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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谢谢。”,
他突然转过身,拿走了她手上的帕子,也将她一脸的疼惜不舍收进眼底,呼吸微微一窒。 四眸交接,时间似乎一下停止了。
握着帕子的五指,慢慢紧缩。
原来,他前面的伤痕比后面更多,心脏的位置上……还有圆形的伤口。
僵在半空的小手就要伸过去,突然一声叫闹声响起。
“予城,要按时喝参茶哟,凉了的话参茶精灵会哭泣的哟……”
呃,这……她怎么会录出这么恐怖的闹铃啊!
不过现在这个时间段貌似不对……
男人走了出去,她跟上,男人站在柜子边摆弄那个大大的时钟。
她问,“……这……钟……”
他拨了半天,有些烦躁地丢下了,“一个笨女人送的,录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想关掉,但是时间好像调得不对 ……那个调节键太小了……”
他的大手不好弄。
她对着他的背做鬼脸,腹诽你才是笨男人,哼,人家好不容易选到的粉红大时钟耶!还嫌别人的声音不好听,我就结结结结你个一一巴!
“予城,九点咯,起床咯,早上我给你熬爱心燕麦片哦,mua—— ”
这声音一出,两人同时满头黑线。
她看不过去了,立即接手“……我……我来。”
男人挑眉看她,“你会弄?”
“……会,会一点。”
男人退开,抱着胸看她,“你说那笨女人怎么会想到这么个怪东西给我?”
还是怪你,干嘛要赶人家走啊!闷骚。
“不……不……知道。”
男人勾起唇角,却没什么笑意,“你说,她那么大个人了,难道不知道送男人东西,可以送手表,哪有人送这么大个钟的?这送钟,送钟,她是不是在诅咒我,想让我英年早逝?”
哐榔,大钟差点儿掉地上,幸好男人眼明手快给接住了。
抬头,有人的眼角直抽搐。
她一把抱过大钟,哆嗦着说,“我……”
啊啊啊啊,她根本就没有想这个好不好啊!看到钟的时候太兴奋,又听店员介绍说有很多情侣小功能,就买下来想跟他讨个喜。现在……
“要不你帮我弄好了,再送来?”他面无表情地请求。
“好。”
她额头狂抽两下。
再送来才有鬼,我自己用。哼!
男人目送着女人踏着蹬蹬响的步子走了,靠在门边良久,唇角才缓缓上扬,拉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小羊?
呵,比猪还笨。
。
正文7 146。在霸道之后
“游泳大赛?”
可蓝正扫着放风大坝,墩子突然跑来吆喝叫她开会。
狱长在黑板上画满了东西,列了一堆计划步骤,多数都是狱警的安保工作,关他们厨房的人什么事儿呀?!
看一眼同事,全部都是意兴阑珊状。
因为,“靠,又不能参加比赛,上的都是囚犯,看别人光屁股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变态。”
墩子郁闷的嘀咕。
大厨、副厨皆是一脸烦躁无聊状。
除了张姐,“嘿嘿,有好戏看了。全是真枪实弾啊,丫头,你那位也会参加吧?狱长说的除非有传——染——病,否则都必须参加。光看那身高,啧啧,里面的东西绝对正点。”
可蓝一头黑线,端正姿势认真听狱长分派任务。
“……那个打扫游泳池的工作嘛,就要麻烦厨房的几位同志了。实在是之前负责打扫的小武同志不小心溜到青苔摔断了腿,所以……”
这话一落,张姐就蹦了,“狱长,你这是重男轻女啊!凭什么派我们两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去干这么危险的粗活呀,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女生摔断腿了,未来谁愿意娶个瘸子呀!不公平,不公平。”
狱长的眯眯眼一扫过来,立即堆上虚伪的笑,说,“张美女……”
下方一片呕吐声。
“领导们正是考虑到女同志比男同志更细心更认真,做起事来轻拿缓放,有条不紊,而这方面尤其以张美女你个中翘楚,所以才派你作为这次打扫工作的小队长,小美同志是副小队长,由你们两同心协力,带领运、动、员一起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狱长特别加强了“运动员”三个字,张姐还在吼,可蓝不得不得猛拉她的裙角,可是张姐狂放的自尊心一躁动起来,不咆哮发泄出来,说隔天一定会长火豆儿,到时候她就可能让所有人都吃上辣椒以平衡脆弱受伤的少女心里。
可蓝忍无可忍,不得不附耳提醒之,“狱长的意思是我们指挥犯人打扫游泳池。”
张姐一怔,双眼大亮,回头就吼,“我要自己挑犯人帅哥,不不,挑听话的犯人。”
下方又是一片咳嗽声加偷笑声。
张姐有点窘,还继续补充,“那个……我的意思是干好活,自然要挑选合适的合作伙伴,才能更快更好地完成组织给我们安排的任务,不辜负组织的对我们的信任。”
可蓝在心底猛翻白眼儿,他们这些家伙打起官腔来简直就是神乎其神,这方面连老编都要甘拜下风吧?
