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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才会吸引了迟瑞恒的注意力。
“我询问她出生时,发现她居然是我妈的远房表妹,便让夜总会的人多多照顾她。那时候,她已经进城几年,虽然外表看来还比较单纯,但是……”
半夜三更溜进男人房间却借口说走错房间,他早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变稍稍试探了她一下,发现已经小有技巧,很懂得挑逗男人。
“她不属于我会碰的类型,纵然她有心,但那时候我正忙着夺取黑龙组魁首的位置,并没有在碧城呆太久,就回了港城了。再后来,或许是夜总会的老板照顾得很好,她抓着机会认识了迟瑞恒,便被包养起来,第一年就生下了迟焕然。”
前座的潘子宁忍不住又说了一句,“这也不可不说,齐美妍这个女人心机太重。我想自打她认识大哥你,就查到了当年老一辈发生的事。才会巧布局,勾引到迟瑞恒的注意力,继而攀上一棵大树,坐享多年荣华。现在又利用打击老太君的事,想笼络大哥你的心,真是……”现在若不是终于有机会进了迟家大院,可以施展拳脚争夺利益了,也不会想利用向予城的关系里应外合的篡夺迟家大权。
向予城又想到什么,问道,“蓝蓝,是不是她之前跟你说过了什么?”
可蓝埋下脸,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但她这副很内伤的表情,让男人明白了一切,狠戾的声音迸出喉咙,“我知道了,这个女人你不喜欢,我不会让她再呆在碧城。”
难怪之前她突然变得怪怪的,每次碰她都躲,还找一堆借口逃避同床共枕,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却原来……
他收紧了手臂,紧缩的心终于放缓,可是车一停下,一片明亮的急救室大厅,又将隐忧塞进心口,无法放开。
怀里的女人嗔怒道,“什么我不喜欢,明明就是你……”
“蓝蓝,深呼吸,别激动。”
进了电梯,他就像个医生似的开始命令她了,可她又不得不听话。
“你怎么这么没信心,她都是一个孩子的妈了,我怎么会喜欢她?!”
“可是她……她聪明,美丽,大方,优雅,最重要的是她……够成熟,不会无理取闹!之前那会儿,她……她多成熟稳重,临危不乱,冷静理智,懂得顾全大局……”
旁边的男人们一个忍不住,都笑喷出声来。
向予城冷瞪过去一眼,却用温柔的不得了的声音对怀里一身酸气的小女人说,“可是我就喜欢有点可爱有点笨有点幼稚,喜欢无理取闹,胡乱猜疑吃醋的女人!”
“向予城——”
躺上了手术床,她紧紧的攥着他的大手,泪水止不住。
“蓝蓝,不怕,没事儿的,有沈姨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其实,他们不是没有默契,只是有时候被嫉妒和猜疑蒙蔽了双眼。现在,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她的担忧。
“你什么时候……”才跟我求婚?
“等你醒来的时候。”
他亲吻两人交握的手,他一直带着订婚戒指,那璀璨的城堡,焕发出迷人的暖黄色光晕,像极了家的颜色。
终于,她被推进了手术室。
大门关上时,男人脸上温柔神情瞬即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
“予城,孩子快三个月了。恐怕……”
黄胜平走过来,轻轻地说出口。刚才可蓝在送进手术室时,他为她号了下脉,已经八九不离十。
男人转身坐进旁边的沙发里,将脸埋在双掌中。
三个月?!
正是刚从京城回来后,同学会那一晚……他又铸成大错!
黄胜平坐下,抚着男人躬下的背,道,“予城,别这样。结果还要等你沈姨检查完以后,才能确定。也许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你知道,医学虽然发展到现今,但人体依然有很多秘密没有解开。也许,可蓝能够逃出那个几率。放轻松点,这是个喜讯啊!”
