太久了,没想到锦上添花没有她这一朵,可雪中送炭有她一份。
我蓦地有些感动,“谢谢你,婷婷。”近来的失业状态和不靠谱的经纪人使我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
婷婷的声音听上去更加雀跃,“那就说好了,八点我们在星辉酒店大厅见哦。”
挂了电话,我才突然想起来星辉酒店不就是赵烨的酒店嘛,我诚心地期盼,希望明天不要遇到传说中我的“小白脸”。
53第 53 章
八月末的天气可谓是云谲波诡;上车的时候明明还是晴空万里,微风和煦;下车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却跟连成线儿似的;噼里巴拉地往下砸;雨帘一重又一重,白日里被太阳炙烤的火热的地面,被大雨这么一浇,腾起阵阵白烟。
空气又潮又闷;司机改变了原本把车停远的计划,径直停在了酒店大门口,老黄老赵下车先行去了咖啡厅等我,我拢好连帽衫,戴着蛤蟆镜随后也下了车,一股雨水的腥气扑面而来,雨丝斜刮进了屋檐下,我赶紧快步走进了酒店大厅,寻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婷婷。
说实话,我有点不大记得婷婷长得什么模样了,好在蔡寻芳的手机里有来电头像,我比着婷婷的照片,找了一圈,没见她的踪影。
此刻距离八点还是五分钟,我便随手拿了报纸挡在脸前,跳着看标题,翻了一会儿才看到娱乐版,头条新闻赫然写着“谢平之归国,林树华剧组顺利杀青”。
往下细读才知道,谢平之前些日子竟然去了美国,还一去就去了俩礼拜,在时间上恰好跟我在度假中心的时间线重合,昨天才终于回国,一下飞机就赶去剧组杀青了。
这条新闻的重点落在《江山如画》的宣传上,我却看得十分纳闷,谢平之去美国的原因并没有细说,莫非是和我一样跑去避风头?可是转念一想,媒体完全没有牵连到他,避风头这么一说,他也实在是不需要啊。
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却看得我心里渐渐有点烦躁,索性把报纸丢开了。
一个明明说想我的人第二天就跑去了美国,大半个月都没搭理我,我心里忽然涌上来的委委屈屈的小情怀堪比被陈世美抛弃的原配啊。
我这厢正在默默痛斥着谢平之的时候,一个窈窕的身影就窜到了我的面前。
“芳芳,我想死你了!”她长手一揽,就给了我一个拥抱。
一股浓郁的香气直袭我而来,我愣了半秒,“婷婷?”
婷婷抬起头来,朝我眨了眨大眼睛,“这么久你都不联系我,好没良心,都快认不出你来了,你不知道,你不走秀了,我走秀的日子有多孤单寂寞冷。”
我笑了一声,出于礼貌,昧着良心也来了一句:“我也想你。”
婷婷高兴得又笑嘻嘻地抱了我一下。
虽然原剧里面婷婷和蔡寻芳被描绘为处处打压顾筱云的一丘之貉,可是我想,眼前的婷婷,却是蔡寻芳的真朋友,在落难的时候,惦记着她。
我有些动容地回抱了她一下,心里赞了她一声:好姑娘。
婷婷撒开了手,往后一指,“这是乔安娜。”又回身指了我一下“这是芳芳。”算作介绍。
我才慢半拍地注意到婷婷身后半米同样站了一个高挑的美人儿,头发长到齐腰,大卷儿,唇上的口红颜色艳丽无比,看年纪应该比婷婷和我都要长上几岁,抬眼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她走上前了几步,动作很是优雅,细跟高跟鞋敲打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作响,身上是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莫名地,我就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阵,又笑了一声:“我说不就是倒霉了一回嘛,你至于这么自暴自弃嘛。”
我愣了,怎么就成自暴自弃了?
