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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沉默不语。
“就是你和柳昭茗的故事。”
见他犹疑,她接着说:“你不愿意说也没事,我就是好奇。”
“因为我的职业是巫覡,在当时不受待见,她家是当时官宦世家,因此她爹娘不同意我们的婚事,”
他说话一向波澜不惊,即使诉说着过去,也依旧如此,“后来她家家道中落,沦落为风尘女子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事,赶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他似乎又记起了什么,握住酒罐的手力度加深,使得瓶子凹陷了进去,神伤地望向我抓着我的手,“离儿……”
他欲言又止,那一眼,望穿了她身心,她却始终悟不出顾白话里的意思。今晚的顾白很奇怪,似乎想告诉她什么,但始终没有说出口。
“后来呢,柳昭茗怎么死的?”她忧伤地询问。
往事,像这一杯酒,下肚,化为一滩废水。
“是被一个怨鬼啃食慢慢生气而死的,倘若那时我能不管不顾带着她离开,或许她就不会死了。”
“怨鬼?为什么那怨鬼会找到她?”
“那是因为那个厢房中曾经住着一个花魁,死后因怨念化作怨鬼夜夜吸食别的女子的魂魄。”
“没事,我不是还在吗?”她突然不想看到顾白眼中的悲伤,紧紧搂住了这个温暖的怀抱。
“明日我有点事,你等我回来替你过生日。”他搂着她,看着灯火愁眠,像一个承诺,又像一个实现不了的承诺。
“恩。”她睡在他怀中,惬意地回答。
不知怎么,眼睛又开始犯困,她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他看着那张熟睡的脸,手轻轻在她鼻尖上滑过,用法力昏迷了她的意识,让她一时清醒不了,才淡淡开口:“彼岸。”
不久,裂开一条界遂,待命多时的彼岸从界遂中爬出来,“是,鬼君。”
“替我将她带回去。”他看着脚下的万千灯火,美眸平静无澜。
“鬼君,你一定要小心,要是有什么意外,离女醒来,会难过的……”
彼岸扶住席见离,看着背影孤单的未白鬼君,还想说些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之类的话。
琢磨了很久,发现也找不到合适的话,便抱好席见离,一个转身消失在未白为她打开的界遂中。
天界之中,正殿乃天君召集各大神将朝会之处,其余各殿皆分配给稍有尊贵身份的神君们。
未白在天界之时,住在拥华庭旁的拂尘阁中,最是依山傍水远离正殿之地,每年花盛开,满园春色,花香四开。
天妃在永潜阁内,殿中有大庭院,庭院内的花花草草皆是选取了三界中罕见的品种。
央回独自居住在貂权阁中,殿外便是筵席上的静歌庭。
混沌之初,天地还未有天界,更没有鬼界与人界。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各个种族之间纷争不断,天地长期处于混沌之态,远古神祗,应劫的应劫,消失的消失。远古众天神中,最后仅存活下天神龙迂。
龙迂带领着各个仙山的小妖们修行成为了仙,而少数聪资的小妖成为了神,并逐一列位。其中,最为佼佼的便是初代天君月凛,以及七月庭,端南,纤袭三大神君。
月凛与七月庭都深得天神龙迂的赏识,奈何七月庭自诞生便是体弱多病,常年泡在仙山的温泉中疗养身子。
于是乎,龙迂对月凛精心栽培,终于使其成为能成为独当一面的神君,担起一统众仙神的大任,成为了开天辟地的初代天君,位居最高位。
之后,其余三位与天君资质不差的三位神君分居三大仙山。
端南神君高傲冷清,与世隔绝,拒绝了入仙籍,隐居于未知山,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只种种奇花异卉,完全忘了自己神君的地位。
纤袭乃三界之内,数一数二的美人,生得是婀娜多姿,曼妙无双,她的追求者是只能望尘莫及。她定居于浮玉山,对于研究各种独特的香囊有极大兴趣,终日也只是跟端南要些香草作为自己捣弄香囊的材料,天界之事均不能入她耳心。