呃,老编……
“你这个死丫头!”陈总编抖着手指,一脸的怒火加愤懑,气得直在原地打转,让人联想到著名的动画偶像——唐老鸭生气时的经典八字步。
可蓝是突然想起老编给自己的大限早就过了一周,她居然还没有回去做报告。可怜监狱里的接受信号都不太好,不得不借收发室的电话打了一通回去请罪,哪知道老编在电话里一听她在监狱,二话没说挂了电话就直接跑来探监了。
当然,在第一眼看到迎而走来的小刺头儿时,也是愣没认出来。
这让可蓝再一次在心里默默崇拜了一下大厨,然后带着陈编到宿舍区,在送上一杯茶后,才老实地披露了自己的身份。
其结果大家都看到了,陈总编就如同咋了毛的唐老鸭,又气又急又不甘地将可蓝从头到脚训了一顿。
她只有可怜巴巴地说,“总编,我都这样儿了,你就不能给点儿同情心么?”
一头秀丽的波浪发没了,整一个瘦猴相,还故意抹了橄榄油制的膏药把皮肤给弄成了栗色,要是她不说,大概连亲妈来了也不认识,别说这身上一提起来,老编也仰望得脖子酸疼,腹内的火气节节攀升。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陈总编在心里无比愤怒地狂吼,曾经为他工作了三年的乘女娃子,短短半年就变成这个样儿。不但经常请假,还恶意旷工,欺上瞒下不说,自己采访新闻不过瘾干脆风光登台自己当了回火辣辣的新闻主角。
“没出息。没听过三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有嘛!”
“我知道,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我能回头嘛?!”
“你不能回头,也别给我乱撞南墙啊!”
“总编,您不是一直说最好的新闻工作者是要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儿,深入群众生活,报道事实真相。我现在……”
“呸!这明明就是思想教育课上的洗脑教育,你这么大个人了不会分辨么。再说你现在叫什么深入人民群众生活了,这里的群众都是实打实的囚犯,犯人,罪犯,你懂不懂啊?你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跑这里……”
“总编,在我眼里,他不是罪犯。要不是我傻,也不会中了别人的计,害他……”
低低弱弱的声音里,满是歉疚后悔,轻轻地打住了陈总编的激愤不甘。
他重重一叹,朝她的眼光方向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远处的廊荫下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虽然很远几乎看不清面容,但那里投射来的冷酷气势让人不容忽略。
“可蓝,你难道打算一直在这里陪他三年?”
“现在,我……还没想那么长远。不过……”可蓝一抬头,眼底晶光闪闪,那是大家都熟悉的对她那份工作的热忱,“总编,我在这里工作了一个多月,我觉得这里的故事也非常有意思。这里很多人都是经济罪犯,并不是那种大众心目中的穷凶疾恶之徒,而且都有自己的精彩故事。我给你说啊,你看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他们其中一位大神的杰作啊,所以我想这个专题一定能让人刮止相看……”
于是,后来的游泳大赛上,可蓝向狱长自告奋勇要为活动做一个实时报道采访专题,借机将自家周刊的专业摄师拉进来,拍了不少好照片。做了一期专题,让狱长也大出风头,同时安慰了老编那颗一个多月来都深受折磨的心灵。
老编听完了话,还是码着脸,可蓝不解。
半晌,陈总编才愤愤地抱怨起来,“你个死丫头,夹报那件事闹出来,你不找我,至少我给你打电话你也要接吧!居然一直找不到人,你真当这世界上只有你那个董事长男朋友最有本事,一力摆平,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成了废物不成!”