男人抬起头,“黄叔,我知道。”
可是那漆黑的眼里,没有一丝希望的曙光,黑寂的仿佛一片死界。
其他人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默默的陪在一边,等待。
仿佛,这又是一场死亡的宣判。
……
漫长让两个小时,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沈玉珍拿着一份资料走了出来,众人立即围了上来。一直守候在不远处的季远航也走了过来,但立即被向阳城的保镖给拦住。
他们这方吵起来,向阳城只是看了季远航一眼,示意进办公室说。
屋内,沈玉珍摇摇了头,向予城一霎那血色褪尽,额头青影搐动。
很久,寂无声息。
黄胜平刚要开口,高大的男人突然咒骂一声,一拳打在桌子上,指血迸流,满桌的东西洒落一地。
门外一群人急着敲门,劝说的,安慰的,此起彼伏。
可是屋内的男人,浑身一震,便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经自己紧紧的缩成了一团。
“啊——”
季远航越过保镖阻拦,冲到那间办公室大门前时,一声撕裂般的吼声传出,震得人心弦为之颤抖,不用看,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不散的绝望、哀伤。
他不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真是流产,里面的那声痛吼,似乎过于悲绝,仿佛……蓄积了多少沉重的说不出口的痛。
……
漆黑的天,她突然听到机械的呜呜,好像……风扇转动的轰隆声,朝他一点点逼来。
她害怕得想逃,可是突然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木板上,下面冒出一个圆圆的锯齿盘锋利的旋转着,朝她移动过来。
老天,这怎么回事?
她想呼救,可是嘴巴被胶带封住,根本叫不出声。
她死命的挣扎,但是怎么也赶不上旋转锯齿的疯狂移动。
呜呜……呜呜……
眼看着锋利的旋转齿轮就要割到她的……肚子!
“不要——”
她的宝宝,宝宝啊!
睁开眼,满室的苍白冰冷,心疼到无法呼吸,好像……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转过头四处寻找,可是不知道找什么,一只温暖的大手贴上她的泪颜,拭去泪水,轻声低哄到,“蓝蓝,你醒了?”
她眨了眨眼,才看清男人俊美的容颜,关切地看着她,心头的不安才迅速消减下去。
“予城……”
“乖,再睡一会儿。”
“我怎么……”
“你没怎么,只是太累了,我陪着你,乖乖再睡一会儿。别拍,我不会走。”
他坐上床,将人儿搂进怀里,轻声的摇着。
可是她已经睡不着,她觉得心里像被挖掉了一个大洞,有什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她现在必须想起来,否则就会永远地失去它了。
“予城……我……我们的宝宝呢?它还好吧?”
她伸出手摸自己的腹部,想要感受一下那种生命孕育的喜悦,可是已经习惯微微隆起的腹部变得非常平坦,仿佛……那里从来没有鼓起过。
“蓝蓝……”
他的大掌伸进来,握住了她的双手,声音低哑,有一丝颤抖的破音。
他看着他晦暗的脸色,心就一点点往下沉,一直沉到了一片漆黑冰冷的世界。
“它……不在了?”
其实根本不用问了,这种感觉毋庸置疑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抱着一丝丝的渴望,期待有奇迹出现。
他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轻声说道,“沈姨尽了全力,但是……上一次宫外孕的关系,未满三个月,胎盘不稳定,所以……”
“所以,它又走了?它又……可是我这次真的很小心很小心,之前两个月还好好的啊,它怎么就狠心……”
“或许是我们没缘分。蓝蓝,别难过,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的,沈姨说只要好好……”
“不!我不要下一个,我就要这一个!”
她突然推开他,大吼,“我就要这一个。你知不知道我多小心,这……这都怪你,要不是你老是想着那种事,才会……要不是齐美妍,我也不会跑到酒店上去,要不是……那就不会……昨晚唱歌的时候,它还好好的在我肚子里,怎么会一觉醒来就没有了?!你骗我,你骗我——”
“蓝蓝……”
“向予城,你说,是不是因为你杀了很多人,所以老天老是惩罚我失去自己的宝宝,你说啊,是不是,是不是我们自己造孽,所以老天才看我们不顺眼,总是这样折腾我们,惩罚我们?!”
