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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重庆皱着眉心,这好像也是一个问题。
“谌晓玉的性格,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而咱们老头子那为人处世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到时候如果……”路红卫顿了一顿,没有明说。
让他去明明确确说出自己父亲的坏话,路红卫是说不出口的,但是他心里更为清楚,多少为路重庆担心。
两个人同时沉默着。
一时房间里很静,可以清晰地听到院子里汽车引擎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听见石兰踢踢踏踏地下楼:“哟,你可回来了,今天的气色好多了,厨房里还炖着参汤,我给你盛一碗。”
“好,他们都回来了?”首长沉着声音问道。
“都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这会儿都在重庆的房间聊天呢……”
“哼。这小子……”
……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隐约听到石兰在低声地劝:“您就不要生气了,重庆还是个孩子,等他长大了就明白了,年轻的时候谁不犯一点错,您先消消气……”
路重庆撇了撇嘴角,冷哼了一声:“又来一个惺惺作态的。关她什么事情,要她多嘴。”
“你何必呢,跟她一般见识,你又不知道她对我们,简直是恨得咬牙切齿的,只是碍于老头子的面子罢了。”路红卫冷冷地说。
路重庆的脸色郁闷,他将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被子里,呼呼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烦躁地擂着被子:“我就不明白,老头子自己在婚姻方面还不是很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当初妈妈病成那个样子,他倒好,跟石兰眉来眼去的,要不是他们那样……妈妈不会那么快去世。妈妈就是被他们活活……”
“够了。”路红卫突然正脸呵斥道,“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当初的事情已经有结论了,你听那些胡言乱语有什么意义。”
“我……”路重庆哽了一哽,半天才压低了声音,不服气地回应道:“什么结论?谁给出的结论?”
“……”
“妈妈最后的两个月,你去部队了,是我一直在她身边陪着……那时候我还小,亲眼看到妈妈越来越暗淡的眼神,越来越枯瘦的身体,她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为了怕我担心,白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她总是强忍着,可是刘婶说,她每天夜里都疼得睡不着……而他,虽然来看望妈妈,却只是在病房里逗留一小会儿,就像慰问下属一样,那天白天妈妈突然疼得厉害,我害怕,跑到护士值班室找人,正好就看到了他们在一起抱着亲嘴……”
路重庆平淡的声音,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日光灯下,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是一座冰冷的神。
“这些事情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过了半天,路红卫嗓音嘶哑地说。
“告诉你又能如何?”路重庆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告诉你妈妈就能回来吗?告诉你,他就不是我们的父亲吗?外面传得那些风言风语,他说是造谣生事,以为是对手暗算他,可是他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目击者之一,他能瞒得了天下人,却不能瞒得住自己的儿子,你不觉得他也很可悲吗?”(糯 。米。论。 坛)
☆、第293章
路重庆顿了一顿,没有再说下去,他闭着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白色的走廊,日光灯在头顶上明晃晃地照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原本很安安静静的高级病区内,会在某一个不知道的时间,在某一个病房内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接着,就看到走廊上步履匆匆的医生与护士跑过,一阵的骚乱过后,有人推着病床匆匆而过,一个前几天还拿着糖果逗着他玩耍的老爷爷,会突然有一天早晨就不见了。
他问妈妈,那个老爷爷去哪儿了?