“总编,不是的,当时我……”
事实上,同事里多数人都不知道可蓝流产了。
“好歹在新闻界,我也混了二三十年。那些什么计不计的,在我们眼里根本不算个啥,都是些小猫小狗瞎跳腾。这事等你出来,我再给你上堂专业知识课!”
“哇,老编,真的吗?太棒了。谢谢你,老编,你真是最伟大的老编。”
此刻,陈总编在小丫头刻意俯下身的崇拜眼光里,挺胸抬头,拣回了那么点儿领导的派头和自信得意。
也是可蓝出牢后,从周鼎那里得知夹报没在家乡大幅度扩散的一大功臣,正事陈总编给周鼎出的主意。
……
“帅哥,这个恰恰里的青苔一定要扫干净,不然很容易滑倒……啊……”
张姐故意踩上前,一个不稳就朝正在听她讲话的男犯人扑了过去,对方完全没料到会有这一招,很有良心地伸手相助,就接了一怀的肉肉。
可蓝颇觉尴尬,连忙将垃圾筒丢下就跑开了。
放眼看张姐挑选的男人们,都是平常拉着她如珠如宝地细数过的所谓“张姐珍藏品”,刚才扑上去的那一个被列为五星级目标对象,张姐对其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估计这一抱恨不能立即蹦大上床直接献身了吧?!
听说只有一年刑期,貌似还是个大学教授。
她急急忙忙给鸳鸯们挪出浪漫的谈恋爱圣地,却没留神自己脚下的“爱情小使者”——青苔兄,不幸踩上一大块儿,啊地大叫一声倒下了。
震得头昏眼花,小鸟齐飞。
望着蓝天白云,很是郁愤,为什么都没有英雄来救美呢?
真是摔糊涂了,都忘了她现在这是男儿身。
“你没事吧?”
一张俊悬在半空,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淌过一抹神色,她怎么觉得这人有些幸灾乐祸呢?!
不过还是把手交了出去,被那只大掌握了,拉了起来。
“头……有点儿痛。”
她揉了揉后脑勺,觉得还有些昏眩,摇了摇头,突然被一双大掌失住了脑袋。
“别动。”
“你……你要干……”
温热的大掌捧着她的脑袋,指腹在几处大穴上揉按着,问,“如果觉得疼,就叫一声。”
“你这个……是古老的中医穴道按摩?”
漆黑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淡漠得让人牙痒,“不是。随便按按!”
“啊?”
那小脸上的惊讶表情,十分丰富,眉毛揪在一堆了,脸上那黑黑的橄榄油被渐到的消毒清洁水渐到,这一番搓磨下,悄悄散去了一些,露出自然的粉红色。
眸色渐渐加沉,揉搓的大手又用了些力,高大的身体更欺近一些。
“哦,随便……也,很好。”
“还疼吗?”
“不疼了。”
“舒服么?”
“嗯,唔……很……”
他身上的清爽味道,让她直吸鼻子,这样子被他半揽在怀里,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真想……
那双淡漠平视的眼,看着小刺头,眼光慢慢变得柔和似水,唇角微微上扬着,手指悄悄变幻了姿势,在外人眼里就像情人的爱怜抚摸一样。
没有了长发,没有了小卷卷,更加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真是越看越傻,越处越觉得笨得没救。可是,就是放不开手,只想一摸再摸,一揉再揉,一搓再……
“喂喂,叫你们打扫游泳池,不是让你们来做按摩脑袋的!”
一声大喝从旁边炸响,张姐一脸妒火地瞪着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叫得特别解气,“还看什么看,还不快干活去。明天就要开赛了,今天弄不完,晚上就得加班啊!”
也不瞧瞧这是公众场合啊,两个男人搞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