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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过最后总算是交接成功。吴放歌一发狠,干脆一直送丁香母子一直到云南,顺便去给卫艳和几个战友扫了扫墓,又给陵园边上小店的老板留了点钱,问了问那个每年都来给儿子扫墓的母亲的情况,结果那小店老板说:“不行了,就两三年的功夫,老的不像话了,每次还都让我给你问好呢。”吴放歌听后唏嘘良久,又想老板问那母亲的地址,想找时间去探望一下,可老板也说不清,只是承诺下次见面一定问清。
给战友们扫墓的时候,丁香也献花烧香祭奠了一番,吴放歌就问:“你还给你的敌人烧香啊,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你亲手打死的呢。”
丁香沉吟了良久不说话,最后离开时才说了一句“我们都是战士,或许在战神的殿堂里,我们是可以一起把酒言欢的。”
吴放歌听后又是一阵暗叹。
一直送丁香办好了出境手续,临别时丁香半开玩笑地问:“你这么能挣钱,也给我找个发财的路子啊。”
吴放歌说:“路子是有,就是有点缺德。”
丁香说:“难不成你让我走私贩毒啊。”
吴放歌说:“胡说,你带着两个儿子的,我能让你干这杀头的买卖啊。”说然沉默了一阵子才吐出两个字“赌场”。
丁香想了一阵子说:“嗯,确实是个好路子,只是投入也不小。”
吴放歌说:“需要帮忙了还是可以来找我的,不过我不借钱给你,我只入股。”
丁香笑着问:“为什么?”
吴放歌说:“站在我的角度上,不用费力也能挣钱,站在你的角度上,即使赔了也不用还钱。”
丁香忍不住转过身,她的眼睛有点发酸,说:“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帮我?”
吴放歌淡淡地说:“当初没杀了你,就是欠了你的,得还啊。”
丁香又问:“那,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吴放歌想了想说:“以后有机会了,对中国人好点儿,我呢,对越南人好点,如果大家都这么干,就不会有战争了,那么多年轻人也就不会死了。”
两人越说越伤感,都黯然泪下,相拥了一会儿,才分手。丁香带着儿子过境回越南,吴放歌转而北上。
难得来一趟云南,吴放歌还想就势拜访几个老战友,可铁打的硬盘流水的兵,很多部队都换防了,几经周折才见到两三个原本不太熟的战友,不过见面也亲热的很,特别是居然已经有混到副营职的了,招待档次是没得说,只是喝酒喝的更厉害,又醉了两天。吴放歌这一放松,立刻玩上了瘾,又想飞到广州去会会任一灵和阿竹,说起来见她们的日期是一拖再拖,还真有点对不起她们。可正想去的时候,葛学光天一个电话地一个电话地打过来,让他赶紧回沙镇。吴放歌老大不耐烦地说:“不是有老侯在那儿坐镇嘛,他可是你的嫡系,还信不过?”
葛学光说:“老侯做事稳妥是没问题的,可是缺乏变通了,计划里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你再不回来就断档了,这次我可是投老了钱了,你总不能让我半途而废吧。”
吴放歌笑着说:“这点投入算什么啊,大头还在后头呢。”
葛学光说:“后头大头我不管,你赶紧给我回来,不然实习评语我就给你往烂里写。”说完就要挂电话,吴放歌赶紧拦住说:“哎哎哎,就算急也不急这一两天嘛,我其实是想去广州,我那儿还有生意呢,最近要从模特经纪公司升格为传媒公司,我这个股东不能不露面吧。”
葛学光坏笑着说:“早听说你那儿有两个很能干的生意伙伴了,还能让你吃了亏?你心里想的什么我知道,不就是想褪火嘛,你回来,我给你安排。”说完就像鬼撵路一样忙不迭把电话挂断了。
吴放歌一看已经**到绝路上了,没辙,只得安排立刻华隆,可华隆集团所在的城市又没有机场,倒是有一趟火车路过,于是就委托酒店买张火车卧铺,结果告知硬卧没有了,只有软卧。于是就只得买了一张软卧票,好在吴放歌现在好歹也有百万以上身家,这点差价并不当回事。
第八十章 人要学会装傻
吴放歌星夜兼程赶回华隆,葛学光还嫌他回来晚了。
“怎么三四天才回来啊。”他说。
吴放歌辩解道:“这能怪我吗?你们这儿连个机场都没有。”
葛学光笑道:“你不会先搭飞机到省会,然后转车回来嘛,最多两天就到。”
吴放歌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人人脑子都有短路的时候啊。想着,他拿出一包钱交给葛学光说:“你数数,一共十一万四千七百还有点零头。”
葛学光一摸脑袋说:“哎呀,你这人太有意思了,行贿还带零头的。”
吴放歌骂道:“屁个给你行贿,这是三合打字店的股份,我把那个店结束了。”
葛学光这才笑着把钱收了说:“行了,你回来了,我就不着急了,晚上给你接风,把阿梅也叫出来。反正结束了打字店,她的股份你也是要还她的吧。”
吴放歌说:“心急火燎的把我叫回来,赶紧做事吧,还接风?”