男人看着女人嘶声斥骂,再说不出一句话,任她疯狂捶打,一动也不动。她满脸的泪痕,他的眼眶却一片枯槁。
从来不相信命运,更不相信神的存在。
可是这两次,他都向上帝祈祷。
两次,都是彻底的失望。
“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你走……”
医生护士涌入房间,男人被关在了门外。贴着雪白的墙,无力地滑落。
一只也守在门外不得而入的季远航走了过来,隔着保镖,叱问他,“到底大声了什么事?如果你不说,就算违规,我也会查出来。我想可蓝更渴望知道事、实、真、相!”
重重的四个字,让地上的男人突然弹起身,一拳挥出,将季远航打了出去,撞上对面的墙。
“向予城,你以为我就真的忌惮你的势力么?”
“你不忌惮,那就上!”
那一双冰冷高傲的眼眸,蓄着浓重的腥色,宛如重伤濒死的兽王,狠狠的瞪着他,这种可以的挑衅,他本来不屑为之,可是,身体总是比心更诚实,对方话未喊完,他就回了一脚。
“老大——”
“走开,谁也不准插手。”
向予城似乎连避都没避一下,就被季远航那一脚踹的跪倒在地。他咳出一口血,抬头朝季远航嗤笑一声,“不愧是特种部队的金牌队长,东欧大战里唯一活着回来的刺客。”
“谢谢恭维!不过,当年横扫欧亚的传奇黑龙,似乎没什么看头。”
“拳头够硬就好,那些漂亮的花把势是用来泡女人的。”
向予城突然腾起身,冲上前挥了一拳,却是虚招,季远航虽然避过,但脚下还是慢了一点被扫个正着。两人立即跌成一团,扭打起来。
附近的医生护士都吓坏了,出了病房的沈玉珍和黄胜平夫妇跑来劝架,也被保镖给护着后退。
几个疯狂的来回,季远航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失控了,完全不做任何防卫,要害之处万全暴露出来,让他随意的下手,同时会出的每一拳,也都对准他的致命点,毫不手软,狠辣无情,衣服要之人于死地的架势。
他知道这男人的感受,虽然不能等同,可是……既然想发泄,那他就陪他练练。
没有人拉住,因为想拉劝也没用。
两个男人打的难舍难分,转眼就把走廊里的沙发给毁了,都是经风历霜锤炼出来的筋骨,铁拳钢臂,几十个回合下来,都是伤痕累累,满脸血乌。
最后,季远航扑向向予城,向予城被连揍数拳都没有还手,季远航诧异,停下了手。
四目绞视,被压在下方的男人黑眸森然,完全没有败相,只是他没有再出拳了。
季远航重重地喘口气,就要起身,领口又被男人一把抓住。
“向予城,你还想……”
“季远航,你……有多爱她?”
问出这句话,季远航清楚的看到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色,沉重的几乎让人无法招架。
。
正文8 172。如果没有向予城
漆黑的夜空,在一阵阵尖啸砰响后,被炫丽的烟火缀亮,红的、白的、蓝的、紫的,点点碎光如流星划过夜空,层层叠叠,复明复暗,交错罗织出除夕夜里的美满喜庆。空气里,似乎都能闻到那股淡淡的硝烟味儿,此时此刻,便成了“年”的独特味道。
可蓝望着窗上的天空,几乎整面的墙壁大的窗口都被烟火点亮,光影投入屋内,一闪一闪地映着刻意被悬挂起来的彩色剪纸,红艳艳的生肖图案,压得人眼睛都有些微的刺疼。
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居然会在病床上度过一个大年夜。
右手摁在心口,那里小小的指环隔着衣料,硌着掌心,一如心口紧塞的那块巨大石块,放不下又丢不掉。
索性关掉窗帘,关掉灯,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可是脸一碰到充斥着消毒药水的被子,泪水就抑不住地流出来。
她拒绝了他们所有人陪她过除夕的要求,骗父母说是要跟向予城先到京城拜年,晚几天才回家。
不过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