第六章 死犯方囚
居住在无虞山的为七月庭。
传言七月庭生的绝代芳华,看过他的人无不唏嘘感叹,与如今的未白殿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奈何他喜爱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也不常与其他仙神接触。
七月庭却从小体弱多病,若论资质,他并不比月凛天君差,只是天生诞生之时便带着疾病,天界之内无人能治好。无虞山有座温泉,泉水源源不断,还因为天地精华的涵养,具有极好的药性作用,正是七月庭疗养的好去处。
无虞山也因为这么一个体弱的主子,曾经经历一场浩劫,无能力保护,底下族人无一存活,仅留下一个小女,七月离女。七月离女自小调皮,私自偷溜到了天界之上,当一个小花仙,因此才避过了那一场灭顶灾难。
即位十几万年之后,天君月凛于朝会上昭告众神,将迎娶浮玉山的纤袭神君为第一夫人,成为天界中天妃的身份。众神也堪堪觉得这是一桩好姻缘,四海之内,三界之中,能与天君相配的人,除了纤袭神君,再无其他女子。
随着龙迂的仙逝,天君月凛的夫人纤袭为他诞下两个儿子,大儿子未白殿下,小儿子央回殿下。
然而某一日,天妃纤袭被发现死于房中,重重迷雾,凶手迟迟未曾找出,这成为四海内一大禁忌。
月凛天君也曾娶过几位妃子,但膝下那些小殿下,小公主年纪尚小,无权无能力。说到月凛天君娶的妃子,曾经有一位妃子是当初端南神君中意的神女,但天君横刀夺爱,借着权威娶了那神女,端南一怒之下在成婚之日大闹婚宴,结下梁子。
因此,才有了那远传的史事,老天君与端南神君之战。
如今,自月凛当上天君过了几十万年,天界易主,月凛已经退位,由着天妃的小儿子央回殿下即位。
今日这筵席,便是堂堂央回天君设下的宴席。这个筵席天君只道是近日三界事务繁忙,不过为着能与众神舒活舒活筋骨,放松放松心情。
能得到请帖的,不是能力佼佼的神将,便是身份高贵的上神,而端南神君自在其一。大胆一点的小神,便会在私底下讨论:“这端南神君不是与老天君有大过节么,怎地还来这筵席?”
神将们这样回答:“我们的央回天君,博爱宽容,谦逊无差,威严不失,端南神君自是被天君诚挚所感动,那梁子也就化解了。”
“听言当初未白殿下更是深得各神将的信赖,若不是端南神君那一事……”
资历高一点的神仙当即摇头,“不可胡说,既然央回殿下已成为天君,那就足以说明比未白殿下有能力。”
静歌庭内。
众神踩踏着祥云降临,神女们熙熙嚷嚷娇羞百态,齐聚一方,纷纷入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看似热闹非凡的场面,但一旁的天兵天将的眉眼中却都透漏着杀气,心思细腻的上仙们也察觉了端倪,也就知道什么话宜讲,什么话不宜讲。
方囚悠闲地从祥云跳下,眼观八方,耳闻四面,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从前呆过一段时日的天界,那一段时日却还是个不堪的回忆。
彼时,他作为一名囚犯,被关押到天牢的途中,撞见了迎面走来的未白。
第一眼,便觉得这个男子非同一般,有着天界之内任何都未有的王者气息,偏偏又要刻意压制,也是他头一次见到容颜俊美,祸可乱世的男子。
那时候的未白,未曾好瞥他一眼,旁若无人从他旁边走开,但是他却丝毫燃烧不起遭到无视的心中的怒气。这个男子,身上有着一种罂粟般让人沉迷的气味。
在天牢里他受尽鞭打之痛,惨绝人寰的刑罚,只因为他在天君管辖的境内,梦舟山杀了那里的神,被天君派出的四十九神将花了十日抓捕而来。他杀那名神,不过是因为那一句“方囚,你不过叛仙与低等神将偷生的虐畜……”
一句不完整的话就成了梦舟山神的遗言,但这理由,已经成为理由,谁让那名自诩神之号的神,能力也不过如此。在行刑前一日,未白却把他从天牢里放了出来,“我缺一名军师。”
“我是死犯。”他吊在铁链上,抬头,笑意盈盈,看着未白拔剑亲自为自己砍断手上的束缚。
未白收剑,轻描淡写,“既然我已经放你出来,你的任何罪名都不再成立。”顿了顿,一笑,妖颜祸世,“当然,你有选择的权利,死,或者跟着我。”