葛学光说:“急也不急这一天把……再说了,筹备集团党委会议也需要时间,而且实话跟你说,酒宴我是天天吃,不过那都是应酬,几个朋友喝点知心酒的时候不多,难得你被我抓住一回,大家就聚一下嘛。”
吴放歌看他那赖皮样子,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他若是只想守着自己的小家,安安心心的做个***,一辈子丰衣足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偏偏却又像做一番事业,就不得不和这个世道接轨了,一旦有了利益关系和权力之间的相互利用,那么能交到知心朋友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结果晚上自然不消说,又从学校把阿梅叫了出来,三个人痛痛快快的吃喝了一回。阿梅重返学堂,原本被生活所压抑的青春活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打扮也时髦起来,全不像是个有孩子的母亲。葛学光喝了几杯,便醉眼迷离起来,忍不住跟阿梅说了几句荤话,阿梅居然也没生气,只是笑着骂了他几句。晚上两人送她回去了之后,葛学光接着酒劲扒着吴放歌的肩膀问:“放歌你老实跟我说,阿梅,你上过了没有?”
吴放歌反问:“没有啊,你问这干嘛?”
葛学光笑道:“我是觉得凡事走进你三尺以内的女人都难逃你的魔爪,作为兄弟,我为你高兴啊。”
吴放歌打落他的手说:“没句正经的,我又不是种马。”
葛学光说话的语气忽然正经起来了“我的意思是……你看啊,上次咱俩争珍珍,结果被谣言一搅,咱们谁也没弄成,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这个阿梅如果不是你的女人,我可就上啦,她……真的很不错……”
吴放歌盯了他一会儿说:“你要是能一辈子对她好,我自然是没得说。”
葛学光当即把胸脯子拍的啪啪响:“这你放心,有我一口干的,就不让她吃一口稀的!”
吴放歌正色道:“她还有个孩子,一大帮亲戚。”
葛学光说:“孩子我当自己的养,也好和我儿子搭个伴儿,至于他的那些亲戚嘛,只要要求不是很过分,也没问题。”
吴放歌道:“看来你是动了真格了,行!我支持你!可明说不光为了你啊,也是让阿梅有个好归宿。”
葛学光握着吴放歌的手,狠狠的摇了几下说:“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安心多了。”
吴放歌也笑了一阵,两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回华隆总部去了,葛学光回自己宿舍,吴放歌住招待所。
第二天,葛学光让吴放歌准备资料,顺便好好教教侯主任,好在集团党委扩大会上做计划报告,因为吴放歌毕竟是实习干部身份,不在华隆人员编制里,前面还是需要有个人的。其实关于相关的准备,吴放歌早已成竹在胸,那个侯主任是葛学光的心腹,虽然对下面一副铁板的面口,对上级和上级器重的人却很谦和的,就是脑子有点不够用,不会跳跃性思维,所以吴放歌跟他说了大半天,才算勉强能上台了,葛学光还是不放心,让吴放歌以助手的身份,开会的时候坐在侯主任旁边,一边随时‘补漏’。可事实证明这有点多余,侯主任的表现出奇的好,发言事例得体,逻辑清晰,语言流畅,简直就是一流的演讲人才。这次汇报论证虽然没能一次定下提炼车间转行三产的决议,却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葛学光非常高兴,晚上吃饭的时候说了不少勉力的话,侯主任也不居功,总说是吴放歌幕后策划的好。
吴放歌表面上也跟着带着微笑一块儿凑热闹,心里却不高兴。晚饭后阿梅来找他玩,他原本想和她倾诉一番,但是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开口——既然葛学光已经声明要追她,那么人家之间是什么关系就不好说了,因此尽管吴放歌有着很深的倾诉**,但还是强力压了回去。