妈妈只是搂着他久久的沉默着,瘦弱的身体在簌簌发抖,然后就会疯了一样的亲吻着他的脸颊,一边亲吻一边嚎啕地哭泣着,直到家里的保姆把他们拉开。
后来他们就不怎么带他来了。
妈妈的病房外面总是站在勤务兵,家里的保姆,父亲来去匆匆,进了病房永远是沉着一张脸,只有在有外人来的时候才会显出悲痛的表情。
……
那些记忆如同难以语的创伤,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化,除了每一年的母亲忌日,他已经会很少想起,最后陪伴妈妈的那些日子,那些日子里,每天他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每个夜晚都是熬到最后实在困得睁不开眼才睡去,生怕妈妈早上一睁开眼,发现妈妈也会像那个老爷爷一样不见了。
可是,这一切却又那么清晰,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突然的,毫无征兆地进入他的梦境。
路重庆头痛欲裂,他用手捂着眼睛,久久地沉默着,不想让他哥哥看到眼睛里的潮湿。
路红卫坐在那里,浑身僵硬得像一座石雕,路重庆的那些话,像一连串的炸弹,炸得他心肺俱裂,脑子一片空白。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低沉喑哑的声音,“重庆,对不起。”
“哥,你没什么可对不起我的……不是你的事情。”
“不,妈妈去世的时候你还那么小,却让你一个人去承担那些……是我对不起你。”
路重庆睁开了眼睛,幽暗的眼神看着他哥哥:“哥,你不是对不起我,而是对不起你自己吗?这么些年你总是隐忍,对他的自私隐忍,对身边的不公正隐忍,你不觉得你是隐忍得太多了吗?”
路红卫垂眸不语。
“哥,我本来认为我去了特种部队,他身边没有可用之人,一定会重新安排你的出路,也一定会给你更多的机会,当然,这些都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他自己,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依然如故,依然不给你一丝的机会,甚至还压制着你的机会,我始终没想明白,他不是想与童庆瑞争地盘吗,不是想扶持自己的势力范围的吗,这个世界上哪儿有比起父子关系更铁的关系呢?”
路重庆说,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么些年,他们总是或明或暗地制造机会,让他与童姗姗结成婚姻联盟,而把真正有着军事能力的哥哥弃之一边。
“我的事情,不完全是因为首长,”路红卫的渐渐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波澜不惊,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也是因为爷爷的缘故。”
“爷爷?”路重庆一惊,在他的印象中,爷爷对红卫还是很看重的啊。
“是的,爷爷。”路红卫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曾经听到过爷爷付首长说过,如果在部队中走仕途之路,只能有培养一个人,他让首长做出选择……”
“于是,他就看中了我?”路重庆倏然问道,哼了一哼,“他不是更应该选择你,你的资历,能力,各方面都远胜于我,为什么要选我弃你?”
路红卫的脸上浮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桌的面,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他之前应该是在培养我的吧……后来,爷爷支持你去西藏当兵,他在全军面前赢得了光彩,那时候他的想法就渐渐发生了变化……,他对我的个性是很了解的,他知道我表面上的隐忍,内心里并不会受到他的控制……所以他对我一直是多加防范的,童庆瑞找到了新的靠山,渐渐翅膀硬了,羽翼丰满,开始与他平起平坐,他很气愤也很惶恐,他自己是知道,童家的势力光靠是打压是不可能成功的,更需要一种关系来维持平衡状态,童姗姗对你的态度,只要是个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这样一举数得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做呢?”
重庆哼了一声:“他凭什么就认为我好摆布呢?”私下里还有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却没有说出来,
难道我是那个好捏的软柿子吗?