那时候方囚毕竟意气风发,目中无人,他确实想过偷袭未白这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男子。说来也惭愧,这他指头还未动,就已被未白发现,只是一眼,便让他及时收手,否则,他的小命真的是难保。
方囚叹息,“我这小命,能赖活几万年算几万年。不过,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他接着道:“以后,我可不是谁都效命的。若是某位天君想使唤我,请恕我拒绝。”
他指明的,就是即使是天君,也休想让他为之效命。
未白不作声,笑着看他。
他继续,“再然后,给我一把上好的扇子。”
未白挑眉,“这条件还真廉价。”
“哈哈。”
但一把上好的纸扇,须有灵气,这灵气,还得通过各种手段从天地集齐,比如去到某仙岛捉来一只火凤凰,又到某海宫捞来千年神龟,再去挑逗挑逗四大神兽。这捉不打紧,问题就是这些极其珍贵,极其难找,也可以说,方囚还是有意刁难未白,若他办不成这事,又有何能耐让自己为他做事。然而,不出一日,未白便为他造出了一把独一无二且风雨不破的纸扇。
吃人嘴软,拿人手段。自那之后,方囚就对未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后来才知道未白所谓的军师,原来是到那暗无天日的鬼界中去。至于风光无限的未白为何会去瞎管老天君的事,自愿请罚到鬼界接管鬼君之位,方囚想不通,也不愿去想。当个鬼君身边的左轮君,也不赖。
第七章 禁忌
静歌庭门前,方囚还在回忆起往事,迎面碰到了终年未出山的端南神君。
传言前来的端南神君,果然来了。方囚笑意盈盈,美目流盼,恭敬行了个礼,“多年未见神君,想不到竟是有幸在天君的筵席上相遇。”
方囚口中的端南神君眉目英朗,虽已属于年岁较高的上神,但颜俊貌美,竟瞧不出半点色衰,而方囚与端南神君也仅是一面之缘,只是方囚还是流仙的时候路过端南神君的地盘,看到过一眼,那时候只觉得是个归隐山林的神君。
端南神君闻言,向手持一把纸扇的长发男子看去,神态悠闲,着一身浅灰色衣袍,肆意妄为的模样,与纨绔子弟不甚相差。于是鼻子发出一道嗤声,并未作答,先一步从方囚面前走进静歌庭。
方囚也并未在意,把玩地一笑,合起扇子翩然紧随其后进去。
一人深入虎穴,非一人所能及。
央回在几个婢女的拥伴下走上宝座,端然落座,看着端南神君前来,起身恭恭敬敬说道:“端南神君。”
又瞧了眼端南神君身后的方囚,满是嘲色。
端南神君也回了个礼:“天君。”
礼毕,一一落座。在座的各位神将神色各异,有看着传言中与老天君有着过节的端南神君,有斜眼瞧着旁若无人的方囚的,也有恭敬看着天君的。
这时其中一位神将开口:“都言鬼君深明大义,礼仪讲究,如今天君亲设筵席邀请鬼君前来,鬼君迟迟未到,又是何意。莫非,是觉得天君亏待了他?”
这语气大言不惭,似鬼君不过一介小流之辈,不懂原因的小神们也不敢吱声问其中的原因。
方囚不急不忙,料想这是天君的忠臣,“这主人都还未发话,灵宠倒是先发威了。早闻天君虚怀若谷,有容乃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又道:“鬼君久未来天界,情,他该去祭拜他母上天妃,理,他还是该先去祭拜母上天妃,又或者,依你之意,天君认为自己凌驾于他母上之上……”
他并未把话说完说绝,但天君脸色已经有点不悦。
天妃乃央回与未白之母,也是老天君的妻子。那被堵回来的神将面红耳赤,哏嗤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央回道:“听小神言,未白鬼君终日撇下鬼界不顾,私自跑到人界干扰人间世事规律。”
“提及此事,本君却有一个疑虑,人间有一女子的转世与原本命格上所写相差甚远,身上竟然同时寄住着两个魂魄,而轮回之事一向记载分明,不出任何问题,但既然有蹊跷,鬼君一向秉公办事,不容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