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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他说不清楚。
如果留在机关……他想,最少通讯是方便的,也能时常见面。一解相思之苦。
路重庆重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她雪白的讥肌肤,红滟滟的嘴唇,和湿漉漉的眼睛。他的喉咙发紧,一股热流涌向小腹。干涸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眼前的全是她的影子,散在枕边的黑发,身下婉转承欢时娇媚样子……那景象像一把火,很快就把他点燃了。额头上密密地完全是细细的汗,他的手迅速地动着,肩膀上的伤口被牵扯着。有着刺骨的疼,可是他就要这种感觉。又疼又酥麻,后背的脊梁骨都要被颤栗着,最后一刻,他紧咬着牙关,硬生生地将那一声长吟憋在口中……
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翻身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擦着手,心里却想,
这会儿可真的是悔了。
*
没过几天,上级领导去基地医院检查工作。
检查结果自然是很不满意。
不满意也不能责怪院方领导,他们是野战部队的医院,医疗条件差,设备陈旧,就是连各科室的医生也都配备不全,说真的,也只能是处理简单的伤病。
路重庆的伤口发炎引起了发热,他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自己用力过猛,造纸成的伤口撕裂,院长带领着领导来检查,自然在病床前询问了他的病情,他的主治医生冷着脸给他做了检查之后,进行了汇报:“病人的伤口炎症倒不是主要问题,主要问题是病人曾经得过高原性心脏病,怕引起其他的不良反应。”
“你的建议是什么?”领导问道。
“我院的医疗条件,领导们都已经看到了,各种设施不齐,如果出现问题,很难做出迅速反应,我建议转院。”主治医生说道,双手抄在白大褂里。
“那好吧,这几个特殊病人,都通知转到军区医院去吧,齐医生,正好进修名额下来了,你也跟着一起过去,一路上可以照料。”
齐医生低了头,默然不语。
路重庆侧过眼,瞥了他一眼。
主治医生叫齐安,听说是前几年从军医大毕业的高才生,专业水平不错,只是对谁都十分冷淡沉默,路重庆甚至能感觉到他眼中不易察觉的厌恶。
过了几天他经过护士站,正好听到那些小姑娘议论:“齐医生真的是一座冰山,见谁都是一副这样的冷冰冰的脸,那天路连长跟他打招呼,他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他也不是对谁都这样,没见他对儿童病房那些孩子就是和颜悦色的,也许他是嫉妒路连长长得好看。”
“也不是,他就是有点愤世嫉俗,路连长是高干子弟,齐医生最不待见的就是高干子弟了,而且吧,我听说说他是高材生,当时在学校里原本定下来要分配到军区总医院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分到咱们这儿来了,女朋友也掰了……你说冤枉不冤枉,有了那段经历,人家当然有点愤世嫉俗了……”
路重庆蹙了蹙眉心,眯了眯眼睛。
*
周远与顾晓林来给路重庆送行,三个人见面,不禁有点感慨。
路重庆最是愧疚,刚上任没多少时间,又要回去疗伤,觉得对不起生死与共的兄弟。
“没事儿,你回去好好的休息,赶紧治好了归队,你看这儿,一会儿发烧,一会儿发炎的,来回折腾,不如去军区大医院,治好了再回来。”周远安慰他。
其实心里挺不舍的,几个月的相处,早已经是配合默契。
“就是嘛,你又是因执行任务负伤,又不是装病,有什么可愧疚的。”顾晓林说。
路重庆眼角一跳,连忙移开了视线。
顾晓林又笑嘻嘻地说:“重庆,这是你难得的机会,虽然回去的任务是好好养伤,可也是有了机会与嫂子好好相处,你这一回去,嫂子肯定心疼死了……你得让嫂子好好照顾你。”
