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伸出一只手拉着谌晓玉的手掌,轻轻地叫了一声,“晓玉……”
谌晓玉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声音低哑,语气中柔情缱绻,似乎有着无限的含义,千言万语,却又无法说出口。
车开沿着盘山公路,慢慢地开着,从山脚上向上望去,隐约可以看到微明的灯光,在黑暗中星星点点。
窗外是黑魆魆深夜,大灯前面可以看到密集的雪花在飞舞,车内非常安宁。
他们的心里也十分安宁。
很久很久,谌晓玉都没有这种感觉,自从重生以来,她一直都在盘算着这一世的生活,如何赚钱,如何让自己在有限的时间中赚取更多的利益,这就是她所谓的人生规划,她的人生,忘记了真正的意义,不是金钱,不是利益,更不是所谓的成功,而是幸福。
这是她上一辈子所没有得到的东西,以至于她都不记得“幸福”的含义到底什么,以至于她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才是幸福。
上一辈子那份转瞬即逝的爱情,在这一生中变成了刻骨铭心,这才是她一辈子的幸福吧。
车又开了一段时间,渐渐前面没有了路,路重庆找了一个平坦的空地,停下了车,熄了火,然后看着她,“我们走路上山?”
“嗯。”谌晓玉点了点头。
两人下了车,重庆锁好了车门,又拉紧了晓玉羽绒服的帽子,将她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中。
山路湿滑,石板路上积了一层雪,晓玉虽然穿着平底靴,依然走得跌跌撞撞,路重庆脚步极稳,走了几步,只好回身,伸手握着她的肩膀,连扶带挟的把她搂在怀里,一级一级的台阶向上攀登。
不一会儿,谌晓玉就已经是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她撑着膝盖,喘息着说:“不行了,我真的走不动了,要坐下来休息了。”
路重庆嗤笑道:“你平时是怎么来的?难道平时来能上去,今天晚上就上不去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好几次都没有这么累,今天晚上不知道是怎么了,两条腿走都走不动,八成是我晚上吃了太多了吧,还是喝了一点点红酒,头晕了,哎呀……早知道今天晚上就不来了……”
“别找借口了,说你体力不行吧,你还不承认,现在得承认了吧?”路重庆这个时候,仍然不忘记嘲笑她。
“得了,我哪能够和你相比,你是专业的,你也好意思说呢。”谌晓玉的声音透着无奈与撒娇。
听得路重庆心中不由得心中一软。
他在谌晓玉面前半蹲了下来:“上来。”
“干嘛啊?”谌晓玉吓了一跳。
“上来,我背你。”路重庆简短地说。
“这上山的路怎么滑,你能行吗?”
“别废话,上来,你不是说了嘛,我是专业的,既然是专业的,你就别担心了。”路重庆的不由分说地将她的身子揽在了背上,然后双手托着她的臀部,就背起了她,一步一步地向山上走去。
雪花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雾蒙蒙地遮挡住了眼前的小路,没有灯,没有月亮与星光,只有山顶上那一点点的灯火。
谌晓玉的手臂紧紧地揽着他的脖子,附在路重庆的背上,能够感觉到他后背紧绷的肌肉和温热的气息,她心口发紧,忍不住低低叫了他一声:“重庆?”
“嗯。”路重庆嗯了一声,埋头走路,他的气息微微有点不均。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来这儿吗?”
“不是因为有个梦吗?”路重庆淡淡地说。
“你知道?”谌晓玉惊讶。
“嗯,以前我也做个一个梦,梦里面说让我去西藏为你守护三年,是什么人我忘记了,好像是个穿着红衣的喇嘛。”
“哦……”谌晓玉沉默了,两个人同时梦到同一个寺庙,是不是真的是“命中注定了”?
“晓玉?”路重庆低低地叫着她。
声音里透着不确定的情绪。
“嗯?”
“你不是在想,我们两个的感情是命中注定?”
“嗯。”又奇怪:“难道你没往这方面的去想过?”
“当然是想过,以前对你的感情最没有信心的时候,我就会这么想,反正你是我的,老天爷都是这样安排的,你是逃不了的。”路重庆揽紧了她的臀部,低笑了一声:“看吧?果然如此。”
“欸,你这人。”谌晓玉捶了他的肩膀,“看你得意的。”
“我当然得意。”路重庆笑道,“我怎么不得意,抱着自己最喜欢的人能不得意吗?反正不管是老天爷安排的,还是菩萨牵的红线,反正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他的口气中有着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听得晓玉心里不紧了一紧。
“重庆,你说我们两个的事情会有结果吗?”她低问,语气里第一次流露出不确信的惶惑与不安。
“当然会有结果。这还用说吗?”路重庆轻轻喘了一口气,他的军用大衣上覆盖着蒙蒙的雪花,头发****,谌晓玉的脸贴着他的脸,能感觉到雪花融化的一缕冰凉。“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有信心?”
“嗯,我心里没底……”
“所以你要来这里?”路重庆问道,透着一种心疼与宠溺。
这是他的女人,他以为她不在意,以为她听之任之,却没有想到其实她和他都是一样的,紧张,惧怕,就连逃避也是因为太在意了。
“是的,重庆,我就是想来看看,这个宝莲寺,我很多次做梦梦到这里,还有,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我刚刚参加完高考,那个喇嘛跟我说,有人替我在西藏还愿,帮我守护三年,那时候我就想,那个冥冥中替我去还愿的人,是不是你?你哥哥说你是某个梦而去的,我就更相信了……我们两人今生一定是有着扯不开的关系……但是我又怕……”(糯 。米。论。 坛)
☆、第310章(大结局)
“怕什么?”