却没料到婷婷也接着乔安娜的话说:“就是,芳芳,这套连帽衫都是哪一年的旧款了,你还在穿,还穿跑鞋,这样不fashion,怎么可以随便出门呢。”
我遗忘了模特圈和演艺圈那特么就是两回事啊,从前赶戏的时候,我穿这样还有人赞我随性啊,搁这两位眼前,就是自暴自弃了啊。
乔安娜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伸手缕了缕我的头发,“啧”了我一声,“你这长发原本挺好的,最近怎么都开始分叉了,等改明儿带你去做个护理。”
婷婷又跟着点头,“是啊,芳芳,好久都没见你做spa了,米易虽然不在身边了,你也不能放松自己啊。可不能输给顾贱︱人啊!”
听到这里,我忙问:“跟她什么关系?”
乔安娜看着我,瞪大了眼睛,“天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你出的那事,可都是顾筱云的主意,她那个助理在追我一个朋友,两人就睡过一回,他就倒豆子似的全说了,样子还挺得意的。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啊。”
一股怒气直冲上我的天灵盖,“我不知道。”
猜测是一回事,证实可又是另一回事。
乔安娜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人︱贱自有天收,她现在爬得越高,以后摔得越狠,她现在那模样,谁不嫌烦啊,就跟从前似的,谁红谁特么就是她闺蜜,爱捡高枝儿啊,整个凑齐一假脸俱乐部。”
我万万没有料到今天可以听到顾筱云的黑历史,在我的印象里,她自从当了演员以后一直挺勤奋,导演对她的印象都挺不错的,从前当模特的短暂经历也再没有人提起过。
当然了,以前蔡寻芳的黑历史想来也不会少。
乔安娜看着我的脸,叹了一声:“从前我们也算见过几回,你当模特那会儿,战斗力可没现在这么弱啊。”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姐,我是改邪归正了好么。
婷婷一如既往地复合道:“是啊,芳芳,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让我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没再针对她了,现在她红了,就搞你啊,怎么着你也要搞回去啊。”
她说的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是什么圣母,眼下还要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整件事情里,让我最难过的不是我的名声臭了,而是米易离开我了。这种假借攻击我身边人来攻击我的行为,最让我不能忍受。
米易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最为信任的人。诚然,他有自己的问题,可是就这么被逼走了,让我不能接受。
为了米易,我也不能就此了之。
当下我拍了拍婷婷的肩膀,说道:“我也很想搞回去,可是不是用她那种下三滥的方式,我要堂堂正正地赢她。”
婷婷看了我半晌,只叫了我一声“芳芳……”
乔安娜却是大笑了一声,揽过我的肩膀,“有志气。”说着,就拉着我往电梯走。
豪言壮语说起来容易,可是实现起来何其难,以我现在的状况,要赢过顾筱云……
米易,你只有再等等了……
在电梯往最顶层上升的短暂时间里,两人给我说了个走秀的大概。这场秀是国内某名牌服饰的发表会,现场有走秀还有几个小歌星的演唱,报酬不错,时间也不长。
然而,到了顶层我才发现,这场走秀没有化妆师,而我并没有带妆来。
乔安娜化好她自己的妆,看我坐在化妆镜前,一筹莫展,当下三下五除二地给我上了妆,婷婷也走了过来,给我绑了头发,两人动作很快,结果也十分专业。
乔安娜看了看,“这样才对,你不要再一副被人劫财又劫色以后的悲惨样了。”婷婷继续狗腿地点头附和。
我算是看明白了,乔安娜嘴巴毒但是心地好,有是非观念,看样子像是混模特圈混了挺长时间了,而婷婷就是那种比较少根筋的急性子。
我觉得我仿佛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失落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友谊。
米易再gay也是男的,女人有时候需要的终究是女人的友谊。
前台灯火闪耀,我虽然就只走过那一回秀,但是也并不陌生,整场秀进行得很顺利。
台下的记者朋友们有的认出我来,却也没有时间为难我,只顾着按照主办方的意思拍服装。
走秀完了以后,模特们就鱼贯而入般地去了鸡尾酒会场,游走在宾客之间。
乔安娜毒舌地点评了一句:“她们这都是去钓鱼了,外面的有钱人就喜欢模特儿,摆几个笑脸就给买一只表,这年头有人就是缺表,还不上赶着去。”
我嘴里那一口果汁险些喷出来,婷婷笑了一声,继续喝她的无糖可乐,再加上乔安娜,我们三个人因此算是十分另类地缩在一个小角落喝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