路重庆却是摇了摇头,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有点无奈地够抽了嘴角,说:“没跟她说呢,不知道怎么跟她交代……。”
“重庆,我还真的看不出来,你那么怕老婆……”(糯 。米。论。 坛)
☆、第240章
列车轰隆隆在山里穿行着。。
时不时会穿过漆黑的隧道
天气不好,车窗的外面下着连绵细雨,远处的山峦被雾气笼罩着,只能看到山连着山的轮廓。
雾气蒙上车窗。
硬卧车厢内,光线昏暗,一派安静。
路重庆躺在下铺上无聊地瞪着窗外,耳朵里是轮毂撞击着铁轨的声音,咣当咣当,单调地令人昏昏欲睡。
齐安在对面上铺看书,手里捧着厚厚的医学书籍,自打上车开始,除了定时给他们检查伤口,换药之外,他几乎是一直在沉默着看书,眼皮都不撩一下的。
他们一行四个人,其他两个病人都是患有一定程度上的疑难杂症,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唉声叹气。
齐安也不多说话,量体温,量血压,做病理记录,全程无话,他熟练地做完这些事情,依旧上床看书。
“齐医生,我是不是快不行了?”一个病人问道,叹气,“这火车咣当得头疼啊……吵得睡不着觉……这样下去的话……”
“死不了。”齐安说,语气暗暗讽刺,“你目前只是神经衰弱,心里作用大于生理作用。”
“齐医生,我的心脏老是扑通扑通地跳,跟擂鼓一样,这怕不是得了什么心脏病吧,要是得了心肌梗死,我在路上报销了……”
“心脏不跳才会报销。”齐安冷冷地说,眼皮都没从书本上抬一下。
真的是一座万年冰山。
路重庆嘴角隐隐笑着,暗暗打量着他。
这两个是其他部门的,听说在基地医院已经呆了两个多星期,各项检查都做过了。都没查出什么毛病来,只是这不舒服,那儿难受,一听说要去军区医院治疗,都闹着要过来做更加全面的检查。
路重庆心里知道,这根本就是没病装病,趁机泡病假。只不过因为家里都有点小背景。托了关系,照顾着。
但是事不关己,他也不想多啰嗦。反正路上有人说话,虽然呱噪,但是不寂寞。
“齐医生,你这态度可不好。我们好歹是你的病人,领导说了。你要在一路上照顾我们的……”
“还是没确诊的病人。”齐安说。
“……那是你们这个破医院医生水平差,要不然我也不用去军总了,还坐那么长时间的火车。”
“是啊,水平好的医生也不到咱们这儿啊。都是些赤脚医生才分了来,要不然就是在学校里犯了错吧,看看。咱们基地医院,都是些什么人。要不是专业有问题,要不然就是人品有问题,反正没有个好的。”
阴阳怪气,指桑骂槐。
齐安冷漠地听着。
看来,齐安的那点事情在基地传得人人皆知。
“要想别人照顾就别来当兵。”突然,路重庆冷冷地说。
“哎哟,路连长,我们可没说你啊。”
“你们吵到我睡觉了。”语气中有着干部子弟特有的慵懒与狂傲。
那两人看了他一眼,没敢吱声,各自翻了个身,冲着墙壁,闭着眼睛装睡了。
火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喘息了一下,停了下来。
包间外面一片喧哗。
“怎么又停了,这趟车要停多少站啊……”对面上铺的那位嘀嘀咕咕着抱怨。
路重庆心烦,起身推开包间的门出去。
走廊上尽是人。
大人、孩子拖着行李,大包小包地在走廊上拥挤着,准备下车,时不时有人挤挤挨挨地撞到他的身上。
他走到了两节车厢的交接出,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着了,抽了一口,看着窗外。
车内人多,热气大,玻璃上蒙了一层白雾,外面什么也看不清楚。
“这儿人多,小心伤口被撞裂了。”身后是一道清冷的声音,他回头,齐安不知道何时也出来了。
路重庆从烟盒里抽了一根烟,示意地看着他。
齐安接过了去。
路重庆将打火机抛了给他,他顺手接了,点着了,抽了一口,徐徐地吐了烟圈。
“你伤得不轻啊。”齐安说,指了指他的肩膀,“子弹几乎嵌得很深。创面大。还是小心一点。”
“不碍事。”路重庆说,又笑了一笑,“不是有你在吗?”
“伤口崩裂,流血过多,我也救不了你。”
“哪能呢,你当我是瓷器做的?”