“就怕我们两个人的命运终将是还是分开……”谌晓玉低低地说,娇软的语气中,说不出的惶惑与无奈。
“你既然都知道我们这是有缘人,那就别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路重庆说轻轻拍了拍她,“晓玉,你知道你有个最大的毛病是什么?”
“什么?”谌晓玉心口紧了一紧。
“你呀,就是脑子里的想法太多了。任何事情都是瞻前顾后,不管是我们两人的感情问题,还是其他生意,工作,你都是这样,左思右想,考虑得东西太多,反而变得优柔寡断,摇摆不定。你是没有安全感吗?”
安全感?谌晓玉暗自点头,是啊,从来就缺乏安全感,不仅仅是在对感情上。
“我想你是一直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这样。我也是,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庭,在感情上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才会希望你能早日嫁给我,这样,我们才能够真正的联系在了一起。当然你会说结婚就万事大吉了吗?结婚之后要是怎么样怎么样,该怎么办?但是,晓玉
你难道没有觉得吗?人生很多的事情充满了未知,面对命运,其实我们人们人类很渺小,很无奈,但是也就是因为这样,我们的生活才充满了有了情趣,才有了奋斗的勇气,如果什么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思?比如我爱你,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我经常在想着我们将来一起生活的场景,温馨而浪漫,以后说不定会更加温馨浪漫,也说不定会争吵,就像很多平凡的夫妻一样,为了柴米油盐吵得面红耳赤……谁知道呢,可是即使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了,人生短暂,我们所能拥有的只是当下这一点。”
路重庆的话语在静谧的夜里娓娓道来,语重心长。
他很少与谌晓玉说大道理,嬉皮笑脸才是他的擅长。
今天如此,是前些时候憋了太多的想法吧。
“晓重庆,”过了一会儿,谌晓玉说:“你不觉得吗?我们两个人才是绝配,你是个军人,是随时随地准备,奔赴下一个未知地点,接受未知命运的职业,而我呢,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在一些大的事情上,有着超出一般人的敏感。你对未来有强烈的好奇心,可是我呢,我可能早已经知了未来的样子。”
“晓玉,和你接触这么久了,我当然是知道在你的身上一直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神秘的力量经常会影响到你的情绪,你的判断,你对经济利益的把握……那种力量是什么,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未来是什么,我都会与你一步一步走下去。就像现在这样,哪怕是我背着你,也会前行。”
山路弯弯,石板上铺了一层积雪,路重庆背着谌晓玉,脚步微晃,却一步一步向上攀登,终于来到了山顶。
宝莲寺屋檐在黑暗中屹立,隐约的灯火,正殿门关闭,侧门开着,一盏孤灯照在那狭小的门前。
里面隐约传嘈嘈切切的人声以及念经诵的声音,路重庆驻足聆听,不由得向着谌晓玉笑道,“我刚还在担心这里山里偏僻,未免没有人前来,早已经是闭门谢客,没想到倒是很热闹。
说着便往里面去,山门前没有人,就连原来看门的小喇嘛也去看热闹了,进了寺庙侧门一瞧,果然在正殿的前方,三三两两有着叩头拜佛的人群。
路重庆与谌晓玉彼此对视了一眼,连忙挤进了人群,这才看清,这群人的衣着打扮都是这附近的山里农民。
他们看着路重庆一个穿着军大衣,一个穿着羽绒服,都是城里的人打扮,十分奇怪,有人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城里人怎么会来这里拜佛?”
路重庆双手合十,笑道:“阿弥陀佛,拜佛还要分城里人乡下人,我们是从城里赶来的?”
旁边一个小喇嘛道:“这里路远庙小,一直香火不旺,今夜不知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都在里头拜着了,你们要去就赶紧去吧。”说着递给了他们两个人各三炷香,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进去。
谌晓玉点了点头,正准备进去,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那个上师今天在吗?”
“哪个上师?”
“就是那个平日里喜欢穿着红色袈裟那个年轻的上师啊?”
“有这个人吗?我怎么不知道?”
“欸?”谌晓玉惊讶地瞪着眼睛,“我几次来都见过他啊,还跟他说过话呢,一个年轻的上师,经常穿着红色的袈裟的,很帅的那个。”
路重庆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瞄了她一眼。
小喇嘛奇怪地看着她,“我来这里已经快五年了,我们宝莲寺从来就没有那么一个人,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了……”
谌晓玉张大了嘴巴,怔在那里。
风动,树叶动,雪花在飘,夜空里烟花灿烂,路重庆的侧颜俊美如画,眼睛里星光熠熠。
刚想说什么,路重庆却拉了拉她,“先进去看看再说吧。”说着就拉着谌晓玉进了大殿的正门。
“佛祖慈悲,请容我在此发愿,我,路重庆愿与谌晓玉共度一生,艰难困苦,不离不弃。”
路重庆虔诚地跪下三叩首,才从蒲团上站起,大殿之上,菩萨端坐如仪,宝相庄严,悲悯众生。
谌晓玉怔怔地楞在一旁,心跳如擂鼓,半晌她慢慢地在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道:“佛祖慈悲,请容我在此发愿,我,谌晓玉愿与路重庆共度一生,艰难困苦,不离不弃。”
说完,她也虔诚地叩了三个头。
大殿之外,传来钟声,清越激荡,响彻夜空。
接近凌晨12点,鞭炮声骤然响起,有人在燃放烟火,五光十色的烟花刹那之间照亮了宝莲寺的大半个天空。
谌晓玉突然觉得重生到这一时间,并不是她带着金手指来救赎,而是被救赎,被路重庆给予她的深厚感情救赎,把她从上一辈子的自卑,怯懦,世俗中救赎出来。
所谓金钱,所谓成功,也许是人生的意义,可是人生不过是镜花水月,虚无一场,毕竟是尘归尘,土归土,太阳之下,永无新鲜事。