路红卫摇了摇头:“首长应该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听他安排,只要你与童姗姗结婚了,他和童庆瑞就是穿在了一条绳子上,谁也动不了谁,这样平衡与胶着的关系是他们两个都希望的,因此,不光是童姗姗想和你结婚,童庆瑞,首长都想童姗姗和你结婚……”他叹了一口气,“所以,重庆,你的处境真的有点……难。”
路重庆静静地听着他哥哥的分析,这些道理,一直是他在脑海里模模糊糊的转悠着,他下意识地回避着那些模糊的想法,现在听路红卫缓缓地说出来,只觉得心口发冷。
他并不讨厌童姗姗,在遇到谌晓玉之前,他甚至还挺喜欢这个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丫头,小时候欺负她,折腾她,可是那么小小的一个小姑娘,总是能够激起他的保护欲。如果没有谌晓玉,他会不会真的和童姗姗好上了呢?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自从见到谌晓玉,他的眼里就只有她了,仿佛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样,她来到他的座位旁边,站在那里看着自己,清澈的眼睛里惶惑与惊讶一闪而过,像一个受伤的小鹿一般惊慌,
那一会儿他听见自己的心砰地一声,像是爆裂了一样。(糯 。米。论。 坛)
☆、第294章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吗?”路重庆一边手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着路遥。
“我刚下飞机,时差还没倒过来,看到那里都是日新月异的。”路遥打着哈欠,含糊不清地说。
“得,你飞机上还没睡够,还要睡?”路重庆笑了一笑。
“我现在啊就是容易犯困,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
“是不是我又要添小侄女了?”路重庆笑着撇了撇嘴角,又睨了她一眼。
路遥有点发胖,本来就是圆圆的脸颊,如今更是面如银盘一般。
也许是生活得太安逸了,裹在羽绒服里的路遥神态闲适而懒散。
怎么看都有一点孕妇的感觉。
“滚蛋吧。”路遥红着脸呸了他一口,“哪儿来的小侄女,你姐夫天天忙得不见踪影……”
路重庆笑着睨着她,“怎么,那是老姐芳心寂寞了?姐夫天天忙得不见踪影,你一个人在国外,是不是特别难熬,我怎么越来越看你像个富太太了,就连在这一点上寂寞得也像个富太太……”
路遥乜了他一眼,笑着说:“死小孩,你懂个什么啊,女人嘛,都很容易芳心寂寞的,难道你那个宝贝什么晓玉的,就没寂寞过?我就不相信了,你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她就不寂寞了?”
路重庆笑了一笑,没答话,她寂寞吗?可是她天天忙得不亦乐乎,从来不粘他,也很少撒娇,也许就根本没有时间寂寞吧。
“这次你回来,有我陪着就不会寂寞了……我可是最完美的护花使者啊……”
“得,你还陪我呢,有时间你陪你那宝贝还陪不过来吧,我哪里能享受到你的特殊照顾呢……对了,你今天怎么没把她带来给我见见面呢,我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见见她,让我们路少爷从初中时候的小屁孩时代就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是有什么样的魔力,我特好奇呢……”
“她啊……”路重庆苦笑地摇了摇头,微微沉默了一会儿。
“她怎么了?不肯来?你不让她来?”路遥附身凑近了路重庆,说,“我的好奇心很重啊……”
“很快能见到了……”路重庆笑了一笑,想起了谌晓玉,他的心里还是特别的甜蜜。头一天他和晓玉说了路遥的事情,谌晓玉非常赞同地他的想法:“其实,在房地产这点上,你姐姐他们根本不用犹豫,我敢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最少在十年之内,房地产是发展得很快,你想想,土地资源是不可再生的资源,现在谁有了土地资源,就等于有了未来的发展空间,在这个问题上,你姐夫在国外是学建筑的,能不明白吗?”
“姐夫说,在国外房地产发展是很平稳的……”
谌晓玉似笑非笑地着看他:“路重庆同志,你说,在国外发展很平稳的股票市场,在国内发展又如何?在我们的土壤下,哪一样的事情不是富有特色的?我承认我有投机的想法,可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现在不抓住机遇,等了以后资源重新分配的时候一定会后悔的……“
每到聊起这些话题,谌晓玉都是兴致勃勃,路重庆想,她怎么会寂寞,她的脑子里真的有时间寂寞吗?甚至会想,她的脑结构是个小女生的结构吗?
“你的此次回来的重心不是应该放在考察国内的房地产事业上面吗?怎么老是关心别的地方?”
“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还有一条,是帮你吗?”路遥说,“对了,你说我要不要跟伯伯谈一谈呢?”
窗外是高速公路上一闪而过的树影,宽阔笔直的马路两旁可以看到正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以及大片平整的土地
处处生机勃勃。
路重庆沉默一会道:“别谈。没什么好谈,其实谈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