”可不就是。才来部队多久啊,就这么挂彩了,还不是瓷器做的?”齐安语气讥诮。
路重庆摸了摸鼻子,“要是这么说,好像也是。”
“你们那些人……”齐安住了口。
“我们这些人怎么了?给齐医生受过罪?”路重庆含笑道。
齐安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眼睛看着窗外。
“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路重庆嘀咕着。
“这站过去就出山了,就没雨了。山里常年雾气大,潮湿,就是不下雨天天阴着,难得见一次太阳天,这个天还好,稍微冷一点,就潮湿阴冷得像冷进了骨头缝里,上了年纪的人容易得关节液,风湿病,成天佝偻着背,腰都直不起来。”
路重庆瞥了他一眼,“齐医生对着这儿的情况很了解?”
齐安没有看他,淡淡地说:“我家就是这儿的。”过了一会儿补充,“山里人,穷孩子。”
他抽完了烟,将烟头扔进了边上的金属烟灰缸里,转身走了。
路重庆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蹙了眉。
*
军区总医院依然是老样子。
就连他住的病区都是以前的,主治医生是葛珏,一大早院长,副院长都过来会诊,路重庆听着他们长篇大论的医疗术语,心不在焉。
等那一拨人走完了,他问葛珏,“怎么又是你?”
葛珏看着他,:“你以为我喜欢伺候你?是你自己不争气,老是落到我的手里。”
路重庆笑了笑,又问道:“对了,你对我的伤口情况了解了吗?”
葛珏翻了翻手里的记录,“这不正在了解嘛,我的大少爷,你还想怎么着,外科专家,骨科专家,心外科专家都来会诊了,你还想怎么样?”
路重庆扬着眉睨着她,“我前儿那位主治医生呢,怎么没见他人,不是到你们医院进修的吗,正好可以顺便管管我,他对我的情况最了解了。”
葛珏道:“我还没见到他呢,主任通知他下午来交接,就在我们病区。”
正说着,病房的门被推开,路重庆一眼看着门口那人:“齐医生,你来得正好,葛医生说要和办理交接。”
葛珏回过身看过去,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糯 。米。论。 坛)
☆、第241章
“您好,葛医生,我是原来路重庆的主治医师齐安,想和您交流一下他的病理情况。”齐安的表情十分平静,腋下夹着病历,检查报告等一系列文书。
就连路重庆都忍不住在心里喝了一声彩,这男人还真特么的淡定。
葛珏睁着大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慢慢地泪水浮现在眼底里。
齐安打开了手中的文件,一边翻阅一边说:“病人被子弹所击中肩膀,造成肩胛骨受伤,创口溃烂,当时有失血过多的迹象……”
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报告,专业流利地解读着,最后下结论:”由于我们所在的医院医疗设备较为落后,所以特别申请转到军区总医院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然后,抬起目光,看着葛珏,唇角挂着礼貌的微笑:“葛医生,这是病人的情况报告,您看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需要我进一步解释?”
葛珏呆呆地伫立在那里,低垂着头,半天没有说什么。
齐安双手插在了白大褂的口袋里,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一直不说话,含笑说:“这样,如果葛医生没有什么要问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个子高,说话的时候微微控制着腰,好像是随时随地鞠躬一样,薄薄的嘴角却是隐隐含着讥诮。
说着就要走。
这十来分钟的时间,葛珏居然一个字儿都没说。
“齐医生。”路重庆叫了他。
“怎么?”齐安回过身,看着他。
路重庆靠在床头,含笑看着他:“葛医生可是军总大外科的后起之秀,我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让我早日归队。”
齐安顿了一顿,抿了抿嘴唇:“那是当然。”
说完,开了门出去了。
路重庆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葛珏:“是他吗?
葛珏低了头不做。
路重庆哼了哼:“没用。”
真的没有用,从头到尾,没说一个字。全无招架之力。
看看人家。那个镇定自如,那个礼貌平静,啧啧。
他又不耐烦地敲了敲床板。“欸,你傻了?”
葛珏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脸,翻看手里的病历报告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