吴放歌心里的不痛快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他和葛学光联手以来,可以说了尽心尽力一心在前面冲锋陷阵,而今天这一次他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吴放歌多了多少的人生经验,人的本性总还是时不时的要暴露一下,其中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对自己的聪明才智不知道掩饰,通俗地说就是不知道装傻。
吴放歌对侯主任这个人一开始就不看好,因为这个人是那种典型的在主子面前做奴才,奴才面前做主子的人。面对下级总是宝相庄严不苟言笑,在上级面前却又像个嘻嘻哈哈的弥勒佛。吴放歌虽然是他的下属,可毕竟葛学光发了话,所以他单独和吴放歌在一起的时候,也是那么一样的媚态。葛学光让吴放歌好好教教他汇报论证,吴放歌是一心一意的教,侯主任也是认认真真的学,但总给吴放歌一种他很笨,需要教导的样子,而吴放歌呢,居然上了当,真的以为他很笨,其实这家伙虽然长的像熊,其实比猴子还精明,该说什么,怎么说,早就了然于胸,弄得吴放歌背名上了一趟汇报论证会,却一个字也没说,倒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花心血弄出来的东西,通过别人的嘴,增了别人的光,而自己只能傻乎乎地在一旁坐着。
真是大意失荆州啊~~~~吴放歌暗声叹道,同时脊梁骨一阵阵的冒冷汗,如果侯主任的行为只是他自己的行为,那还好说,自己不过是犯了小人了,可如果侯主任是受了葛学光的授意那可就严重了,自己自持人生经验丰富,却被人家玩弄于股掌之间了,现在自己还有点利用价值,所以日子还好过,这以后……真是不能想啊,越想越害怕。就这样翻来覆去一整夜也没有睡好,快天亮了才勉强想起一条对策来:你不是拿我当傻子吗?我干脆就傻到底吧,这也算是将计就计。
第二天会议继续进行,吴放歌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侯主任,看不出有半天不对劲,会议整整开了四天,吴放歌也乖乖地做了四天的幕后助手。
会议虽然结束了,论证也很顺利,可集团党委并不是葛学光一个人说了算,大多的老朽对转产还是又不少疑问,沙镇地处偏远,开发三产行得通吗?前次搞游乐场不是没有经验教训啊。其实这些问题在论证里都有答复,只是几个老朽左右三番地提出来,问到最后侯主任尽管是回答相类似的问题,却不好用相同的话来回答,生生的憋出了一脑袋汗。最后会议决定,提炼车间转行三产的事还得再议。
既然这次会议没能达到相应的目的,吴放歌和侯主任也准备回沙镇,却被葛学光留住了开小会,开头自然是表扬,后面才谈及问题说:“我看几个老头心已经动了,可就是死咬着不松口,估计是看不到什么好处。”
吴放歌就继续实施装傻策略说:“自家人还要什么好处啊,转产成功就是最大的好处。”
侯主任这时却笑着说:“我看咱们的几位老人是缺乏这方面的经验,毕竟光凭我在这儿嘴巴说是不行的,得有点实际了。”
葛学光赞道:“还是侯主任老道啊,放歌,论工作经验你还是差一点啊,呵呵。”
最后葛学光决定安排一次学习考察,地点就设在海南的三亚,因为这些老朽基本上一辈子都在山区,就没见过海,等老头玩高兴了,再开会,估计成功的概率就相当高了。不过考虑到这些老爷子的岁数比较大了,再去之前道厂部医院做个全面体检,免得出点什么意外,好事变成了坏事情。
葛学光是个说干就干的人,当下就安排下来,让侯主任回沙镇继续改建工作,吴放歌留下做份考察计划书。葛学光还笑着对他说:“等计划书做好了,你就当考察团的常务副团长,陪着这帮老家伙们一块去海南旅游去吧,知道这几天老侯出尽了风头,其实全是你的血汗。”
吴放歌淡淡一笑说:“其实老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